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今天那么好过来接我。”我看着面前这个大个子说,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已经跟他们家逐渐熟络起来,见面之后再也没有当初那样的尴尬了,起码,我们还是能说上几句话。但是郭龙还是特别的情况,这个孩子表现出特别的爱慕,以至于我不得不把周末一天的时间给他,给他聊聊天什么的,不过我从他那里才发现他这个老爸做的是多么不及格,根本就没有给他上过生理课!这孩子都快二十岁了,对这些东西还是一知半解!也唯有自己献身出来教了他几个晚上才学会了。
“我这不是在这里献殷勤吗?”大个子摸了摸头发对我不好意思道,确实该献殷勤,要不然昨天还真是白骂你了。
“知道献殷勤还好,就不知道你这个老爸怎么当的,这样的东西都不好好跟孩子说,以后他怎么生活啊!”我没有管他,直接自个开始往前走。那个大个子也慢慢地在后头跟着。
“这,这不是我才来这里半年多……什么东西也不清楚啊……”大个子在身后委屈道,这确实是,他既然都叫我来他家帮忙了,他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我也只能佩服一下那个世界对这东西是多么的回避。不过我还是骂骂他比较好。
“这借口已经不好用了!既然你都来半年多了,你就不能好好的跟他们谈谈吗?你自己不会一点一点地走进他们的心里面吗?心里面!你明白吗?”我转过身子一边倒退一边挥着夸张的动作,希望他能发现点什么。
“我有啊!只是那个时候……唉!你别管啦!如果我自己能搞定,也不用找你啊!”郭辰再次说到一半就把话题给转移了,还真是服了他。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也对,不过你这个老爸要自个给他一点东西让他能相信你这个老爸。”我转回身子把双手放到后边大步地走着。
“嗯……我打算写一封信给郭龙。”郭辰把他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我没差点跌倒。
“写信?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正当我惊讶地看着他说出这词的时候,他却表现出不以为然,还一副郁闷地看着我的惊讶。后来我想了想他那性格,他能写到一封信给他儿子也不错了,起码比起那面对面的交谈要好很多。
“对,对不起,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他说声抱歉,但郭辰还是用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对我说,“起码我跟他的性格,用信来交谈比较好一点。”
“嗯……”看他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没有把这个话题给接下去,我可不希望继续尴尬下去。
“郭嘉,你过来啦?你们先坐坐,等我做完那道菜才可以吃饭。”敏心看到我之后并没有之前的客气,反而开放了很多,或许是‘抢劫’帮了我一把吧。现在我在这个家庭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可替代的感觉,心里头不禁乏起一点优越感。
“郭叔,你说今天会带那些过来的呢?”带头说话的是郭凤,她迫不及待地要我给她‘那个’。
“我什么时候食言了?给!说到做到!”说完,我就直接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那一盒东西,是一套某知名品牌的化妆品。前几天跟他们聊天的时候,郭凤突然说起这套化妆品,尽管自己也有一些化妆品,但都是那些试用装的,还量小,还说自己没有钱也没有人脉去买这些富人才买的东西。我听了之后自然把自家的人脉给挖清楚,随后在一个同事的老婆那里找到门路,就把它给买下来了。而这一切都在跟她约定好的。
“哇!还真的买到啦!谢谢郭叔!一会儿我上楼给你钱!”郭凤看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自然心情就好了,这会儿在座位上跟她那姐姐炫耀着,看郭敏那羡慕的眼光,我知道还得再买一套。
“好啦,麻烦人家后应该说些什么啊?”敏心做完最后一道苦瓜炒蛋后对她们说,而她们也特别听话地跟我说了声谢谢。顿时有种走亲戚的感觉,不是那种烦人的亲戚,反而是一种亲切感。
“不用了,钱你们还是收着吧,当是我送的礼物。”看她们心情这么好,我这礼物也送得值,难得豪放一次。
没想到他们两夫妻那么的合拍,异口同声地对我喊了起来,“这怎么行啊!?”,两眼看了看对方后,敏心开始说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可以呢?再说了,这孩子只是说说而已,也没必要真买啊。”
“这就不对了,孩子们都说出来了,就是她想要这个东西,想让你帮她买。只不过,这孩子太懂事,认为直白地跟你要肯定会说浪费钱的,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说法。不过说真的,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很贵,才三千多,折合起来也没有一千,买了心情也好,生活也就好了啊!对吧?郭凤?”看敏心这么说,我赶紧把她给坑上推,顺便拉拉她女儿,而郭凤听完后也很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郭辰的孩子里头,郭凤算是‘正常’一些的了,不像她哥哥郭龙那样的‘孤僻’,也没有她姐姐郭敏那样的‘傲慢’,算是一个阳光开朗,什么事情都敢说的女孩,这样的孩子在他们家里倒是起了不少挪动气氛的作用。
“你这孩子……”敏心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并没有继续说,看来确实是触动她心里头的一些东西。郭辰跟我说过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只有他跟郭敏在工作,其他人不是上学就是在家里面了。郭敏的工资一般不多,而敏心也尽量让她自个独立,所以每个月上交的生活费也就十分之一,或者索性不交,其他的余钱让她自个解决。这方面我倒是挺佩服敏心这样的个性,孩子的钱还是孩子的,她们怎么花她也没有说过什么,就是花多了或者花得不值才会说几句,就像刚才那样。而整个家里的经济来源,就落到了郭辰的身上了。
经过上次的砸店事件,熊馆早就跟普罗米他们给分了,普罗米和明各占了百分之二十,宙斯占百分之五,剩下的全是郭辰本身的财产,也就是说,熊馆无论赚多少,到后面也只有砍一半。而郭辰这个家伙又是喜欢熊馆这地方,很少把钱这东西放在家里头,所以敏心买东西的钱都是先跟郭辰说一声才有。或许敏心也觉得郭辰辛苦了,她每天早上等他们走后就去附近的市场卖一下自己做的点心。郭辰也说过几次不让她去,还说需要钱就跟他说。但敏心每一次都回绝了,她还酷酷地回她一句,“老娘自个卖东西,关你这大老爷们的什么事?”
呵呵,想想就好笑了。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郭辰在一旁对我说,看来我这笑太明显了。
“没什么,吃饭吃饭!”我赶紧转移话题像一个家人那样对他们说,而他们也没有忌违,开始拿起筷子自个吃了起来,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吃完饭,自然是跟他们孩子聊天了,这一次我把他们老爸也请进来,希望他们不再那么拘束地面对他们老爸,但我发觉自己错了。我把他们老爸带到她们的房间的时候,尽然没有了以前跟我交谈时的放松,反而紧张了不少,说话都吞吞吐吐www.yanqingcun.com的,心不在焉,很多东西都是我自个说出来,她们才说起来,还有很多东西她们好像一点都不想跟她们老爸坦白,比如郭凤她不想读书,想自个去打工;郭敏她交了一个男朋友,这东西自然不能跟郭辰说,但这好事应该也说说吧?但她们却只字不提,看来她们跟郭辰的代沟还是很紧张。
不过也不怪她们,要怪就怪她们这个老爸,什么东西都得我一点一点地挖掘才有了今天这么丁点的收获,如果不是我答应她们一些事情不能说以外,或许这些东西都得瞒住他。
“郭龙就不要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在郭龙的门口,这个老爸抓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我可以感受到他对这个儿子的亏欠。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如果不趁着好的开头,一个星期过后我就不知道这个家伙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喂!都过了郭敏跟郭凤那关了,今天就去找郭龙这个大boss了吧,我都说了,你们父子两的东西还是你们解决比较好。”我没管他说些什么,我直接把郭龙的房门打开,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郭龙在房间里的期待跟看到他老爸后的紧张。
“郭叔……爸?”他有点怀疑地对我说,跟郭敏她们一个样。
“怎么了?今天不能跟你爸聊天吗?”我笑着对他说,尽量给他一个好心情,而他并没有像他两个姐妹那样说上几句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就回到自己的床上坐好,就跟我聊天那样。
“话说回来,这几天也挺忙的吧,都学期末了。”我心平气和地跟郭龙说道,而郭龙没有以前跟我要畅谈的意向,反而是冷冷地嗯了一声后就没有了下文。看来他老爸在这里确实挺紧张的。
“学期末很多作业吗?”这个老爸突然开口对郭龙说,而郭龙也一一回答,“嗯,挺多的,基本上每天都是在做作业跟考试中度过的。”
“是吗?那这个星期考了几科了?”
“三科了。”
“哪三科?”
“设计入门,字体,还有绘画。”
“那……考得怎么样?挺好的吧?”
“嗯,还好吧。”
“嗯,那就好。”父子两难得的交流我没有插上一句话,但每一句问起来都弥漫着尴尬,尽管成功地说上了几句话,但没想到这么快又没了。看来我的期待确实有点远了。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在设计比赛拿了奖吗?”这个老爸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地说道,我听到他的语气里是对这个话题特别的高兴,但开头这开头并不好。
“嗯,你想看吗?”郭龙毫无表情地说着,刚才的那些话好像并没有给他缓解太多的紧张。
“额……嗯。”看来这个老爸也是。
说完,郭龙就从自个的书包里拿出一张小报大小的纸,而里面就是他这次拿到奖的设计,一张画着一个男孩骑着父亲的肩膀玩耍的插画,男孩正用小手指着天空,一副对未来的恫憬,而父亲则欣慰地看着他指着的方向,正张着嘴巴大笑着。我不是很懂设计这东西,但里面的那个父亲跟孩子的脸仅仅是微笑,也能感受这张插画带出来的亲人色彩,更别说里面看得出来,孩子对父亲的需要。
“嗯……这个确实应该拿奖的,嗯……”郭辰拿着这幅画端详起来,一股按耐不住的开心在他那颤抖的手指头上动着,就差掉眼泪了。我知道这一副画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听到他那欣慰的声音,我心里那根悬着的线也放下了,起码我知道,他们两父子,应该会努力把这层隔膜突破吧。
起码郭龙已经开始了。
“儿子。”郭辰破天荒地叫了他一声儿子,郭龙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呆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怎么了?爸?”
“我想……能不能把图发给我,让我重新打印一张自个收藏。”这个老爸一边说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张画,仅仅的一小张,它却能把郭辰的心安定下来。郭辰期盼很久的家庭幸福,或许不久后就来了,而我,也应该退出了。
“嗯。”郭龙肯定地点了点头,把这次‘家庭聚会’告了一段落,或许,他能自个跟他们的感情会像以前那样的好吧。至少我觉得会。
“谢谢你啊。”回家的路上,他对我说,这一次换来的是轻松,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声音,我越听,就越觉得心酸。
“不用,反正能有这样的收获也不错。起码,以后他们都知道你心里面还是有他们几个的地方。”我笑了笑对他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一次告别可能是最后一次,心里还是那么的不舍。或许是因为是他的朋友吧,在或许,可能是自己还是想去喜欢他,就算他拒绝也没有关系的那种。
“那……明天能过来熊馆吗?或者去其他地方?我想谢谢你一次。”郭辰破天荒地邀请我,换作是以前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而现在,总感觉自己在他身上是一种第三者,一个另一面的安慰者而已。
“不了,我……明天还有不少工作。”我婉拒了他,而他对我的拒绝很吃惊,停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啊?我们又不是不能碰到?这个城市这么小……”我说到一半我就停了。我怕。我真的很怕自己会答应他,会再次犯贱跟他表白一次,我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存在只会是他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家庭的老鼠屎。我不想再次看到那个崩溃的郭辰……
“那……那好吧。”他应该也看到我的执着,按照他那性格根本不会去强求我。看着有机会了,我应该去跟他说一声再见了。
“那……郭辰,我有一个请求。”我用勇气道出最后一个请求,而郭辰听到后像一个被哄完的孩子一样开心地笑着,对我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帮,我能做,我尽可能帮你。”说完,还是维持着他那温柔的笑容,我真想拥有它。
“就是……能不能抱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