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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走过来,看我还在酣睡,笑了笑,又坐了下来。
我手臂都麻了,装不下去了,只好强装起床。他赶快走过来,把我扶起,端起刚冷却的茶水,还真把我当病人料理了,不过看他认真样,一个大老爷们竟如此细心,唤作谁都会感动不已。
因他家离那所寺院不远,看太阳慢慢减缓了热气,我们登上脚踏车飞奔了过去。路两旁白杨树郁郁葱葱,参天入云。庄稼地里葡萄低垂,似珍珠,如玛瑙,晶莹剔透。
转眼到了寺院,那曾经的十二牌坊,留下了我们共同的足迹,见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有寺院里的和尚,是我们感情存在共同的话题,寺院里一草一木都有感情,触目皆成泪。想着他要远征,心里一些悲凉。
我们只是这样的故地重游,只是这样的重温旧梦。
晚上草草的吃些东西,洗过澡便去睡觉了。他还有些矜持,穿着大裤头睡觉,我也不敢太放肆,客随主便。听着他急促的呼吸,我知道他有些紧张和激动,若干日子里都期盼着能够同床共眠,可今天看起来着实滑稽可笑,而我们都是这么的矜持。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吃过饭,按他的要求到他们当地派出所去取新身份证。
太阳还没有发飙,到了派出所,稀疏的穿制服的人在忙碌自己的事情,看来我们去早了。闲着无事,在他们报栏里看相关新闻和优秀学员介绍,说是看介绍,我不过是看有没有养眼的熊。说实话,除了几个女的,剩下的男的不是瘦的像猴子就是胖的难看,我想阿勇要是以后来这里工作,应该是抢手货。至少他在这群人中间还算佼佼者。
八点过后,还不见动静。我就奇怪了,他们到底上几个小时的班?
太阳都升到半空了,看看表,已经九点了。才见到有人打开工作窗,MD,真的是很懒散,中国要是照着这样的速度发展,肯定是——,不说了,再说就把我划到****行列了。
那人抠唆了半天,连头也不抬,不知道鼻子哼还是嘴鞥,问道:“什么事?”“我来去身份证的。”“户口簿!”阿勇从口袋里抽出来。那人从一堆身份证里扒了半天,才核对出。给他的那一刻,才看了看阿勇。“你多大?”“十九!”“不像!”那人有仔细看看说。“那你说我多大?”阿勇不耐烦地问。“差不多三十岁左右。”阿勇一脸通红,最怕人家把他往高岁上数。我憋不住笑哧哧地靠着墙。“那你看照片上是我吗?”“像倒像,就是年龄跟身份不符!”“是就行了,我还有急事。”那人也懒得再继续追寻,把身份证扔出窗子就不管不问了。阿勇拿着身份证转过头就小声骂道:“真TNND操,我年龄大小,管他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只是笑,说不出话来。
中午的时候,在餐馆里吃了些快食,我们又去了**湖旁。
柳抱石,蛇胆草,小银鱼,这是我们共同的暗号,因为这些名字都是我们俩合起的。
太阳照的生疼,看这样的天气,基本上没人,我们俩脱下了衣服,跳到了水里。
他扎了猛子,瞬间消失了,只看见阵阵的波纹。突然,我被顶起,吓的我要死,他居然钻到我腿下,把我高高举起。当他露出水面用手抹去头上的水时,有种说不出的冲动,我爬在他肩膀上咬了他一口,他大叫一声,顿时肩膀上留下了我的牙印。他看看肩膀上的牙印,看看我,似乎很委屈,似乎很茫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想咬他,至少在他身上留下些我的东西。
手都发白了,我们才上了岸。
向打渔的租了条小舟,我们俩也学着渔民们的模样向《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湖中心开去。
可小船并不是很听话,在原地打着转,于是我们船头船尾各站一个。一人撑篙,一人划桨,船才开始徐徐缓行。那他破锣嗓音跟他舅一个德性,难听、刺耳,可他觉得很爽,我也不打扰他的心情,任凭他把E调唱成F调,波光潋滟,被船揉碎在湖底。
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他妈已经做好了饭。
浑身劳累,匆匆洗刷完毕,我躺在床上,死猪般。他走过来说:“阿熊,来,让哥哥为你放松放松!”我有些不安,还以为他要干坏事。没想到,他把我放平,开始从头到全身的按摩。
两只手像是游龙,在我这广阔的江面上游动。忽上忽下。他很会松皮,拇指跟其他四个指头并拢一排排地下滑,从肩头到腰部,松动腰部尤其疼,我咧着嘴,他笑呵呵地说:“疼才舒服,疼才解乏。”
他又双手使劲摁我的臀部,每按一次,我都叫一次,真的很爽。之后又抖动我的双腿,尤其是腿肚,身体上就那一点肥肉被他抖来抖去,全身一下子放松起来。
我昏昏欲睡,他趴在我耳边问我的感受。我佯装睡着,等他靠近时突然跳起,一下子脸碰着了脸,我伸手抱住了他,他也紧紧抱住了我,四目相对,心猿意马。他把灯熄灭,我们开始了旷古未有的相濡以沫。窗外依然安静,有几声狗叫夹杂着蝉鸣!
早上洗过脸,草草吃过饭,他要挽留我,我也舍不得走,可苦于还有其他的事情急办,只好先回去了。
白云出岫,杲杲骄阳,溽暑渐欲扑人面,最恼人是夏天。
柳丝长锁不住离愁,木兰舟载不动别绪。满眼苍翠无边际,滔滔江水似侬愁。
车儿砘砘的行,树儿慢慢的退,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悲欢离合一杯酒,东南西北万里程。劳燕分飞各自去,天涯漂泊茕孑路。兹此一别后,东厢卧懒,倦意任凭,慵眄西北望,怕见寸草,思念更在青山外。
当到车站的那一刻,他泪眼婆娑,把我深深地拥抱,深深地。路旁的河水微微泛清波,像是为谁送别哭泣。
燕雀不曾停留片刻,似乎不忍看这别离。
汽笛一声,肝肠寸断,挥手忍凝眸,熟料泪千行。渐行渐远渐迷离,空见流云荡悠悠。
一个人在车上随着颠簸的路,独思独坐还独行。像我,本以为游戏人生,却没想到做了爱情的俘虏。回到家里,凄然地回想着这一切,如此短暂,我操起了笔写道:
七月七日鹊桥仙,耿耿灯烛夜窗寒。
枕上滴尽相思泪,亭外听断哀鸣雁。
苏明湖畔柳抱石,多木寺前雨打船,
夜夜思君不见君,相思遥隔万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