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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韶表情木然的望着渐与大地融为一体的赵大江蜷缩的身影,思潮汹涌。何必呢?何苦呢?他错吗?自己错吗?夜的幽灵在空气中四处游荡,它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毫无忌惮在笼罩住城市上空的阴云中盘旋窥视,它在寻找猎物,一个可以让黑更黑,寒更寒,伤心更伤心,悲怆更悲怆的附着体,它的目光宛如鹰隼锐利精光四射,它的嗅觉宛如豺狼灵敏喷射浊气,它的动作宛如蛇蟒灵活游走似风,它避开或明或暗或弱或强或昏或黄的光线,流窜在各种阴影之中,它饥肠辘辘,蠢蠢而动,它满脸挂满狞笑,向每一个值得下手的人下手,掠夺他们的欢愉,生吞他们的灵魂,玩弄他们的信心和勇气。
林韶站在树荫下,阴暗的树的影子借助风势晃动起来,悄无声息。幽灵藏身于黑暗之中,它像只章鱼一样伸出长满吸盘的触角牢牢缠绕住林韶,而后又身外化身透过森冷的土地各种虫蚁的洞穴射出粘黏的丝网重重叠叠裹住赵大江。这一刻,林韶看到赵大江浑身上下燃起火星、火苗、火焰,绿森森,烧着了他的头发,他的肉体,他脚下的地表龟裂开,形成沟壑从中喷射出岩浆,暗红滚烫。对此赵大江竟然毫无觉察,他变成一块岩石,蹲守在火海中。
“危险!”林韶大声呼叫要往前冲,一动也动不了,身体宛如浸泡在泥沼深处,脚底被茂密的水草紧紧缠裹。水草有了生命,它们的翠嫩直如少女手臂的叶片温柔而无情的卷住林韶的双腿、躯干,胳膊,把他往下拉,往下扯,往下拖,。林韶知道它们要做什么?
“滚开!” 林韶扭曲四肢试图挣脱束缚,可原本有力的动作在少女们的怀抱中舒缓轻柔翩翩起舞。
“离他远一点!”林韶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污浊的泥水毫不留情的往口腔里灌,喉咙被堵住,鼻子被塞住,他呛的吭吭咳嗽,胸口剧烈收缩振动水面泛起涟漪。不对!难道之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在这潭死亡之水中,唯有心跳才能惊起微波?他恐惧的平视水面,水面淹住了他的眼睑。他在往下沉。
林韶终于看到了夜幽灵的模样,它贴在水下,跟蛇一样游窜,无声无息,狰狞的长满毒瘤的丑陋面孔上流露出独特的笑容。
“滚开!你这恶魔!”林韶怒火中烧。
“把他交给我,交给我!”幽灵贴在林韶的眉尖三寸前,说。
它眼睛是灰白色,没有瞳孔,宛如一个洞穴,洞穴弥散出阴冷死亡的气息。
“做梦!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林韶太阳穴突突直跳,头发一根根倒竖起来。
对此,幽灵甚为不屑,它裂开嘴角,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牙龈上面残留着暗红的血和血淋淋的肉丝。
林韶知道这血和带血的肉的来源,他腹中作呕要吐。
幽灵得意洋洋慢慢的张开大嘴,一股没有腐蚀干净的臭气随着它绵长的喷吐直射到林韶脸上。
“挪开你肮脏阴险无耻的嘴脸!”林韶屏住呼吸,牙齿咬得咯咯响。
“虚伪!”幽灵看穿了他的恐惧和恐惧背后隐藏的胆怯。它慢慢的往缩回,像蛇一样盘起了身躯,悬浮在离水面不到一尺的位置。
“放了他,放他走!”
“虚情假意!”幽灵讥讽的笑。
“不是!”一股闪电将胸膛撕裂,一声炸雷把血液点燃。水沸腾了,咕嘟咕嘟朝上冒起泡,跟鱼儿吐水没有两样。
“不要愤怒,愤怒无法掩盖你内心的懦弱,你的懦弱来源于你的胆怯,你的胆怯是虚伪的产物,是自以为是的以为对他好的一种假慈悲。”
“胡说,一派胡言!”
“林韶,我看得穿你,比你自己还看得穿你自己,在赵大江爱的面前,你虚伪的隐藏住卑鄙的念头,你渴望他来爱你,却又不敢付出真情,你所谓的冷漠只是你的冷酷,你的所谓的一切为他考虑的善良只是你不敢与之共同抗争的幌子,其实你根本没有勇气挽住他的手,没有胆量与他一同踏过布满荆棘的人生之路,你怕荆棘扎破你那娇气的皮肤,你怕碎石擦伤你那稚嫩的脚底板,你把自己的谎言想像成现实,你把他一个人无情的丢弃在无边无际灼热的沙漠,任由他口干舌燥被烈日暴晒,而你则躲在沙丘的阴影中用着无助的借口怜悯的目光,实则残忍的望着他慢慢被热浪烘干步入死亡,无动于衷!”
“你不是人!”林韶宛如被剥开壳的蚕虫,裸露着躯干在砧板上,扭曲,挣扎,反抗。
“我的确不是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人性的虚假。”
“你是鬼!”
幽灵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说:“我是真理,我是欲望,我是最真实的人性的存在!”
“你滚!滚开……”林韶浑身涌上一股神秘难言的恐惧,仿佛一下子被剥光衣服赤裸裸的丢进人群中,他浑身打着寒战,他不甘的哀求着讨饶。
“其实你不该这样!”幽灵轻轻一晃,出现在他的身后,爬上脊梁。幽灵贴在林韶的耳边呢喃宛如歌唱:“你是一个多情的人,而赵大江又是一个值得占有的人,你不早就渴望得到这种爱吗?良机在前,又何苦一味徘徊呢?”
“真的可《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以?”林韶混乱着。
“可以,当然,你所要做的只是丢掉面具,撕掉伪装。”
“这么简单?”林韶犹豫着。
“你只需献上你的吻,轻轻的吻在他的心尖上,他自然被你征服,何况他本已被你谄媚。”幽灵嗤嗤的笑。
“可他一切的幸福……”林韶依旧举棋不定。
“去吧!毋须煎熬,赵大江他在等你,他在等着你的拥抱,他在等着你亲吻,他在地狱烈火的边缘等待你的救赎,去吧……”幽灵顺着耳朵钻进林韶的脑袋,占据了他的神经,控制住他的身体,牵引着四肢如木偶般朝赵大江走去。
“我可以,我应该,我必须。”林韶喃喃自语。缠绕的水草相互私语,用它们独有的语言窃窃交谈,它们商量好了,同时松开林韶,它们发出优美的歌声,妖媚的轻唱:“他对你情深意长,是个有情郞,你怎么狠心舍得让他承受痛的伤?世事也许无常,世人生就有着庸俗的目光,你伪装的坚强与善良,根本无法在艳阳下暴光。何苦呢?何必呢?去啦!去吧!把他从悲恸拯救回来,他需要你的爱,你的爱为他滋长,前途一片光明,不要矜持徘徊。从此你们步入爱河,多少浪漫甜蜜等着你们共享……”歌声鼓舞着林韶,他似乎真的不再迷茫,他从水底浮起,踏着轻波碧浪,浪花宛若盛开玫瑰花,玫瑰花的芬芳把他淹没,卷裹着他涌向赵大江。
“哥,我来了,我来了!”
赵大江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林韶奔跑中看到赵大江回过头,重重的乌云从他眼中飘过,露出了月光,露出了白白的月光。
“哥!我错了!”又下雨了,管它!林韶使劲用手一抺脸庞,甩了甩头发。
“哗啦!”奔雷中,一道耀眼的闪光劈开了天幕把蔚蓝蔚蓝的天空撕裂成长条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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