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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深爱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唐代歌谣《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首歌谣后来经过改编,也有了另外一个版本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慢慢的,已经适应工作当中的我和他面前的我这两种角色的转变,已经习惯每天下班后脱掉那层社会上的伪装,已经习惯在他面前摘掉那层所谓的成熟的面具释放孩童般的天性,但我们始终都没有忘记过,我们双方都有着各自的家庭,我们也曾经有过三个约定,其中的一条就是,不影响双方的家庭。
然而我们也面临着一个现实的问题,就是,生命的短暂,虽然他的年龄并不算太大。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我岳父因为脑出血住院以后。
我们这里的医院无法做这样的手术,确切的说,即使这里的医院可以做,我也不会相信他们。
七十二小时之内必须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时间的紧迫,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老婆哭着对我说:“爸爸好可怜,你一定要救救他”
轻轻的把老婆揽入怀中“放心吧,他也是我爸爸,从我娶你的那天起,我就要撑起整个家庭,我这次会用尽我所有的努力,不管有多难,七十二小时内,我肯定在北京为爸爸平安的做完手术,相信我,好吗?”
老婆靠在我的肩膀抽泣着,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那种痛苦。
走在医院的停车场,突然想起他,他的年龄也一天比一天大了,如果是他,我怎么办?就算我得到消息赶过去,如果也是那可怕的七十二个小时,我能否挽救回他的生命?
坐在车上静静的想,想了半个小时,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已经熟悉而不能再熟悉的手机号码。
“喂”电话里传出他的声音,但伴随着的,是麻将的碰撞声。
“我知道你不方便,你出来,我和你说几句话。”我说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他走路的脚步声我听的很清楚。
“说吧,怎么了?”
“你听好了,以后你要保重自己,听清楚了没有?”我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开始颤抖,眼泪流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重复一遍,你要保重自己,保重自己的身体。”
“到底怎么了?……”他还在继续说,我不想再听,按下了挂断键。我不想在很多年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离开我。
回到家里,打电话,接电话,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那一夜,我没有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和家人商量做手术的事情,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最少你应该让我知道,不管你怎么决定。”他语气很平和。
家人在焦急的催促我,因为要去北京做手术,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而且,要安排好救护车和随行的医生和护士,这些,都需要我去办。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细说,我岳父病危,我要马上去北京,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和我岳父一样,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哦,那你忙,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希望你随时告诉我你的情况,我相信你”
当岳父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正好在七十二小时以内。
手术很成功,家人都很开心,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这是最幸运的。
接下来的住院恢复过程中,我每晚都会守在岳父的床边,我了解岳父的生活习惯。第一是我怕医院的护工做的不够好,第二,那就是做为女婿,这是我应尽的义务。
每个夜晚,都有他的短信陪伴着我,其实他的工作也很忙,白天有很多工作要抓,但他依然坚持着,每天都会用短信陪我聊天到凌晨,他告诉我,在其他的方面帮不了我,是他的遗憾,他希望能从精神上帮我分担,哪怕他的努力只帮我分担了很少的一部分。其实在北京的那段时间,我很想他,对他的想念,就像李冶的《相思怨》描写的那样“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岳父痊愈出院的时候,我瘦了十斤。
回到单位,领导安排我休息两天,我拒绝了,虽然没有和他商量,但我知道,他会支持我的。
晚上见到他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了,是要感谢他?感谢他每天坚持用短信陪我到很晚,还是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但现在的一切话语都显的是那么的苍白,因为我看到视频中的他,也瘦了很多。
他说看到我就很高兴,让我马上去休息,而我不想,我想好好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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