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臭破烂崽，死破烂崽，缺爹少娘没人要的破烂崽，看着你就想揍你’几个本村比他大几岁的少年围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欧阳海拳打脚踢的怒吼着，是这个收破烂家的孩子把他们的光芒全给遮掩住了，这个破烂崽让他们在老师和小伙伴面前毫无锋芒可言，学习永远第一，长得又是一副让老师爱不释手，让女同学一副花痴的表情，更可恨的是回到家里还要被父母拿来与之比较，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现，当然与之而来的扇耳光大屁股也成了家常便饭，于是几个孩子便商量好有了今天的一幕。

  ‘好痛啊，不要打我，我又没得罪你们’欧阳海胖胖的手臂护着自己的头脸翻滚着，挣扎着。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欺负自己，自己从没说过他们的坏话，也从没有说过任何人的坏话，一直以来他都是对任何人露出毫无伤害的微笑，即便是偶尔被同学挤兑推搡，欧阳海也一直是笑脸相待，爷爷也说过，与人为善善莫大焉，虽然他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爷爷说只要微笑着对每一个人，善良的对每一个人。做人才可以永远的快乐开心。一直以来他也是和爷爷说的那样做人做事的，可是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产物叫嫉妒，谁让他长得帅气可爱，谁让他学习一直都好，谁让他在老师和家长的眼里一直都是乖巧好学的好孩子，谁让他的锋芒太露，掩盖住了所有人的光芒，虽说这并不是他的有心之为，可是世界上事往往就是这样简单，很多人容不得你比他们强，比他们优秀，更何况被一个没爹没娘，还是个收破烂家的孩子超越。

  ‘打的就是你，看你还嘚瑟，不就长得好看点，学习好点吗，害老子回家被爹妈打，都是被你害的，你最好滚出学校，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或许感觉到欧阳海被他们教训的差不多了，他们停下手脚发出狠声的威胁。

  ‘又不是我和你们爹妈说的，再说我也没得罪你们啊，我爷爷说我爹妈只是去很远的地方了，等我长大了他们就会回来看我的。’欧阳海有些委屈的样子嘟起了嘴。

  ‘哈哈，真可笑，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弃婴，是哪个收破烂的老头捡到你的，说不定你爹妈早就死了，你还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呢，你真是个大傻逼。’一个长得有些黑胖的小子一脸得意的嘲笑着鼻青脸肿的欧阳海说。

  ‘你胡说八道，我爹妈没死，只是去外地了，我也不是爷爷捡来的，爷爷说了我是他的亲孙子’欧阳海有些心虚的固执的抬去头来用坚定的目光倔强的迎着黑胖男孩争辩着，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相信小黑胖子说得，自己的爹妈早死了，他可以接受自己的爹妈已经死了，可是他不能接受爷爷不是自己的亲爷爷，在他的记忆里爷爷是那么的宠爱自己，爷爷不是自己的亲爷爷这怎么可能呢。他看到别的小朋友的爷爷从没有像自己的爷爷一样对他们宠爱有加，他们一定是嫉妒自己有个天底下最好的爷爷，而他们没有，所以他们才会欺负自己。想到这欧阳海越加的坚信自己是爷爷的亲孙子。

  ‘你才胡说八道，你就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你就是被收破烂的老头捡来的，这个镇上的人都知道，就你个大傻逼不知道。’小黑胖越加得意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望着被击败的欧阳海，隐隐的看到欧阳海原本漂亮明澈的大眼睛已经泪意满满，晶莹的泪珠急于夺眶欲出。

  ‘你胡说，我就是爷爷的亲孙子，你才是捡来的孩子，’欧阳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开始变得疯狂起来，泪水早已布满了他的眼敛。

  欧阳海的疯狂或许惊吓到了原本不可一世的小黑胖和他的小伙伴们，他们一脸惊慌的望着欧阳海，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时闷声闷气只会对人微笑的小子怎么会突然变得疯狂起来，这样的欧阳海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就是这样的陌生让他们有了短暂的惊慌不促，可是短暂的惊慌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顿对欧阳海的暴揍。

  当然结局是欧阳海继续浑身疼痛，鼻青脸肿，衣服也被他们扯得破了几处。老师教训了欺负他的那几个孩子，下午的课那个狂妄的小子也只能站在室外罚站，欧阳海由于受伤，下午的课也无法继续上，提前的背拎着书包拖着一身的伤痛走向了校门口。身后几双狠毒的目光一直目送他走出校门。

  离开学校，欧阳海并们有直接向家的方向而去，他忍着浑身的酸痛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离校园并不是太远的河边行去，他不敢就这样回家，他怕爷爷看到他一身狼狈的样子会心痛，他也不想让爷爷知道自己今天在学校的遭遇，他也没想过问爷爷自己是否真的和他们说的那样是捡来的，他怕知道真相，他怕自己不是爷爷的亲孙子，就当他们是嫉妒，就当他们是胡说八道，爷爷就是自己的亲爷爷，爷爷一定就是自己的亲爷爷，欧阳海心底的声音越加的坚定着说着。

  坐在河边的石板上，欧阳海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个黄色的小裤头，小裤头屁股的位置印了可爱的小熊图案，欧阳海喜欢这样的小熊图案，爷爷也喜欢欧阳海穿有图案的小裤裤，欧阳海好几条小裤裤的屁股上都有卡通图案。欧阳海忍着疼痛将脱下来脏兮兮的衣服轻轻地在溪水里摆动着，原本他准备用双手搓洗的，可是他的手实在太疼了，原本胖胖白嫩的小手，早已经因为外界的摧残变得红肿青紫，即便是小心翼翼的在溪水中轻摆手里的脏衣服，从指间传来的疼痛还是让欧阳海忍不住的龇牙咧嘴。终于忍着疼痛清洗完了衣服，把洗过的衣服挂在河边的树枝上，看着在风中摇摆着有些残破的衣服，欧阳海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该如何和爷爷解释这些破损的衣服，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爷爷一定会知道，可是让爷爷知道后，爷爷一定会伤心，欧阳海不想爷爷伤心，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爷爷伤心，欧阳海无奈的叹息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既然衣服的事情暂时无法解释，只能先处理好脸上和身上的伤痛，忍着双手的疼痛，欧阳海艰难的褪去了自己的小内内，一个可爱迷人的小熊体展露在了空旷的原野上，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原本迷人的小熊体很多部位都掩盖在一片青紫之下，欧阳海忍着疼痛往小溪的中央慢慢的移去，溪水很浅，中央最深之处才勉强漫过欧阳海的膝盖，虽然欧阳海只有九岁多，可是因为欧阳老汉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食物上的充足营养，小小的欧阳海身高已经有130公分了，这将会注定欧阳海在成年后会拥有一个不错的高个充满诱惑的熊体。

  ‘啊’一声凄凉的惨叫从欧阳海的嘴里传出，身上的伤痛在入水的一瞬间散发出尖锐的疼痛，欧阳海忍不住的发出了惨叫声，惨叫声划破了天际，划破了宁静的旷野，划破了宁静的小溪，如果有人看到浑身狼狈惨兮兮的欧阳海此刻的伤楚，惨叫声一定也会划破善良人们的心扉。

  欧阳海还是忍着浑身的疼痛，慢慢的蹲在了浅浅的溪水里，每一次受伤的小手往身上泼着溪水，欧阳海还是会忍不住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痛苦不止的神情，终于经过20多分钟的疼痛，欧阳海终于在艰难的过程中清洗完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又步步维艰的从小溪中走到岸边，由于身上全是水，有没有东西可以让欧阳海清理掉身上的水珠，欧阳海只能裸露着小小的熊体坐在岸边的大青石上等水风干。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欧阳海的裸体上，远处望来欧阳海的周身散发出一片金光。

  ‘小海，你怎么逃课呢，让你爷爷知道要打你屁股了’一个充满磁性的中年爷们沉稳的声音。划破宁静传到了呆呆发愣的欧阳海的耳中。欧阳海一个激灵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刚刚欧阳海的小脑袋瓜里一直在想回家该如何对爷爷撒谎，瞒过今天的事情，因此思绪有些恍惚，如果不是中年爷们的召唤声，欧阳海还会一直发愣在自己的思虑中。听到声音的欧阳海迅速的从青石上站起来，迅速的转过了身来，爷爷说过背着别人回答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欧阳海一直都是个礼貌懂事的好孩子，由于身上依旧疼痛，快速的肢体活动牵动了身上的酸痛，欧阳海不由惨叫了一声，一脸扭曲的表情望向了声音的来处。

  ‘伯伯好，我没有逃课，是老师让我先回来的，求伯伯不要告诉爷爷’欧阳海依旧一脸扭曲的表情喏喏的·对中年爷们说。

  ‘你身上怎么回事，这么多上，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告诉伯伯，伯伯去找他们家大人算账去。这些王八羔子，就会欺负老实人’中年爷们发现了欧阳海身上的伤痕，有些心酸，有些心痛，多么好的一个孩子，虽说是个弃儿，也没有爹娘，与欧阳老汉相依为命住在这里已经9年了，自己从心里喜欢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欧阳老汉的坚持和自己家里的母夜叉坚决的抵制，说不准欧阳海早已经是自己的儿子了，是的几年前中年爷们就有过继欧阳海成为自己儿子的意思，他喜欢这个可爱的小胖子，这孩子长得太可爱了，可爱的让人忍不住的心痛和怜悯。他也把自己的想法和欧阳老汉沟通过，遭到了欧阳老汉的拒绝，原本他也想多找几次欧阳老汉事情会发生转变，自己梦想成真也说不定，可是当他回家和自己的老婆商量这件原本值得高兴的事情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家的母夜叉却彻底的熄灭了中年爷们的希望之光。他也理解一个农村女人的心境，毕竟家里不算富裕，更何况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张口，也只好把自己的欲望埋在了心底，其实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私心，他从小小的欧阳海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个记忆中的影子，那个记忆中的影子一直纠缠了自己10多年，那是他尘封的记忆，永远的回忆，那是他被自己一直埋在内心深处无尽的爱，那是一段刻骨铭心不被世人认同的崎爱，在当时的社会那种感情是世人眼中的罪恶，是要被诅咒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的罪孽。过去的早已随着自己最爱的人的离去而永远的失去了，于是他不得不违心的在父母的坚持下娶了现在的这个女人，没有爱的世界对他来说他只是个行尸走肉，和谁结婚都一样，他的爱在那个他的离去后就永远的封存起来了，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就面对现实，安安本本的和自己的老婆一起守卫起了他们的家，随着新的生命不断地出生，他身上的责任也就越加的沉重。只是他依旧没有爱，他有的只是责任，对老婆的理所当然的义务，对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成人的责任，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令人怜悯的小胖熊的出现，中年爷们心里尘封已久的爱也许会陪着自己慢慢的老去，直到死亡的一天结束。可欧阳海的出现打破了他平静已久的心湖，天下竟然有如此相像的眼睛，一样的明澈，一样的令人揪心，是谁如此忍心伤害这个可爱的小小熊，他心里的疼痛是世人无法理解的，恍惚中，眼前的欧阳海换成了刘飞，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人，恍惚中他感觉到伤害的并不是欧阳海，而是他的刘飞，中年爷们大步流星的向受伤的欧阳海走去，他的脸上早已就布满了泪水，他的心弦早已经被尘封的爱恋再次重新的拨响，他要去保护刘飞，他决不允许刘飞再被伤害。即便用他的生命去维护，他也不会让人再次伤害他最爱的人，也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