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点多钟,医院的车颠簸地跑了近五个小时后,总算是到达了省城的医院。我被抬下了120车,又一次放到了医用推车上。
这时君哥才出现在我的车前,看了看我,也没有来的急跟我说上一句话,就帮着医生护士们推车。
我被推进了医院的大厅里,啊,不愧是省里头的大医院,真是又大又气派,富丽堂皇的。监狱那个小医院真是无法同这里比,这个时间的病人已经不太多了,大厅已经没有白天的热闹。
我被他们推进电梯里,电梯不知道在第几层中停了下来。我被他们推出电梯,直接推到外科的一间病房,进去一看,唉,这是一间大病房,有六张床位。
连病人加陪护让这间病房一点也不宽敞,我被安排在了靠门边的1号床上。其他的床上都住着病人,屋内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其它说不上的气味,真是难闻极了。
这一切我还是能忍受的,毕竟我在监狱待了一年多,什么样的苦没有受过,可我却担心君哥受不了,我看看君哥。他一进病房就把那个包放在床上,从里边拿出各种洗漱用品和水杯等一样一样地放到床头柜里。
从下车到病房,我一直没有主动和君哥说话,我对君哥好生气,气他上车前没有跟我说一声,他自己开车而不是和我坐120车。
他做完事后才回过身,冲我笑着说:“文汐,怎么样,一路上坐车伤口疼不疼。”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股无明火在我的心里燃烧,我大声说:“你还关心我啊,你说,你为什么上车前没有告诉我你不和我坐同一台车。”
君哥看我这么生气一下笑了,道:“傻小子,我当什么事啊?当时,我一忙就忘和你说了,是哥不好,不要生气了,你看你的脸现在就象个大青蛙鼓鼓的。人一点都不帅了?
我被君哥这么一逗气立刻就消了一半,这时进来几个医生护士,其中一位30多岁的医生给我做了一下检查。
看了我的伤口后对我和君哥说:“手术做的很好,伤口长的还行,在过十几天不发生感染,就算没事了,你们也可以放心地出院了。”
我和君哥听后高兴地不得了,君哥连连象医生道谢。那位医生又交待护士给我马上挂吊瓶点消炎药。
他带人要走,但刚走到门边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走回来问我禁食几天了?君哥在一边抢着说:“7天多了,一直都在挂营养液。”
医生听后对我说:“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吃点稀粥,一次不要吃太多,以后饮食要有规律,注意饮食卫生,不许吃生、冷、坚硬食物,防止消化不良和腹泻,要让病人养成定时排便习惯等等。”
君哥听完医生的吩咐后连声道谢,这些医生和护士就再君哥的道谢声中走出了病房。
我咯咯直乐道:“哥,你真行啊!你原先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可现在去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君哥生气地给我一下说:“臭小子,这么说你哥,这还不为你,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哎‥‥‥文汐,想吃点什么粥,我去给你买。”
我一听能吃东西了就快乐得不得了,想想说:“哥,就八宝粥吧。你也要给你自己买点好的,你看你这些天为了我都瘦成啥样了。”
君哥边哦边找出带来的多用饭盒,对我左边的2号陪床说了几名句话,叫他照顾我一下。2号床的陪护客气地跟君哥说一些让他放心的话,君哥才放心地走了。
在等待君哥回来这段时间里,一位不算太漂亮的护士来给我把吊瓶挂上了,调好流量后对我说有事叫她就出去了。
2号床的陪护和其他床的陪护都主动走过来和我聊上了天,问我是什么病,我对他说是不小心被木棍给扎的。
我也问其他床的病人都是什么病,2号床的陪护是一个北方人,性格特别豪爽大方,他对我说他叫王海。陪的是他朋友,他朋友上星期一晚上被人给抢劫了,还给坏人扎伤了肺部。躺在2号床上的病人是一个沉默的小个子,只对我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朋友说他的事时,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4号床的陪护是本地人,脸色黑黑的,身体廋廋的,介绍自己叫林辉,给我讲他陪的是他父亲。他父亲因肝上长了一个小泡而手术的,我因躺着无法看到他的父亲样子。
5号床的陪护是陕西人,长得方方正正的脸,个子不太高却很胖。本人叫吴昊,他哥叫吴天,哥俩来这里打工的,他只是简单地说他哥也是肝有点毛病手术,就不在说话了。
6号床的陪护是安徽明光人,40多岁的人一点不减帅气。我想他年青时一定有不少女孩追求他吧?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子。他说陪的人是他儿子,他儿子在Z大上学,因和同学打架被同学伤到胳膊。现在都快好了,过二天就可以出院。
我一听他儿子是Z大的,我马上就看了看坐在6病床上的小伙子说:“哎,你是Z大的,我也是Z大的。
他一听我说是Z大的马上走了过来,这是一个比他父亲还要漂亮的小伙子。1米8的大个,如潘安一般的脸,让我有点发晕。
他高兴叫了我一声学长,还问我是那届的,我说我是96届的,我正要问一下这几年学校的事,这时君哥的回来打继了我们的谈话。
大家都各自纷纷离开了我的床前,君哥像2床陪护和其他各位笑了笑道了声谢后,转过来对我说:“文汐,等急了吧?我没给你买八宝粥,买的是桂圆粥,可香了,你闻香不香。”
君哥把饭盒放到了我的鼻子边让我闻,我用鼻子深深地闻了闻,啊,粥真香啊!这是我一生中可能闻到的最香的粥了。
我微笑着说:“哥,快点把床摇起来,我想快点吃到口里。”君哥放下饭盒后就把我的床摇起来后,从床头柜子里找到勺子用水洗了洗,然后将饭盒的粥倒再小碗里,拿起碗就一口一口喂我吃。
病房里的人个个都用羡慕的眼睛看着我和君哥,被我们的兄弟手足情感动。
粥吃进肚子里头的舒服,让我沉浸在幸福的中,我飞也似地瞥了一眼君哥的手里的空碗,再看了看饭盒里的粥说:“哥,我还想吃。”
君哥严肃摇了摇头说:不行,医生让你这几天少吃。”我只好用舌头舔(言情小说网:www. ㈥➒㈥➒xs.Cⓒ)了舔嘴边。君哥看着我的馋样嘿嘿直笑我。
过了一会他微笑着对我说,他不久前曾在网上看过梦悦写的一首《营养粥》的打油诗,君哥想了想就给我背起来:
若要皮肤好,粥里放红枣。
若要不失眠,粥里添白莲。
腰酸肾气虚,煮粥放板栗。
心虚气不足,粥加桂圆肉。
头昏多汗症,粥里加薏仁。
润肺又止咳,粥里加百合。
消暑解热毒,常饮绿豆粥。
乌发又补肾,粥加核桃仁。
若要降血压,煮粥加荷叶。
滋阴润肺好,煮粥加银耳。
春季防流脑,荠菜煮粥好。
健脾助消化,煮粥添山楂。
梦多又健忘,粥里加蛋黄。
利尿消肿治脚气,赤豆粥里胜补剂。
消热生津又和胃,甘蔗做粥来补胃。
伤风感冒又腹痛,生姜上场来做粥。
滋肾补肝又明目,枸杞加上粥里香
别看他又给我背诗又对我笑。但他不给我吃还笑我的样子,我就特别生气,我转过头不理他。他也不管我在生他的气,独自整理饭盒出去到水房去洗碗。
2号床陪护对我说:“唉,你哥对你真好,你看喂你吃饭时认真样。我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哥哥。”
我幸福地笑着对他说:“我和我哥从小就是这样,他一直对我都很好.”是啊,哥一直对我都这么好,想想我们能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以后君哥要是正常工作和结婚,不可能象现在这样陪自己,看来我要珍惜这段在一起的时间。
君哥很快从水房洗碗回来,把碗放回床头柜里,我拉拉他的手说:‘哥,你吃了吗?”
“吃了,我在外面吃的,文汐,你现在有病,就不要操心我了,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要不,我要是有事谁来照顾你啊?”
君哥说完就帮我盖了盖毛巾被,看他整理毛巾被,我才想起问毛巾被是那找来的。说:“哥,你这毛巾被从那拿来的,我看不象是你新买的。”
君哥笑说:“文汐,你还象小时一样心细,这是我从家拿来的,我在这里有一套一居室的房子,是单位给分的,我到新的单位时,这套房子我没交回给司法厅。”
我高兴地说:“真的”哥看我的兴奋样点了点头。“哈哈,好歹我出院有地方住了。”我欢快地笑着。
君哥看到我这个样子直摇头。说:“臭小子,你还真赖上我了,出了院,你给我回你自己家去,别想赖上我。”
我狡滑地说:“哥,我出院后就要住你那里,看你能忍心不给我住。君哥无奈地摇头,说:“不跟你这个小赖皮说了。”
他转移了一下话题,说:”文汐,你有没有尿?有你就尿,尿完了你就睡觉吧。都一天了,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君哥一提醒我:“唉,哥,还真有尿,我想上洗手间去。”“不行,你现还不能动,我给你拿尿盆来”
君哥说着从床下面拿出医院特有的那种尿盆,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其他床的人,看到他们都在忙着闲聊。
我才让君哥把尿盆放进了毛巾被下,可能是紧张好半天也没尿出来,我都不好意思让君哥在那里端着。
君哥微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说:“文汐,放松点,就会尿出来的。”我点了点头,开始别的不想,放松心情,果然不一会我就尿了出来。
尿完后君哥把尿盆拿出去给倒了洗了,回来后放到床下,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你睡吧。”
我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特别心疼,就说:“哥,你也上来和我一起躺吧。”“好,你先睡吧,等吊瓶挂完,我就和你一起躺着。”
君哥说完就不在理我,自己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报纸看。我也是太累太困,那么多人的说话声也没影响到我,我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一觉醒来。我微微睁开了眼睛,淡淡的晨光透过窗户煞满全屋,早晨的病房安静急了。
我的左手被什么东西压着,又麻又酸,我转过眼睛看看是君哥扒在床边头压着我的手睡着。我抬起右手轻轻地摸着君哥英俊的脸一下,马上就把手拿开,不敢再多摸一下怕他醒来,眼前的君哥睡的那样安祥,就象是一个纯情的大男孩子,君哥的脸一点没有了白天的成熟老练。
我用眼睛看了四周一下,病房里没有一个人醒过来,我又大着胆子伸手在他的耳朵上磨擦着,他的耳朵不大,耳陲却厚厚的圆圆的。
看君哥还是没有醒,我的胆子又大了点,又将手伸到君哥的溥溥的嘴唇上,我就这样来来回回摸了好久。直到其他病床有了响动。"我一惊,理智很快重新控制了大脑。我把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抽了回来。
静静躺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我多想在君哥的怀抱里靠一靠啊!我闭目在脑海里憧憬他的怀抱就是高山,就是大地,是海洋,也是无云的天空,更是世上一切最美好的地方。
再回想刚才偸摸君哥的滋味,再想想我单相思的爱情之花刚刚发芽还没有开始生长,我就必须强迫他消亡。
看看近在直尺的君哥,而我却不能爱他,也不能让他爱我,因为爱他,我不能让君哥象我一样沉甸甸活着,这样活着太累,也太苦。
我感觉到君哥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手,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相对望着,过了好久。
君哥“咳”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英俊的脸红红得像一个大红枣,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声而幽默地说:“看什么看,睡一夜不认识哥了,是哥变帅了?还是变丑了?”
我害羞地闭上眼睛没有知声。
君哥也停止了逗我,站起来从床下拿出脸盆要去打水。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说:“哥,我有尿。”
君哥听后马上放下脸盆,弯腰低头到床下找尿盆,然后漠然地将手伸到被子里把我的小弟弟从内裤里拉了出来,放入尿盆里,我不象昨天一时尿不出来,今晨却很快地就尿出来了,就这样君哥是一手拿脸盆一手拿尿盆走了出去。
洗过脸后,我就等君哥去医院的食堂打饭回来,他和4床的那个叫林辉的一起去的。
这一早上,我们这间病房这叫个热闹啊,那几个陪护的一个一个都在忙乎着,一会这个去打水,一会那个去倒尿盆,跟着又有人出去打饭,我们这些病人去悠闲接受亲人们的照顾,好象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君哥和林辉回来,一进来君哥就冲我嚷嚷:“唉,这个医院食堂真不错,什么都有,我给你打了份八宝粥还烫手呢!”
我看了看多层饭盒里的香喷喷的粥,就抬头问他吃什么,君哥打开多层饭盒的第二层。
我一看里边放了4个大包子,一看这些包子,我两眼紧紧地盯着,我的口水一下流了出来。君哥看我满脸的馋样直笑,我也跟着他一起哈哈笑了起来,我边笑边说:“哥,你不要笑我馋,你要是被禁食几天,你可能还不如我呢?我现在看什么都馋,你不知道,前几天我最饿的时候,我就想当时如果要是有一个猪大腿我能一口给吞下去。”
君哥听后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无奈地说:“在忍忍吧,这一段时间你必须吃粥的。”
我也无奈地看了看包子向君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