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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除夕到了,刘天给汪远松买了一套新衣服,穿起来很合身,以前的那些衣服都被刘天叠放在了柜子里,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是穿不上了。
王旭带着老婆一起来到汪远松家,两人在厨房里忙着做菜,时不时因纠结放不放生姜吵两句,客厅坐着看电视的杨警官边嗑着瓜子边笑道:“你两口子,在别人家还吵吵,老汪要是起来了非说你俩。”
“刘天,我说你炒菜都不放生姜的?”王警官的老婆刘璐璐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里走出来。
“刘阿姨,你就饶了我吧,我压根就不会炒菜做饭的,自己平时随便炒几个菜将就吃就行啦,哪还考虑放不放生姜的啊,嘿嘿。”刘天一边给汪远松穿鞋子,一边对客厅说到。
“哎呀,炖个排骨,没有就不放呗,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王警官在厨房里对妻子有些厌烦地说。
“我不管,你下去买。”刘璐璐举着锅铲对着王警官说道,一脸倔强的看着他。
“你!”王警官瞪圆了眼珠想要反驳,随后一只胳膊撇开刘璐璐大步流星走到门前,发现杨警官笑眯眯地看着他,王警官强掩老婆命令自己去买生姜的尴尬对杨警官回笑一声,又转头看着厨房里得意的老婆,露出一副凶狠地表情,用确信刘天和杨警官听不见的声音对刘璐璐说:“回家再找你算账!”
刘天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走出卧室问:“王叔去哪了?”
“他妻管严犯了,出去买生姜透透气。”杨警官开玩笑地说。
“刘阿姨你又欺负我王叔了。”刘天走进厨房递给她一只盘子。
&e(言情小说网:www.♋♋xs.ⓒⓒ)msp;“他自找,你不知道他在家里多神气,今天有你们在,可算逮到机会了,就得杀杀他的气焰。”刘璐璐抄好一盘菜,端起油桶,发现没油了。
“我来打电话给王叔让他顺便买桶油。”刘天说着掏出手机。
“别打。”刘璐璐忙阻止到。
“为什么?”
“等会他把生姜买上来再让他去买油。”
“那不是多此一举嘛,呵呵。”刘天看见刘阿姨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我懂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进屋给汪叔穿鞋去了。”刘天憨笑地走出厨房。
“生姜给你买回来了。”王警官左手拎着一塑料袋放在厨房的桌面上。
“哎呀,怎么没油了呢?刘天,你家油吃完了。”刘璐璐故意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卧室里传来刘天的回应。
刘璐璐举着空油桶得意的看着王警官,“王局长,有劳你再跑一趟咯。”
王旭看着空油桶,露出早已看破一切的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说完右手从后背冒出来,手里举着一桶油神气地在她面前摇晃。
魔都的除夕显得有些宁静,不比农村铺天盖地,气势如虹的鞭炮声响彻云霄,远处偶尔会绽放几束烟花,才会觉得今天与往日不同。等王警官端上最后一盘菜后,刘天推着汪远松来到桌前坐下。
对于刘天,这是个特殊的除夕,王警官和妻子专门过来陪刘天和汪远松过年,杨警官今天加班,开车经过这里,顺道来看望汪远松,却巧遇王局长,王旭便留住他,吃过饭再上岗执勤。
五人围在一桌,王旭示意一起举杯,祝愿汪远松早日康复,汪远松坐在轮椅上,转着眼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手指偶尔会抖动一下。
刘天站起身端着酒杯真挚地说:“杨叔,我敬您,谢谢您救了我。”
“都过去了,快坐下。”杨国涛忙拉着旁边的刘天。
“刘天,真正救了你的是你自己,是你的勇敢,你的真诚和你的善良。那天在拘留所的审问室里,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隐约觉得你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可当时在你之前我已经审问了十来个像你这么大的年轻小伙,他们大多是扒窃惯犯,总是带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极力不配合审问,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于是不假思索地把你定为和他们一样。直到你被那三个新疆人围住时,我才后悔起来,我不应该那么的武断,通过那一次你让我明白了,思维不能被常理约定俗成。”杨国涛放下喝空的酒杯,刘天为杨叔满上。
“当你和老汪被困在那里时,楼顶的很多武警都心急如焚的想着办法,当我发现那根绳索时,有好几个战友自告奋勇要去救你们,我都拒绝了,那一刻,我心里在跟自己说,你的命必须由我来救,不仅是救你,也是救自己。”
灵魂被触动地如同电影里的哀感顽艳而依旧无动于衷,那是一种罪过,杨国涛感叹自己没有成为那个罪人,同时也惋惜自己心余力绌,不能连同汪远松一起救上来。
刘天再次站起来,举起酒杯:“王叔,我敬您,谢谢您的帮助。”
“谢什么,坐下,坐下,跟你王叔客气啥。”王警官坐在刘天对面,招手示意刘天坐下来,迟疑不决,没有要喝的意思。
“孩子敬酒,是一片诚意,你怎么这个样子。”刘璐璐看见自己丈夫有点反常,忙怪罪道。
王旭突然站了起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眼睛有些湿润地说:“刘天敬的酒,我是愧不敢当啊!老婆,你说错了,刘天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他在做着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是我们这些自以为是大人的都承担不起的,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说说心里话。”王旭放下杯子,十指相扣,“我和老汪是96年在警校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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