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凉糕:
我喜欢你送给我们彼此的这个称谓。这样,每次我看到街边小摊上摆放着凉糕的时候就会想到你,想你到底该是玫瑰味的还是桂花味的亦或只是淡淡的甜味,无甚特别却那么简单容易让我想起。
刚刚在说关于谁先死的事情。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到了最后,终究是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人走进坟墓。先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虽有不舍,挫骨扬灰,却不会痛苦的活着。后死的人却只能活在过往的回忆中,天都塌了一半,那种肝肠寸断的滋味,怕是无人知晓、无人代替。深爱着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比另一半健康,死得比另外一半晚。那么爱着他,怎么忍心让他在没有自己陪伴的日子里独自悲伤呢。
这种伤,便是情花的毒。相爱的人在情窦初开的那一瞬间,便在心底种下了情花。同这情花一同生长着的还有与它相伴的断肠草。谁若拔了心里初绽的情花,尝到的必然是断肠的滋味。
我一直都认为那情花和断肠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植物,一种美丽而又让人觉得甜蜜,另一种却是丑陋又让人觉得苦痛。可是,有一天我忽然在一个朋友家中发现了一种奇特植物,它长着细小的叶子。朋友告诉我,那就是断肠草。它一旦被人触碰到,那么就要每天以同样的温暖去抚摸那些细小的叶子,否则,它将会因为失去那些温暖断肠而死。所以,它才有了这样吓人的名字。断肠草一生只开一次花,在开出细小的白色花朵后,便会悄然死亡。它会在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凋零。
我没见这它开花,更不曾亲手触碰它,因为害怕它失去了我的温暖断肠而死。我只是悄悄的感叹,多么痴情的生灵,只有得到矢志不渝的温暖才会开出纯洁的花朵。这花朵不就是情花嘛,因情而生的花。
仔细想想,人也如同那株断肠草。或开出情花,或断肠而死。
突然发觉,这次的话题好沉重。生与死,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能活着的时候开心的活着,要死的时候安心的去死,这就足够了。
还有,有你陪着我,我才不想早死呢,再活个六七十年,才算够本。
爱你的凉皮
我写完信,反复看了两遍,还是觉得话题有点重了,在考虑要不要给秦箫看的时候,秦箫悄悄走到我身边,一下子从我手里抽走了信,描了一眼,说:“哇,你这么快就写完了啊。我看看。”说着,他便靠在书桌站在我对面看起信来。
借着柔和的灯光,我看见秦箫的表情很严肃,轻轻皱着眉头。他看完信,果然叹了口气,看了我好半天才慢慢放下手中的信纸。他对我说:“老婆,我已经中了你的情花毒了,这世界上可再没有断肠草能解得了了。”
“怎么会呢?”我说。
“怎么不会?断肠草都让李莫愁给烧了。”
“那你喝‘忘情水’好了。”
“‘忘情水’让刘德华喝了。”
“事儿还真多。那就啥也别喝了,中毒就那么中着去吧。”我起身走出书房。秦箫在书房里把信折好,装进信封里放好才出来。我们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相亲的节目,我指着电视里的男嘉宾对秦箫说:“你觉得这家伙是来找老婆的吗?”
秦箫摇了摇头,说:“我看他是去找老公的。他就算装得再男人,也无法掩饰眼睛里露出的风骚。唉。我明天可咋办啊,想想我就头大。”
“有啥好头大的,不就是个相亲嘛,又不是特务接头。你就放心去呗,不是说了嘛,我到时候叫人过去帮你。”
“唉,我还是不想去。要不,你陪我一块去算了,也别麻烦别人帮忙了。”
“你相亲,我跟着你一块去干嘛?”
“去了我就告诉他们咱俩是一对啊。不可能跟那女的在一起,让她死了这份心。”
“那你叔还杀了你。你这次不是去相亲,是帮你叔做生意。你咋还不明白呢?这次相亲,只是个理由,也许那姑娘真的是要相亲,但更多的是你叔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才提出来的。能成最好,两家是亲戚,以后生意上相互帮衬着越做越好,如果不成,那是缘份不够,心意已经到了,也不至于伤了和气。所以,你不能乱来。”
“那我万一真的(言情小说网:www.₆⁹⑥⁹xs.Cc)被那个丑女人看上了咋办?”
“你都没见过人家,咋知道人家是个丑女人?没准人家是个漂亮姑娘呢。”
“她爸我见过,那么丑的爹要是能生出个漂亮女儿来,他老婆肯定有问题。”
“长的丑咋了嘛。人家不是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嘛’。见着宝你还不捡啊。”
“捡了啊。我已经捡了一个了,不能再捡一个放在家里吧。”秦箫说完坏坏的看着我,等着我发威。我说:“你要是嫌我丑,还来得及,把我休了,然后找个漂亮的,咱俩谁也别耽误谁。这年头,口味重的人多着呢,你把我休了,我就往大街上那么一站,一抬大腿,就能有一群人开着好车停在我面前。”
“是他们把你当成停车场的横杆了吧?”
“你管呢,反正有人停车就行。”我站起身来,走到卧室门口,一条腿抬起来支在门框上,问秦箫:“先生,需要进场吗?起杆可是要收费的哟。”秦箫站起来,看了看我,说:“那你可得小心了,我要冲杆了。”说着,他就冲我跑了过来,抱住我往床上倒。两个人重重的压在床上,我就听到“咣”的一声。我马上说:“你轻点,床都让你压坏了。楼下的还以为咱们把房子拆了呢。”
秦箫不管我说什么,就是一阵胡乱的撕扯。一个小时以后,他浑身大汗的趴在我的背上,我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的味道。他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今天才知道你真正兴奋了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问。
“就是很刺激的那种声音。不是普通的叫床声,嘿嘿,有点欧美范儿。声音很雄浑,很动听。”
“以前不是吗?”
“以前不是这种声。以前是日本腔儿。不如这回刺激。”
“那你刚才还捂我的嘴。”
“我贼,老婆,你知道你刚才的声音有多大吧?我是怕你把邻居吵醒。人家还以为咱们家大半夜在这唱美声呢。”
“得了吧你。赶紧洗澡去,浑身都是汗。”
秦箫喜欢在做完之后洗个澡,坐在床上抽烟。我陪着他一起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有次秦箫问我,别的人会不会像我们这样做完之后抽烟聊天。我说不太清楚。只是听戚飞说他和程市都是例行公事,做完翻身就睡,根本没心思说话。水水和李爽是做完了要么打架,要么水水唱歌。而我,又想起了我在城中村那个房子隔壁的那对“小夫妻”,他们好像每次结束之后都会吵架。有时候吵架的动静要比嘿咻的声音还大,时间还要长。偶尔还会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住在我隔壁的那个女人,有时吵架吵得厉害会撒泼似的在房间里叫喊“你打呀,你打呀,有种你打死我”,过不了多久,又会听到她一边哭一边喊:“别打啦,别打啦,求你了,别打我啦。”
当时住在那边的时候,觉得特别烦躁,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个女人真是很逗。
我问秦箫,他以前的朋友嘿咻的时候也会叫吗?秦箫摇头,说:“从来不叫,跟死猪似的,疼了也不吱声。最要命的是,做得正兴奋的时候,他会突然来一句‘轻点,床单都弄乱了’,真让人受不了。”
“唉,可怜的娃。睡觉吧。明天还得去相亲呢。”我说。
秦箫相亲的时间定在了下午。刚好是周末,我原来打电话叫公司里的几个美女过来假装一下秦箫的情人搅一搅局的,可惜,我现在在公司里不是以前那种情况,现在敏感时期我也就不麻烦别人。打电话给小李,结果,小李不在西安,和朋友去外面玩了。她想帮忙也帮不上了。
最后,我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求助戚飞。戚飞一听,高兴的拉着水水便跑了过来。水水还提了一个大包,里面装着他从酒巴服装间里拿来的服装。
我看着戚飞帮水水在卫生间里化妆,问:“你们觉得穿上不会怪吗?不会像人妖吗?”
戚飞手里忙着不停,嘴上说:“水水可是专业的,你又不是没看过他反串,迷死人了。”听了戚飞这么夸自己,水水想扮一下可爱,却让戚飞一巴掌打回了原形:“你老实点,不老实小心我把你画成如花。”水水只得乖乖的听话。
化好妆后,我把秦箫他们坐的位置指给水水看。水水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挺起胸前的两个假奶子,一步三扭的向秦箫走去。渐渐的,水水离秦箫越来越近,就在他离秦箫坐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水水却愣在了那里。我和戚飞相互看了看,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水水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到了我们跟前,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喘着气,还一边翻着白眼。
“怎么了啊?怎么跑回来了啊。”戚飞忙问。
“我贼他妈个P的,那瓜P女子长的太丑了。吓死我了。”水水一张嘴,满是脏话。
“就因为丑,所以才让你去解救秦箫去呢。赶紧去。”戚飞往回推水水。
水水把假发一扯,说:“我不去。吓得我都月经不调了,再吓我,大姨妈该问候菊花了。”
戚飞劝了半天无果,最后无奈的看着我说:“胖子,看来这事,只有你亲自出马了。我和水水的定力都不够,斗不过那妖怪,只得你自己去弄死她了。”
“我去?我咋去?我可没有水水那么有女人味。”我说。
“没事。我给你化化妆,你就女人味十足了。”戚飞从水水带来的那个包里翻出一件肥大的服装来,说:“幸好刚才拿了件玉妈那个脏P平时穿的衣服,要不然,还真没有你这么大的号呢。”
水水帮我把衣服换上,又和戚飞一起忙碌着给我化妆,准备把我打造成一个重量级的炸弹,那把那个和秦箫相亲的丑女人炸得个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