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团圆
本故事主人公晴明,是一个来自云南玉龙雪山脚下的一个普通胖熊青年,如今家里只有一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虽然两人不是亲兄弟,哥哥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农民,身材黑瘦矮小,比起从小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弟弟来说,哥哥显得太瘦小了。在村人眼里,这哥俩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亲生的兄弟。
从小晴明就被长辈说是被他阿爹从山路边捡回来的,不过晴明也知道这是长辈们开的玩笑,也从没有当真过。兄弟两感情,也从小非常好,哥哥无论什么事情都非常照顾弟弟,不叫晴明受一点别人的欺负;
虽然因为阿爹阿妈从小就最疼爱这个小儿子,什么好吃好穿的都留给晴明,哥哥也没有生过气,他非常疼爱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弟弟。每次阿爹上山砍柴,总是能捉几只野味回来,当阿爹提着山里的竹鼠走进家门的时候,是晴明与哥哥最开心的时候了。
一家4口,席地而坐,围着屋子中间的柴火堆,阿爹趁热夹了几块肥肉给晴明,和蔼的说道,“阿明啊,趁热吃,这肉可香可香了,阿爹啊在那边竹林里挖了好深的洞,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小东西给逮到的。”,又接着说道,“阿明啊,多吃点,吃饱了才能长身体,将来好当兵,知不知道”
“阿爹,为啥要当兵啊,我不要当兵,当了兵我就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们打好多好多竹鼠,让阿爹阿妈还有哥天天都有肉吃”小晴明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道。
阿爹开心的笑了笑,却又忽然沉默了,没有说话。他慢慢的起身,从门背后拿出一根手臂粗细的水烟斗,趁着柴火信子还红红的,拿起柴火棍儿点了,深深的抽了几口水烟,可能被旧烟叶呛着了,也可能习惯,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几口烟下去,算是解了阿爹的烟瘾。
这时阿爹又给大儿子穆托夹了一块肉,对阿穆怀着些许的愧疚,说道,“阿穆啊,阿爹也一样心疼你,只是你是哥哥,阿明是你弟弟,他还小不懂事,哪天你阿爹阿妈都不在了,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弟弟啊明,知不知道”,阿爹语气微微有些沉重。
阿穆听得出来阿爹的担心,于是立刻对阿爹说道“知道了阿爹,阿妈,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一定不会让他吃苦”
听了阿穆的话,阿爹满怀欣慰用左右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真乖,阿穆,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其实阿穆从小就知道,晴明是阿爹从山外头抱回来的,那年虽然他还只有8岁大,不过早就能记事了。那是好多年前的一个春天,山里雾气寥寥,天又下着蒙蒙细雨,他正在给家里的猪喂草,这时候,忽然听到家里有小娃娃的哭声,他便立刻好奇的跑进了屋里,只见阿妈手里抱着个婴儿,阿妈看着怀里不听哭闹的婴儿,尽是满脸的心疼。
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可怜的娃娃,是谁家这么狠心把你给扔在路上了,这手这脸都冻的冰凉冰凉的”
又问道,“他阿爹,还好你及时发现了这娃娃,不然这娃肯定是活不了”
“这娃娃命大,好像知道我要路过一样,哭得可响了,我这才发现了他,可怜的娃娃被这样丢弃在路边,就裹了一块被子,要是再晚点天一黑可就要被野狼叼走了”
阿爹阿妈看着站在门口的穆托,便将他叫了进来,开心的对穆托说道,“阿穆,你看,阿爹阿妈给你带了个弟弟回来,你喜欢吗”
当时,穆托年纪虽然还小,但是见到阿妈怀里抱着的弟弟,真是开心极了,于是对阿爹阿妈说道,“我喜欢这个弟弟,我喜欢这个弟弟”
所以从小到大,阿穆对晴明就像是对自己的亲生弟弟一样,每次在山里地里找到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晴明,看着这么可爱懂事的晴明,别提多开心了。
日子过得虽然贫苦,一家四口只靠着这片大山相依为命,但是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本来日子可能就这样平淡的过着,等晴明长大娶了亲一家人就这样平凡的生活在这片大山里,度过一生。
然而不幸却发生了,就在晴明8岁那年,大山里突然起了一场山火,眼看大火就要烧到山寨了,老寨主组织全体20岁以上的男性族民,带上山刀,上山砍柴扑火去了。
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趁火势还没有蔓延开,赶紧砍出一片防火通道,阻止山火的继续蔓延。
那天,寨子里敲锣打鼓,警告火情,除了行动不便的老人跟小孩,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
族民们从天蒙蒙亮,到天黑,再到第二天天亮,整整一天的时间,大火终于被隔离开了。
当整个寨子的人,累得精疲力尽,回到山寨的时候,阿穆跟晴明,也焦急的整整在寨子门口苦苦的等了一天一夜,看着远处山里的火势从开始像一头疯狂的猎狗,到处乱窜,到现在的奄奄一息,兄弟两人知道,火势终于被族人们给控制住了。
当寨子里的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和被熏的通红的身体回来的时候,他们却迟迟没有等到自己的阿爹和阿妈。
他们焦急的挨个问躺在地上休息的族人,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阿爹阿妈,在场的族民却都说没有看到他们一起回来。
这时老寨主,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立刻叫上了6、7个青壮年,再次往大山里出发,喊道“你们几个,赶紧跟我一起再去趟山里”
出发前,他抱了抱急成一团的兄弟两,语重心长的安慰道“孩子,别哭,我们一定把你们阿爹阿妈给找回来。相信爷爷我,你们爹妈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于是哥俩又从白天等到了深夜,阿穆阿明在疲惫困倦中,终于看到山里不远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正慢慢的朝着寨子走来。
“哥,你说会不会是阿爹阿妈他们回来了,哥,你说是不是啊”晴明拉着哥哥手,疑惑的问道。
“一定是爹妈他们回来了,走,阿明,我们一起跑过去看看”
说完,兄弟俩立刻打起精神,也不顾身体的疲惫,加快脚步迅速的朝火把的方向跑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早已跑的喘不过气来,见到带头的老寨主便焦急的问道,“阿爹和阿妈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啊,爷爷,爷爷”
兄弟两人不停的拽着老债主的衣襟,焦急的像两只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只见老寨主蹲下身,抱住俩孩子悲痛的说道,“你们的阿爹和阿妈,他们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话,阿穆和晴明瞬间就崩溃了,哥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着喊着要见阿爹阿妈。他们知道,阿爹阿妈永远都回不来了。
今夜,大山无眠,只有远山深处回荡着兄弟俩一声声对阿爹阿妈的呼唤。
1.2相依为命
自从这两孩子的父母走后,村里人都自觉的照顾帮衬起了这两可怜孩子的衣食用度。哥哥比晴明大8岁,虽然也还是个孩子模样,不过对于16岁的他来说却也可以慢慢撑起这个家了。
阿爹阿妈走后没几年,哥哥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也成为了晴明头上的一片天,他在族人的帮助下,在家后山开垦了几亩地,种了几亩蔬菜,又养了好几头猪仔,天气好的时候,哥哥每天天不亮便摘好了菜,步行10几里山路,送到山下的集市里换几个钱。偶尔运气好的时候,也会捉几只山里的野味拿到山下,这也是他们兄弟俩唯一的收入了。
每天阿穆既要照顾晴明的生活,又要种地养猪卖菜,给阿明挣学费,日子过得非常辛苦,但哥哥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什么苦都自己吃,从不让阿明受一点苦。阿穆知道,阿爹阿妈从小就最疼阿明,他也一直都把晴明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他们现在虽然不在了,但在天上肯定也看着呢,自己如今就是弟弟阿明头上的一片天,只要能供弟弟晴明上学,将来走出大山能有出息,考上大学,那么自己这辈子的心愿也算是了了,就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阿穆知道自己没有读书的天分,自己生在大山,长在大山,大山就是他的父母,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也不愿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晴明不一样,他有他的梦想,他还有他的亲生父母。所以他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把弟弟送出大山,去到外面的城市,如果幸运的话,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虽然他一出生就被他们抛弃了,不过只要知道还有亲生父母活在这个世上,那也是一种欣慰。
弟弟晴明也很懂事儿,每天上完学,回到家,就一起帮着哥哥干农活,挑水,摘菜,喂猪。趁天还未亮前,帮着哥哥一起摘新鲜的蔬菜。日子很艰苦,但兄弟俩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却依旧很幸福。有好的东西,好吃的,哥哥每次都会从集市里买来带给晴明吃,偶尔在山里捕获了野兔野猪什么的,除了卖掉一部分换点生活费,其他的都会留给晴明吃,而自己则偷偷的舀点肉汤混点野菜米饭,阿穆很疼爱这个懂事乖巧的弟弟,他知道弟弟晴明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希望,也是阿爹阿妈的希望。
在山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年四季,花开又花落,大山红了又绿,绿了又红,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春秋。
天气热的时候,每天晚上睡觉前,哥俩总是要到离家不远的一条大溪里洗澡,打水仗,这也是哥俩结束了忙碌了一天后,享受过的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了。
哥哥虽然身材不高,但力气却很大,晴明总是被哥哥按到水里,每次晴明被哥哥欺负总是假装的哭着说哥哥老是欺负人,等哪一天自己长大了,力气比哥哥大了,一定也要把哥哥按到水里去。哥俩从小感情就特别深,在晴明心里哥哥就像阿爹阿妈一样,在晴明心里,哥哥就像远山深处的玉龙雪山一样,为他遮风挡雨,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在这个冬冷夏凉,只能遮风避雨的小房子里,即使小的只能放下兄弟俩的一张小床,一个火炕,晴明、阿穆就这么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随着晴明一天天长大,块头也越来越大,哥哥能睡的地儿也越来越小了,可哥哥从没来都没有抱怨过。
每次刮风打雷晴明总要抱着哥哥睡觉,他不是害怕而是太想念阿爹阿妈了,他需要父爱母爱,只有在哥哥这里他才能找到一点亲人的温暖。
每次晴明抱住哥哥睡觉,阿穆就老爱说晴明。
“啊明,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老爱抱我这个大男人睡觉。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个对象,托寨子里的媒婆给你说个媒去”。
每次开完这样的玩笑,晴明总是特别“生气”的把哥压在身下,生气的说,“哥,我才不要结婚呢,等我出去了山外边儿挣了大钱,一定给你娶上一个媳妇儿,那咱阿爹阿妈在天上知道了也会安心了”。
“傻弟弟,咱家这么穷,哪家姑娘会看上你哥呢,别傻了弟弟;而且哥现在也不打算结婚,哥把钱都给你存着呢,等你考上了大学,就用的上了”。
晴明反驳道,“哥,我看老寨主的女儿阿依姐就很不错,不仅人长的漂亮,心地善良,干活又勤快踏实,她从小对我们哥俩也特别好,老帮着我们挑水浇菜喂猪的,你就没对她动过心吗”。
哥哥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能害了人家不是,她这样的好姑娘应该找个比哥条件好的,起码不能找个像你哥这样的,以后跟着我受穷吃苦。再说,寨主他也不会同意的。好了,快睡吧”。
每次说道这个地方,哥哥便会失落难过,但是又会安慰着晴明早点睡觉休息,可晴明知道哥哥是喜欢阿依姐的,但家里的条件确实太清苦了,哥这小半辈子全部都为了我了,为了能把自己送出大山,考上大学,讲来给咱家出人头地,哥确实失去了太多太多了,等自己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挣钱,让哥娶上阿依姐,再给盖他盖上一幢漂亮的新房,让整个寨子的人都来参加哥和阿依姐的婚礼。
日月如梭,像白马过隙,时间就像沙漏里的流沙,匆匆飞逝,转眼几年后,晴明已经是22岁的壮小伙了。
1.3身世
而这一年也注定是意义非凡的一年,晴明终于可以走出大山去往向往已久的大城市了——因为这一年晴明终于第一次参加了全国高考。
因为晴明报考的是音乐特长生,所以对于文化课上的压力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晴明自己又很喜欢音乐,从小就是哼着大山的山歌长大的,什么山里的歌不会唱,什么山里的小调不是信手拈来,就是对音乐的这种情有独钟,加上天生就拥有对音乐的领悟力,晴明考上一个比较不错的艺术学校,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尽管家境贫寒,但对音乐的热爱是从来都不分贵贱,对于家乡的山歌小调晴明从小就抱有非常大的热情。他不仅喜欢唱山歌小调,还经常将自己在学到的音乐知识对小调进行改编,凭借着自己对音乐的独特感受和理解,他总能使一些古老的山歌小调焕发出独特的青春气息。
阿穆也知道晴明从小就有对音乐的天赋,所以特别希望晴明能够去勇敢的追逐自己的音乐梦想,把大山中古老的声音,跟着他一起带去远方。
就在晴明参加完高考不久,哥哥就偷偷用自己的积蓄,从市集上买了把崭新的木吉他,当哥哥把吉他带给晴明的时候,可把晴明高兴坏了。他抱着吉他,开心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但是晴明知道这把木吉他一定很贵,他抱着吉他既高兴但内心又很矛盾与愧疚,这把吉他对于这个不算富裕的家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哥哥知道晴明内心的顾忌,于是便安慰他说道,“晴明啊,咱们家里只有你是最有出息的,你哥我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大山了,我也不想离开这个大山,你阿爹阿妈还有你阿依姐都在这里,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个大山的;但你跟我不一样,你有你的音乐梦想,更重要的是你要带着我和在天上的阿爹阿妈的期望走出去,去外面的大城市看看。记住,以后在外边,我们不在你的身边,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好好学,好好唱,把咱们大山里的山歌,我们的文化唱到大城市里去,让他们也听听发自大山内心的声音”。
说完,哥哥轻轻的抱住了晴明,眼里饱含着自己对这个弟弟,深深的兄弟情。
晴明很聪明又很努力,在等成绩的这段时间里,不仅帮着哥一起忙农活,还要每天坚持抱着吉他练习一个又一个音符,一根又一根琴弦,没有老师的教学,只有一本简单的吉他乐谱,他全靠着自己的领悟,与刻苦的训练,一段时间下来,早就已经把吉他弹奏的驾轻就熟了。
经过一个月的焦急等待,高考成绩终于下来了,晴明以本镇第一的好成绩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音乐类艺术学校。因为这个傲人的成绩,可给整个寨子挣足了面子,老寨主一听说阿明考上了北京的学校,不久便要去北京上学了,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于是便叫人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篝火盛会,整个寨子的族人都会参加庆祝仪式。
是夜,在篝火晚会前,整个寨子里的族人托老寨主给晴明凑了5000多元的路费。当晴明手里接过寨主手里的一叠厚厚的旧纸币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眼泪早就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不住的滴在这叠皱皱巴巴钞票上。
此时此刻,晴明内心有点难过,有点不舍,他的内心非常矛盾,他高兴终于有机会可以去外面的大城市看看,但是真的要离开这个从小生他养他的地方的时候,他却难以抑制的犹豫了起来;
终于到了要离开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大山,疼爱着自己的哥哥,离开这个美丽淳朴的寨子的时候了,反而有太多太多的留恋与不舍,他内心里向着远山深处深深的喊道,“阿爹阿妈,你们保重,你们保重,你们保重啊,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忽然他冲入围着篝火的人群,抱住了那个身形消瘦却爱他如自己生命的大哥,兄弟俩终于难过的抱头痛哭起来。
“阿明,好了,别难过了,这是件高兴的事儿,你咋还哭了呢”
“哥,我一定会给你争一口气的,我一定要闯出点名堂,等我回来,哥;我一定会经常给你寄信回来的,还有一但我挣到钱,我就把钱寄回来。我特别特别希望,你可有和阿依姐在一起”
“好兄弟,你就放心的去吧,到了那里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哥哥以后再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了。哥不管你能不能出人头地,我只要你在外面可以平平安安的。要是实在想家了就早点回来吧,这个家随时都等你回来。记得有空了就给我捎个信回来。家里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放心的走吧”
“哥,你要保重自己,还有阿依姐,你们真的很配,哥你一定把阿依姐取回来,我心里可只认她一个大嫂哦”。
“好了,哥全都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家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跟社会上的人瞎混,你要是敢学坏丢我们山寨的脸,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知道吗”
“哥,我一定听你的话,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挣到钱,让哥你盖上新房子,娶到阿依姐这个最漂亮的新娘。哥,我……我……我真的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你们”晴明擦了擦哭红的眼睛,依依不舍的跟大哥告别。
几天后,穆托帮着晴明收拾好了所有的行囊,走出山寨门口,就要离别那一刻,哥哥突然抱住了晴明,他看着这个从小相依为命,整日形影不离的弟弟,又仿佛犹豫了,欲言又止。
他慢慢从腰带里拿出了一块玉佩,白玉很精致,是一个老虎形状的玉坠,底部还刻着一行文字“天若有晴-菩提心明”
“阿明,在你走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你的身世”哥哥低声说道。
“哥,你说我的身世,我不是你亲弟弟么”晴明惊讶的问道。
“其实,从小到大,你听到的关于村里人讲的,那些都是事实,你的的确确是阿爹从山外头抱回来的,那时候你被人遗弃在公路旁,是阿爹捡的你;至于你的亲生父母是谁,阿爹也不知道。只知道在你脖子上挂着这件玉佩,其他就什么都不晓得了”
晴明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忽然感觉脑袋有点发晕,颤颤巍巍的往后倒走了两步。
“哥,其实我更希望你没有告诉我这个真相,我宁愿一辈子都做你的亲弟弟,阿爹阿妈的好儿子。我宁愿你不告诉我这个真相”晴明故作镇定的说道。
哥哥上前抱住了晴明,安慰道,“好兄弟,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亲弟弟,阿爹阿妈已经不在了。我之所以要告诉你,只是希望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你还有自己的亲生父母,或许他们也在某个地方,一直都在思念着你”
“你说,他们当我把扔了,还会记得我?”
“如果你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那就去找吧,虽然人海茫茫,不过我相信,只要有缘就一定会找到的”
“哥,你们才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血缘亲人,生我的将我遗弃,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寻找他们的”,又有点气愤,接着又说道,“他们既然生了我,又为什么要把我遗弃”
“阿明,别难过了,这世界上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晴明沉默了许久,说道,“哥,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不过,我想我是不会去找他们的,因为我的亲生父母只有阿爹和阿妈,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大哥。”
阿穆,听了晴明的话,虽然难过却也十分感动,他将这枚玉佩塞进了晴明的手里,说道,“带上它,不管怎么样,你就把它当成是阿爹阿妈守护在你的身边,去大城市的路很艰难,在大城市里生活更难。记住哥哥的话,出门在外一定要平平安安,哥哥不想要你什么出人头地,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晴明接过阿穆手里的玉佩,戴在了脖子上,突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他擦了擦早已湿润的眼眶,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往下流,虽然嘴上说不想找亲生父母,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怎么会不想念,怎么会不想知道当初他们为什么会把他遗弃掉。哪怕,真相就是不愿意要他了,就算这么【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⁹₉₆⁹xs.com】残酷,他也想听他们亲口说出来。
别离,有点难舍,但不怅然;有点遗憾,但不悲观。因为相逢的希望在安慰。月朦胧,鸟朦胧,我悄悄送你远行,从此天边有了一颗含泪的星星,永远注视你远去的背影。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晴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与大哥一番告别后,便准备出发。大哥为他添置了一身新衣服,又给他带了好多香甜的土饼,好叫他带在路上吃。晴明拿上所有的行李后,大哥坚持要送阿明到山下集市的马路上,晴明却坚持不让大哥送那么远的路,大哥拗不过,只好又送了几里山路。离别时候,大哥哭了,晴明也哭了,20多年的兄弟感情,浓浓的亲情,是任何人事都分不开的。晴明有一肚子话想跟大哥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边走边跟大哥挥手告别,向着大哥喊道,“大哥,你一定要保重,我一定会再回来的,你要保重啊”。
依依不舍的作别了大哥,晴明背着那把珍爱的木吉他,踏着有点泥泞的山路,走过一段又一段熟悉的青石板,穿过那一条又一条再也熟悉的不过的溪流,爬过一个又一个陡峭的山头,经过几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山脚,那条通往城里的山间公路。
他抖了抖肩上的行李,忽然回头望着背后连绵的群山,望着远处那座巍峨的玉龙雪山,那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了;他凝神望了良久良久,虽有万般不舍,但此时的心却更加坚定了,他暗暗的发誓道,“哥,你等我,我一定会把你的梦想带出大山,一定会给你争一口气,等我回来,哥,还有玉龙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