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目的,但第一次在北京城里行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眼前的一切都是说熟悉但又不熟悉的。我问刘全:“附近有没有步行街?”
刘全听后,看了看我,问:“大少爷这是难倒奴才了,这步行街……奴才不知啊!”
我笑,说:“就是平时大家都喜欢去的街道,贩卖各种商品的地方。”
刘全听后,认真地“噢”了一声,说:“那大少爷说的地方倒是有的,不过都在城外,尤其是通县居多。要说离咱们这儿近一点的,也就是正阳门,或者地安门附近了。”
刘全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些乱,本来北京的地名我都记不得太多,这些偏僻的地名让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我想了想,又问刘全:“那王府井有吗?”
“王府井?这奴才没听过,倒是在紫禁城的东面有个王府大街倒是很有名气的。”刘全答着。
“刘管家,这附近不是有西单牌楼吗?咱们怎么不去哪儿逛逛?”弟弟这时候问刘全。
“哎,二少爷提醒得是,奴才怎么把这地儿给忘了呢?大少爷,咱们去西单牌楼吧,哪里东西不少,随便走走还是行的。”刘全笑着问我。
“西单牌楼”?想必一定就是现今的西单商业街了。没想到啊,在哪个时代,竟然就有了西单商业街。我点了点头,刘全便带着我和弟弟两个一起朝着西单商业街走去了。
路程虽不近,但走着走着就到了。因为没有表,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刻。
“大少爷,这儿就是西单牌坊了,之前咱们也来过几次,不知道大少爷是不是还能记得一些。”刘全小心翼翼地问着我。
我仔细看了看这条街道,繁华程度自然不比几百年后,但街道上的一切,却犹如电视剧里面的一样,很是让人觉得不陌生呢。
“刘全,你带钱了吗?咱们买些东西吧?”我对刘全说。
“这……奴才哪有什么钱呢,这个月的例银还没发呢,我怎么有钱给二位爷花?”刘全无奈地说道。
想着阿玛才刚刚去世,家里的钱的确都不知道有谁掌控。我想着那个泼妇,心里泛起一阵恶心。话说这“阿玛”是一个官儿,但凡叫做官的,总会有些“小金库”,现在我作为这个家的接班人,倒是混到了要向奴才要钱的地步,真的是心里愤恨难平啊。
“刘全,你知道咱们家的钱,都放在哪里吗?”我问刘全。
“这……奴才可不知,老爷还在的时候,也是极少向家里拿银子。”刘全解释着。
“莫不成我这个阿玛还是个清官?”我想了想,笑了,这里是清朝,我阿玛怎么就不是个“清官”呢?
如若没钱,今天随便看看即可。我看了看弟弟,对他说:“今儿出来没带钱,咱们就随便走走吧,等什么时候哥哥有钱了,再给你买些好吃的。”
“呵呵,哥哥总是对我这么好!”弟弟听完我的话,甜甜地笑了。
我看着弟弟的笑,突然觉得很迷茫。如果我真的回不去了,那么我未来的日子确实不会太好过了。
西单算是一个较大的商业街了,在这里我倒是见到了不少熟悉的招牌。像“六必居、王麻子、王致和、烤肉宛、同仁堂、都一处、和顺居、天福号、便宜坊、松竹斋”等等都有的。刘全见我来了兴致,便问:“大少爷是不是对这些熟悉了不少?”
“那倒是,本来就知道,现在再看一遍,的确觉得亲切许多。”我说。
“哥哥是不是有许多东西记不得了?”弟弟见刘全这么和我说话,忙问我。
“那倒不是,只是偶尔记不得了,现在好了,看一遍,便又记得了。”我怕这小东西心思细密,忙掩饰着自己的异常。
话说我们几个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一辆马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不过是福建兵马副都统的少爷啊!”一个略带青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哥,是旗赞!”弟弟听了声音后,忙向后拉了我一下。
&emsp(言情小说网:www.♋➏➒xs.cc);我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却只见刘全也向后拉了我一下。
“这是……”我看了看刘全。
“大少爷,咱们赶紧走,想必这厮一定是来挑事儿的。”刘全对我说,拉着我向后走去。
“唉……别走啊,难不成是本少爷说错了?哦……的确是说错了呢,应该是前福建兵马副都统的少爷。本少爷差点忘了,都统大人于上月……已经过世了!”这少年见我们想要离开,故声音放大许多。说完之后,还不忘大笑。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嘲笑我们,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做。我停下来问刘全:“这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大少爷你还不知,遇上这样的人,咱们还是少惹为妙!”刘全苦着脸对我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孩子的确长得略大一些,但大归大,仍旧是个孩子。想想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来到这里,竟是被欺负了。
“哥,你有所不知,前几天我们才听到的,他阿玛立了战功,被皇上进封一等靖远成勇侯了。”弟弟悄悄对我说。
“这……”本以为我所在的北京就已经是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天下了,没想到这时候的北京更是如此。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这孩子的老子已经到了这样的位置。这算是军区司令级别了吧?
“他阿玛是谁?”我问刘全。
“是瓜尔佳富德。”刘全答道。
其实我这个问题是白问,我又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问了又能怎样呢?仔细想想还是问问吧,万一以后能用得上,也对自己有了少许的帮助吧。
待刘全拉我走远了之后,我问刘全:“为何这样怕他?”
“大少爷你有所不知,老爷本是清官,而且为人刚正不阿,这样的人,在朝廷上少不了得罪了一些像富德一般的小人。怎奈这富德因为打了胜仗立了战功,所以他家的少爷才敢这般逞能。”刘全说。
我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日后要是再遇见他,我一定会多注意的。话说在咸安宫,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同学啊?”
弟弟听后,说:“咱们才入学几日,还未有能一起推心置腹的朋友。”
听弟弟说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小大人”啊。难不成那时候的孩子都早熟?我九岁,他六岁,这样的年龄配上这样的思想,的确是怪事儿啊。
离开旗赞之后,我们觉得有些累了。刘全看了看天色,对我说:“时候不早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回吧?”
那时候没有电灯,天黑了就做不了什么了,虽然太阳还未完全落山,但我们却不得不往回走了。正走着走着,我听见有人在说着话,貌似是有关咸安宫的。我停下脚步,叫住刘全和弟弟,细细听着。
“听说咸安宫最近停了课,你知道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
“是吗?你听谁说的?”那个人问。
“我听谁说的?当然是宫里的人传出来告诉我的。先停一段时间,年后才开课呢!记得告诉你家老爷和少爷!”这个人说。
“咸安宫停课?”我想了想,看了看刘全。
刘全见我看他,点了点头,向那个说话的人走过去打听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