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熊儿,我与小妹要睡觉了,就让你们俩爷们多聊聊吧!初二,太迟的话,你就在这里睡一晚好了,别赶来赶去,省得麻烦。”
我回到家的当晚,就安排了与妈、小妹,再邀请了二爸赵初二来到我们的家,一块用餐。按自己回来家乡的计划,第二天我就得离开这里,一是赶到XX市落实自己的承诺,因为李胜的公司已把那笔酬劳,汇入了自己的银行户口里。二是,许久甚至以后,都可能没有机会再与他们共同用餐了,因为我不打算告诉他们我的病症。
“知道了,嫂子,小妹妳们睡吧!有熊儿陪我就好了!”
“妈,晚安!小妹陪妈好好睡觉,知道吗?”
“二爸晚安,哥晚安!”
等到母亲与小妹走入房间,我与二爸赵初二互相望了好一会,似乎大家心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与感触,就不知道从何问起或说起?之后,俩人拿了瓶白酒与酒杯,走到屋子的外头,坐在那平时给人歇息的座椅上。
这时我才正眼地望着,这个打从年幼时就被自己钟情的二爸,一如以往年轻时的文质彬彬模样、身体适中的男士,只不过现在发梢增添了不少白发,额头布了几根明显的皱纹,显出更多的男人气质;从妈口中知道,二爸他至今依然是单身一人,虽然有被人介绍多位女性给他,可是他依然像以前那样,一一给予拒绝或推拒了。
“熊儿,我不知道你妈是否真的相信你出国的事情,但我却看不出你有出国的喜庆之心,反而更多是紧张兮兮的模样,你是否有啥事隐瞒了我们?”
赵初二喝了口白酒,满脸疑惑地边盯着我看边提问,似乎想从我眼里抓到某些蛛丝马迹,看看我是否欺骗了他与我家人。
“二爸,没有的事;出国对我来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欢喜的,只不过是换了另一个工作环境罢了!或许我有些紧张,二爸你不是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更是单身一人……”
许久没有与二爸在一块,望着有些陌生的他自己竟然显得有些紧张,因为自己知道,二爸他也算是经历过许多波折的人,看过的人也不少,心眼难免会清晰得很。
“单身一人?你说你这公司,【言情小说网:ẃẃẃ.6969xsw.com】怎能让你单身一人出国呢?”
“不是这样的,看我怎么说话……我意思是说自己单身,而出国还有其他人呢!二爸,还是不说这些事情,我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也想托付于你的事情。”
果然就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就让二爸抓到我有不妥之处;但是,自己不想与对方在这事情里兜圈子,连忙就切入自己想说的话题,以缓解对方心里的疑惑。
“说吧!你知道你二爸我啥也没有,就只有信用,特别是熊儿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为你办好办妥的!”
“谢谢二爸,谢谢……”
从二爸说话的神情之中,我仿佛再次捕抓到,以前他看着我爸的那种眼神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么多年了,二爸他依然怀念着我父亲,是吗?想到这,一阵痛心与心酸,从自己的心里升了起来。
“怎那?还没说就眼睛红红的,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一去就不回来啊?”
“不是,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是觉得,我都长得那么大了,可是二爸对我还是那么好,依然像以前那么疼爱我。”
“唉!熊儿,我与你爸有着那么深厚的兄弟之情,现在他不在了,而我还在这里,我能不替他多疼惜、多照顾他的儿女吗?”
对二爸来说,虽然我父亲不在,可是他的心依然围绕在父亲的家庭成员里;或许他觉得从我们的身上,多少能获得一些父亲的感情吧?也或许是我身上牵系着某些情缘?
“二爸,第一件事是,今天我与小妹到银行开了个联名户口,并存下人民币五十万元,那是留给我妈与小妹接下来这几年后的生活费与学业费用;由于小妹年幼,一旦家里真的需要用到钱时,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到银行取钱,因此我把存折放在你手上,希望我家有需要用钱时,你能陪我小妹到银行取钱,好吗?”
我开始讲述我今天回到家后,作出了一些离开家后的举止;而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我妈,不然我妈一定会更加不放心我的离开。
“人民币五十万?熊儿,你这是干什么工作啊?如此巨大的款项……千万不是干那些违法或犯法的事情,所分到的金额啊?”
听到这笔巨额,二爸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圆了,满脸露出惊讶与吓呆的模样;在他的心里,是无法接受面前的我,竟然身怀巨额的事实?估计一定是做了某些违法道德的事情了。
“不是,二爸!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没有犯法……这的确是我自己用实力、心血赚取得来的金钱,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自己一早就自知之明,二爸必定会有这种被震撼的反应;人民币五十万这巨额,无论是对一个城市人或乡下人来说,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巨额。何况,我刚到外头打拼还没几年,就拥有了这笔巨额,让我母亲知道她肯定也会晕倒。因此,我对不懂事的小妹一而再地吩咐,千万不能告诉母亲。
“熊儿,我知道你为人的道德观念一向不差,我也相信你是个做事原则做人讲究信义的人……唉!怎么说呢?我对你这笔巨额,还是感到忐忑不安啊!”
“二爸,你就如以往那样,相信我不是乱来的人,好吗?那……我就当作你答应了我第一个要求了啊?”
“嗯!我会按时过来你家,看看你妈她有什么问题,非必要我不会动你这笔款项,一直保留到你回家来时,完整地奉还给你。”
“谢谢二爸,谢谢你……第二个,怎么说呢?其实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怕,有个人会上门来找我……”
至于这第二项,自己至今还在考虑是否应该告诉二爸?但是,要是自己不告诉对方的话,万一柯宇清他真的找上门来,他那种身份的人……怎么能告诉那些不懂同志心思的人,说我们相爱呢?
“谁?是追债的吗?你看你,刚刚还说不是做了违法的事情,现在却怕有人追上门来闹事?”
一听到这里,二爸的连带反应立即就冒了出来,仿佛他一直质疑的事情,果然出现了,他瞪大眼睛望着我,等着我告诉他事实真相。
“不是……二爸,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当然除了你和我家人外……他是我第一个深爱的男人……”
“……”
“我对不起他,我狠着心离开了他,甩了他……我估计,他会上我们这里来找我;二爸,他不是个坏人,反而是个心地非常非常好的人,是我辜负了他,是我欺骗了他的感情……”
一提及柯宇清,我心里那份痛苦立即就被点燃了起来,在这个一向容忍我犯错的二爸眼前,我觉得该释放那被自己压抑许久的悲痛;我边说边放任眼眶里的泪水,任由它流出了。
“别哭熊儿……我估计你也是因为有其他原因,才会离开他的,对吗?”
看着面前流着眼泪的我,二爸他露出疼惜的眼神,并从他裤袋里取出他的手帕递给了我,再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二爸,我痛恨自己,竟然狠心地伤害那么深爱自己的人,但是……我确实有一些原因,虽然我知道要是向他坦白,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我的理由,并且会一直爱护我……”
“既然双方都那么认真与相爱,为何你就不向他坦白呢?唉熊儿你……”
“是我不对,是我的错,这我都知道……二爸,如果他真的到了我们这里,我估计妈对我在外头做些什么,她完全是不清楚的,唯有你知道我是同志……当然他也不会表露自己的同志身份,因此我需要有个人能告诉他,我是逼不得已才会离开他,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我要详细告诉二爸,万一柯宇清真的来到这农村与我们家时,以他这种身份的人估计必定会产生一些小轰动;也唯有告诉这个,最理解我同志身份的二爸,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或有个能与柯宇清对话的人。
“熊儿……来,靠在你二爸的肩膀,我永远都会是你的依靠……”
“……”
二爸看到我越说越激动,眼泪流得也越来越多,他心疼地靠近自己,让我的头部靠贴在他的肩膀上,一如年少时自己受了委屈,就找他当自己的靠山,来获得温馨与体贴的感觉。我感动的说不出任何话来,静静地感受二爸给自己传递而来的温暖。
“哭吧!把你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吧!……虽然你没有告诉二爸你受了什么委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自己原因的。”
“……”
二爸他一如以往地亲了亲我的头部,似乎想让我感到他对我的疼爱一如往昔;这也是自己心里一直存着的期望,期望二爸会陪我走过每一个年龄阶段,可是现在我知道已没有这个机会了,也许今晚,就是我与二爸他告别的时刻,以后如何就听命运的安排吧。
“好点了吗?熊儿,舒服了些没有,嗯?”
“嗯!谢谢二爸,谢谢你……二爸,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是那么地信赖着你,还有许许多多的敬佩、尊敬。”
“知道了,我能理解……”
“二爸,你想知道我的那个他是谁吗?或许你也认识他?其实,我一直都很想介绍他给你认识,他是我的骄傲……”
“看你把他说得那么好……有机会吧?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性,一向不强求的。”
“但是至少在他来到我们这里时,你要知道他是谁,不是吗?我手机里有张他的照片……你看,是否见过这人?”
我取出手机,里头有好几张我与柯宇清一块自拍的照片,我将照片展现出来,让二爸看清楚自己喜欢的这个人。
“他……不就是……”
看来二爸确是认识不少商业名人,他一眼看到照片,脸上立即就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边看照片边望着我。
“对!他就是柯宇清,商业巨头与大慈善家!”
“怎么可能?熊儿……怎么可能?你说你,怎会与这人纠缠在一块呢?”
“怎么不可能呢?我不告诉你我是如何认识他的,可是他却跟我恋爱了,我们俩人同时付出真情;不过最后,不幸的他被我狠心地甩开了……”
我知道二爸他为何质疑我的答复,就算当年的自己也一样,从未将这位商业巨人与自己联想在一块,因为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地位;但是,命运却喜欢作弄世人,即让我们认识,里头又安置了一个残酷的游戏,让有情人无法善终。
“……”
听了我这番话,二爸总算明白其中《奥妙》的关系,他感到即无言又无意继续表态他心里的疑团。于是,他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又会听到什么事情。
“二爸,其实我真的不舍得他,要不是那件苦苦地纠缠着我的事情……”
“唉!熊儿啊熊儿,你可千万要爱惜自己,做事别过分啊!”
这是我听到二爸最贴心的提醒,也是最让我感到不知所措,因为自己深感忧虑的是,一旦自己那些丧失天良的事情被爆发,二爸或我妈怎么看我?怎么猜想自己的举动?我相信,他们会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