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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里是汪远松的老家,这个老人便是曾经收养他的那个魏主任,魏主任见到阔别许久的汪远松,高兴的手直哆嗦,步履蹒跚的走进汪远松身边,拉住汪远松时,魏主任竟然流泪了,满眼泪光的看着眼前长大的孩子1喃喃自语,汪远松没有听清楚魏主任说的什么,看见魏主任流泪了便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我们的魏大主任怎么哭了呢,哎呀,看不得看不得。”说完哈哈笑起来。
“高兴,高兴。”魏主任也笑了起来,
刘天见了这一幕自然也跟着笑着,他没有上过学,不懂得师生的感情,可他明白和在乎的人久别重逢必定是喜悦的事情,刘天心想,这个老人应该是汪叔比较在乎的人吧,否则汪叔也不会特地来这里。而汪叔跳江救我,那自己也算的上汪叔在乎的人吗?刘天心里产生太多的问题,都是关于汪叔的。
魏主任领着汪远松和刘天来家里坐,空荡荡的,只有魏主任一个人居住,女儿早已出嫁,却很少带着外孙来看望他,汪远松问怎么回事,魏主任一脸寒酸,咒骂自己的女婿是个财鬼,见家里穷,自己年纪大了又是负担,并不准许女儿来看他,更令他心酸的是自己的女儿无能,大学无所事事,毕业又不愿意出去工作,被外地的女婿骗走后结了婚,生了个女孩,对方不乐意,要求她生个儿子,结果后两胎都是女孩,女儿不愿再生,亲家绝情,要女婿和女儿离婚,最后无意间怀了第四胎,生下来是个男孩,四个孩子拖苦了女儿,自己将所有积蓄都给了女儿,女婿不争气,跑到深圳两年回来身无分文,自己只好将房子卖了给女儿用,没了积蓄后,自己年龄大了,行走居住都不方便起来,要求女儿能够多来看望他,女婿却埋怨他麻烦多事,自己老婆离开家几天,饭都不会烧,饿的几个小孩在家哇哇直哭,时间久了,女儿也不来看他了。
魏主任一直住在这学校里,学校因房屋建筑违章,政府停办了,恰巧也到了退休的年龄,[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自己也无心在工作,便辞了工作,经过协商,征地之前,政府暂时准许我继续住在这校园宿舍里,这一住便是五十多年。
汪远松听了,心里难受,为魏主任不孝的女儿女婿感到愤懑,又无比的怜惜,要求魏主任认他做干儿子,接去上海孝敬,魏主任拒绝了,“我年龄大了,也没几年可活,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也不想在离开这里,好在有鸣鸣这个孝顺的孩子,隔三差五就会来照顾我。我这命里最骄傲的就是你跟郭鸣了。”
汪远松一愣,“他,经常过来吗?”
“是啊,郭鸣是个好孩子,还念着我这个舅舅,你看,这是前几天鸣鸣带给我的糕,我还没吃完呢。”魏主任从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伸手捞出一块递给刘天:“给,小伙子,这糕可好吃了。”
刘天接过糕嘴甜的喊到:“谢谢爷爷。”
“呵呵呵,这小伙子不赖,跟郭鸣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小眼睛,大耳朵。”
刘天开始好奇郭鸣是谁了,为何汪叔听到这个名字,眼神有些缥缈。
“远松,你看,这是鸣鸣给我买的布鞋,他知道我喜欢穿布鞋,还买了好几双放在柜子里呢。想想你们上学的时候,鸣鸣是最听话的了,每次成绩都在班级前列,我这里还有他得过的奖状呢。”魏主任说的起劲,准备弯腰将床底下的铁皮箱子拖出来,刘天见魏爷爷不方便,急忙上前帮忙将箱子拖出来,为魏爷爷打开。
铁皮箱子四周已经生锈,中间的木板也腐蚀不堪,刘天打开第一眼便看见了一张灰白的照片里,两个光着膀子的小孩站在河边,互相搭着肩咧嘴笑着,刘天认出了其中一个小孩,那是汪叔小的时候,他拿起照片比对了一下,看了看汪叔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汪远松弯下腰阻止了刘天将照片递给魏主任,接过照片放回箱子里,盖上又塞进了床底,站起来对魏主任说:“都是陈年旧事了,有啥好看的。”说完迅速瞄了四周又赶忙转移话题说:“魏婶呢?”
“两年前走了。这死老太婆生前在我面前神气的很呢,说能比我多活十年,可惜她这次吹牛吹大咯。”魏主任虽然诙谐讽刺的说着,可眼中又是那么的痛惜,平时和老伴虽然常吵架,可至少有个伴能说说话,现在老伴走了,自己独自过的这两年真比得过吵架的十年久了。
汪远松和刘天陪魏主任一直聊到近傍晚,离别时,还依旧念念不舍的靠着门框目送他两离开院子,汪远松反复强调会经常来看他的,魏主任一直说着:“下次和郭鸣一块来啊。”
路上,刘天开着车,天有些黑了,视线不好,汪远松要刘天开慢点,不急着回去,刘天听从汪叔的话,不敢开快,速度慢了,时间久了又有些无聊,刘天怕犯困便主动找汪叔聊天,他也终于有机会可以问汪远松一大堆问题了。
“汪叔,魏爷爷嘴上肯定有钩子。”
汪远松听的有些不懂,疑惑的问“此话怎讲?”
“不然这么老是把郭鸣放在嘴边呢。”刘天自信自己的玩笑能够博得汪叔的领情一笑,却料不到等来的是一片沉默。刘天有些尴尬可还是硬着头皮问“汪叔,郭鸣是谁啊?”
刘天问完,倒希望这谈话就结束了,他并不是那么的好奇小时候和他很像的这个郭鸣是谁,刘天只是想找点话题能缓解下困倦的袭来,话题的内容并不是刘天想关注的,第二个引申的问题也是遮掩之前没有逗乐汪叔而产生的尴尬,因此,回不回答都无关紧要,当没听见最好,毕竟刘天说的很小声,他此刻关注的是汪叔有些闷闷不乐的表情。
“你好好开车,不要问这么多。”刘天不想等到的回复还是被汪远松说了出来,虽然语气很平和,可刘天清楚,汪叔是嫌他多管闲事了,这句话像跟木棍塞进刘天的喉咙里,令他不敢再说话。
“今晚不回去了,找个宾馆住一宿,明天这边还有事。”刘天将精力都集中在了注意力上,汪远松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惊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