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徐白默若是回想起那日情形,总是喜欢跑去隔壁房间拿这事挤兑“花心柳少”,说他还真是魅力大到男女通杀。然后柳锦就会假装生气扑倒徐白默,在他脸上
乱啃一气,手也不规矩地伸进衣襟里贴着肌肤
乱摸,若非底下的那人求饶才住手。那时他会直起上身得意地说我魅力是大,要不徐白默你这个木头又怎么会迷上我。于是反被取笑的人就会使劲踢开身上的人站起身将自己关在房里,隔着门笑骂说少了我个木头你去找那个什么姓楚的不就方便了,快去快去,这儿晚上没床给你睡。扒着门喊着冤枉的柳锦一边表决心一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待到门那边的人害怕动静过大影响隔壁邻居休息而拉开一小条门缝,候着机会的柳锦总是能及时窜入,压倒剥衣服,顺利摆平徐白默。
见过几次这种没有营养的小夫妻拌
嘴,谢端锐总是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误,印象中徐白默这人明明是不苟言笑、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怎么如今反而像是返老还童,越活越滋润了呢?虽然柳锦趁徐白默不在时,时常会猥琐地拍着表弟的肩自夸自己如何将徐白默养得白白胖胖、血色红润有光泽,并表示如果兄弟你有意愿,为兄可以向你透露几招不收钱。
谢端锐还是坚信自己没有记错,至少他与徐白默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这人总是不时皱眉,话也不怎么多,又或者一开口都是大道理,总之就是不讨人喜欢。
同样,徐白默对谢端锐的第一印象也不怎么好。特别他是与那个楚离一同出现在自己与柳锦面前,趴在他哥身边油
嘴滑舌、随随便便的作风,活脱脱一小型柳锦的翻版却又多了一层保护层,对外人截然不同的冷漠态度使他对初次见面的徐白默采取了一种敌视的态度。
至于楚离——
已经夸下口是柳锦一人请客,面对跟着谢端锐不请自来的客人,东道主也不好意思再请他回去,更何况自己也没通知表弟还有徐白默出席,见谢端锐那一脸不爽的表情柳锦也没办法。他咧嘴干笑着向两人介绍了徐白默,徐白默那日刚下班提着袋子,一脸劳累过度脸色不怎么好,谢端锐哼了一声,潜台词就是你一大
叔还来蹭饭干什么,赶紧滚回去该休息就去休息呗。
柳锦有些尴尬,但要他呵斥谢端锐的不礼貌也舍不得,于是只得转移话题到楚离身上:“这位想必就是楚离楚先生了咯?我弟他在你们家打扰多时真不好意思。”
楚离晃到柳锦面前看了又看,笑着伸出手:“柳先生现实生活中不仅人长得好,声音也是我喜欢的那种……不错,在下就是楚离,今天厚着脸皮一同来吃你们兄弟的团圆饭了,还请柳先生能收留我不将我直接赶跑,鄙人就感激万分了。”
若说徐白默是笑起来特别暖心从而吸引别人视线的那类,楚离的笑容纯粹只能归为锦上添花之笔,原因无它,惟其本身底子实在过
硬,叫人挑不出改进的地方。过长的
黑发松松束了马尾拖在后背,无可挑剔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依旧是惊为天人般出色,再加上现在那妩媚到骨子里的笑容,更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粘了过去。
说所有人貌似也有些过于夸大了,谢端锐是见多了不似柳锦那种第一次领教美色迷了心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叫楚离的家伙长得的确好。站在柳锦身旁的徐白默一时间倒也怔了怔,很快恢复了平日那淡漠的面容,他转头看了柳锦一眼,微不可闻地小声咂嘴了一下:
“柳锦。”
美人啊,这人真他妈的比女人还好看。
看样子柳锦像是被唤醒了,但当他顶着张茫然的脸望向徐白默时,徐白默知道这人仍神游天边一时半会儿估计恢复不过来了,心中不由有些烦躁。这么容易犯花痴,果然是见一个甩一个的花心柳少!
楚离收敛了笑深深地看了徐白默一眼,微微点点头算作是打招呼。徐白默见谢端锐粘着楚离形影不离却又不像是因迷
恋其相貌的原因,想起柳锦中午时那番操心,便替本人问出口:“这位是柳锦弟弟谢端锐吧?你哥很担心你,今天住回去麽?”
柳锦猛一激灵什么杂念都抛去九重天外了,他跨前一步扯住谢端锐的手臂:“对,你今天给我回来住!我这几天在外面管不了你,回来可要好好收你骨头!”
“嘿,离哥,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你来说说,我这几天跟着离哥你做了些啥坏事啊?”
柳锦刚见楚离眼角下弯,心一软抢先解释道:“没,没,我不是那意思……”
“哦——帅哥你放心,由我关心着呢一斤肉都没掉,倒是你,”楚离说着上前一步,目泛泪光,眼看手掌都快贴上柳锦的脸了,“好像变得又
黑又瘦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在这当中柳锦那脑子里迅速飞过了一词:香软满怀,接着自动与面前的人联系在一起,想象了一番楚离倚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反
射神经立即给出了四肢纹丝不动的指令。楚离得意笑着,手指刚先行接触到柳锦的脸颊,有人煞风景地插话了:
“楚先生,我能问问为什么今天谢端锐没有去上学麽?”
又是一声霹雳下来,柳锦一个劲地猛点头后退一步,似要摆脱迷糊状态:“啊,对对,谢端锐,你怎么今天没去上学?”
被人遗忘很久的小表弟一脸鄙夷样,毫不客气口爆指责:“我说哥,你也太丢人了吧。再怎么好看那也是男人,你个大男人丢魂一次还嫌不够,啧,你女朋友可都要伤心了。”
“混,混蛋,哥问你话,谁跟你讲我女朋友的事!”说完,柳锦偷偷瞅了一眼徐白默,有些心虚。
徐白默瞥了瞥柳锦,两人视线撞一起,徐白默移开了目光:“你平时就这么跟你弟说话的?怪不得……怪不得你治不了他,”他走近离了谢端锐三四步,缓声道,“谢端锐,你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理应在校读书。你和柳锦兄弟关系好那是一回事,接受教育又是另一回事。平时抬杠、撒娇那都是柳锦……柳锦他太宠溺你,但是遇上正经事上我相信柳锦还不会这么没主见。”
谢端锐望了望柳锦,两人见被徐白默识破了日常相处模式均有些尴尬。楚离一介外人没事干,手指卷着两鬓垂下的发丝自娱自乐。
徐白默话语一顿继续下说:“你想过麽,如果你不在学校上课,手机又没能及时联系上,家人会有多着急……若换做是你,你也必定会着急柳锦去了哪里,发生了些什么事。中午那时的柳锦你是没看见,如果那时你也在现场,相信你下次不会一声不吭就逃学。”
“你毕竟是十六岁的人了,该明事理了。”
徐白默长篇大论说完,脚步一移,把身后柳锦的身影给露了出来。楚离轻笑了一声,也离了谢端锐有些距离,看他向柳锦走去。
“哥你……”
柳锦被看得有些害羞,大手一挥勾住谢端锐,揉着他头发害他哀叫连连:
“下次别逃学,听见了没?你这小子!”
四人本约在心馨底楼大门边碰面,没想到一站就站了近二十分钟,来来往往下班的同事都奇怪地转头看徐白默与柳锦。徐白默一手拎袋子一手垂着,不动声色的模样和往常差不多自然没什么大碍,柳锦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丑样被人瞧了去,四周“嗡嗡”议论声变大了,两人被围观得不自在起来。
楚离及时提建议说离开此处另找个安静些的地方,谢端锐也表示自己饿了,柳锦回头征求徐白默的意见,却见其颌首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烧饭了。”
柳锦一急,也不顾已跟着表弟他们走出了几米的路,匆匆忙忙奔回阻拦:“白默,不是说好今晚我请客麽?”
“今晚你请客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与表弟叙旧,二是教导表弟日后不得逃学,”徐白默低头,大拇指摩挲着手中袋子的拎绳,“如今第二个目的已经达成,第一个我又帮不上忙,所以接下来我就不便再打扰你与亲人的私密谈话了。”
“什么私密!”柳锦手一指楚离的身影,“不是也有外人在麽!”
“外人是外人,但是说不定吃过这顿饭后,你们关系会更上一层台阶。”徐白默面无表情,态度倒是坚决,他挥了挥手踏上与柳锦他们完全不同方向的回家道路。
柳锦听见谢端锐他们在叫他名字忙奔去会合,刚走上一两步,他再次回头朝着徐白默离去的方向望了望。
刚才那话……怎么听上去有股酸意?
“柳先生,”楚离也停了脚步等他,谢端锐自然也不耐烦地催柳锦快跟上,“我和小谢不认识路,要怎么去饭店需要你在前面带路。”
柳锦应了声“好”,忙快步走到最前面去拦出租车。楚离依旧没动,也望着远处已快成小黑点的徐白默背影,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倏忽一笑,转身随谢端锐上了车。
三人坐了四个人的位子,柳锦身边原先留给徐白默的位子被楚离抢了去。
“柳先生喜欢吃些什么?”阵阵异香飘来,柳锦只觉被人贴得极近,气息搅得绒毛有些痒,脸部肌肉又是一僵不敢转头看发问的那人。
“吃,吃什么呢……哈,哈哈哈……谢端锐,你来点!楚先生想吃什么尽管说。”
将菜单往表弟手中一塞,几乎是落荒而逃,柳锦说去洗手起身离了位子。楚离耸了耸肩,挥手唤服务生拿了个烟灰缸来。美人无论做什么动作永远是风情万种,即便美人正挑眉一脸不爽中,被吐出的烟圈缠绕包围着仍然美艳得仿佛是脱凡出尘的仙子。
谢端锐问了句离哥想吃什么,对方丢了个“随便”的回答,语气却激烈愤恨远不及随便那种程度的豁达,引来谢端锐的嘲笑:“离哥,我跟你说过了,我哥他喜欢女人。别把他和你以前那些猛男男友放在一起比,更何况我哥他又不是猛男……啧!话说,离哥你到底看中我哥他什么啊?”
手指按着将烟灰沿玻璃边弹去一些,楚离只说了一句:“喜欢女人又怎样?他只是没尝过和男人搞。”
谢端锐毕竟还算年幼,听见这么直白的话脸烧得通红,匆匆点了几个菜算完事后,也推说要上洗手间留了楚离一人在位子上坐着。
楚离一口一口抽着烟,细长极赋骨感的手指忽的将燃着的香烟从中折断,像是断翼的蝴蝶被遗【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⁹⁹₆⁹xs.com】弃在玻璃质的烟灰缸中。第三次告知跑上前殷勤地提供打火机的服务员自己不需要,楚离从口袋里掏出口气清新剂对着口腔喷了喷,在周围各类传递倾慕的目光注视中,接着他毫无顾虑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以表无聊。
柳锦、谢端锐两兄弟俩一同从洗手间折回,楚离像是没事人般冲他们露齿一笑,柳锦只觉那尖尖牙正如猛兽瞅准猎物那时般,不由得又是一颤。
菜一盘一盘上了,楚离点了两瓶啤酒,替未成年的谢端锐要了饮料。柳锦酒量其实也就一般,平时一瓶的确是不在话下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总不愿在楚离面前过于显露,于是便推脱说只能喝大半杯,再多不行。
楚离也不勉强,柳锦甚感意外。见倒酒的杯子快满了,身边却忽然冒了个脑袋出来就着这姿势喝去了几口,抬起的脸上嘴边沾了白沫,黑漆漆的眼珠紧紧盯着柳锦,楚离伸出
舌头轻柔地舔了一圈:“这剩下的量柳先生总是可以解决了吧.?”
说罢,也不顾柳锦是否愿意,酒杯已经抬至鼻子底下:“来,柳先生我们来干杯。”
谢端锐一口菜没咽下去,堵在喉咙口拼命找水合着一同下去。柳锦的脸红红白白就如路边那理发店招牌似的,声带的嘶哑程度比起破旧风箱好不上太多:“楚先生,还真是个热情的人啊。”
两人碰了杯,楚离见柳锦浅浅抿了一口,也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我的热情向来是因人而异的……呵,多谢柳先生夸奖。”
柳锦握着酒杯喝,并未能尝出酒的好坏,只记得涩口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就这么淌了下去,心中有个念头渐渐成形。这人,莫不是在讨好我吧?只是讨好我个小医生又能有什么好处?
柳锦身边莺莺曼曼见多了,手段也看了不少,撒娇的语气粘人的举止再加上时不时露出一些勾引暗示,确是容易叫人沉沦。
这人长得极美,美中还带了些诱惑的味道,教人不由自主地被其强大的荷尔蒙吸引住。可柳锦知道,隐藏在皮囊下真实的楚离,并不似外表表现得这么悠然自得,或许正如是那百草园中唤人名用来迷惑人心的美女蛇,一旦上钩就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即使刚开始被这张脸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好歹身经百战的柳锦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理清了头绪人也跟着警惕起来了。他身子正了正,放下碗筷:“我弟他不懂事,在楚先生你这儿肯定惹了不少麻烦出来,我这个作哥哥的实在过意不去,来,我敬楚先生你一杯。”
楚离挑眉看了看柳锦,也不客套直接喝了口酒:“这倒是,柳先生你还真应该好好敬我。小谢他年轻气盛难管教得很,就这么几天还帮我闹出些事来。”
“离哥,那事怎么能怪我!胡,那个胡他自己喝醉了,我都不想搭理他,谁知道有个中年大
叔冲出来干涉,最后还把店长给找来了……”
谢端锐急急地解释,不知情的人却一时间听不明白,柳锦心念一动忙追问:“怎么回事?”
“没啥大事,过了就过了。只能说幸好那个店长看在熟客的面上没叫警察来,要不还难不成要我亲自去一次那地方把人提出来,嗯?嘁,真没用!”
楚离嘴上这么讲脸上却完全不见生气的模样,他搅了搅汤碗,舀了一勺细细品味着:“下次如果再发生这情况,就让他在局子里先蹲个两三天吃过苦头才会长见识。”
谢端锐不语,嘴噘着似在生闷气。柳锦瞅着表弟,暗自心惊。
楚离又是一勺进口,偏过头惊讶道:“啊?柳先生怎么不动筷呀?这东西还是趁热吃好……来,我帮你盛一碗。”
也不容柳锦拒绝,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被摆在面前,隔着袅袅升起的雾气楚离的眼神看不清楚:“这汤甚补。柳医生认真工作了一天肯定很累了,我看之前那个徐医生便是脸色差得很,脸惨白惨白的人又瘦,应该是近四十岁了吧看上去都超了,哎,这种人,老得快。呵,不过这也不干我的事……总之,大家都不是小谢那水嫩嫩年纪的了,身体健康怎么能不注意呢?你说是吧,柳医生?”
柳锦听见徐白默的名字被以这种口吻提起,已提起到嘴边的汤匙顿了顿,想着还是以大事为重,他强压住怒气将汤水灌了下去。
楚离托腮歪头看着,嘴边笑意渐浓:“小谢,你也是的。我不是都说事儿过了麽?快,吃呀,菜都凉了。”
“请问楚先生从事哪个行当?”柳锦佯装无意问道。
“无所事事,混日子呗……”
“哥,离哥家里开公司的,规模还挺大的。”谢端锐插嘴道。
楚离一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就一挂名经理罢了,平时公司也不用去,家里蹲,反正有人照顾,何乐不为?”
柳锦再次瞥向楚离的眼里多了几分鄙夷。这也没办法,柳锦家境一般,这几年又全靠他和他哥两人寄钱回去给老人补贴,他对于自力更生的概念意念很深,最见不惯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连带着他对谢端锐也不满了起来。
虽说你家的家境不需要你以后像我一般拼命赚钱养家,老是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会有什么出息!至于你们之前在说的事,估计也是哪里的混混吃饱饭没事做,结果把事儿闹大了吧?这么一说,我决不能让谢端锐再与这类人混在一起。
“啊呀呀,好像给柳先生留下坏印象了,”这么说着的楚离却是面带微笑,他又点上一支烟,望向柳锦的双眸流光四溢,隐隐有
精光在闪,“嗯,这事儿怎么说呢。呵,其实我还并不是像自己口中说的这么不堪啦……只是,柳先生有听说过MAO抑制剂麽?”
“啊呀呀,好像给柳先生留下坏印象了,”这么说着的楚离却是面带微笑,他又点上一支烟,望向柳锦的双眸流光四溢,隐隐有
精光在闪,“嗯,这事儿怎么说呢。呵,其实我还并不是像自己口中说的这么不堪啦……只是,柳先生有听说过MAO抑制剂麽?”
柳锦大惊,他怎么会不知道!MAO抑制剂是一种抗抑郁的药,它有针对抑郁发病机制来抑制体内MAO的作用,效果虽不错,但因为其副作用反应实在过大,在如今的医学界已经不怎么使用了。
楚离不紧不慢继续说:“柳医生你是学心理的,虽然不接触临床治疗,但是MAO抑制剂必然是听说过的。”
柳锦点了点头:“知道是知道,而且之前在学校时也做过相关的实验……只是不知道楚先生现在提起这个有什么意图?”
“什么意图……呵,如果我告诉柳先生你我打算投资一家医药公司以供专门研发……新药,你会怎么想?”
“可是MAO抑制剂在业界已经被停用了!”
“我知道,”楚离凑近了些低声笑道,“只要改个名字,再添些其他成分……要想办法通过国家的审核渠道,哼,这点事我还是能搞定的……至于医院方面,如果与他们打好交道的话……你也知道,MAO抑制剂的治疗效果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熟知这一切后果的心馨诊所柳锦柳医生只觉寒气顺着背脊慢慢往上爬,楚离紧盯的视线让他的眼睛不能移开半分,从那双薄唇开闭中吐出的话语一字一句都仿佛将他拉进魔鬼的圈套:“若是柳医生能以专业医师的身份帮忙开个证明那就更好了……”
楚离的手慢慢顺着抚上柳锦的脖子,接着顺延而上将其拉近自己,鼻尖撞在一起的情形令一旁的外人产生了各种无比暧昧的遐想。谢端锐自然也不例外,他从没见过表哥这么弱势的状态,可他又不愿出声打扰楚离的兴致……毕竟在谢端锐心中,楚离的高度甚至与他哥并列,又或许还有着那么些距离,但那也是可以被忽略不计的。
“若是事成,楚离我自会好好报答柳医生你……”潮湿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柳锦脑袋有些发昏,眼神躲闪着想要逃离,楚离于是便笑得愈加灿烂。
可谁知下一秒,本应陷入迷糊的柳锦竟一把扣住游走在自己脸上的楚离的手,扯开,放下,语气坚定:“楚先生选错人了,这种害人的事柳锦我是不会干的。”
谢端锐虽然不晓得他们在谈论的事项,关键时刻手肘还是会拐向自家人:“离哥,我哥他也就那胆儿,让他跟你做事那可就太看重他了。”
“大人说话你少插嘴!”柳锦罕见地对谢端锐动了怒,谢端锐扁嘴咕哝了几句没良心就决心撒手不管这事了。席间顿时一片寂静,柳锦抬眼望,楚离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柳先生原来不肯帮忙啊……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哈哈哈——”伏在桌上的那人双肩不停耸动,“真没想到,哈哈,实在是想不到,柳锦你竟然这么有正义感,哈哈哈,一本正经还真是不适合你,你瞧瞧你那脸,要我借你镜子看看麽?哈哈,笑死我了。”
“柳锦,我开个小玩笑你都当真了,还这么义正言辞地教训楚某和小谢,哈哈……咳,”楚离咳嗽了几声停止了笑声,抬起头时已然是刚见面时那副妖治面容,“是楚某过了,还请柳先生不要将此事放心上,嗯,若是搁心里不爽,那就当听玩笑话忘记吧。”
搞什么,真真假假,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柳锦这番瞧着总觉得楚离没刚见时那么随和了,或许刚才自己的确言辞过了些,他真就有些恼,便不像之前那般使出百般解数讨好自己。他瞅了瞅谢端锐,发现他也有些紧张,一个劲地向自己使眼色,于是柳锦想了想又开口:
“楚先生你莫不是真的想作这缺德的事吧?MAO抑制剂的确效果很好,但是经常会附带着一些副作用反应,轻度的如失眠、口干、便秘等,重度的造成视力模糊、行走不稳和低血压等,因而如今医学界规定只有少部分病症被允许使用MAO抑制剂来控制病情。这些都是临床得出的结果,我想你若是想作医药方面领域的必定也了解过这相关情况吧?”
楚离举手顺刘海:“然后?”
然后?你都清楚了还问我做不做?奶奶的,老子操你八辈子祖宗!老子最恨搞这种药品小把戏的了!人命关天你不晓得麽!
柳锦脸色
阴沉,骂人的话在口中堵着就差没脱口而出。谢端锐见状不好,又想插手阻拦,这厢的楚离已“扑哧”一声憋不住笑:“我都说了是玩笑话麽,柳锦你实在是……单纯得很!那啥,话说在前头,我可受不了啊,如果你像那个徐医生一样板着脸说些正正经经的话……是不是所有心理医生都跟那个徐白默一样?或者是柳锦你跟徐医生处时间久了也被感染了?噗哈哈,我猜是后者。”
柳锦再一次愣住了,他看着楚离笑得如此开怀最后竟把眼泪都憋了出来,实在是摸不透面前这男人的想法因而有些沮丧。周围其他宾客见这桌这么热闹,三人又都相貌出众,早就偷偷注意着了,这时见楚离边笑边擦眼泪,都以为是被柳锦吼的,个个摇头指责柳锦的不是,甚至有好事者还上前借递毛巾的机会亲近美人,顺便横了一眼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柳锦,于是我们的柳医生愈加郁闷起来。
楚离止了笑又恢复成最初的样子,待柳锦、谢端锐亲切有加,另两人便也只好当事已过去自管自继续低头吃饭。
酒过三巡,楚离说要去接电话起身出门站在楼道里接听,柳锦便趁机与谢端锐说了些贴己话,顺便又问了楚离这人的事。
谢端锐说自己是在朋友楚一家中碰见楚离的,刚见面时离哥就对自己很好,再加上楚离这人外表条件好,自然谢端锐就渐渐与楚离走得近了些。谢端锐承认自己对楚离其实并不了解多少,只知道他朋友很多,分布也广。就他这几天看下来,楚离他也确如自己之前对柳锦宣称的那样,平时若是兴趣来了会去公司看看但一般都由他自己安排时间,活得挺自由自在,啥事都不用他操心。
柳锦一听,这不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的作风麽?又不高兴起来,说你也真是,怎么会和这人搭上,怎么不多跟你哥学学好东西。
谢端锐听着听着也不高兴了,嘿,敢情你柳锦一不在我就学坏了还是怎么的,于是撇着嘴说算了吧,跟你学,跟你学怎么见一个甩一个啊?人家离哥是见一个搭一个,新的来了旧的也不生气,全在他手上捏着呢!
这番话说得够响也够刺激人,柳锦四周一望压低声:“喂,你别老没大没小的,注意你哥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见占了上风,谢端锐也见好就收,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斜睨柳锦。
“话说,楚离见一个搭一个是怎么回事?什么还没人跟他闹?我可不相信女人这么好肚量……看看你哥就知道,每次女人打架我就只能靠边站。什么扯头发、抓脸蛋的,啊啊啊,女人真可怕,特别是狂怒中的女人!”
“女人?不是我说你哥,你也太没眼色,人家离哥明显是看上你了……嘁!”
“你这小子脑抽了麽?你哥是男人,下面带把的!”
柳锦一急脱口而出,说完刚方觉过于粗鲁,正想跟表弟道歉。却见谢端锐依旧漫不经心地戳盘子里的豆腐道:“离哥就是个喜欢男人的。”
“我见过离哥他几个男朋友,个个人高马大肌肉隆隆,往离哥面前一站,准让人找不着他……咳咳,我这是实话,离哥审美还真是那啥了些。”
柳锦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表弟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哥,好歹你算当中长得最帅的那个,虽然我不怎么愿意你也变无。”
无,又是无!这世界怎么了?不是说无在人群比例还不到半数嘛?怎么在我柳锦身边的尽是无!
徐白默我就不说什么了,人家已经有……咳,就当那阿维算作他对象好了……怎么连个刚见面的楚离都是无,而且还说什么看上我……啊啊,难道我长了张吸引无的脸?那徐白默怎么对我没感觉?他不是无嘛!
柳锦越想越郁闷,挥手唤服务员买单,谢端锐心底也有些小愧疚,扭扭捏捏说哥,如果你真的变无了的话,我不会不承认你是我哥的。
柳锦一个巴掌过去,谢端锐吓了一跳往后闪躲。见扑了个空,柳锦
阴沉着脸说我去上厕所,你这小子给我乖乖呆位子上,如果那狗屁楚离回来了,就跟他说饭桌散了趁早回去陪他那些肌肉男吧。
谢端锐取笑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迫求饶:“哥你也别自惭,哎呦,我不说不就行了麽,你别扔过来!”柳锦这才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离去。
楚离靠在走道墙上打电话,似乎并不怎么顺利的样子他皱着眉表情有些不满。正说着遥遥望见一眼熟的身影朝着自己这方向走来,他定睛看了看,原是柳锦。
楚离迅速闪到拐角处,见柳锦没瞧见自己只身进了洗手间,便随口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
柳锦啊柳锦,被我楚离看上的岂容你这么顺利逃走?
这么想着楚离嘴角渐渐浮出笑来,他原地等上了几十秒,理了理衣襟,约莫着柳锦已经“方便”完毕便也跨开步子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装潢程度在某种程度上往往能切实地反映出饭店本身的地位与档次,完事后柳锦就洗手台洗了手,转身环顾了一圈四周啧啧感叹道。
四间隔间与四个一排的男式便器相对而设,或许是因为保洁工作做得好,无论是地板还是隔间的隔板都挺干净的,瓷砖上折
射着橘黄色的顶灯光晕,无疑增加了整个空间的明亮度。尽头的窗户开着流通空气,而窗台上放着空气清新剂,使整个洗手间充斥着淡淡的柠檬香味。
被晚风吹得有些冷,柳锦正想走去把窗关小,身后传来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柳锦也不在意没有回头看,毕竟这里是公用厕所,谁都可以进进出出。
“柳医生真是体贴啊,知道风大担心别人光着屁股容易受凉,嘻!”随着肩上被搭上一只手,耳边传来的轻笑让柳锦浑身一震。
他连忙回头却已来不及,整个人被扯到最靠窗口的隔间里,楚离“咔嚓”一声锁了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冲力作用一屁股坐在座便器上的柳锦:“柳医生,我很想跟你好好谈谈。”
“楚先生,你搞什么!”
楚离又是一笑,欺身上前逼近微微有些恼的男人:“柳锦,公事谈崩了难道就不想和我聊聊私事麽?”
火气瞬间就被浇灭了,柳锦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捎带着有些大
舌头:“你,你,什么私事!我,我,我又不像你会喜欢男人!”
“噢——”拉长的尾音声调上扬,楚离眼中闪着狡黠,“原来你知道我喜欢男人啊?”
“我,我,我知道又怎样!”
“不怎样……知道了于我不是更方便?省得我再唠唠叨叨解释为什么要把柳医生锁在厕所的隔间里……和我两人单独相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呵,相信像柳医生这么聪明的人一定已经想到了吧?”
楚离单腿跨过柳锦,劈腿坐在柳锦身上。这动作极具挑逗色彩,再加上那几乎让人失神的容貌,柳锦的脸“噌”得红了,他匆忙别转脸:“楚先生,我都说我对男人没兴趣!”
“这么客气干嘛,叫我楚离,”见柳锦的脸红如煮熟的虾子,楚离笑出声把柳锦的脸扳向自己这方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可是知道的哦,柳锦你也不是对男人完全没兴趣的……”
“妈的,老子都说第三遍了!老子只对女人……”
“哦?女人?好像徐白默徐医生是男人吧?还是我眼睛出毛病了?柳锦你帮我看看?”这么说着,楚离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貌似没什么问题。”
当徐白默的名字从楚离口中跳出来时,柳锦一时忘了反抗,只是直愣愣地瞅着楚离。
楚离玩弄着自己手中的镜子也不抬头看柳锦:“怎么不否认了?”
“白默他……他是我朋友……”柳锦咽了记口水,有些艰难地说。
“朋友?柳锦你不会吧,第一次谈
恋爱?”楚离正把镜子放回口袋忽然间爆发出大笑,镜子“咣”得落地转了三圈才停止,他却不去捡它反而靠柳锦又近了些:
“小谢常说他哥经验丰富,原来‘这般’就是经验丰富啊,这样的话那我楚离还真是望尘莫及啊——”当说到“这般”这词时,楚离故意加重了重音,手指点了点柳锦,“要不还是让我教你些东西吧,‘小朋友’?”
谢端锐在饭厅等了半天还没见柳锦抑或是楚离出现,心里暗暗有些担心,口上还是猜测他哥莫不是掉茅坑里还是怎样。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影,他急了,想着楚离在打电话手机必然是不通的,但若是打给柳锦的话,让他在茅坑里接电话挺猥琐的……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柳锦他就偶尔牺牲一下自身形象吧。
决定下好了,依旧替他哥顾及面子的谢端锐还是再等上了一阵才拨通了柳锦的电话。
“啦啦啦,lucky,lucky,大家都是luckyboy!”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狭小空间里回响特别明显,柳锦一抖终于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回归了来。
“有,有电话……”
“该说是打来电话的人不识趣,还是这,扑哧,这俗气的铃声破坏了意境呢?”楚离绷不住脸,边笑边伸手绕过柳锦的身体侧面,以紧贴的姿势拿出了他
裤子后口袋里的手机,“让我来看看,呦,是小谢的电话。”
“谢端锐?”柳锦向楚离讨手机,脸上的表情确是担心,“他肯定是见我长时间未归……”
“哦——这样,那就好办了。”楚离翻开手机翻盖,按下接听键。
“楚离你!”
“嘘!”楚离竖起食指叫柳锦安静,“小谢啊,我跟你哥在一起呢,别担心……恩,哥和我有事已经离开饭店了,你一个人打车回去……啊,我知道他已经把账单付掉了,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别到处乱逛啊你哥会担心的。到了不用打电话,发条消息来就可以了……啊,你哥啊?他在旁边呢,他可没空接电话……什么?啊呀,小孩子就是烦,你哥他在和人kiss呢……”
“你!”听楚离当自己面撒弥天大谎也毫不脸红,柳锦又挣扎起来想把楚离从身上弄下去,手乱舞着不小心把楚离用来扎马尾的发圈拉了下来。
“嘁,兄弟俩都爱惹麻烦!”楚离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管电话还通着对方可能会听见声音,头一甩将碍事的长发尽量拨到耳后,双唇毫不犹豫地咬上了面前男人的嘴。
柳锦的声音被捂在口腔里只听得见几句呜呜声,楚离满意地松开他又舔了舔,继续跟谢端锐打电话:“你哥跟人搞得太激烈了还没缓过神来,就不要让他接电话了……你前面不是听见了麽,放心了就快点打车回去吧,我会劝他早点回家的……啊啊,知道了,我会照顾他的,那么我挂了。”
待到楚离调了静音合上翻盖,柳锦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靠,老子被男人强吻了!”
将手机随手放回柳锦的
裤子口袋中,楚离低头仔细查看顺滑的黑发一同垂下,刺在柳锦脸上痒痒的:“就这么点事你慌什么,这就慌了那接下去的事你又怎样?”
柳锦还没反应过来所谓“接下去的事”是什么,楚离已经以行动证明了。他一手撑在柳锦肩上,另一手则滑下至牛仔裤的裤头,手指绕着打了几个圈最后整只手覆上突起的部分。
“喂!”
“好像还不太
硬麽……真的对男人没感觉?”楚离貌似有些情绪低落,“这样的话我会很伤心的,被我摸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反应……你难道是性无能?”
柳锦气血上涌差点一拳上去,却又忽然平静了下来反而绽出一个笑:“我的本事,哼,你去问问谢端锐就知道了,要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也不是对谁都能硬起来的……对象是你那就不可能。”
“哦——”楚离眯眼拖长了音,手下毫不留情,“我倒要看看,对象是我又怎会不可能!”
柳锦被捏得火起,正想推开楚离给他一拳让他适可而止别惹怒了自己,却听外面有人走了进来,有拉拉链的声音想必正对着便器小解。楚离看穿了柳锦的意图,凑近低语道:“柳医生可不想被人发现和男人在厕所……吧?呵,那就乖乖享受吧。”
隔着布料摩挲的感觉与直接触碰自然有很大不同,即便同是男人的手,自己的与别人的心理上也会有区别……是个男人这部位被抚来抚去怎么会没感觉!下腹渐渐热了起来,这是尽管柳锦本人极力想要阻止的却也是不能控制的。
身上的男人不时压低声轻笑,因是以埋在柳锦胸前的姿势故声响挡去不少,听上去倒像是楚离被自己调戏一般。雪白的颈脖弯着完全现了出来,脊髓在皮肤下突起的盘结像是把全身都交付柳锦般无设防,脆弱而易折。柳锦从上瞧见这情形,不知怎么心底浮上种奇怪的冲动,举手捏住了那块骨头。
楚离周身一抖,被人抓住三寸的关系使他不能抬头看,只是不出声地笑,似乎很满意柳锦的回应。
柳锦的手指继续捏住,两只手圈住了整个头颈,白皙滑润的脖子在手掌的包围下微微有些颤动,血管脉搏的跳动突突地传递到另一人那里,密密的汗珠粘腻而□勾起了有着相似感触的回忆。
那日在X市的最后一个晚上,柳锦拉徐白默去宾馆三楼的桑拿房里放松一下,陈飞当仁不让地跟着两人身后,进了干蒸的木炭屋。
三人围了块毛巾,坦诚相对。徐白默坐在最高的那层木椅上,说是年纪大了受不了闷。柳锦往炭炉里又加了把水,与陈飞各自找了块地方躺着。柳锦单手枕脑后,正好能望见上一层的徐白默靠在木头墙壁上,被汗沾湿的发丝粘在额头。
小屋子里也就这么三个大男人,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后面就放开了,陈飞讲了很多他新婚那夜发生的荤段子,柳锦瞧见徐白默也跟着微笑,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竖起上半身离徐白默近了些,正巧徐白默也转头来对着他笑,滚圆的汗珠顺着下巴尖滴落在燥热的木凳上迅速蒸发不见,脖子上亮晶晶一片满是汗水。
忽如突来的春风吹散了薄雾,点点滴滴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原本一直在心尖时不时滑过的丝线,一瞬间缠绕在一起化作了丝绸,却又在不经意间发觉其实那醉人的温柔早已渗入心底深处,荡漾成一潭山泉水。
甜滋滋的,入了味,教人难忘怀。
“在想谁?”
不知何时柳锦已松开了手,面前黑漆的眼珠转了转:“硬是硬了,但是貌似在想着别人吧?”
柳锦一慌,越过人身望向门板,楚离又说:“没人了,那人已经走了。”仔细一听门外方便的人已经没有动静确是像离开了,柳锦松了口气抓住楚离的肩推开几许:“算我输给你了,你玩够了吧?”若真被他弄得完全勃起了,那待会儿让我怎么走出这个门?
“嘁……”
出乎意料地,这次楚离也没有坚持,他从柳锦腿上起身,似乎被扫了兴:“难道我真对你没一点儿吸引力麽?这时候你竟然心里想着别人硬了……今儿真失败!”
他靠在隔板上,掏出烟抽:“呵,柳锦你该不会在想那个老男人吧?”
柳锦窘迫刚想摇头否认,楚离马上阻止了他:“别回答我,我可不会相信我的魅力会输给一个老男人的。”
老男人?柳锦心想,在我眼里一百个你都比不上徐白默。
楚离斜斜飘来一眼,风情万种:“你当真不考虑考虑我?难得我这次特意换了个口味,想找个像你这类型的……”
柳锦想象自己生活在一群肌肉隆隆的猛男群中的画面,打了个寒颤。
“罢了,”楚离终于死心了,他将烟头掐灭扔座便器里,拍了拍手,“算了,我回家去找阿大阿二阿三,你这人,真无趣。”说着,他开了隔间的门,率先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柳锦看了一眼支起的裤裆,有些尴尬,于是又把门关了好自己解决了一下,稍后则出了洗手间。
走出了饭店的大门被冷风吹得人清醒了些,柳锦掏出手机看了看,一条信息是谢端锐发来的说到家了柳锦你也快点给我回家来,他继续往下翻,另一条信息是小黄发来的却是空白信息。
看见小黄名字柳锦深觉自己对不起她,他拨通电话准备安抚她一下,然后找机会婉约地提出见面分手的事。可谁知在电话刚通的那时,柳锦忽然起了别的念头:
长夜漫漫,不知徐白默是不是现在正跟周维两人甜甜蜜蜜窝床上干那事?
这般一想后,当柳锦现任女友小黄略带些喜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时,柳锦也没废话就直接抛出了这么个问题:“小黄,你知道白默,恩,就是徐医生他家在哪里麽?我有事要去望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