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赵初二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谁?”
刚下班的赵初二,回到宿舍正准备洗澡之际,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他考虑了会才接听来电,只【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⑹⑼⑹⑼xsw.com】听到一阵深沉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您好!我姓柯名宇清,是熊大可的……好朋友!”
“嗯!我曾听他提起你,不久前。”
听到这姓名,赵初二当然知道对方是谁,不过他心里深感疑惑,这人怎会找到自己呢?而,又是谁将自己的电话给对方?对方找自己又是干嘛等等,一大堆问题从心里冒了出来。
“这样就好,我还担忧不知道如此向你解释我与熊儿的关系呢!回到我给你电话的原因吧!我忠诚地邀请你和熊儿的母亲与家人,一块到XX市……”
“熊儿他出事了吗?”
听到对方说出邀请俩字,让赵初二心里产生更大的震撼感;毕竟与对方即不认识,更没有任何见面的理由,除非是熊大可他……一想到熊大可,赵初二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似得,他等不及对方那缓慢说话方式,立即就插口问道。
“不是……这样说吧!他身体确是出了些问题,但至今还算不错……”
电话那头的柯宇清,其实他今天给赵初二电话,除了要求对方与熊大可母亲等人,到他家拜访之外,他也想着应该要给这位熊大可一直敬佩的二爸一点暗示,有关熊大可正面临的病症。
“柯先生,请你别拖泥带水,就直接说清楚一点竟熊儿他有什么问题,好吗?”
“赵先生,你先别那么激动好吗?其实……熊儿他并不希望他家人,包括你在内,知道他的病情,更希望我能替他保密,一直等到他离开……”
“柯宇清,算我求求你好吗?我是熊儿的二爸,我绝对有权力知道熊儿任何事情,你听懂吗?”
听到柯宇清忽然冒出熊大可生病的事情,最后还说出离开……这句话简直就要了赵初二的命似得,他紧急地边问边幻想着,此刻的熊大可是否病倒在医院了?不然对方怎会亲自给自己电话呢?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嗯……这么说吧!他染上一种怪病,叫渐冻病,不知道你有听过这个名词吗?”
“……”
(一听到柯宇清说出《渐冻病》这个名词,赵初二整个头脑都像被炸开似得,他吃惊地自叹,熊儿怎会染上《渐冻病》呢?怎么可能?)
“赵先生,你在听我电话吗?喂喂……”
“……”
(耳边虽然连连响起柯宇清的声音,可是赵初二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他回忆起更多以前的事情,包括熊儿他爸;想得越多,赵初二的心情就越变得像个疯子般的,心里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赵先生,你说话啊!你还在听着,对吗?”
“嗯……对不起……我一时想起了某些人,某些事情……”
“与熊儿有关系的人与事情吗?赵先生,让我们大家都摊开胸怀来说话好吗?”
听到赵初二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柯宇清虽然无法看到对方真人的情况如何,可是他多少能猜到,这位二爸似乎有些事情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他鼓励对方在交流时要坦诚,别把一些重要的事情给隐藏起来。
“是熊儿的父亲……看来,熊儿的父亲或是也是因为这种渐冻病,而被车撞倒不起……”
赵初二考虑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也是首次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向旁人倾诉,他选择柯宇清为诉说对方,主要是感觉这人说话真诚,并且与熊大可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他自觉除了柯宇清,恐怕还真找不到更适合透露心事的人了。
“你是说这是遗传吗?怎么我从来就没有听过熊儿提起这件事情呢?”
“唉!他或许也不知道此事,只不过是我在怀疑罢了……”
“既然是怀疑,怎么你刚才说得却又像似真的一样呢?”
“是这样的……十多年前,熊儿父亲因为一场车祸而离开人间,当时我看了车祸报告,肇事者指证,当时他正驾驶着车子赶着送学生上学之际,他看到在前方正踏着自行车的熊儿父亲时,他曾经死命地按车子喇叭,可是对方望了下肇事者却愣在路中央,就像个失去意识的人般,即不躲避也没想要让路的姿势,当时肇事者虽然已减速车子的速度,但还是猛然地把熊儿父亲撞得飞了起来……
“当时的我在看报告时,心里不禁暗叹着,熊儿父亲其实在工作或生活上,偶尔也会出现类似状态……忽然间像个失去意识的活死人般,所有举动都会停下来;唉!只不过当时的医疗没有现在先进,我与熊儿父亲只当是普通症状,到附近的中医院查看与吃药就了事……
“直到前两年,不是开始流行什么《冰桶挑战》吗?当时我查阅了相关渐冻人的资料,找到与熊儿他爸的举止极为相似,所以心里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这种病状的人存在。唉!当时我心里一直纠结着,熊儿与他小妹会不会得到他父亲的遗传?但是就不敢开口提问,只是默默地为他们俩祈祷,千万别染上这种病症,让他们安安全全地度过一生吧!
“因此,刚才你一提出这种病症,才让我确认熊儿父亲或许也因为如此,才会被撞不治而死吧?唉!柯先生,你能告诉我,熊儿现在的状况怎么了?是否已被送入医院或还是……”
赵初二把一直埋藏在自己心里的心事,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柯宇清,他希望对方能清楚熊大可的身世与一些可能性的隐犯;其实,在赵初二能力所知的范围里,他只知道一些皮面的知识罢了,更多资讯,恐怕他还是得从柯宇清口里获取。当然,此刻他最关心的是熊大可的病状。
“赵先生,或许你不知道熊儿他消失了好一段时间吧?……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后,不想连累我与你们,他就自动地消失了好一些日子;最后,从某人口中知道他的处身之处,才让我找到了他,现在被我接回我家里,休养中。”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可怜熊儿他孤零零一个人……”
“赵先生,我不知道熊儿有没有向你说出,他与我的关系?”
更有件重要的事情,柯宇清急于要向赵初二表态的是,他与熊大可的亲密关系……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向熊大可的亲人,提出他们俩人的身份?从熊大可口述,他这位二爸还是清楚他的同志身份,因此柯宇清才会直接与对方联系,并亲口告诉对方自己与熊大可亲密程度等等。
“嗯!我知道,我知道熊儿他很爱你,而你也很爱他,不是吗?”
“哦……你……身为他的二爸,你会反对他与我在一块生活,拒绝我们这种关系吗?”
“唉!怎么说呢?……其实,我在熊儿出生那天开始,就看着他长大、上学等等;当然,我是知道他心里所想的事情……对!我知道他是位同志,但是我从未对他的疼爱,有减少或鄙视他的身份。”
在赵初二的传统心理,说出同志这字眼难免会有些尴尬,但是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有犹豫、或吞吞吐吐的姿势,他自觉将事情说清楚,以后与柯宇清、熊大可见面或交流之际,大家会比不说出来好许多。
“谢谢你,谢谢你能接受我与熊儿的关系……”
“我们不说这些,还是回去刚才的话题吧!柯先生,你这次给我电话,我估计并不只是告诉我熊儿的病症吧?”
“赵先生,我确是不但这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真诚的邀请你与熊儿的母亲、小妹等人,一块到我们这里来;我要你们见证与接受,我与熊儿居住在一块的事实。这样,我才有权力为他决定,以后如何安排他接受医疗、或出国或在国内等等照顾。”
“……”
“赵先生,或许是我太过霸道吧?在没有等到你们的批准或祝福,就接了熊儿他住入我的家里;因此,我想补偿你们不知情的实情,让你们放心我对熊儿的照顾。”
对柯宇清来说,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必要继续隐瞒熊儿的二爸了,他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表述出来,更重要的一点他要告诉对方,他愿意照顾熊大可,不管后者会走到那种地步。
“谢谢……柯先生,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熊儿……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问清楚,柯先生,你为他所做的一切,值得吗?”
听到柯宇清的真情表白,赵初二深为熊大可高兴,可是在他心里却又像有着另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觉,有点像似妒忌?更多的是,他自觉惭愧自己没有能力照顾熊大可,而被电话里的那位男士抢去了……
“赵先生,如果你曾经爱过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为自己深爱的人付出一切,贡献一切都是应该的事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爱或不爱罢了!”
“谢谢,谢谢你……熊儿能遇到你这么真挚与善良的人,是他的福气,是他的福分啊!”
“赵先生,那么,我就安排我的车子,后天抵达你们那里,接你们过来见见熊儿好吗?”
“好的,我会通知熊儿的妈……”
“赵先生,请帮忙,别告诉熊儿妈,熊儿染上渐冻病的事情,可以吗?熊儿他不想让母亲伤心与担忧;他是个孝子,他就是这样让人不得不疼爱的年轻人。”
柯宇清自觉双方今晚说的话题与内容,不但全都说了出来,可是他也顾虑到熊大可心里的感受;因为,熊大可一直觉得不应该将自己的病情告诉母亲,害怕母亲会伤心与忧虑。于是,柯宇清在挂电话之前,他特别要求赵初二能为熊大可考虑此事。
“好的,那我们大家都暂时别向任何人提起这事;等我们见面时,再详细地谈论此事吧!谢谢你柯宇清,谢谢你为熊儿所做的一切。”
放下手机后的赵初二,整个人的心情感觉特坏、特难受……柯宇清这通电话,确实让他头疼不已,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熊大可,不但染上渐冻病,甚至已处于病情发作阶段;这事让他深感焦虑不安,可是自己不在对方的身边,幸好有个疼爱熊儿的人在旁陪伴着。他现在也唯有走一步是一步,尽快见熊大可再作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