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两次男孩的初次相遇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是有一些征兆的，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但是我没意识到要采取什么措施。

  时间大概是和骆航见过后快两周，和小禾见过后两周多的样子。一个下午，小禾打来电话了，我正在学校开完一个又臭又长，极其无聊的会议，小禾说：“爸爸，你在家吗？我下午休个班，想来看你好吗？”

  我问他问什么要休班，他说有点累了，好久没休了，心情也不好，就调节一下。我想了想，也有点想这个小男孩了，就说两小时后见吧，我在外面，这个时间差不多能回去。

  感觉前面的一切过程和以往没多大区别吧，小禾是一如既往的有兴趣，估计是憋了两周了，一次攀上高峰了，还意犹未尽，继续激昂着向前进，想再攀高峰。

  我是享受的，很享受，我轻轻的合上眼睑，随性的哼哼。但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在做一件很紧张的事儿。像警匪片，我是越狱的逃窜的歹人，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小心翼翼的前行，四周都是不安全的，可能随时有硕大的白炽灯会突然亮起，让我无处藏身，再陷牢狱。或是随时有一个冰冷的玩意儿抵在我的额头上，然后一个铿锵有力充充满正义的声音说“你再次被捕了，逃亡结束。”

  我幻想到我家人中的谁会突然的不请自来，不约而至。女儿不会的，她没有钥匙，一般她都会打电话说很多，让我准备什么，她需要带什么才会回来的。儿子有钥匙，但一般他是像通知似的告诉我【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⑥⑨⑥⑨xsw.com】好几次，才回来一次。

  老婆？老婆会随时会来，但是今天不是周末，她也是上班的。她偶尔会在周末突然来访，带一点自己认为不错的，认为我爱吃的，做好了的，或是原材料，半成品的食材，来造访。她有一些方面是很不错的，比喻偶尔的自认为是在体恤人，关心人。虽然她的饭菜连儿女都公认没我做的好吃，但情愿在那，这么大年纪了，分开住也很多年了，没有一直的怨恨，偶尔的握手言和，也是难能可贵的。当然，偶尔她还是抱有幻想的，总是在桌上融洽的氛围里，回忆我们的曾经有的，她认为不错的或是我们都认为不错的过往，想暗示什么，或是想和我再发生点什么，人都是感情动物，何况是面对一个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感情动物。

  也有时候在我去卧室，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不知道你卧室是不是很乱，我帮你收拾收拾。一般床上她都是失望，很整洁。除非他是鸡蛋里挑骨头，在我叠了被子的时候说，叠起来不好，会进螨虫，然后把我被子平整的铺开；在我铺着被子的时候说，又没叠被子吧，我给你叠一下，这样床单不会弄褶皱。有些看似合理的说辞就是，被子好像有点潮，然后看窗外，说天气不错，我抱到院子里去晒晒啊，然后让我帮忙叠成便于抱走的方块，期间二人合作，其乐融融。偶尔的会找机会说很多，然后动情，甚至掉泪，自然或是勉强的扑进我怀里。

  这样的时候，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我也曾配合的试过几次，但都是一路勉强或是昙花一现。她虽然不明说很没享受点，但是能感觉到她和我想的差不多。我也曾在一次动情的时候，我记得是我某年的生日，儿女都只是电话问候了，其他人也是零星的电波或是虚拟的问候，而老婆准时来了，在我很落寞的时候帮忙赶走了些许老无所依。那次我吃了半粒辅助药，表象是好的，老婆是满意的，但是我好像从一开始心里就迅速生长荒草，到结束，我内心已是荒草凄凄，甚至我在我自己的脸上都看到了霜染大地，然后映衬的是老婆脸上的艳若桃花，梅开二度。

  我也想到了骆航，但是他从没有不请自来的先例，他知道我不是天天在家的人。

  我甚至在预感谁要突袭造访很强烈的时候，小禾一滴急速形成、汇聚、壮大、瓜熟蒂落的汗水从他同样被汗水浸透的，湿达达的额前发尖滴落在我脸上时，我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在那一刻我想喊停，并且让小禾马上离去。我真是连借口都想好了，说我有个突然记起的，很重要的事就在下午必须处理完。

  但是我嘴巴张了几张，我的直觉被我眼前兴奋的，快乐的男孩的脸和表情所慢慢平息。我甚至安慰自己，我不过是有点累，心慌意乱，想太多罢了。

  也许是过了十分钟，也许是只过了一分钟，我的手机响了，我一惊，比我以前同样条件下反应明显大很多。我以前有的是不接，事后回过去，有的接了，都是简短的说一两句，挂掉，事后再联系。但这一次，我甚至在第一时间抓了过来，我想看是谁打来的，因为我一直的存在的预感。

  由于我取手机，动作偏离原来的位置过多，小禾不得不停下来，甚至分离了我们交融在一起的身体。

  我看到来电提示显示的人名时，我很震撼，甚至有微微的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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