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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任伟的心情总算慢慢平静下来,也没有情绪表现出来,我想大概是那晚我用身体给他的承诺起了作用吧。
可是我这里还是乱七八糟的,我在办公室里老是想着如何去和父母、女友去解释这一切,可是始终没有答案。
姓包的也越发古怪,在我面前总是用那种说不出来的眼光盯着我,好像在警告我,也好像是愤怒,总之我觉得自己现在缠绕在麻烦和烦恼中。
推掉了周末女友的约会,女友是在上海一家报社里作编辑,平时工作时间也不固定,但是还是经常挤出时间来见我,她说两个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我知道她爱我,但我也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天我会伤害到她。
自从那次和姓包的谈了以后,我就总是避免单独和他相处,我怕他再找我说出些什么让我恐惧的话,就这样终于熬到了任伟检测HIV的那天。
我陪着任伟一起来到了上海卫生防御局,这里是上海市最权威检测艾滋病的地方,而且对保护病人的隐私和态度也很到位,所以在我打听清楚后我就拉着任伟来到这里。
进了卫生防疫局,我们在一间隐秘的小楼下找到了检测HIV的地方。
本来我想陪任伟上去的,但是他一定要自己上去。
“我陪你吧!这样你也可以少点害怕了!”我关切地看着任伟。
“不!你就在下面等我,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面对!”他的眼神很镇定,我知道他想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任伟上去了,我却在楼下急切地等着他,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任伟终于下来了,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我上去问他如何了,他只是朝我笑了笑,然后递给我一张单子。
上面写着三天后来取化验结果。
……………
这三天对任伟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等待,而对我来说更是难忍的煎熬,有好几次我都从梦里惊醒,每次都做到任伟死了或者消失了类似这样不详的梦。
我情愿只把这些当作梦来看,希望他不会成为现实。
取化验结果的那天,还是我陪着他去,虽然他想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个结果,却被我强力阻止了。
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和他一同面对。
这次我陪任伟一同上了搂,在小楼三楼的楼梯口排着准备检测艾滋病的人们,他们有的是要出国,有的是体检的需要,还有的就和我们一样。
我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工作人员,那个小姐在一堆检测结果里翻找着决定任伟命运的化验结果。
小姐拿出了一张白色的卡片样的东西,看了一下,说了句:“是阴啊!”
我一听立刻从最近通过网络了解到的信息得知了任伟的结果——他没有被感染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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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动的连声说谢谢,然后就以飞快的速度拉着任伟冲出了那幢让人压抑的小楼。
任伟似乎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一把搂着他。
“你没事了,你没事了!”我激动地叫着,把他的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听后也抓紧我的身体,没有太多的表情和言语。
………………….
回来的路上我觉得上海的天空突然变的如此的美丽,自从我出生以来我也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就连我初中毕业时拿到警校的通知单也没有如此兴奋和满足。
任伟一路上只是微笑地看着我,而不多话。
我问他:“你干嘛老看着我?”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比我更高兴!”任伟轻轻地说道。
是呀!我觉得这个结果不但是让任伟摆脱了痛苦的缠绕,更让我像获得了重生般。
“感谢老天没有夺走我的小伟,他可以永远地属于我了!”我开心地大叫道。
任伟好像不太好意思,笑着问了一句:“我是你的,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他也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头也低垂了下来。
我面对着他,用手抬起他减瘦的下巴。
“小伟,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想好了,这段时间我仔细地想过了,你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别!我不想你为我伤害到你父母,伤害到一个无辜的人,更不想你因为我而伤害到自己!”任伟晶莹地看着我:“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他最后淡淡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他只要我心里有他就足够了,别的他无法奢求。
回家的路上我说要好好庆祝一下,然后就拖着他去了家乐福大采购。
“这个也要,这个鱼也要,还有这个羊肉补血的…”我拉着任伟在大卖场里来回转。
“峰,太多了,我们吃不掉的,而且这些东西太贵了!”任伟小心地跟着我,看着他瘦弱的身体,我用不容争辩地语气说:“你那么瘦必须补充营养,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婆那么瘦!”
任伟听后呆了一下,然后脸色泛起了微红。
“峰,你对我真好!”他轻声说道。
“那当然,我是你老公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这样觉得了,他是我的爱人,我爱他,我要保护他,守候他,用我的一生去陪伴他。
…………….
初冬的上海天气还不是很冷,我和他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左手拎着一袋东西,他右手拎着一袋东西,慢慢的我把空着的右手伸向他空着的左手。
他感觉到我要牵他的手,先是一震,想躲开,但是被我紧紧地抓住,他冰冷的小手被我温暖手给握住了。
就这样,我和他没有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一直沿着林荫的街道走下去,我希望以后我和他的人生都能如此,牵着手,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我为任伟买好早点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给他留了张条子,条子上没有过多的语言,只写着“昨天晚上对不起,我爱你!峰留”
上午一到警署老王就让我去所长那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徐呀!来来,坐坐!”所长客气地招呼我,但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小徐呀!上次那个卖淫的案子你做的很不错,年轻人很有干劲嘛!不过,这个案子要提审了,你担保的那个叫任伟的人应该接受审讯了,你看….”
“所长,任伟我可以帮他录口供,您看能不能不要让他来警局?”我不想任伟再来警局,更不想他被拘留。
“小徐呀!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但是最近似乎有一些关于你们不好的传言呀!你是个警察和一个小混混整天搞在一块,这像什么话呀?”所长微微皱起眉头:“小徐,你的私生活我是管不到,但是涉及到警署的案情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似乎听出了所长的话中话,看来是有人背后在散播我和任伟的事情,正当我还要为任伟辩解时,所长从抽屉力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个是有人寄给我的,上面似乎也觉察到这件事,这个对你的前途可不好呀!我是帮你压了下来,但是那个叫任伟的必须回拘留所里,你是警察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呀!”
我从信封里抽出了一打照片,上面拍摄着我和任伟在上海卫生防疫局门口的照片,还有我们两个在路上拉手的照片,一张张,好像有人专门地跟踪了我们。
从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我有点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姓包的竟然带着一个人进入了警署,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任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