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其实，这个消息何兰柱和都尚的到的比柏华还要早一些，因为这件事情农委特意找他们商量过是否可行。当然只是属于闲谈中的询问那种，没有人会在事情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先放出风来的。

  “老何呀，你说那片芦苇塘要是种水田，会不会是一块好地呀？”农委主任像是闲唠嗑一样的问着正式叫过来的何兰柱。“那当然是一块好地，是一块能多大量的好地，你看那些芦苇长得多茂盛呀。那里不是死水沼泽，而是活水的水湿地呀。”何兰柱很自然的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没什么事，我就是问问。”农委主任很高兴的拍着何兰柱的肩膀，笑呵呵的说着，脸上的表情有着一种相当享受的幸福感。

  那天中午农委的人请何兰柱吃的饭，席间还有镇政府的人，他们不时在切切私语着什么。何兰柱虽然没有听得太清楚，但是隐隐约约和那片水湿地有关。他的心里一紧，隐约感到了什么。

  那天回来，何兰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仔细的回忆这每一个细节和每一句话，他确信了一件事，就是农委也在打那片水湿地的注意。而且涉及到了他们所谓的赔偿，这让何兰柱心里很不安。

  他把这件事情压在心里好几天，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机密，属于那种知道了也要烂在肚子里，直到真相大白的时候都不能说自己先知道的事情。可是这很累，有人总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其实你知道了我别人的秘密，那才叫一种负担，说不能说，做不能坐，憋在心里的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所以，这天何兰柱实在是憋得难受才去找都尚喝酒，想把自己喝的烂醉，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他不想和都尚说，他还没想好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他知道这一切还没形成文件，形成了文件再和都尚说也不迟。

  那天，他和柏华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柏华那天回到家里也喝起了闷酒，闹得徐辣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因是，那天晚上柏华居然从背后抱了她一下，这是他们两个人很久很久没有的动作了。

  初冬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让大家感觉到冬天真的要来临了，北方的冬季，只有下了雪那才是冬季的真正到来。再下一场大雪当洁白铺满了大地，就要到年关了。这场雪来的真是时候，他真的是一场特大的雪，铺天盖地的下了一天，地面的积雪足有二十公分厚，这让大家都很欣慰，仿佛是看到了今年的雨讯，不会干旱了一样。

  可是人们光顾高兴了，忘了，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情况了，这也许是大涝的讯息也不一定呢。

  当然大家也不是不担心，高兴过了之后，他们自然开始担心起来。毕竟今年的突然大雪压住了庄稼，让人么有了对天灾的一种重视和意识，所以他们对这场大雪仿佛在突然间有了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场雪，下得太大了，说不定明年要大涝弄不好……”高壮不止一次在何兰柱面前说这样的话，说的何兰柱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闭上你的乌鸦嘴。”

  可是高壮的乌鸦嘴不在他面前说了，但是逮着谁和谁说，说得大家人心惶惶，原来的瑞雪兆丰年喜悦就是这么没有了。有的时候，好的事情你说了多少遍，也不会有人太在意，不好的东西说了一遍，往往效果就会很明显。

  真的是这样，现在更多的人，有事没事的就往何兰柱家门前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大的雪，明年不会坏了年成吧。”何兰柱就会虎着脸说：“不许说这样的话，不要听别人瞎说，老话都是瑞雪兆丰年，明年肯定错不了。”话自己是这样说，但是心里自己也越来越没底了。

  没底了他就想往都尚家里跑，因为人们在那里要是问这句话，都尚就会虎着脸骂娘，所以没人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然后都尚再胡编乱扯的说一些什么，这样的大雪，他笑的时候碰到过，第二年如何的大丰收等等，说的人们频频点头的离开，两个人才相视一笑，端着酒杯喝一口，也不要下酒菜。

  这场大雪过后，是一个大晴天，看上去太阳是那样的圆。何兰柱觉得自己这段日子被人烦的有些难以忍受，坐在屋子里就是感觉有些闷。这不一早晨起来，何兰柱就蹲在门口抽烟，也不管外面的风呼呼的挂着，他感觉不到冷。

  远远的看着都尚带着两把猎枪，大步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大提兜。“走，我们打兔子去。”顺便把大提兜扔给他。“没吃饭吧，刚出锅的肉包子，剩下的我们带走。”

  “好吧，出兔子肉去。”何兰柱结果提兜，进屋拿了一个皮帽子，一边戴上一边拿出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很香甜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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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尚看着何兰柱的帽子，停住了脚步。何兰柱的帽子上有两个护耳，这是都尚停住脚步的原因。“这个还是摘下来吧，这样出去没有安全感。”都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摘何兰柱的帽子。

  “干什么？戴帽子你没什么安全感，不戴帽子还不大耳朵冻掉了，你有安全感了我没安全感了。”何兰柱伸手捂住自己的帽子，看着都尚说着。

  “什么呀，你没听说吗，前些日子有人戴着这样的帽子去打猎。爬土坡的时候，别人把这毛茸茸的帽子当成了兔子，迎头就开了枪，结果把那人的头达成了马蜂窝。我是领你去打猎，可不像你成为猎物。”都尚满含深情地看了一眼何兰柱，然后做了一个鬼脸。

  何兰柱笑了，都上这个年纪和自己做鬼脸，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一边笑着一边把两个护耳放了下来。“这样行了吧，走吧。”

  出了村庄，走进白的无边无际的山野里，有好多的黑点在移动着，这是那些打猎的人在寻点。都尚把手中的土枪交给何兰柱，“你拿着，我方便一下。”说着解开裤带，掏出东西，在雪地上尿出一条黄色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