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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蹦豆陪坏熊，虎子和豹子呆了几天，因为想念海山就先回城里了，剩下坏熊，虎子和豹子三个人住在冬天的乡下家里。
他们商量了一下，想等过完年再回城里。
“城里过年老没意思了！”
坏熊晃着大脑袋不满意地喊。
不扎堆儿杀猪，不扎堆儿吃杀猪菜，不扎堆儿互相帮忙包饺子，不在雪地里冻上鸡鸭鱼肉，不在凛冽的寒风里高高挂起自己糊的纸灯笼。
在城里过年和不过年没啥区别，就是多了点好吃的。
坏熊很不喜欢，城里生活是方便，就是太沉闷，左邻右舍都不熟，人家也没打算相互交往，没意思。
虎子每天给俩人做饭，老黑和更夫经常过来打牌唠嗑喝酒。
坏熊，虎子，和豹子三个人单独呆在家里时，气氛有些微妙。
豹子正处在把友情转化为爱情的适应期，虎子在等他，虎子也不敢表现得太主动，怕伤了坏熊的心。
坏熊可以不在意，可虎子自己还是要把握分寸。
三人行的日子看上去挺美，可是如果心量不够太，太敏感纤细，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虎子为了照顾坏熊的情绪，只能等豹子主动。
可是豹子本来就没啥恋爱的经验，把虎子当兄弟他心大得很，怎么乱来都成，可真要把虎子当恋人，当家里的那口子对待，豹子暂时还有点做不到。
爱一个男人和跟一个男人做爱那完全是两码事儿。
对豹子来说爱一个男人比跟这个男人做爱容易多了。
像他爱虎子，放在心里自己心里秘密的爱就成，怎么爱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跟别人无关。
可真要跟虎子亲嘴儿做爱豹子就抓瞎了。
本来豹子就不擅长亲嘴儿，想跟虎子亲嘴儿不光心里别扭，豹子还怕自己亲不好，会僵硬，笨拙，慌乱和不知所措。
总之就是会丢人。
完全没有那种应该有的浪漫甜蜜，热情如火。
豹子自己在脑子里幻想了无数遍，结果都以尴尬收场。
豹子忽然成了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又兴奋又紧张又提心吊胆。
坏熊最近每天睡得都很早，睡得也很熟。他在给虎子和豹子创造机会，有时候还整天不着家，躲出去给虎子和豹子创造二人小世界。
坏熊知道在自己跟前俩人心里肯定有顾虑，坏熊想成全他们俩。
过了一阵子，坏熊猜测着俩人已经顺风顺水的成事儿了，就忍不住想逗逗豹子。
这一天虎子去村里那个内衣加工厂了。
做了好几年内衣，销量已经上不去了，老毛子的经济在慢慢复苏，日用品的生产也跟上了，内衣出口已经没那么大的量了，虎子最近在考虑转型的事儿。
反季节的大棚蔬菜开始流行，村里地多的是，缺的是技术，销路应该没问题，附近城里都有蔬菜批发市场，再说还有他大哥的军营厨房在背后做支撑呢。
虎子现在做生意的思路很广，而且敢想敢做。
这是个大晴天，虎子有一个人出去了之后，豹子和坏熊在家捡红小豆，虎子过年要蒸粘豆包，要用最好的红小豆煮馅料，俩人闲着没事儿虎子就把事情安排下来了。
坏熊跟豹子面对面坐着，中间放了个明光闪闪的不锈钢盆，盆里放着好坏参杂的红小豆，坏熊和豹子一粒一粒的捏着那些饱满圆润闪着光泽的红小豆放进各自跟前的碗里。
按说不用这么磨洋工的一粒粒仔细挑，虎子就怕他俩闲得太无聊互相打架搞事情才这样安排。
反正大冬天也没事儿，豹子和坏熊就窝在暖烘烘的炕上懒洋洋的挑着。
坏熊用粗壮的手指头捏着一颗红小豆张嘴打了个大哈欠，眼角冒出两滴困泪。
“真是太没意思了。”
坏熊吧嗒吧嗒嘴说。
“是啊。”
豹子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说完，把一颗红小豆扔进了不锈钢盆。
“豹子，你跟虎子咋样了，睡了没？感觉咋样？舒服不？”
坏熊擦了擦眼角好像很漫不经心地问，其实他早就想问了，好奇的很，憋得慌。
豹子立刻把俩眼瞪了起来，教训说：
“熊小子你缺心眼子吧？你也算是虎子的那口子呢，你能这么直接问吗？你这就好像是问给你戴绿帽子的奸夫睡你媳妇睡得舒不舒服，哪有你这样的，熊小子，你再傻也不能傻成这样啊。”
坏熊立刻抓起一把红小豆，甩了豹子一脸一脖子。
“你个死豹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好心成全你们两个，我问问能咋啦？你当你是跟虎子在偷情呐？你是被我允许过的，所以你和虎子睡觉那不能叫偷人，所以你也当不了奸夫，想当都当不了。要不是我点头，你才偷不着虎子呢，你还跟我在这嘚瑟！”
坏熊说完，又朝豹子撒了把红小豆。
“熊小子你够了啊！糟践豆子等虎子回来我可告状啊，看到时候我俩咋收拾你！”
豹子有点急了。
坏熊就猫腰撅着屁股满炕捡豆子，豹子也猫腰撅着屁股跟坏熊一起捡。
俩人捡了半天，对坐在炕上开始各自捶腰。
“熊小子，其实我和虎子啥都没干呢。”
豹子捶着腰说。
“为啥？豹子你不行了吗？不对啊，前阵子我摸你，你还硬的跟棒槌似的。”
坏熊瞪圆了俩眼摸着胡子自己在那嘀咕开了。
“我就是有点下不去手，连亲嘴儿都觉得别扭。”
豹子搓搓手，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态。
“你不喜欢虎子啦？”
坏熊震惊地嚷嚷着。
“不是，我喜欢虎子，可虎子是个男的，我对男的没经验，总觉得不适应，不知道和一个男的亲嘴和办那事儿是啥感觉，有点别扭。”
豹子试图解释清楚。
“你那意思只想跟虎子谈恋爱，不想跟虎子睡觉？干谈？”
坏熊惊讶地看着豹子，像在看一个稀罕物。
“也不是！我想跟虎子那啥，就是我有点害怕和害羞……”
豹子的声音小了下去，一脸的扭捏。
“哦，那我明白了，你就像个不知道咋睡姑娘的愣小子，狗咬刺猬——不知道从哪下嘴。”
坏熊一脸了然地说。
“我……”
豹子张嘴刚要在说什么，坏熊忽然一探身子，用两只大手紧紧抱住豹子的脑袋，然后张着毛茸茸的大嘴，用力的朝豹子张开的嘴上亲了下去。
屋里立刻安静了下来，豹子挣扎了一下，坏熊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豹子的脑袋。
豹子抓在手里的一把红豆子都掉了下去，在炕上蹦跳着撒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