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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正在做晚饭,到客厅的时候母亲还不知道我们回家了。我走到厨房,一阵熟悉的菜香弥漫了整个厨房,是我和煜宇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看着母亲稍微有些驼了的背,心里酸酸《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的。
“妈,我回来了……”母亲正在切菜,突然听到我的声音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身体不由的一颤
“小枫,你回来啦!”母亲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又回过身切菜了,“哦,对了,今天你不是去找煜宇了吗?他回来了吗?”母亲低着头切菜,看着她娴熟的切着砧板上的菜,还有头发里越来越多的白头发,眼眶也禁不住地红了
“哦,他回来了,在客厅呢!”我赶紧收回心神,可是母亲还是听出我的话里带了一点哭腔,母亲放下手中的刀,转过身看着我
“怎么了,小枫?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母亲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妈,对不起……”我紧紧地抱住母亲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小枫,怎么了?告诉妈!是不是煜宇出什么事了?还是煜宇不听话?”母亲不知道我怎么了,也很是着急
“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泣不成声,努力地控制哭声,生怕客厅里的煜宇听见了
“小枫,告诉妈,出什么事了!”
“妈,我不想结婚了……”我止住哭声,痛苦地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母亲把我推开,扶着我的肩,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我不知道母亲是不是没有听见还是故意要我重新说一遍,再次确认我说的话。
“我……我不想结婚了……”接着是“啪”的一声,只感到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脑子里嗡嗡作响,这是母亲第一次打我,长这么大以来母亲第一次打我,我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伤母亲的心,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小枫!你是不是想存心想把我气死你才甘心啊!……”母亲话还没有说完就哭了,
嘴里还喃喃地说,“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要这么来折磨我……”煜宇听到母亲的哭声也跑了过来
“怎么了?”煜宇看着我,眼里净是心疼,我没有回答,“怎么了?哥……”我猛地一抬头,看见煜宇关心的表情,煜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紧张地看了一下母亲,幸好母亲背对着我们小声地抽泣没有在意。“到底怎么了?疼吗?”煜宇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庞,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妈,对不起!……”说完转身向卧室走去了,煜宇也跟在我的身后默默地没有说话,身后传来母亲长长的叹息,而此刻母亲却不知我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我夹在煜宇和母亲中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我来到卧室疲惫地躺在宽阔的床上,刚躺下眼角竟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煜宇也跟着躺在床上,转过头看到我眼角的泪水,用手轻轻地拭去,把头放在我的胸口上,喃喃地说:“哥,你怎么了?能告诉我吗?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好心疼!”我能听出煜宇是多么的关心我
“煜宇,你真的那么爱我吗?真的眼里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吗?……”我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哥,到现在了你还不相信我吗?”煜宇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哀伤,“我相信,我相信……”我把煜宇紧紧搂在我的怀里,生怕他就消失了。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两个小时,我也不知道了,眼里的事物慢慢变得模糊。直到我被煜宇推醒
“哥,快起床,吃晚饭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煜宇俊美的脸正对着我隔得那么近,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脸上,突然有想跟煜宇亲吻的冲动,我赶紧推开煜宇起身,脸上竟有点发烧,“我睡了多久?”
“大约半个小时吧,我刚才去了客厅,奶奶正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是她叫我来叫你去吃饭的!”煜宇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把他推开,脸上也有点不高兴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我又躺下,身体被包裹在白色的被子里,感觉心里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依托的地方
“走吧,哥,不吃饭怎么能行呢?”煜宇过来又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去了客厅。来到客厅的时候,母亲已经在等我们了,桌上的饭菜已摆好了,母亲脸上那摸不去的哀伤,我看了心里直疼。
“煜宇,小枫快来吃饭吧!快凉了!”我和煜宇默默地坐了下来,我如同嚼蜡地吃着昔日我跟煜宇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桌上的气氛很沉闷,没有人说话,我想这是我从出生在这个家里吃得最痛苦的一次晚饭了!
“小枫,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了?”母亲再次谈到这个让我跟煜宇都不想面对的问题,我抬起头看到母亲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话,好像刚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煜宇也愣愣地看着母亲,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母亲一样,我没有说话,母亲也继续吃着饭,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悠悠地说了一句:“唉,小枫,你真的就不能满足我最后一次的愿望吗?”说完就离开了餐桌,去了她的卧室,我以为母亲进去睡了,我和煜宇才感到气氛稍微没有那么沉闷了。我跟煜宇快吃完饭的时候,母亲又从卧室出来了,我看见她手上拿了一个袋子,这种袋子我以前见过,是医院的那种袋子。我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发生了,母亲走到我的面前,把袋子递给我
“小枫,我也不想用这个来要胁你,你自己看看吧!”母亲的表情很沉重,我打开袋子,里面装了一张X照片,还有几章病历表,我拿出来一看,底片上的人体骨骼在日光灯的照
射下发出惨白的光,我又拿出病历表,上面写着母亲的名字及各种信息,唯一醒目的是在入院诊断里那一排字:乳腺癌晚期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母亲怎么会得了癌症!我吃惊地看着母亲,母亲一脸的平静,“小枫,我本不想打算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可是你知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煜宇以后还会成家,我也不担心,惟一的就是你啊,你现在还年轻不趁早再婚就没有机会了!……”母亲已开始哽咽了
我站起来,一下抱住母亲,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妈,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去医啊!现在的医学很发达的,走,我们现在就去省医院!”我的脑子里很混
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枫,不用了,你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过得幸福就可以了!”母亲说得很平静,“小枫,你答应我好吗?”母亲看着我,眼里满是期盼的眼神,我看了看煜宇,他也正看着我,病历单放在他的面前,显然他已知道了母亲的情况。我看着母亲无助的眼神,静静地点了点头,心里有我说不出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