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渴望爱,纯洁无暇的;我们都期盼爱,炙热纯粹的;我们都拥有过爱,后知后觉的;我们都失去过爱,年少无知的。
我们以为爱是激情的放纵,我们以为爱是回忆的心痛,我们以为爱是沉淀后的不舍,我们以为爱是根植于心的摆渡。
我们从来无法定义爱。
老贾看着熙然的脸庞,他躲闪着自己的目光。他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可他们之间,隔着一排排冰冷的铁窗,还有那已经破碎了的内心残垣。
老贾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他的名字在熙然未接来电的第一个。他的第一反应是愣住,然后以为听错,可事实,真实的残酷。
陆哥伤的有点重,差点成了植物人。张璋受到惊吓闭门在家很多天。老贾请了最好的律师来打官司,每次与熙然面对面的时候,他的心《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里都是说不清的难受。熙然没有再和老贾开过口,也再没有和他四目相对。
三年,不长不短的时间,短得来不急做成一件事,长得有数不完的上千个夜。
我们总是错过,错过那些人,那些你以为无缘却缘分至深的人。
俊杰陪着老贾,像是两具孤独灵魂相互的慰藉。在夜深人静时,有个炙热的身体让我们觉得心安。俊杰和他说起自己过去的故事,他毕业后爱上一个人,那人就是个调酒师。他长得好看,气质迷人,俊杰跟着他学调酒,很快的就深谙调酒技巧,那人想要自己开酒吧,俊杰把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可结果那人拿着筹来的钱消失了。他难受过,痛苦过,可他知道,他仍然爱他。他辞了工作也当起了调酒师,像是每个夜晚能缅怀一遍某个人,某个记忆。
“有时候失去和获得是对等的,因为他,我至少开发出了我的特长。调酒,真的也是要天赋的。”俊杰对老贾说,老贾对他点了点头。
“在酒吧里我见过各种男人,但我早已忘了爱一个人的感受,我学会了面具下的假惺惺,而忘了最真的自己”
“或许我们都忘了吧,命运这东西特奇怪。”
“那就接受吧,活好自己才是对你在意的人最大的回报,不是吗”俊杰双手搂上来,触摸老贾的胸口,他把鼻息靠近,温暖着暧昧距离里的温度。老贾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闭上眼睛。呼吸声,低吟声,碰撞声。
…
因为孟鑫的存在,小轶上课的劲头特别足,上课效率很高,下课也是常和他泡在咖啡店里自习。这样简单的日子像是重返大学,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孟鑫特别开朗可爱,总是一本正经的和小轶练习口语,或是一起插着耳机练听力,讨论写作套路,不经意间时间就飞速到了考试。
“我那个考官是个黑人,好吓人”口语考试结束一出门孟鑫便说。
“有那么吓人吗?”
“有,特别高,还板着个脸,不过口音很正”
“哈哈,不错啦,我那个特别垮,很心不在焉的样子,part2环节他一脸不屑的听我讲,我靠,有那么鄙视我吗”
“哈哈,我那个是面无表情,难道我们都要二刷啦”
“管他呢,先好好吃一顿吧,走,咱们吃火锅去”小轶提议。
“好”孟鑫兴高采烈,一路哼着歌到了火锅店。
“工作后是不是特无聊啊轶哥”孟鑫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
“有点,毕业后吧就特别怀念读书时候,真是太自由了。”
“可我想快点工作赚钱呢”
“恩,当时我也这么想的。来,吃牛蛙”小轶看着锅子沸腾起来了,夹了块牛蛙肉给孟鑫。
“恩,谢谢轶哥”孟鑫笑着,那笑容开朗可爱极了。
“这么客气”
“要是有你这么的bf就好了”孟鑫看着小轶,甜蜜的说。
“啊?”小轶一窘。
“我是说”孟鑫认真的看着小轶,“我喜欢轶哥你”然后莞尔一笑。那笑容像是春日的阳光,暖的清纯,甜的酥人。那是种透着青春的神采,令人心醉。
小轶笑笑,喝了口汽水,“我也挺喜欢你的,孟鑫。可是,我有bf。”小轶顿了顿,看着孟鑫。
“我知道呀”没想到孟鑫完全没有吃惊或是失落的表情,“我喜欢轶哥你就够了”他露齿而笑,像夏天微凉的风,飘零的柳絮,自然干净。小轶怔了怔,他看着孟鑫拿起杯和自己手上的杯子碰了下,“喜欢是很单方面的事儿,嘻嘻。我一直想跟轶哥你说,可还是想憋过考试。这下好了,我心情也放松了。”
“…汗,这你能安心考试?”
“当然能啊,每天和你一起复习,想考不好都难”孟鑫又夹了块肉一口吞了,“轶哥放心,我现在的目标是顺利念完书。对了,我申请的也是奥克兰,奥大。”
“恩…”小轶点点头,他没想到孟鑫想法倒很成熟,“奥大很不错”
“嘿嘿,那当然,我看中的嘛~”孟鑫卖着萌的笑,“这样的话在奥克兰还能常见面”
吃完饭两人各自回去,一到家熊墨就告诉了他好消息,“我的手续差不多了,下个月就可以走,你那边的中介也给我回复了,offer发出来了,只要你成绩单出来,就行了。对了,今天考的咋样。”
“挺好的感觉,就口语有点担心。”
“恩,不是有小熊跟你一起练的嘛,难道你们不是在练口语?”熊墨故意坏坏的口吻,然后一把把小轶抱进怀里。“今晚咱出去吃,提前庆祝下。口语就算没过也没关系,大不了过去上三个月语言。”
“恩。墨哥”
“咋”
“有你真好”
“靠…老套”熊墨偷乐小轶的感性,感性的可爱。“哎哎,再捏可出不了门吃饭啦”
“不吃就不吃”
“靠,还治不了你了”
“啊…救命,啊…别扒我裤子”
…
两周后,熊墨和小轶也得知了熙然的消息。纸是包不住火的,熊墨的朋友告诉了熊墨这件事,熊墨找到老贾求证,结果竟然是真的。
两人去看守所见熙然,等了很久很久,熙然缓慢的走了过来,他没有抬头。
“熙然”小轶看着心疼,他喊他。
熙然听到小轶的声音,抬起头看他,冲他微微一笑,这让小轶想起当年,当年他跟自己讲述那段故事时颤抖的身子,他把他抱在怀里,眼里蓄满了泪水。
“我没事。真的,反而有点高兴呢”熙然慢慢地说。
小轶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或许对于熙然,心里真正的解脱更为重要。
离开的时候,老贾陪着两人一起走。熊墨已经告诉老贾他两要去新西兰的事,就像一群本走在一道的人,如今各自走散。
“哪天走”老贾开口问熊墨。
“下周”
“这么快”老贾停住脚步。
“恩,小轶成绩通过了,早点去安顿等开学”
“恩…”老贾叹了口气,“还说想好好的送次行”
“这些都是形式,又不是不回来了,过年过节的你也可以来玩”
“也是,也是。哪有不散的筵席”
“倒是你,我们有点不放心。这事吧……”
“没事,真的”老贾打断熊墨,“时间很快,转眼他就出来了”
“恩…是”熊墨回答。
“楠哥”小轶在一旁听得感动。
“楠哥?咋突然喊的这么生分”老贾看着小轶,笑着说。
“你要照顾好自己”小轶走上来给了老贾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始有点抽泣。
“汗,这都能哭,跟当年一个样儿”老贾用手拍拍小轶的背,“我到假期就去看你们,我答应”他扶住小轶,捏了捏他的脸,“我最后悔的吧,就是当年没收了你,要说收你,我可是最名正言顺的。哪还有熊墨的事”老贾说着看了眼熊墨,朝他傻笑了下。
“是啊,你们都少不更事,不然就没有我这个大叔的事了”熊墨上来拍了拍两人的肩,小轶破涕为笑的乐了乐,“你又来贫,破坏气氛”小轶数落着老贾,老贾摸了摸他的头。
“走吧,航班号发我,我那天去送机”老贾把两人送上车。
“恩,一定,到时不准哭”小轶朝老贾挥手,然后摇上了车窗。
车子在视野里越来越远,老贾轻轻叹了口气,他心里涌上一股子酸楚。是啊,青春,流年,总要散的。
总要散的,这是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