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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管父亲和熊叔再怎么探讨和瞎扯,父亲还是跟母亲更亲更近更是自己人。
毕竟父亲挣的钱都交给母亲任由母亲支配了,父亲和熊叔之间的也没啥金钱往来。
虽然用钱来衡量关系的远近和亲疏有点俗,但是却是最重要的指标之一。
两兄弟关系再铁,再怎么对脾气情投意合,在怎么一起背后说老婆的坏话,但是挣的钱还是给老婆不给兄弟,亲兄弟之间还有明算账一说,可两口子之间只要不离婚就不会分得那么清。
不过父亲和虎叔之间就不好这么说了,他俩之间的钱分的也不那么清,但都是父亲占虎叔的便宜,毕竟父亲有一大家子要养。昨天俺俩姐姐塞给父亲的钱父亲就都塞给了虎叔,虎叔不要父亲还生气瞪眼来着,虎叔就笑着要了。
虎叔和熊叔之间也是不分钱的,俩人一起干活一起挣钱一起花。
我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分钱,他们几乎都给过我钱花。
两个姐姐和母亲这次来也都背地里给我塞钱了,她们还在把我当成那个被家庭遗弃在外的小可怜。从小母亲就老往我这塞好吃的和零花钱,这么些年一直没变过。
我觉得母亲对我还是心怀愧疚的,尽管我跟她说过没必要。
大概总结起来就是对父亲来说,母亲和虎叔一样重要,一样亲,一样近。对虎叔来说,父亲和熊叔一样重要,一样亲一样近。
对我来说他们都是一样重要,一样亲一样近。
因为条件的不具备和母亲的要面子,到最后母亲和父亲最终也没办成那件事,这几天父亲都是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要搁以前,估计父亲早让虎叔帮他撸出来了,可是现在……
有时候我觉得父亲真是个正经人儿。
尽管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在母亲来探望父亲期间,村里有了件大事儿,政府开始了村村通电话工程,俺们村子里也拉起了电话线,虎叔几乎是第一个报名要装固定电话。
于是在母亲和两个姐姐离开没几天,虎叔家的固定电话就装上了。
装上之后虎叔就给他大哥打了个电话,为了让熊叔和父亲体验一下这个稀罕玩意,虎叔开了免提。
拿着一本黄皮儿的工作手册日记本,虎叔照着上面的号码挨个按下了键,开了免提,那边传来的嘟嘟响铃声显得很大。父亲靠墙坐着,和熊叔都伸着脖子看着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虎叔他大哥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喂,谁?”
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大哥,是我,虎子,俺家刚装上电话,我第一个就打给你了。”
虎叔笑着说。
“啊,是虎子啊,好好,难得你还记得大哥。”
虎叔他大哥在电话里哈哈笑了起来。
“大哥。”
“大哥。”
“我是豹子,我也在呢。”
“我是熊狩,我也在呢。”
父亲和熊叔争先恐后地伸着脖子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哦,你俩也在啊,豹子你这混蛋整天还赖在虎子家蹭吃蹭喝啊?”
虎叔他大哥一点都不给父亲面子。
“嗯呐,哈哈,大哥。”
父亲挠挠头,哈哈笑着,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在他大哥惊喜过后,虎叔就很直接地问他大哥有啥挣钱的门路没有。
“你那俩相好养不起你吗?还要你想法子挣钱?”
虎叔他大哥的声音陡然提高了。
虎叔他大哥这句话的杀伤力忒大,一下就把虎叔炸的没声了。
父亲和熊叔直接被炸成木鸡了,呆不能再呆。
“大哥你瞎说啥呢?我哪来的两个相好。”
虎叔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
“行了!在我跟前还装啥,我说你们俩,虎子整天伺候你俩吃喝拉撒睡,你俩就那么没出息啊?钱的事儿还得让虎子来操心?好了,虎子我知道你打电话是为了啥了,大哥心里有数,帮你操心一下,这边来人了,我先挂了。”
说完,虎叔他大哥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虎叔看看一脸尴尬的父亲和熊叔,笑了一下说:
“俺大哥的话你俩别在意,他就是那性子。”
熊叔揪着胡子,一脸羞愧地对虎叔说:
“我咋觉得大哥说得对呢?是我太没本事了。我就该像养女人一样养着你。”
“去去去,我不用你养,就算是女人也不是全靠男人养啊,你看看村子里的女人哪个不用下地干活?哪个整天在家闲着享清福?俺大哥就是顺嘴一说,你也别真往心里去。”
父亲闷着头没吭声。
我觉得虎叔他大哥把父亲当成虎叔的相好之一给父亲的震撼更大。
固定电话在俺们这一片普及之后,大家开始一场交换电话号码的热潮,村子里一下子变的热闹了起来,虎叔的那个小本子上很快就写了好几页电话号码。
我也给海山打了个电话,可惜父亲他们在旁边,也没敢说啥太出格的话。
虎叔往进年货的地方跑了一趟,记了一大堆电话号码回来了。
快到国庆节的时候,熊叔去帮老韩家杀了头猪,老黑果然遵守诺言买下了半头猪,虎叔用盐稍微处理了一下,再挂起来风干做成了腊肉,两家分了分。
虎叔要给老黑钱他死活没要,说只要让他经常过来蹭吃蹭喝就行了。
还有两家国庆节要办喜事,熊叔也帮着杀了两头猪。熊叔现在杀猪都不要钱了,就当是帮忙。最后熊叔拿了一副猪下水和一条肥膘肉回家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快要下雪了。
下雪之前父亲还要去一趟城里拆夹板。
那天熊叔赶着黄骠马拉的马车,拉着父亲,虎叔,还有我一起上了路。
父亲身下垫着两层被,身上也盖了一条厚被子,我跟虎叔也坐进了被窝里,一路跟父亲聊天解闷。
早晨下过霜,路两旁的野花都谢了,枯黄的草丛都是湿漉漉的闪着太阳光。
只有老家贼和喜鹊一成不变的飞翔在北方的天空上。
到了医院,熊叔在路旁的树上拴好马,我跟虎叔进去推了一辆担架车出来,把父亲抬下车,抬上担架车,推进医院,找到上次的主治医生。医生给父亲做完检查,很顺利的拆掉了夹板。
“恢复得很好,以后就好好在家休养,暂时别让双腿承重,家属多给做些按摩,防止肌肉萎缩,复建锻炼的时候慢慢来,要有耐心,其他的就没啥问题了。”
医生笑着说。
拆掉夹板的父亲一身轻松,笑得可高兴了,感谢完医生,出来把父亲重新抬上马车,俺们直接回家了。
父亲的笑声和跟熊叔逗闷子的声音欢快地洒了一路,比满地的阳光更让人高兴和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