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亮了

”孩子，对不起，以前总是对你说对不起，请相信我每次都是真诚的，这次对你说对不起可能是我太自私的一句话，我没有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我没有给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让你长大了变成这样孤独，如今我想补救我的过错已经晚了，爹不想离开你，爹是太想了，我以为远远的看着你会让你成长得更快一点，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太想和我的儿子说话了，我太想和我的儿子在一起生活了，这不管我的儿子多大，不管我的儿子是怎么怨恨他的父亲，作为父亲都不会怨恨他的儿子，就算儿子会拿刀子捅父亲一刀，父亲都不会喊疼的，当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些，馨儿，本来，爹是想和你一起过个小年的，可是又怕你的母亲认为我太贪心了，馨儿，你的母亲第一天见我那天她就已经看出来了，我私底下见过她，她说我挺像你，非常像，儿子，这是作为父亲最骄傲的时刻这样叫你，可惜我叫不出口，我没资格这样叫你，我只能在这封信中这样叫你了，馨儿，你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得想他的父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馨儿，你知道吗？你的母亲非常害怕我把你从她的身边夺走，你的母亲是个好母亲，你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把你看得比她的生命都还要重要，爹走了，这样，你的母亲就会明白，明白我不会把你从她的身边夺走，孩子，爹虽然不再你身边，但是，我会永远守护你的。这里我把我寻找你的过程说给你听。

  “你还记得吗？你和你的姐姐在都匀五公司那里打工的时候，那时你的脚被机器划掉一道口子，当时你见不得血，昏过去，被送到诊所，那时我正好在那家诊所，我看到，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像我，于是，我取走了你身上的血，去医院做了dna，后来，我问你要你的身份证，才知道你家的真正住处，后来我到了你的家乡，但是我并没有像谁打听，我知道打听不会有什么结果，知道后来，我希望与你谈话，后来由于我自身的原因忙于生意，离开了那个地方，后来的每年，我知道你都会回家，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相信你，但是我知道和你相认之后害怕你回来憎恨我将我拒之门外，我想那样的话，你会恨我一辈子，那样，我就算想接近你就很难了，于是我有时间我就去你们县城，学习你们那里里的口音，将来和儿子相认的时候不显得那么生疏。

  后来你去上了大学，我想等你再长大点再跟你说，你到广州的事情，不是学校帮你们安排的，是我让学校安排的，我的孩子都工作了，长大了，时候到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儿子心里会有那么多的伤口。孩子，你恨你这个没用的父亲[ẂẂẂ.YanQingCun.Com]吧！你的亲生母亲死了，关于我和你母亲的事情，我就不谈了。

  孩子，伤口可以抚平，以前，你爹是一个人过年，以后，你爹还是会一个人过年。不要让你的母亲伤心。你只要知道，你的母亲存在，我的存在，就行了。我给你一笔钱，密码是你你电话的后六位，你的工作如果不想做就辞掉吧，去做你喜欢做得事情”

  我知道我爹，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过年，他比我都还要孤独，他想和我在一起，可是因为工作，因为我的母亲，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我，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再娶，他心里有我的母亲，有我，他心里受了多大程度的创伤和我的没法相比，而他还是那样活着，孤独的活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为了我吗？为了我而活着吗？爹，我怎么会恨你呢？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爹，我懂，我明白了。我不会将您放开了。

  想到这里我忙掏出电话，给他拨出去，好半天那边才有人接“喂”

  那不再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是我爹的声音，是我最爱的人的声音，他的爱是那么的特别，“爸，爸，你在哪里？”我用普通话这样叫他，我知道，虽然他会说我们家乡话，但是，他说普通话要好听点”

  “听我说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你要明白，你不能离开那个家，你不能离开你的母亲”

  “我不会离开我的母亲，但是，我也不会离开你，难道这样不好吗？非要让我离开你吗？”

  “不是，孩子，儿子，好儿子，你听我说”

  “一定要让我离开一方去爱另一方吗？我就不能同时爱吗？爹，爸，我的好父亲，我想你，但是我也想我的母亲啊！我不会离开那个家，就一定要离开你吗？”

  “好好，好，孩子，你不恨我就好，咱们还在一起好吗？”

  “恩，上天对您已经很不公平了，我怎么还会恨你呢？爸，你听我说，我现在好想活着，我不想死，我真的好想活下去，我等你，永远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馨儿，我的馨儿”说完那边断了音，我知道，我爹可能在那边，又是他一人伤心流泪，我还有好多话对他说，不过我知道以后会有机会的，我等着，等着他在那边平静了我再打了吧。

  我收起信件，抚摸着床上，似乎还有他的体温，他的味道，父亲身上的味道很独特，催人安稳熟睡，我保留着起床时被子的原样，那样我就可以随时想起父亲睡觉的摸样。我走出房门外，发现天的那边有一道彩虹，我知道那时我的幻觉，原来千千万万个梦今天变成了真的。我还要活下去，我和我我的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我得活下去，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