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早己羞愧无地自容，悔不该恨不该，不该亲手毁了家庭。小丽执意要离婚，我深知全是我的错己无可挽回。我失去了妻儿，只好搬回父母家中和他们一起生活。

  父母亲知道了我的情况后，老两口痛苦万分，能说什么呢?那难以启齿的羞事压得他俩透不出气，不敢面对，不敢又不能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曾经引以自豪的亲生儿子身上。老两口心理上承受了巨大压力，简直要崩溃了。但又不得不要承受一切，痛苦地接受一切。在郁郁闷闷的压抑下，父母先后离开了我。这全是我害了他们，害得自己失去双亲、失去妻儿、失去家庭、失去了本该不应失去的所有一切。

  皇甫少华看到这里，忍不住掉下了痛惜的眼淚。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文斌疏远了自己，他是在走向泥潭。皇甫少华在自责，恨自已没能早点察觉文斌的变化而去邦助他、制止他，不让他越滑越远。

  皇甫少华拭了拭泪水，冲了一杯咖啡，细细地品味这咖啡的苦涩。想着如果文斌能面对现实，面对实际，抛下过去的生活方式，也许还能有新生活，也许…………。慢慢缓过神后继续往下看，他迫切需要知道以后，知道文斌究竟又怎么了。

  料理完父母的后事，望着空空的房间，失落、空虚、傍徨、怨恨，充斥着我全身心。顿时感到世上再也没有我的亲人。我鼓起勇气给妻儿打了电话。遭到的是训斥和儿子害怕的哭声。我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曾经想过一了百了。

  我强忍着试图忘记过去，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可是我做不到，我忘不了。

  安静了几个月后，生活渐渐平静。这时‘十年浩刼’己经结束，各行各业恢复了生机，开始步入正轨。我也渐渐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不知为什么恋老情结始终存在我心中。见到帅气的老头心中就会波渏游弋，荡起阵阵波纹。我甚至怀疑自已是不是患上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对男性有冲动感，是不是我应该是个女性。

  下班后回到空寂寂的房间，一个人向谁诉说内心，孤独成了最大的痛苦。

  我渴望有人陪伴、有人爱扶、有人关心、有人照顾、有人读懂我的内心情感和世界。

  生活是现实的，一切必需去面对，去选择。可我，又一次走向了危险、走上了逆境。

  不安分的我又去了那些‘点’，去寻找‘公司成员’。夜色初上，喧闹的南京路上，在一处靠着昏暗的路灯下的阅报拦，这里可是一个热闹处。好多人在借着灯光看报，也有些人挤在人堆间佯装看报，实际上在‘猎物’。他们的眼神与众不同，全靠[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眼晴暗示传递‘信息’。这里是他们的‘接头点’，一旦双方有意就会前后离开，继而尾随相向而行…………。

  这样的‘点’，散落在大上海的每个角落，火车站，小花园，桥堍下，广场，公园，甚至在公厕、浴室…………。这批‘地下工作者’老老少少，全都明白自己在干着不被人们传统意识所不容忍的事。而他们都是‘伪装者’、‘两面人’，是一批可悲可悯的群体。

  而我，在这种暗潮中却如鱼得水广交朋友，结交了多个志同道合的‘同志’。在这种圈子里都只是雄性荷尔蒙与雄性荷尔蒙的吸引。我与他们混为一伍得到了内心的充实，肉体上的满足，精神上的慰藉，我变成了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