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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啊!有时,我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会是真实,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都隐藏在背后,你做任何事情得处处为营、谨慎为重,知道吗?”
母亲曾经对我说过这番话,可是快乐无忧、年少的我,当时不知道妈说的这些话中,其实何尝是隐藏了许多含义。当我真正领悟到这句话时,竟然是在父亲出殡后的那些日子……
父亲生前是一名电工,自小就在国家单位里工作,也算是一名技术人员;他是家里财源的唯一支柱,母亲从嫁入我们熊家之后,她就一直留在家里看顾小孩们与做家务事。
以往父亲在世时,几【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➒⁹⒍➒xs.net】乎每天都有不少的亲朋戚友往我们家走动;年少的我只知道他们会过来寻找父亲帮忙,或托付父亲在国家单位找份工作等等。父亲人好、心地善良,就算是在勉为其难之下,他总是尽力尽力地帮某些人找工作,或留意一些空缺职位等等。也就这样,当时我们的家成了当地乡镇里的一个工作介绍所。
“妈,李阿姨、何大叔等人一向都和爸爸蛮好的,现在怎么没看到他们来为爸爸举殡与送殡呢?”
出殡当天,年少无知的我一直认为我爸的人缘好,应该会有不少好朋友好邻居会送父亲最后一程;可是却只见父亲工作单位的同事来,其他的人三三两两,可怜的让人感觉父亲并没有多少好朋友,这让我深感疑惑。
“唉!人情淡薄啊!爸在时,他有被利用的价值,当然受到欢迎啊!可是,现在他人走了,谁还愿意过来凑一脚呢?”
望着满脸疑惑的我,自从接到父亲去世的通知后就一直未曾露过笑容,更一直没有停止过流泪的母亲,只能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儿子的问题。从中,也显露出她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恐惧感,相信正在鞭策着她,以后如何独撑这个家庭与负担两位儿女的生活费等等,而让她未曾睡过一场好觉。
事后,母亲告诉我与小妹,虽然父亲因工作发生意外事故,留下一笔不算少也不算多的赔偿金,可是那也只能支撑一年半载,接下来的日子如何度过,母亲用她那茫然的眼神看着我们兄妹俩;至今,我依然能记忆起母亲那种无助的神情,简直就像在询问着我;
“熊儿,你能否快点长大,早点独立,好与妈一块把这个家给撑起来,好吗?”
自己回忆起当时在学校的车祸现场,自己亲眼看着父亲奄奄一息时,父亲留下最后那句遗言,对我来说即是一种责任,也是身为长子的我对家庭付出一份承担;面对满身血迹,眼神带着祈求的父亲,仿佛忽然间成熟的我,不但抓紧对方的手,更连连点头回答:
“爸!你放心,我会的……我会照顾妈,我会栽培小妹……可是,爸你别离开我们,好吗?……爸坚持一下,急救车就快到了……爸,别离开我们……”
事后,在父亲整场葬礼的筹备、安排与外人等等应对事项,我觉得自己比母亲更加的不知所措,就只能牵着小妹的手,俩人眼泪汪汪地站在屋子里或门外,看着大人忙忙碌碌个不停……那种难受与悲痛的煎熬,简直就把一向自负得很的我,摧毁得不再拥有“熊爷”的威风凛凛,而变成垂头丧气的“狗熊”。
“哥,我肚子饿……”
“现在不能吃东西,妈会骂的!”
“可是,哥我真的真的……好饿好饿,我们就偷偷吃一点放在桌面上的饼干与糕点,好吗?”
“不行!那是给爸吃的,我们吃了爸就没得吃了!”
“爸最疼我,他知道我肚子饿,会让我吃一片饼干与糕点的!”
“不能!我们吃了爸会肚子饿的;小妹,妳就忍一忍好吗?”
“不要,我要吃饼干……呜呜……妈,我肚子饿要吃饼干……哥不让我吃,呜呜……”
当时,年幼的小妹不但无法感受到父亲已离开了我们,甚至还把一切当作以往般的想吃啥就能吃啥,想闹时就大喊大叫的……身为哥哥的我,不是答应了父亲要照顾小妹吗?她现在肚子饿,我竟然连一块糕点都无法弄给她吃,怎不叫我心虚得快要倒下?
就在小妹又喊又哭当儿,我一直把他当作我二爸的救星,他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无论是对我父母亲,或我或小妹,都把我们当作是他家人般的好,特别对我与小妹,就像是自己儿女般的疼爱。
“小妹怎那?来,告诉二爸,怎会哭了?”
“阿爸,我肚子饿,可是哥不让我吃那些饼干,呜呜……”
“那些要留给爸爸吃的……来来来,我们一块到外头,买一些更好吃的饼干,好吗?熊儿,你也跟着我一块走!”
这位我们当他是二爸的男人,是我爸的同事,据说还是同班同学,与我爸特要好!可惜他没有家庭,不知道爸妈是谁?听说出生时被家人丢弃在乡镇里的祠堂里,让祠堂的老赵与老伴发现了,自觉反正没儿女,就把对方收留在家里当养子,并给对方取了这个名字:赵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