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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口布鞋的故事(20)

2020-01-11    作者:花甲    来源:www.9969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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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靠在被褥上,很舒服,就像有一个大沙发。

  对了,爷爷,你看合适不。说完,我拿出那件羽绒背心。

  你还给爷爷买这干啥?爷爷不冷。他心疼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是我的心意。

  他没有推辞,让我为他穿上。

  很合适。我在他面前看着。

  看啥!

  哈哈,像…像地主。哈哈哈……

  爷爷以前比地主还厉害呢!他装怒道!

  真的呀?

  “可不,你怕不?”

  “不怕,我也不信!你不是说以前是文人吗?”

  “还以前!”

  “啊?真的?”

  来,坐这儿,听爷爷给你说啊。

  我跳到他的怀里。“是真的?”

  “爷爷以前是文职军官,是20岁吧!后来爷爷才在高小教书。”

  “那……那时您是国民党?哎呀!想不到!”

  想不到?爷爷那时也什麽都不懂,只是知道玩乐。

  快说说,那时侯的样子和现在的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吗?

  “差不多的。”

  那你在部队里还吃喝玩乐的呀?

  爷爷的一个叔叔是司令,那时我就整日在部队里,但是很自由,没有人管我,所以认识了很多外面的朋友,有地主、编辑、戏子等很多人,爷爷那时候很爱画画和听戏呢!

  怪不得会吃败仗。

  哈哈,那时侯爷爷一听共产党就赶紧离开,后来接触了才知道不像想的那样。

  他们当时的部队真的都穿园口布鞋吗?

  他掐了我一下,竟问这些没用的!后来他们才穿的,开始是草鞋。

  那时您也穿吗?

  爷爷出去会朋友穿,在部队穿皮鞋,不喜欢也没有办法。

  十六七岁……知道什麽是打仗吗?

  爷爷一直都不知道,爷爷当时画累了就去听戏。

  一个人?

  还有一个小朋友,他和我的情况一样。

  你们很要好吗?

  恩。

  像我和小宝一样吗?

  恩…也不是。

  那…….是不是你喜欢他呀?我突然问。

  爷爷不瞒你,爷爷看到你的那天就觉得面熟,后来才想起来你和他很像。

  哦,原来……

  当时我们很要好,一起画画、听戏、喝酒。

  还有睡觉?是吗?

  小神经!对,是睡觉,但不像你总在爷爷怀里头。

  那我离开。我生气地说。

  他一把将我抓回来,两只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你还是小醋坛子!再吃醋爷爷就掐你里面的肉儿!”

  我被他弄的痒痒的,但却舍不得离开。任他的手在里面。

  那后来呢?

  我们在一起时间也不长,爷爷要留守,他随他的家人去了台湾。

  那你咋不去台湾?

  爷爷还有父母,他们都在南京,你想想,爷爷能走吗?

  啊?那,那您是江苏人吗?当时在南京?

  是呀?

  怪不得我听着有北方口音,有时侯却不像呢!

  哈哈….现在是南腔北调了。

  挺好听的。爷爷,你是不是很想他?

  越是老了就越思念故人吧!

  那你怎麽不想办法联系他呢?

  爷爷的亲戚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他!至今爷爷也记得他走的时候站在码头的样子。

  那……你们都知道相互的爱意吗?

  走的时候他把爷爷叫到港口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没有说话就亲了一下!唉……….那长叹的沉重,似乎装满了整个山谷。

  老天……我愣在那里说。“为什麽你们不早表达呢?”

  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只知道玩,好象隔着雾,捅不破那窗户纸呀,再说也小……

  那没有成为兄弟吗?

  胜似兄弟,可我们都没有表达…….

  我说呢?…那我……….

  你什麽?

  “没!”

  这是爷爷一生的心事,也只有你知道。

  太悲凄了”我自语着。

  悦儿,所以爷爷现在要…也怕害了你,爷爷看到你很喜欢你,也没有看错。

  因为我像他吗?

  不是,爷爷更想有你这样一个小孙子….一个小鬼机灵!

  那….那你当初咋不要一个儿子?

  哈哈….他笑了,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我。

  儿子再生孙子!我掰着手说。

  爷爷有一个女儿就是幸运了,因为爷爷当初挨整啊。那时候爷爷死的心都有!唉……其实就是命苦啊……

  我搂着他的脖子,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爷爷,她们对您好吗?我是说您的女儿她……

  “好,好。”他连连说道,“你看。”说着指着屋里的一切,“她在县城是县长,回不来,爷爷又不舍得这里…过年过节倒是都回来的。”

  “那不是很幸福吗?

  悦儿,爷爷本来是很满足的,过去的也不怎麽去思念了,人还不一定在不在呢?可是爷爷看到你就变了,好象很担心你,记挂着你,也害怕见你,也很想念你,你知道吗?

  我也是,爷爷……

  爷爷今天要感谢老天!

  感谢上天?

  是呀,今天他给爷爷送来了两个月亮,天上一个,爷爷怀里一个。

  哈哈…可是我只要一个爷爷,就要您!我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喜欢爷爷什麽?爷爷张着嘴问。

  都喜欢!

  最喜欢爷爷什麽?最喜欢爷爷穿园口布鞋吗?

  恩……喜欢,喜欢爷爷您的慈祥,对了,最重要的是您的神韵,我觉得您迷人的神韵是别人没有的!

  糟老头儿了,还有什麽神韵?说了不叫人笑话的!

  这神韵是我看到的,就是我的了!我自豪地说,“穿园口布鞋也要看是谁穿!爷爷,我觉得您穿上园口布鞋就好象水中有鱼,这山中有神仙一样,哎呀,我说不好,反正就是神韵!”我回头指着外边说。

  竟胡说八道的!爷爷还把这鞋穿活了不成?

  是啊!还有呢,我觉得这也很关键!

  这孩子!啥?你说说?

  好心肠!心疼我,还有我也心疼他,日思夜想为了什麽?就是我的好爷爷!我干脆地亲着他的脸夹。

  哈哈……爷爷开心地笑着。该爷爷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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