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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学校之后,心情又开始复杂起来了,学费没有那么贵了,压力是减轻了不少,可这一年来,心里对读书一直心存着抵触心里。
一来,心里想着,上了大学还是得破费家里的,二来,这一年我一直没有用功。哪些地方忘了,哪些地方没有记住,都不知道。
果然高考又落榜了,比去年低了四分。我心想着,如果他们有什么不痛快就骂,骂完了,可能就不会送我去读书了。并且说分数太低学校也不会再收之类的话。
母亲说:“小江在市里做个小生意,对那边的路线熟悉。明天去那边找找看”。小江是我三伯家的大儿子,上完初中就不上了,在工地上和我叔叔混了四五年,后来就跟着他的小舅子做起了地摊生意。刚开始的时候是在县里赶集,后来就去了市里赶集。如今,虽然算不上是大富大贵,可也吃穿不愁。还稍有存款。
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让他先在那边问问,第二天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天赋中学要一万,其他的还没问,第二天,我和父亲到了兴义,堂哥领着我们找到了兴义一中,人家没说不收,学费按分数来定,我的分数算下来也是要一万。也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然后去兴义五中问问看。
从兴义一中出来不远的楼房上挂着兴义崇文中学的广告,打电话问了问学费一年八千,半年四千。只是要等周一的时候再去。
我像一具行尸一样跟着他们走,我知道我根本就主宰不了我自己的命运,父亲说我现在是骑在虎背上只能上不能下。这么多年都抗过来了,不要死在最后一年。还说钱的事情让我不用担心,我读书的话钱还会出来,我要是不读书的话,家里的钱也不会多出一分来存上。
我想,既然回到学校就好好学吧,如果今年考不上,他们还会让我明年继续考,明年再考不上后年还会再继续,不管大的小的,只要能走出去,就脸上有光。
下去的时候,堂哥带着我跟我爸去了一趟桔山广场,那里有很多滑旱冰的人,周围是翠绿的山峰。视野很开阔。
我坐在广场的树荫底下,看着空无一人的广场,心想,这里真的很宽广啊!如果人心变得有这么宽广就好了。
第二天,我爸就回家了,既然找到学校了,就让我堂哥带我过去就行了。崇文中学是一所坐落在山顶上的学校,视野很广阔。也是一所封闭学校,在平坝的时候,我总是把自己孤立起来。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
我的下铺是一个遵义的白面奶油小生,一下课回到宿舍躺在他的床上玩他的手机,他喜欢听英文歌,我看他那样肯定是一个富家子弟。
跟我的同桌居然和我同县非同乡。这个班的人很少,十五个人,人少正好,我喜欢清静。我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而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对角,那家伙,一上课就睡觉。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想些什么有那么多的瞌睡。班主任的课偶尔会叫他起来,其他的老师直接不管他。这家伙,长着胖胖的身体,黑黑的皮肤,诱人极了。其他的还有几个虽然个子矮了点,可也是胖子,看着舒心。
晚上下了晚自习我还在教室里面学一会儿才回去睡,可是门却从里面关着了,我心想这些家伙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我影响到他们了?
过一会儿,门打开了,里面一股烟味,我才知道他们偷着在里面抽烟。我看着宿舍里面又新进来一个人。十点了他们还在里面开卧谈会,我仔细听,有人说:
“咱们班谁最丑?”
“坐最前面的那个”
“是啊,我也讨厌,前些天在街心花园碰见她了,就随口就来,‘帅哥,去哪里啊’,本来人长就丑,还帅哥帅哥的叫”
“我们上次在街心花园也见到她了,他上来就说‘两位同志去哪里,看着疯疯癫癫的’”
“同志?你们知道同志在大城市是什么意思吗?同志就是无的意思呢”
“你说的这个,她肯定不知道,也不会是那个意思”
“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以前我们学校的那个保安就是,那些女学生直接不敢从草坪上过,过了,直接就破口大骂。男生他反倒不骂”。
“以前我们那体育老师也是,他把学生叫到家里面,先好吃好喝给你,他然后让洗澡,洗着洗着他和你一起洗”
“你怎么这么清楚,莫非你去过?”
“没有,去过的人出来说的”
他们在里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听得仔细,突然好想见见那个保安,那个体育老师。这种人在现实中少,可怎么被他们给碰上了。而我却碰不上?
我躺在床上听他们说。突然门外劈哩啪啦的有人再跑,接着听到有人大喊着,快,你还想跑?外面的灯亮了,各个宿舍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可人已经没了踪影,问他们周围的人才知道,原来是宿舍进贼了。
他们宿舍的人早就看见了,只是不敢动怕那贼身上带刀,一个胆子大的人起身了,那贼就跑了。他么嗯说这个宿舍不安全经常有贼出入,上次是女生宿舍,还是个女贼,有的女生还被女贼摸胸。
“啊,女贼,摸胸,有什么好摸的?”
“你不知道?现在就是有一部分人心里变态”
我下铺的那家伙突然到我耳边说:“青杏,我发现你也有心里变态”
“我吗?”他心里点点头。我发现这家伙很聪明,眼睛狠毒,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早就看出我对中年男人感兴趣。我发现他就像是定时炸弹,随时会把我炸飞。我没办法,只好疏远他。后来我想可能是我把一张中年男作家的照片往书里面放被他发现了,他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