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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的干啥呢！”
张解放跟偷嘴的小孩叫爹妈逮住了似的，满脸绛红。
“张大营长？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问话了？问就好好问，摆弄我的卵子干啥？它能跟你说话还是我的蛋子能跟你说话？”长锁原以为进了共军的大营，这三堂会审是免不了了，也不道山子叫他们带哪儿去了，有没有受罪，可这整整的后半晌加一个前半夜，啥动静都没有，也不说审，也不说放，就这么绑着，该吃饭了有人喂，该拉屎撒尿了有人接着，除了吊着不痛快，倒也没啥罪受。长锁早就打定主意，一口咬死了自个儿是国军的校官，山子是拉来的壮丁，只要把山子的命保住，就算拿火烙铁躺拿电匣子电，也认了。熬到半夜困得不行刚迷糊一会儿，就觉乎着有动静，一睁眼是个穿共军衣裳的，制住了细瞅才看出来是张解放，山子的发小。
“松开你给我乖乖的，听见没？”
张解放又点了点头。
长锁松开腿，“赶紧给你爷解开绳子啊。”
张解放犹豫着不动手。
“咋地，爷说话不好使啊！”
“那啥，你别出去……”
“咋地，你也舍不得我了？”
“嗯……不是，那啥，外边有哨兵。”
“算你小子识相，我不出去，解开吧，老子都快憋死了，赶紧的，去找尿壶来！”
张解放就跟小碎催似的，伺候着长锁，长锁损他“就你这怂样儿你咋当上营长的？共军是不是啥人都要？”
“不是……我枪打得准。”张解放本来是个慢性子，当兵打仗不是一块儿好料，却偏偏这个性子最适合当狙击手了，当了兵之后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靠着一手指哪儿打哪儿的本事升了官儿。
“我说呢！”长锁夹着棒槌对着夜壶的口酝酿着，尿完长锁看看四下堆着的给养箱子，坐下问：“山子呢？”
“走了，我送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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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嗯，咋说他也是我弟弟，我咋地也得向着他。”
“算你还是个人，知道念旧情，赶紧回去把你娘接过来，那畜生也知道反哺，当了官忘了娘天理不容，老天爷劈了你！”长锁一边说教，张解放一味的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