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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我回到队里。大家忙了一个通宵，大部分人都回去休息了，楼道里静悄悄地。路过头儿的办公室，他叫住了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头儿甩给我一支烟，看看我，“不在家休息，跑来干什么？”
我皱皱眉头，把烟点燃，“在家里也没事干，”我苦笑，“还是队里清净。”
“你小子啊，”头儿摇摇头，站起来，“走，我们去吃午饭。”
我们来到了街角的一家小饭店，不是工作日，店里的人很少。熟识的老板娘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头儿叫了一瓶简二儿，又点了几个菜。
最初我们只是默默地喝酒，辛辣的二锅头冲入嗓子，让人觉得舒坦。一支烟抽完，头儿打量我，我闪避着他的目光。
“看你眼睛红的，一宿没睡？”
“嗯。”
“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于是我们继续喝酒。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菜基本上没动。
“打算怎么办？”头儿问我。
“不知道。”我看着淡淡的烟雾顺着我的手指，向上飘去。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对不住人家。”
“嗯。”我点头。
“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队里的事儿不急，反正你也有假，把事儿处理好了再回来。”
“嗯。”我的眼圈不争气地红了。
“另外，”头儿看着我，欲言又止。
“嗯？”
“我们都审明白了【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⒐⒐⒍⒐xs.com】，你老婆是被她同学带去的，一个女同学，”头儿叹了口气，“昨天是第二次。”
“嗯。”
夏日午后的阳光分外刺眼，我揉了揉眼睛，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车里就像个蒸笼，一进去额头上就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把空调开到最大档，趴在方向盘上，一直到冷风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才发动引擎。汽车嘶吼着，窜了出去。
汽车沿着学院路向北驶去，车道中间宽大的元大都遗址遮挡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土山另一端静静流淌的小月河。路过蓟门桥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个秋日的午后，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儿，沐浴在阳光中，第一次款款向我走来。
我的心隐隐地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