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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凶巴巴、使劲把江汉明推出门外,连同他的工具箱一块摔出房门外,我再用力重重把房门给关上;我整身还发着抖、吓呆了不知所措,我再也控制不了内心里的恐惧,重重地倒坐在地上,大哭大喊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江汉明与小方,对我这种异常举动会有什么感想?但是,此刻已慢慢冷静下来的我,再试图回忆刚才对江汉明发那场有如大风暴的自己,自觉是否过分了点?只是……当时的江汉明,对自己这种乱发脾气的状态,他看似没有一点意外或不安,莫非对方早已知道,某天或随时随地都在等候着我爆发这场《风暴》?
“李小熊,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乱发脾气,拒绝医生给你检查等等;这些,不都给他找到借口,在检查表格里写上一句,李小熊疯了……真笨啊你……”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判断错了什么?甚至更有被人抓住《痛脚》的感觉……我不禁痛责自己,人家只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怎就把自己压制许久的愤怒,立即被激动与爆发出来呢?而,这人正是自己的主治医师啊!只要他写出一份判我《死刑》的报告,那我就永远无法见到《天日》了。
我从地上站立起来,走到床边看来桌钟:晚上21.00……我想,此刻江汉明应该已离开了吧?那么,我是应该可以下楼,顺便找小方询问一下,江汉明有说什么或表态什么吗?以便让我知道下一步如何走?当然我希望小方仍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相信自己并没发什么神经或乱性。
“是小熊吗?”
正当我准备推开房门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取了一看是王宇帆,我按下接听键后,传过来他带有焦急的问候声。
“哥,是我……我要离开这里,我快崩溃了……”
一听到是王宇帆,我简直就像漂流在大海中,忽然看到一艘小舟,让我那乱透顶的情绪立即像获得救援了;我带着痛苦又急躁的声调,诉说自己此刻的困境与心情,希望获得对方的支持与勉励。
“小熊,你先冷静下来,别急躁好吗?”
果然王宇帆在听到我那把痛苦的声音,他急得心乱如麻,毕竟他是个成熟的中年男士,清楚此刻不能气躁,他边说话边安抚我那不稳定的情绪。
“哥我很想冷静,可是一想到江医生这魔鬼,我就怕得想死……”
被惊吓的我急忙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王宇帆,希望对方能理解此刻自己的处境,并给出一些见解或提议。
“没事!江医生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医生,没有什么能力能把你害死的……”
等候着王宇帆会说一些安慰我的慰问语,怎料当他听完我的话后,竟然替江汉明说出这句带有维护的话,并且语气显得平静与冷淡。
“他……给你电话了吗?他说了什么?”
“嗯……刚刚放下他的电话,我立即就打给你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发现他向我下毒,他要慢慢折磨我至死为止。”
原以为王宇帆会理解我的困境与痛苦的心情,可是聪明的江汉明却比我更快向王宇帆报告;我能猜测对方一定是把我刚才发狂的举止,一五一十告诉了王宇帆,甚至还《加盐加醋》把我说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毁谤言论?
想到这里,我整颗心都冷却下来,知道此刻自己的处境极为困窘与不妥;估计,王宇帆对我一定是抱着质疑的心情,毕竟我是一位病人,而江汉明则是一位专科医生。不过,我还是希望对方能根据之前与我共度过的日子里,对我有一定性的认识与信任,而不是抱着质疑的心态来判断此刻的我。
“小熊,你冷静一下好吗?他没说你什么事情,只是希望我能给你一些劝告……”
听到我所说的话与激烈反应,电话那头的王宇帆急忙安慰我,希望能缓解我不稳定与焦虑的情绪;不过从对方的口气里我多少能感受到,仿佛他也处于一个不安定的心情之内。
“劝告?劝告我别怕他吗?或是警告我要是再发疯,就抓我进入精神病院?”
“没有,小熊都没有,那只不过是你自己幻想的事情,不会这样的……”
“哥,你竟然说都是我幻想?他下毒也是我幻想?他想要增加药物给我服用,难道都是我的幻觉吗?”
“小熊听话,别再乱想了好吗?我明天就回去陪你,你今晚好好休息,答应我好吗?”
“哥,你宁愿相信那魔鬼,也不相信我了,对吗?他说我发疯、发癫,是神经病发作,你也相信了,对吗?”
越听王宇帆的劝导越让我相信,此刻的他不相信我是正常的,也不相信江汉明会危害我或对我不利;这让我无法控制内心里的气愤与不平,看来自己是无法不《独自上战场》,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自己,与解决自己所面对的问题了。
想着想着我说话的口气也变得粗鲁起来,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混乱与浮躁,我看到眼前的自己是一块漂浮在海上的浮物,几时会遭到大浪淹没我不知道,几时能回到岸边我更无法想象,或者一个大浪狠狠地粉碎这块浮物,那就只有认命了。
“不相信,我只相信小熊你好好的,不会发疯,绝对不会,好吗?”
电话那端的王宇帆,似乎也感受到我此刻失落与失望的心情,可惜此刻的他不在我的身边,只能依靠电话努力地给我劝导与鼓励。
“不……哥,我听得出你是认为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不但忧郁病没好,更犯上神经病,对吗?”
“不是,哥相信你是好好的,你没事……我让小方上楼来陪伴你,陪你聊天,聊通宵都没问题,因为明天我就会赶回到你的身边,相信我小熊,你一定会好的,别再胡思乱想,好吗?”
“哥,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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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宇帆没有告诉我此刻他心情有多糟糕多不安宁,但我能从对方的口气与言谈里,能感觉到他有多不放心我;不放心我,因此才会要小方上楼来陪我……这不都在表示,他不信任此刻的我是正常人,而是即将发疯、发神经的病人?
其他人若有这种反应,或许只会让我感到痛心,可是王宇帆竟然对我也产生这种想法,怎不叫我心力交瘁,就像被一把利刀狠狠地捅向我的心脏……我感觉自己无法再与他交谈,甚至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因此只用淡淡的口气向他说了句再见,我就按下挂机键,不想再受到任何声音的打扰,只想静悄悄地躺在床上,最好能睡着睡着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