都说男人的友谊,没有经过烟酒的洗礼,是无法达到一个更高境界的。
我是抽烟的,但史胖子不怎么抽烟。好在两个人都能喝,我好几次回来,正好碰到史胖子在店里面吃饭,都被他咋呼呼地拉进去。史胖子说他一个人不喜欢喝酒,一个人喝没劲。我加入了,酒自然就摆到桌上扯起来。他知道我不多喝,怕回家老婆说,所以从不来猛灌。
他喝那么一会,我就感觉他的眼神有点迷糊,虚着眼睛看人。但一直喝下去也没有事。他本来话就多了,喝多了话就更多了,没完没了的说,喝酒以后他常常拉着我的手说话,:“兄弟,我跟你说啊”这是他经典开头词。手被他握着,我也不好挣脱,他的手掌厚,握在里面很温暖的感觉。
有次喝了点酒,他的眼神又开始迷糊起来,他说,:“兄弟啊,你说胖子和胖子是不是很有缘啊。我胖,你也胖”说完,他还用手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我说,“老哥,你倒是英俊了,我额头上有个疤。”那是以前骑脚踏车摔的,一直也消不了。他说,:“男人一英俊就女气了,我要是有你这个疤就好了。”
这个好办,我乐呵呵地拿起酒瓶,“要不要马上制造一个疤啊?”
史胖子哈哈的笑起来,笑得喝在嘴里的酒都喷出来。
本来他人英俊,脸上泛着红,眼睛微眯,很是可爱。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什么东西涌动了一下。他看我的时候,眼睛定定的,不眨,我竟然没有那么坦然对视了。目光移开。
有天回来,看到史胖子正和两个漂亮的女人说话,史胖子一幅温柔的样子,和那个年轻的说着什么。
看到我过来,史胖子招呼我过去,介绍给她们说,“这是佘叔叔,作家呢,了不起。跟佘叔叔问好。”他女儿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好。我有些脸红,还来不及多客气,史胖子又转脸介绍起她们,“这是我女儿,跟我长得象吗?”他把女儿拉过去跟他并排,我看了看,“是很象”,他那个基因,到了女儿身上,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史胖子又指了指旁边年长一点的女人说:“这是孩子她妈。”我微笑跟她们点头。她前妻礼貌的回应,但感觉有些淡然.
说了会,她们告别走了,史胖子望着她们的身影说,“真是快啊,我闺女都大学毕业了。我也快老了。”我看了看,他头发间的确已经间杂着一些花白。我说,“老什么老啊,你老我不也就老了吗。我们都不许说老。”两个人都笑起来。我说,“老史啊,我问你个事,你不许恼。”史胖子说,“说吧,咱兄弟,什么话都能说。”我说:“你们当初离婚为啥?”史胖子有些落寞神情,我有点后悔。史胖子说:“改不了,改不了我以前脾气暴躁,爱骂人.谁受得了啊。”原来外面传言是真的。他一连说了两个改不了,当时我没有听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他说改不了是什么意思。怕惹他不开心,我没有追问他不再婚的原因。
我跟他开玩笑调节气氛,“你家伙现在温柔得象只猫,看不出来,你年轻的时候横着呢。”他朝我鼓了一下眼睛,哼起“我不做大哥好多年”还黑社会呢。他就是容易乐观起来。
我和史胖子亲得象兄弟,老婆有时候妒忌,“咋没见你对我兄弟那么好啊."我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不知道吗?”
一年很快过去了,还算顺利,我又发表了几篇。作协副主席说要去外面出版社活动活动,帮我出个文集,真能出也是文化成就,算市里的光荣。我很高兴,那天陪领导喝了几盅。
回家的时候,老史正在店里吃饭。看我走过来,他把我拉进去,拿眼斜我,“喝过了?什么高兴事,说来听听。”我心里高兴,就把情况跟他说了,他不由分说,拿出酒来打开,“咱兄弟,我从来不灌你酒,今天你的是个高兴事,再来喝几杯。”我也不好推辞,只得接了杯,跟他对干起来。
我说,“我们喝了好几回酒,你这酒钱我得给你,你也是花钱批发来的。”老史,“客气那干啥。”我说着给钱,酒一瓶一瓶打开,酒钱还没给,很快我就烂醉如泥,瘫倒在桌子上。
那天喝到后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已经醉得不行,是老史把我背回家的。不知道为什么,也或许是吹了风,酒有点醒。他背着我从店里出来,往我家走的时候,我有了点模糊的意思。我觉得他托着我屁股的双手,好象在摸索着什么。那双手好大,好温暖,心里暖洋洋的。我有点迷糊,但趴在他背上紧紧得抱着他的脖子。我觉得他走得好慢,我希望慢点。
我的身体也算壮实,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做这样一个梦,感觉自己身体单薄,有种孤立无援的恐慌。那天趴在那个坚实的背上,我感觉到了迷醉和安全。小时候父亲背着我的那种感觉,又在心里荡漾。后来好多天我都对那天晚上老史背我时的情节不敢确定。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梦。
老史歪歪倒倒把我背回家的时候,还一个劲地跟我老婆说对不起,说兄弟快出书了,一不小心给他灌醉了。老婆看他背得满头大汗,也不好说什么。
我承认我对老史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但我说不出来,说是兄弟,但好像又比兄弟要多些。有时候会想看到他,看到他觉得心里很踏实。我不敢多想,我知道,再往下深思,那意味着什么。我了解,在这个世上,有那么一种关系,和夫妻一样,但却是同性之间。他们叫那样的人同志。
领导找我谈了话,他已经帮我联系了2家出版社,说周一和我一起到省城活动一下,现在这个社会,不去活动活动,要办成事是很难的。
在店铺看到老史,我告诉他我下周要去省城出差办点事。老史听我讲完,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肥脑袋,“对了,城南新开了家浴场,现在是优惠体验价,咱们去捧捧场。”我说,“就想着去那花花场所找乐我还得准备东西呢。”老史说:“什么花花场所,绝对干净离周一还有两天呢,去洗洗,洗干净了出去办事也吉利。”我一听也对,去搓搓背吧,自己太胖,背上总是洗得不够彻底。
认识一年多,第一次和老史一起到浴场。不知道为什么,在浴场隔间的衣物室看到老史脱掉衣物,壮硕的身体光溜溜呈现在面前的时候,我的心砰砰快跳了几下。
一起去池里泡了会,老史的手在身上胡乱的搓。我的眼睛余光瞄过他,又别头看别的地方,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肉体,老史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四处打量。我低头洗着,老史笑我,很少来吧,脱了衣服还不自在的样子,说完哈哈笑起来。
老史叫我帮帮他搓搓背,我不好推却,拿起毛巾裹在手上,一手抓住他的臂,一手用力地搓起来。搓完,他把我拉来背对他,帮我搓起来,边搓还边说,“咱们连搓澡的钱都省下了。”
淋浴再冲一下,我们到休闲区躺下拿来看电视。也许因为新开张,有的看看条件如何,有的乘着优惠价来享受享受,里面人还不少。都是两张休闲椅并排,我老史一起躺下,边看边随便聊着。聊着聊着我有些迷糊,可能泡了澡容易犯困。老史不知道讲到什么,看我没吭声,他的手伸过来拍了我一下。也许太暗,他看不清楚,手的边缘竟然碰到我的下体。我一下惊醒了,“你说什么?”
老史手缩了回去,:“唉,你这么容易犯困。”
星期一,我和副主席一起去了省城。他已经联系好了两家。一家出版社的老总,正好到郊县去度假去了,叫我们过去那边谈。主席说干脆分开进行吧,他去联系另一家出版社,我去郊县和那个姓王的老总会面。
一路还算顺利,花了两个小时,我和王总在郊县风景秀丽的度假区里会面了。王总正玩得高兴,我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很热情的跟我握手。看到他这么热情,我感觉出书有戏。
我们在一个凉亭坐下来,我把我的所有作品的打印件拿出来递给他,他翻了翻,笑眯眯地说,:“你的东西我看过些,还可以人也蛮帅的。[ẂẂẂ.YanQingCun.Com]呵呵”我礼貌的谢谢。
“按理你的作品也够出个文集了。只是你身上卖点少了些。要是有作品被拍过电影或电视剧,或者你比较会炒作,就比较好操作了。”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卖点的的书如果印出来一大堆,卖不掉就只能当废纸论斤再回收了。我极力地阐述我的作品,说我的东西还算通俗易懂,反响也还可以,应该还是有一定群众的。
边走边聊,也还算投机。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王总说有点饿了,他说完买了两根玉米棒子,递一根给我,开始自顾自啃了起来。我接过来,也啃了起来。
我们又走到了另一个凉亭,坐下来歇歇脚。王总已经啃完,边上没有垃圾桶,玉米棒子只能握在手里。他突然眼睛盯着我,似笑非笑的说,:“还没有吃饱吧,我这儿还有一根.”说完他用玉米棒子指了指下体。
我顺着他的指向看下去,他那儿有点鼓起来,他的脸有点微红了,看了我一下又低头把玩起玉米棒子。玉米棒子很象男人挺立的阳物,那已经带着某种意味,我突然明白了他在暗示什么。
我感到我的脸红了,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老史却突然在我心里闪现了一下。
我笑起来,“哈哈哈,王总真幽默。”对我的接话,他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态度,也大笑起来。尴尬化掉,我感觉冷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