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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没怎么去外面玩,只是待在房间里看看电影玩游戏。待到傍晚时,刘爸刘妈才双双从外面工作回来,见到胖子和刘玄也是意外地惊喜。刘妈便忙着去给几人做顿丰盛的晚饭。
饭桌上也算是比较热闹的,刘爸刘妈都乐呵呵地询问着两人的学习和生活状况,甚是关心。
“你们两个最近过得还好吧?都没怎么回家了。”
“因为学校最近开学了,所以各方面都比较忙。玄也说要在学校帮忙,所以才没怎么回来。”胖子解释。
“是这样啊。那没事,来,吃饭,多吃点。我知道你们学校的食堂饭菜不怎样,没关系,在家里随便吃,吃到撑都没事。”刘妈笑着招呼着,慈爱又关心着两人,让胖子羡慕着刘玄,又不禁暗叹都是为人母,自己的母亲为何就会差那么多?
这么想着,胖子又望向嘴巴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停过的刘爸。刘爸给胖子的第一印象确实是个很萌的熊叔,又贪吃,又威严。刘玄吃货的基因估计就是从他身上遗传下来的。刘爸是个大公司的经理,每天工作也不算很忙,还和刘妈一起工作着,看起来十分地快活。
“小玄啊,为什么不经常带小雪回来吃饭啊?”爷爷问。
“爷爷,陈雪在芝加哥呢。哪里可能经常来吃饭?”刘玄无奈地说。
“芝加哥咋了?那是什么地方啊。怎的我孙媳回家吃个饭还不肯啊?”爷爷眼睛一瞪,胡子一吹,脸上多了愤怒的神色。
“爷爷,芝加哥在美国呢。从这里坐飞机到那都得十几二十个小时,很远的。”胖子搭话。
“就是啊爷爷,而且她也不是我媳妇,我怎么管她?”刘玄附和。
“迟早就是了。”爷爷说。
“爸,话也不能说太满。小雪那孩子确实不错,但也不一定是阿玄的最后归宿啊。”刘爸难得停下手中的碗筷,加入谈论刘玄婚事的行列。
“我觉得小雪就不错,落落大方,完全可以配上小玄。”爷爷说。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刘玄说。
“那是什么问题?”
“爱不爱的问题,我要是心里没她,结婚了也只是受罪。多了个孩子更是多了个无辜。我不要一辈子关在牢子里。”刘玄怔怔地看着爷爷,坚定地说。
“什么关在牢子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门当户对在一起有什么错?”爷爷毕竟是老一辈的人了,思想有些顽固不化,认为门当户对,就该在一起。这一思想也势必和刘玄这一辈自由恋爱的思想有着激烈的冲突。果然,刘玄顿时就愤怒起来,差点拍案而起,但为人并不冲动的他还是强压住愤怒,只是言语间也有不满在其中。
“我不同意这个说法,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那么就算是私奔我也会逃离这个地方。”刘玄的眼神愈发坚定,激动的言语毫不修饰就搬了出来。
“你敢!我打断你的腿。”爷爷反倒先拍案而起,额头暴出青筋显示出他极度地愤怒,他最疼爱的孙子从未如此忤逆他的话。
“阿玄,不要说了。爷爷有心脏病,不能气到爷爷。”刘妈连忙阻止。
刘玄闻言,咬着牙,不再言语,看着已经愣愣地不知该如何办的胖子,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算算时间,他从高三上学期就和胖子交往,到现在他已经读到大二了。期间两人经历过什么他当然是知道的,为了考上同一所大学拼命地努力,一场心灵的私奔,一次淋漓又痛苦的吵架……好像细细数来两人走得确实是太顺利了,经历的折磨实在是太少了,他们还是太脆弱了。
但又是什么坚持着两人?是彼此地珍惜,彼此地信任,彼此有着幻想的未来。当某一天,两人在一起了,就其实没打算过回头……
抱歉,已经回不了头了。什么时候有了坚定的决心?到底是许诺的时候?还是幻想的时候?或者感动,或者流泪的时候……
他义不反顾地牵起胖子的手,对着爷爷坚定地说:“我会走自己的路,未来抑或现在,我只坚信自己想要的。”说完,胖子便稀里糊涂地被刘玄带出了家门。
风冷冷的,像刀子在刮,冬天都还未有如此冷的时候。胖子似乎还有点傻傻的,像个胆小鬼一样,让刘玄有点伤心。刚才胖子竟然没帮着他说话。
“你死了吗啊?回学校啦。”刘玄吼道。胖子点点头,还有点回不过神。刘玄咬牙,死死地抓住胖子的手带着他往公共车站去。路上的行人纷纷,逆着人流走有纷乱的错觉,身后的那个人还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是不该松手的,死死地抓住。
“胖子,你还没回过神吗?”刘玄问。胖子没有回答,回头看去还在发呆。
刘玄也愣了,冷风中的两人现在好像连相拥取暖都做不到了。人太多了。走着,走着,刘玄也没能回过神,走过人流,走过公路,走过一个个人家,走过公共车站,没有尽头,没有时间,固执并且坚持着……下一刻有阳光到来。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路上,偶有人开车经过,可是真正站在地上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刘玄停下来,他茫然地四顾,才发现已经走过了公共车站。身后的人还在发呆,笑着,哭着,但应该算是面无表情吧。
刘玄气恼了,他抛下那只手,自顾自地走着。又走着,走着,还是没有终点,刘玄感到更冷了,没有身后的人,脚下也渐渐地酸麻起来。然后想哭,悲伤的空气弥漫整个世界,眼泪有如天上的星辰。
而后蹲下,双手抱膝。想着,等会回去找胖子好了,自己一个人真的走不下去了。想到胖子,眼泪又流下来了,止不住,多得像天上的星星。心里后悔了,刚才不该丢下胖子的。但还是不后悔之前的摔门而出。
背后被抱住了,温暖熟悉的感觉刹那间将全身包围。
回头,便见胖子微笑着看着他。有月光洒下,悲伤时是冷了,不悲伤是柔和的,现在也不知该是冷还是柔和,但身上真的很温暖。
刘玄问,你去哪了?
胖子还是没有回答,像死了一样。但身体还是很温暖,连同那笑。
然后就累了,腿累了,走得好像很长很长地路了。眼睛也哭累了,喘着气等着人工呼吸。接着,就在怀抱里睡去了。
睡去的时候,感觉胖子抱着自己,眼睛看不见,但真的感觉到了。
再醒来,胖子的脸就焦急起来了。
“你昨晚吓死我了。”他说。
“我怎么了?”
“你昨天拉着我就跑出家里,我怕你刚才吃不饱就跑去买点东西。但是回头时就发现你不见,我找了好久好久,打你手机你也不接。然后我就发现你一个蹲在没人的街头哭,我担心地去抱着你,却发现你睡着了,只好把你带回来了。然后你就睡到现在。”
睡到现在?朦胧中的阳光《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有着异样的美丽,是个梦么?但真的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可是我感觉我走了好久,腿还好酸。”刘玄说。
“当然走了好久,我买完吃的没见你。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你,花了我两个小时。你到底怎么了,玄?”
“没,只是觉得想没人的时候哭下。”
“那下次在我怀里哭好了,你没人哭我还怕呢。”胖子嘻嘻地笑道。
梦么?但怎么才算现实。如梦如幻,心中的现实罢了。只是有你抱着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