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啥让他们干的了,就那几个小杂鱼,就留给我吧,你手下那帮饿虎要是收不住劲,闹出人命就不好看了。”
洪天上前几步:“嗯,来的有点晚,还有活么?”
“有,给你留着呢。”许子陵一指楼梯口的毛毛等人,后者下意识的往后撤了几步,警惕万分。
洪天冷笑一声,对赵奕欢说:“借你的工兵铲用一下。”
拿了赵奕欢的铁铲,望了望楼梯口,猛然一甩手,铁铲打着旋飞过去,正好将悬着吊灯的链子和电线斩断,价值五十万的水晶吊灯轰然落地,将毛毛等人砸在下面,千万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满地乱滚,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咚脆响,那叫一个壮观。
楼上的冯锡范此刻脸都绿了,紧紧抓住沙发扶手,真皮的扶手都快被他挠出破洞来,他几次三番想给王局长打电话催促,还是忍住了,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到无法收场,反正自己是受害者,经官动府不怕,私底下更不怕,武功再好也怕手枪,等南边请来的杀手一到,管你是什么英雄好汉,一枪撂倒。
一辆广场派出所的110巡逻车来到了现场,老王带着两个协警下了车,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吃惊,景福宫又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么,这些穿着便装的彪悍男子,看气派分明不是一般人啊,那些无牌照的大排量的造型邪恶的越野车,也不是普通人能购置的来的。
经验丰富的老王根本没去触霉头,而是直接向市局呼叫支援,说闹事的人太多,自己处理不过来。老吕不是很红吗?昨天因为景福宫的事被莫名其妙的停职了,老王在这一片呆的久了,知道自己所里几乎说有人都拿过景福宫的好处,这些年也一直相安无事。
可是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似乎风向有变。
老王干了一辈子警察,什么事情没见过,景福宫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伤天害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之所以猖獗,无非仗着有保护伞撑腰,作为普通民警,老王对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景福宫的保护伞之一,这位公器私用,不但自己充当保护伞,还把干警们都拖上,真正关系到老百姓的问题,出警缓慢无比,反倒是景福宫的事情,所长比谁都积极,简直就像一条看家狗。
“警察又不是帮这些流氓擦屁股的,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纯属自作自受。“老王咕哝一句,把手麦丢回去,坐进车里点烟休息,里面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关我毛事。
不大工夫,王副局长的警车也到了现场。王副局长跳下警车,气急败坏的就往里面走,却被两个剃平头的汉子拦住去路,王宝平掏出证件怒喝道:“闪开!警察办案。”
两个平头男子面无表情的将王宝平推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一边去,这里封路了,不许进。”
王宝平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打扮和车辆,看这气派他也摸不清门道,但依然色厉内荏的喊道:“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让你们带头的来见我。”
平头男子根本不睬他,将他推出警戒线了事,王宝平暴跳如雷,眼睛扫过那些越野车,料定他们是军方的人。
军方的人了不起么,一样有办法治你!王宝平回到车里,向指挥中心通报,要求市局和本地警备司令部军务处联系,让他们派纠察队过来。
在首都这样的地方,为了搞好军警之间的关系,组成了军警联合执法小组,由市局督察队和警备司令部军务处牵头,组织精兵强将,查处违纪军警车辆,这种合作增强了地方和部队上的感情,万一有冲突出现,也能搭上话了。
当然以王宝平的职务,还够不上直接联系军方,他只能上报到指挥中心,请领导出面,听说景福宫发生大规模斗殴事件之后,指挥中心相当重视,一边调拨防暴大队,一边紧急和警备司令部联系,让他们派人到现场处理。
景福宫是警方挂牌保护的重点单位,防暴大队接到命令后迅速出动,在附近巡逻的交巡警大队也陆续有警车赶到现场,看到防暴大队的依维柯警车赶到的时候,王宝平的嘴角翘了起来。
军队确实牛气冲天,但是地方警察也不是泥捏的,只要不是招惹了军区副司令级别的人物,就没多大事儿,这年头,谁也不好欺负。
只是到目前一刻,王宝平仍然没弄明白,砸了景福宫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防暴大队的干警们都是那种一米八以上的大块头,穿着黑色的防暴服,戴着头盔,拿着有机玻璃的盾牌和橡胶警棍,排成一列,如同铁壁铜墙般让人心里底气上升,王宝平含笑和同事们打着招呼,跑过去帮副厅长拉开车门,左手细心地扶在门框上,生怕领导碰着头。
首都虽然是直辖市,但是在公安系统这方面,还受着省厅的协管,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有省厅出头。
带队前来的赵副厅长,一位政工干部出身的领导,办事很有力度,对大局的掌握也很到位,大腹便便的赵厅下车之后,对王宝平点点头:“小王,事态怎么样了?”
王宝平说:“报告赵厅,对方来历不明,封锁了景福宫的所有进出口,里面打的很凶,冯总打电话说他们砸坏了很多东西,损失不下千万了。”
赵厅一皱眉,说:“这么严重,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受到威胁,我们决不能置之不理,警备司令部那边联系了没有?”
秘书说:“打过电话了,王处长很快就带人过来。”
话音刚落,一辆悬挂警灯的军绿色三菱帕杰罗开了过来,一个酒糟鼻子的中校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四个身材高大,扎白色武装带,带白色钢盔的红肩章,赵厅哈哈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王处长你好啊。”
两人热情的握手,赵厅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王处长严肃的说:“不管是哪个部队的,一定严肃处理,赵厅长你放心好了,走,咱们先过去和他们带队领导谈谈。”
面对防暴队员的威慑,那些便装士兵竟然毫不所动,严守着他们划下的所谓警戒线,不允许任何人越雷池一步,防暴队员们保持了极大地克制和忍耐,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
看到王处长的军服和中校肩章,那些冷峻的士兵的态度才和缓了一些,答应去通报领导,但是此时王处长的脸色却难看起来,据他所知,军分区管辖内的所有部队都没有装备这种俄罗斯进口的大排量越野车,这些士兵的年龄也偏大,看他们犀利的眼神和手上的老茧,应该都是高级别的士官,这些条件综合起来分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王处长并没有任何表现,依旧一副严肃认真,公事公办的包公嘴脸,不大工夫,谭林出来了,身上的便装丝毫掩饰不住他的军人本色,就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般锐利无比,眼睛盯到谁,谁就浑身不自在,就连赵厅这种老公安都觉得他两道目光如炬,似乎把自己心里的事儿都看透了一般。
王处长赶紧上前握手:“首长好,请问您是哪个部队的?”
谭林倒也不掩饰什么,掏出证件递给王处长,王处长双手接过来,打开扫了一眼,总参、上校的字眼刺得他眼睛发疼,赶紧奉还回去,敬礼说道:“谭队长好,你们……”
谭林说:“外边说话影响不好,到车里说吧。”
赵厅赶紧点头:“走,到我指挥车里说,那里宽敞。”
到了指挥车里,谭林大喇喇的坐下,开门见山道:“事情都这样了,我也不跟大家兜圈子,这件事相当严重,简直是耸人听闻。”
赵厅长和王宝平交换了一下眼色,王宝平微微摇摇头,表示最近没什么事情,肯定是这帮丘八在借题发挥。赵厅心里有了底,问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报警处理嘛,你们这样……”
“报警?当然报警了,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我牺牲战友的遗孤啊,才不到十六岁的小女孩子,被一帮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抓进去逼良为娼,这口气我能忍么!”
说着,大巴掌就拍在不锈钢的指挥桌上,震得茶杯乱颤,王处长也怒形于色,帮腔道:“太不像话了,一定要严肃处理才行。”
谭林冷笑道:“到派出所报案,他妈的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狗东西口口声声要有证据,否则,他们没法立案,这他妈的是人话么,还是人玩意么!简直就是蛇鼠一窝,你们不插手,老子我插手!就是天王老子我要把他揪下马,操!”
赵厅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极其的难看,看看王宝平,王宝平的脸色更差,这一句句分明就是直接骂道他脸上的。
“咳咳,这样吧,这件案子我亲自来接,我以党性和人格保证,一定把行凶的人绳之以法,并且处理相关责任人,您看是不是先把部队撤了,毕竟景福宫是咱们的治安重点保护单位,里面还住着外商呢。”
“逼良为娼的凶手就是这里面的人,我兄弟已经进去找人了,就不劳烦你们了,等找到凶手,自然就走了。”谭林说完,昂然出了指挥车,扬长而去。
赵厅很为难的看着王处长,王处长双手一摊:“爱莫能助,他们不是地方部队,我管不着啊,不好意思,还有事,先走了。”
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头说:“这帮人不好惹,最好别来硬的,不然很麻烦。”
说完夹着皮包走出指挥车,上了自己的三菱帕杰罗走了,只剩下赵厅和王宝平面面相觑。
“小王,你怎么搞的,一起简单的治安案件搞得这么复杂,领导对你很失望啊。”赵厅也难掩心里的急躁和愤怒,这个王宝平虽然很机灵能干讨人喜欢,过年过节的供奉也颇不含会,但是总招惹麻烦,还都是大麻烦,当领导的最怕这种部下了。
王宝平也很无奈,百口莫辩,他哪知道什么逼良为娼,要说逼良为娼,道上多了去了,他又哪里知道广场派出所有没有接下这案子,即便有,他也根本不会当一回事,在他印象中,冯总背后有人,还没有摆不平的事。
……
景福宫大厅,能活动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冯锡范重金聘请来的打手们基本上在躺下了,有些机灵的则跑到楼上找个旮旯躲了起来,反正是没人阻碍许子陵他们的行动了。
可是只有他们四个人,也无法完成对景福宫的搜查,于是聂抗天拎着带血的工兵锹走出来喊道:“老谭,借几个人使使。”
谭林一挥手:“二分队,进去支援。”
王宝平远远看着聂抗天的背影嘟囔道:“奇怪,这个人有些面熟。”
一队彪悍的士兵快步进入了景福宫,眼前的一幕令这些经历过严格培训的国家暴力机器都有些吃惊,四个男人,一地伤员,这徒手作战的能力也忒强了些吧,不过想到这四个男人都曾经是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时,也就没那么大惊小怪了。
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帮民工模样的人,一问才知道是市拆迁办的编外人员,有人让他们过来帮忙的。他们手上可都是拿了家伙的,除了自来水管和镐把、斧头之外,还有液压剪、电锤,链锯等破坏力极大的工具。
许子陵笑了笑,不知道是谁的安排,总之是帮忙,不是来捣乱的就好。
“二分队收拢俘虏,拆迁办的同志跟我上楼。”洪天一声令下,大家立刻行动起来,一队人马直扑楼上冯锡范的办公室。
踹开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却空空如也,洪天上前试了试茶杯里的水温,对许子陵点了点头:“刚走。”
“跑不了他,就算他变成老鼠藏在洞里,今天也要把这小子翻出来。”许子陵冷笑一声,拿起大班台上的镀金打火机点燃了中南海蓝色海洋系列香烟。
八个膀大腰圆的拆迁队员被叫进来,一字排开,手里都拿着大锤和洋镐,许子陵干咳一声说:“就从这间屋开始吧,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给我砸!”
队员们呸呸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搓搓手,抡起重磅铁锤和洋镐,开始了肆无忌惮的破坏,这种破坏带有极强的目的性,那就是专砸值钱的玩意儿,专砸有疑点的地方,比如墙壁敲一敲有回声,上去就是一锤,非得砸开看看究竟不可。
冯锡范的办公室当年可是花了大价钱,聘请了名设计师和香港的风水先生进行的设计布局,那是有很大讲究的,不光陈设的物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摆放的位置也很有来头,此时却被这帮没文化的丘八挥动大锤一番乱砸,设计师和风水先生要是看见这幅场景,非得痛心的吐血不可。
冯锡范的座椅背后是一整排直达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典籍,从世界名著到mba企业管理,卡耐基系列等等,简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几个队员上去粗暴的将这些书都扫了出来,却惊奇的发现这些典籍都是没有书瓤的空壳子。
有门,这恐怕不是单纯为了装点门面而为之,应该是为了减轻分量,把书架当做暗门的原因,或许其中某本书就是打开暗道机关的开关,不过队员们可没那份耐心,直接抡起大锤就是一顿暴风骤雨。
书架被砸的稀巴烂,果真露出了后面的玄机,这是一间密室,里面整面墙都是监控器,在这里可以监视到景福宫每一个角落,从停车场到大厅,再到各个楼层,走廊,还有一台大屏幕电脑放在一旁,大概是程序管理机,洪天上去摆弄了一阵,居然调出一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图像来,看地点都是在景福宫的客房里,洪天正流着口水看的起劲呢,被许子陵一巴掌拍醒:“别看了,把硬盘拆了拿走。”
仔细观察那些监控屏幕,却看不出什么道道来,秘密电梯的进口肯定就在监控范围内,但是这会子没人进出,无法进行识别,难不成还真的把景福宫给拆了啊,兄弟们倒是有这个兴趣,就是实施起来比较难,这种系统工程需要出动挖掘机才行,靠人力来干效率太低。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大家一起回头看,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清洁工阿姨拿着拖把站在门口,冲他们挤眉弄眼,许子陵过去客客气气问道:“大姐,你知道冯总在哪儿么?我找他有点事儿。”
清洁工冲走廊尽头指了指,啥也没说,拖着一条瘸腿走了,许子陵一摆手:“兄弟们,别砸了,有正事儿干了。”
走廊尽头是一面镜子,看起来和其他楼层别无二致,但是敲一敲似乎有回声,两个大汉上去抡起大锤猛砸几下,镜子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钢板,还有一个密码键盘锁,赵奕欢上去胡乱按了一组数字,液晶屏显示出错误的英文字样。
“别费那事儿了,直接砸。”又是几锤砸下去,铁门纹丝不动,这时候需要动用霰弹枪射击独头弹才能打坏门锁,可是大伙都是良民,哪有枪啊,不过不要紧,液压破门锤已经送上来了,这玩意比霰弹枪还好使,咣当咣当两下,铁门被撬开,一群人蜂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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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后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一把椅子,一张小桌子,墙上有电话和监控屏幕,能看见走廊里的情况,小桌子上还放着一本极厚的网络小说《极致重生》。{免费小说}
这大概就是值班员的位子了,在位子后面,就是电梯门,许子陵随手按了向下键,电梯门打开,可是里面却根本没有按键,众人都傻了眼,只有许子陵他们几个明白,这电梯应该是用磁卡控制的。
“高科技啊!”一个拆迁队的汉子叹一句,挥起了大锤。
“等等。”许子陵拦住他说:“做事要细心,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说着拿起那本《极致重生》,从里面抖出一张磁卡来。
几个人相视一笑,走进了电梯,谭林第一个进去,队员提醒他:“教官,他们可能有枪。”
谭林淡淡的一笑,眼中的鄙夷很是明显,挥挥手里的工兵锹:“他们的开枪速度,这东西足够了。”
许子陵也跟着进去,他俩作为第一波突击力量,万一下面真有危险,也不至于被一勺烩了。
电梯门慢慢的关闭了,许子陵手持磁卡在感应区刷了一下,电梯便开始往下降,那边谭林挥动工兵锹在电梯天花板上砸了几下,捣开一个洞,跳起来一个引体向上,踢开顶板,直接上了电梯顶部,又伸下一只手来。
许子陵会意,握住谭林的手,也纵身上了电梯顶。
电梯抵达,门缓缓的打开,嗖嗖数声,电梯间里火花四溅,六支碳纤维杆的箭矢射在不锈钢板上又弹了回来,倘若两人站在原地的话,恐怕已经被射成血葫芦了。
见电梯里没有人,三个家伙探头探脑的走进来,手里都端着已经射空的两连发狩猎弩,东张西望什么也没瞧见,刚抬起头来往天花板上瞧,就只见一把工兵锹迎面拍来。
三个打手倒在血泊中,许子陵刷了一下卡,电梯向上运行而去,他和谭林昂然走了出来,眼前的景色并不陌生,依然是景福宫的装修风格,富丽堂皇的金色墙纸,图案复杂的厚实地毯,黯淡的黄色壁灯,仿名家的裸-女油画,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两人对视一眼,分左右沿着走廊搜索而去,二人是什么人?漫说是这种一线城市的娱乐中心了,就是境外敌对势力的老巢,两个人都照闯不误,些许几个毛贼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许子陵比谭林还猛,两手空空就一往直前,走到离他最近的一扇门前,抬脚就踹,门咣当一声开了,里面是四架双层铁床,一台小电视,八个衣着单薄的年轻女子战战兢兢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子陵知道找对了,这里就是景福宫的宿舍,张殷殷所说的夹层了,这些女孩想必就是被软禁的工作人员了。
他没说什么,走了几步又踹开了隔壁的门,里面的陈设完全一样,狭小的房间,住着八个人,大概是没到上钟时间,小姐们都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毫无粉黛修饰的面孔,不由得让人想起冤死的女鬼。
赵奕欢跟着走过去,点点头,刚要走开,忽然身后有人怯生生的喊她:“欢欢……”
一回头,狐疑的看着其中一个女孩,问道:“你是?”
“我是小丽啊!真的是你,欢欢?”女孩的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小丽啊,你还好吧!看见丽莎没有?”赵奕欢问,当时她做卧底,也就是跟这两姐妹相处的不错。
“前两天还在,最近没看见,欢欢,你是来带我们走的么?”小丽哭着问道。
“别慌,收拾一下东西,马上有人来接你们。”许子陵说完,拿出了手机想给韦婷婷和东方雨菲雨菲,一看信号全无,这才想到这是在夹层,还是先把冯锡范找出来再说吧。
他又去踹门,一间屋一间屋的搜过去,就不信找不到冯锡范。
这时候洪天和聂抗天等人也下来了,加入到搜查的行列中,越来越多的女孩瞪着狐疑恐惧的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吊带裙子和拖鞋,抱着膀子看着这些陌生人。
“他们是警察,啊来救我们的!”忽然有人大喊起来,然后就只见一个女人疯狂的扑上去,抱着赵奕欢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把抓,一边哭一边回头大声喊:“这是欢欢,她是警察,他们都是警察!我们有救啦!”
看着这一幕,赵奕欢的眼眶顿时红了。
那些拆迁队的老乡们也都动容了,人的心底都是有血性和正义感的,看到这一幕,一个个义愤填膺,发誓要把罪魁祸首找出来,绳之于法。
人群一阵骚动,终于知道这是救兵来了,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神情都很兴奋,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喊,众人赶忙跑过去,就见谭林站在走廊尽头的一个门口,用手掩着鼻子。
一股恶臭从房间里飘出,肮脏不堪的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破口的碟子,碟子里摆着发霉的馒头,角落里杂乱无章的放着拖把扫帚吸尘器等杂物,蜘蛛网遍布,便盆里的排泄物和长满霉点的墙壁就是那些恶臭的源泉。
女人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门口,啥话也不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被打断腿,以儆效尤的小姐吧。
赵奕欢和小丽跑过去一看,顿时捂住了嘴,这不就是丽莎!
众人默默无语,许子陵转身就走,脸色铁青,这种场面如果是在旧社会不足为奇,但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如此猖狂,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这样的企业,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
气派无比的景福宫,同恢弘的火车西站隔路相望,每当夜晚来临,霓虹闪烁,纸醉金迷,也可算是附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谁又能想到,在这风光繁华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黑暗与龌龊。
通过监控探头,冯锡范将大门口军警对峙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开着统一制式越野车的人真正的身份,但是警方的克制和忍耐都让他明白,这些人不好惹。
这么多年的江湖不是白混的,冯锡范感到一丝不安,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掌控的范围,他慌忙给黎叔打了个电话,对方却转到了秘书台,冯锡范忽然想起一句话——大难临头各自飞!黎叔不肯接电话,冯锡范还是心存侥幸,匆匆留言,然后关了监控室的门下楼躲避。
景福宫的地下两层之间有个夹层,是冯锡范特地找人设计的,施工人员也都是外地工人,干完活就回南方了,这个秘密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
夹层是专门留给小姐们居住的,方便管理,安全性也有保障,每天上班的时候,会有专人用电梯把小姐们接上来,电梯间也是隐秘的,外人很难发现,冯锡范下到夹层之后,命令手下看住电梯口,谁下来就干掉谁,然后带着保镖匆忙走了。
冯锡范本来以为,闹得再大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后台硬,有啥事都能罩得住,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妙,对方就是奔着自己来的,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躲起来再说。
夹层保密而安全,至少一时半会的安全可以保证,只要熬到黎叔做出反应,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当他刚出电梯不久,还在走廊里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冯锡范知道对方追下来了,赶紧撒腿就跑,夹层里巷道复杂,灯光黯淡,如同迷宫一般,他打算顺着另外一道秘密楼梯跑到上面一层去。
但是很不巧的是,上面一层正在进行扫荡,拆迁队员们挥动大锤,将一座座仿古雕像砸到,正好一座石雕压在暗门上,冯锡范在下面怎么推都推不动,只好退了回来。
为了管理方便,夹层只有这么两个进出口,冯锡范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他思索片刻,带着保镖躲进了走廊尽头的值班室。
……
许子陵向走廊的另一处尽头走去,这一层地下室的走廊呈h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房门,房间狭小,不通风,不透气,没有窗户,简直就是牢房。
几乎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女人们惶恐不安的站在门口,看着这帮陌生的男人,看他们嚣张的气势,手中的家伙,分明不是属于景福宫的人,但没有人敢乱说乱动,暴力立下的规矩谁也不敢破,有些人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还是那个小丽胆子比较大,小跑着跟在许子陵身后,帮他指路:“前面前面,看场子的就住在前面。”
许子陵和煦的微笑:“谢谢!”
果然,走廊的尽头有一间屋,房门紧闭,门口的垃圾筒里还有一支没掐灭的香烟,依然在冉冉冒着青烟,看过滤嘴应该是黄鹤楼漫天游系列。
许子陵笑笑,知道冯锡范就在里面,他靠着墙壁,侧身在门上敲了两下。
门竟然开了,冯锡范到底是混出来的,绝非那种胆小怕事的角色,事到如今再躲也没用,不如光明正大的面对。
许子陵闪身出现在门口,正看到冯锡范泰然自若背对着门坐在办公桌后面,倒也有几分江湖老大的气派。
迈步走进去,忽然右边伸过来一支手枪,顶在许子陵太阳穴上,是冯锡范的保镖,小伙子人高马大,但是满头大汗,手也有些抖,许子陵拿眼角瞟了一下,不是真家伙,而是发射钢珠的ppk。
门口站着的小丽吓得一抖,回头就跑,聂抗天和赵奕欢正赶过来,小丽结结巴巴的说:“枪,枪,瞄准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许子陵。
聂抗天反倒不急了,脚步放慢下来,同洪天谭林他们相视一笑,敢在老大面前玩枪,那是嫌死的慢。倒是赵奕欢有些紧张,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埋怨怎么警队的支援还不来?
……
办公室,冯锡范回转过身,表情平静的拿匕首剔着指甲缝,很平淡的说:“关门。”
保镖用左手把门关上了,右手的枪依然指着许子陵,许子陵脸上挂着笑,似乎根本没把那支瞄准自己的枪当回事,自己扯了把椅子坐下,说:“冯总,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冯锡范暗暗点头,这小子确实有胆有识,是条汉子,他眉头一展,开门见山的说:“兄弟,咱们应该不认识吧!既然如此,更不可能结仇!那么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求财……”
许子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求财,你有本事拉一支部队过来干趟活看看,还求财,你脑袋别驴踢了?”
冯锡范被噎得老脸阵红阵白,若是在一天前,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估计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是如今,形势不如人,没办法啊!冯锡范不由想到那句英雄末路的话,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冯锡范叹了口气:“我一直安分守己的做我的生意,自问没有跟谁红过脸,要说真得罪过谁我还真不知道。到了这份上,怎么也让我死个明白吧,兄弟?”
许子陵翘起了二郎腿,似乎很有兴趣的说:“不定谁死呢!冯老板,我的脑袋不是还被枪顶着?”
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冯锡范,他终于有了点底气,或者说认为有了些许讨价还价的资本:“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为了求财,自家的命是最宝贵的,打打杀杀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我承认,兄弟你确实是个枭雄,我冯锡范出道也有三十年了,没佩服过谁,你算第一个。”
许子陵淡淡的笑了,嘴角弯得像月牙,似乎很受用。
冯锡范继续说:“现在都讲究双赢,京城那么大,娱乐需求可不是我景福宫一家就能满足过来的,你把我的场子砸了,这块地盘也轮不到你,不瞒你说,盯着这块地的人可不止你一个,真论起来,个个实力都不比你差,而且你砸我,我砸你,什么时候是个头?”
许子陵点头道:“听起来有些道理,那么你的解决方案呢?”
“在这京城,敢动我冯锡范的人,你是第一个,我欣赏你,看得起你,想交你这个朋友!这样吧,今天的事儿我既往不咎,打伤的人,砸坏的东西,都算哥哥我活该,不打不相识嘛,以后,你有啥事都可以来找我,哥哥我不是托大,在市委、土地局、公安局都有些铁哥们,碎碎的事情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冯锡范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许下了诺言,要摊别人,恐怕早就动心了,但是他面前坐着的是许子陵,对方的花花肠子他早就看清楚了。
“照你这么说,我百十号弟兄白跑一趟啊,那怎么能行,就算我愿意,兄弟们也不服气啊。”许子陵摇头说。
冯锡范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愠怒,作为成名老大,主动放下身段求和,已经给足了对方面子,这样还不买账,难道这家伙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不能急,好歹他有松动的迹象,只要再哄他几句,说点软话,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冯锡范瞟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又笑着说:“那是自然,朝廷还不差饿兵呢,这样吧,我给你五十万,权当弟兄们的辛苦费。”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支票簿,刷刷写了几个字递过来,赫然是一张已经盖好印鉴的现金支票,上面填者五十万元整的数字。
许子陵接了支票,仔细看着,冯锡范把万宝龙签字笔插在衬衣口袋里,说:“怎么样,还满意吧,赶紧让兄弟们停手吧,再砸哥哥我就真的心疼了。”随即指指天花板,呵呵笑了几声。
天花板上方传来隆隆的声音,那是兄弟们在砸东西,许子陵微微一笑,注视着冯锡范狡诈的大背头和努力装出来的笑脸,轻轻将支票撕成了一条条。
“不好意思,你的建议,我不接受,和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做交易,我感到羞耻。再说了,我也不差这一点钱。”
“怎么,你还想杀我不成!”冯锡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保镖随即扣动了扳机,许子陵向后一仰,钢珠射进了墙里,几乎是同一秒钟,屋门被踹开,洪天和聂抗天冲了进来,只见刀光一闪,ppk和几根手指就飞舞在空中,保镖疼的哀号一声捂住了手。
冯锡范脸色变得煞白,这几个家伙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他站起来向后退去,嘴里说道:“有话好说。”
“说你妈个头!过来!”洪天从地上拾起ppk,指着冯锡范喝道。
冯锡范举着双手慢慢走过来,含泪道:“别杀我,钱都给你还不行么,保险柜钥匙在我兜里,还有银行卡,密码,我账上还有五百多万,都给兄弟们分了吧。”
“住嘴,谁要你的臭钱,看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你他妈还有人性么,今天哥们就要替天行道,崩了你的狗日的!”洪天拿枪顶着冯锡范的头说。
“别杀我,怎么都行。”冯锡范苦苦哀求。
许子陵压下洪天的手枪:“这样的人渣,杀了太便宜他了,还是让他到监狱里安享晚年吧!”
洪天用他的一双牛眼狠狠瞪了他一下:“便宜你了!”
看着一帮人离开,冯锡范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原来,一番连惊带吓,早已是汗透重衣。
许子陵突然停下脚步:“把他们捆起来,一会警察就到。”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门口出口走去,过道里两边的小姐总算明白过味来,不知道是谁带了头,扑通扑通的全部跪下了,顿时哭声一片。
赵奕欢红着眼睛,扯了扯许子陵的衣角:“许大哥,她们在感激你呢!”
许子陵皱着眉头,带人迅速离开。这件事他们不好露面,还是交给警方处理的好。
所以,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冯锡范郁闷的要死,自己被彻底征服了,可是,自始至终,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唯一能够想到的是,证件事的起因就是韦婷婷那个死丫头。
许子陵走出门口,看到东方雨菲已经出现,还有韦婷婷带着的电视台的人,他头一低,和聂抗天、赵奕欢他们匆匆上了军车,片刻后便扬长而去。
于是,景福宫门口,除了围观的群众,只剩下警方和电视台的人,而真正明白内情的只有韦婷婷一个。不过韦婷婷早已经想好了如何播报,比如说军警联合行动,打击涉黄涉黑势力等等。
东方雨菲这边还没到,王宝平带人就走了,还有省厅派出来的防暴大队,既然掰不过人家,还是早早离去,免得丢人现眼。
东方雨菲带着市局刑警大队的人走进景福宫的大厅,就被眼前的惨象震惊了,这分明就是黑社会火拼吗!只有在影视剧上见过。
那个叫小丽的小姐已经得到赵奕欢的知会,她给东方雨菲领着路,东方雨菲也看到了跃跃欲试的韦婷婷,想了想,还是让她带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进来了。
小丽带着这些人一直下到夹层,韦婷婷才咬牙切齿的恍然大悟,原来玄机在这里。
小姐们一个个被解救出来,都是千恩万谢,最后,那个叫丽莎的断腿小姐也被人抬出来,送往了医院。
冯锡范被警察押出来时,忐忑的心再次放回了肚子,这下自己总算安全了,区区监狱,怎么进去,怎么出来,大不了弄个保外就医。
可是,他刚走到大厅,就被一帮小姐扑上来又抓又挠,冯锡范手被绑着,不住挣扎,却又哪里躲得过几十人含愤而出的“九阴白骨爪”,只是一张眼功夫,哭天抢地的冯锡范已经是面目全非,破衣烂衫。
东方雨菲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让人拉开那些激动的小姐们,然后对着韦婷婷的摄像机道:“我们警方今天当着媒体保证,一定会将这样泯灭人性的人渣绳之于法,他绝对逃不脱法律的严惩!”
这时,聂抗天的座驾来到了景福宫的门口,车里的赵奕欢看着这一幕,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聂抗天摇摇头:“刚才我接到了高部长的电话,被他狠狠训了一通,咱们这么做确实救了不少女孩子,可是却没有抓到真正的大鱼,冯锡范,他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赵奕欢皱着眉头道:“对了,聂局,我都没问,咱们这次怎么突然搞这么神秘的行动,是不是……”
聂抗天笑了笑:“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让你参与一下,感觉很爽吧!不过,不要忘了组织的保密原则。”
“是!”赵奕欢兴奋的敬了一个礼,没有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今天,就成就了赵奕欢心中一个英雄梦。
聂抗天推开车门:“走,咱们下车看看去。”
看到市局局长驾到,现场的众多媒体一下子涌了过来,于是,聂抗天和赵奕欢便被淹没在长枪短炮的海洋里。
……
许子陵回到家里,刚刚洗了个澡,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下午跟老板请过假来着。
电话是黑熊打来的,许子陵有些奇怪,黑熊一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黑熊,有什么事?”
黑熊的声音透着兴奋:“兄弟,跟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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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低调还是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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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的声音兴奋中透着神秘:“兄弟,你有没有听说,景福宫让人砸啦!”
许子陵的声音很平静:“我没听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纯文字首发》”
黑熊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知道这位兄弟是个奇人,身手奇高,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还黑白通吃,可能人家还真没把这件轰动京城的事当成一回事。
“是这样的,景福宫背景很深,这次被人稀里哗啦砸了,道上都传开了,说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我没兴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面对许子陵时,这位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耐心是出奇的好:“别急呀兄弟,给哥哥分析一下,到底是哪个出的手,太干净利落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是鄙人出的手,但是能告诉你吗?许子陵笑了笑,“黑熊,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是政府工作人员,没什么重要的事,别跟我主动联系,虽然我不在乎,可是影响毕竟不太好。”
黑熊笑了笑:“那是那是,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敢打扰许秘书不是!冯锡范的背景我们暂且不说,这次他是栽定了,不过这老小子确实够黑,是我也弄他。”
“去去去,马后炮,有正义感,你怎么不早弄?”
“呃……”黑熊讪讪笑了笑:“我是民,他背后有官,自古民不与官斗,所以……”
许子陵摇摇:“我说你还是没胆,只要你拿住他的把柄,民心这东西,还是可用的。”
黑熊似乎听出来点什么,许子陵却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路,“再给你两分钟,说重点啊!”
黑熊终于图穷匕见了:“兄弟,景福宫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黄金地段,封了着实可惜……”
许子陵不耐烦道:“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我想接。”黑熊再不拐弯抹角。
许子陵笑了笑:“这地方名声不好,而且现在被市局封了,估计下来要拍卖的,你自己竞拍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许子陵也感觉自己话说多了,声音有些不快:“不该问的别问。”
黑熊咽了口唾沫,似乎差一点就抓住了什么,他艰难地说道:“这地方交给谁都有可能重操旧业,再次弄得乌烟瘴气,可是我接了就不一样,我会让它变成一个健康透明的场所。”
许子陵也来了点兴趣:“你的意思是……”
“兄弟,你帮我接下来,钱不是问题,到时候有你三成股份。”
“你不知道,公职人员是不能做生意的。”
黑熊“哈哈”大笑:“这是干股,没有白纸黑字,法律文书,当官的都这么干,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反正经营的事情你也不用出头,我正正经经做生意,绝不触犯法律,也没有你出头的地方,而且,我还能解决一大部分人就业不是。”
“这么说来……”
黑熊知道许子陵有些动心了,继续循循善诱:“兄弟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那些小妹受了那么多苦,不能再将她们推入火炕了,她们不干这个,还能干点什么?只要我接下来,我会全部无条件收容她们,善待她们。”
许子陵点点头:“让我考虑考虑。”
黑熊“哈哈”笑道:“兄弟,这块肥肉恐怕很多人盯着呢!要下手就得抓紧,道上的对手我来摆平,但是你们内部,就要你出马了,市长秘书的一句话,应该是很有分量的。”
这句话初听没什么毛病,可是仔细一琢磨,就有些不对味了,许子陵不高兴道:“黑熊,你的意思是我只能狐假虎威。”
黑熊在电话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当然知道越是有实力的人,越在乎自己的面子,“兄弟,我没文化,也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也没有那意思,我是想说,即便你不是那个秘书,就冲你的那些兄弟关系,这也……”
“唉,你的意思,我还是靠的关系呀!”
黑熊艰难咽了一口吐沫,脑门上的汗都流下来了:“兄弟,你别跟我斤斤计较了,能交到那些兄弟,这才是你的实力啊!”
“就这句话中听,景福宫的事,我会掂量着办的,只要不违反原则,会优先考虑你的,”这话说的四平八稳,官味挺浓,许子陵自己都觉挺满意。
黑熊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那好,我就准备好钱,等兄弟的好消息。”
许子陵这会想到了两个问题。
这第一就是是否应该把黑熊收做小弟,这厮做事还算地道,说是混黑,像他这样有良心的已经绝无仅有了,所以许子陵生出了爱才之心!一旦促成这件事,二人之间就算是有了一条利益的纽带,关系会更进一步。
第二呢!跟自己有关系,或者说能谈得来的女人也不算少,以后总要有个活动的地方,要是景福宫成了自己的地盘,那么以后吃饭以及饭后的余兴节目,就不愁没有地方了不是!
这么一想,许子陵已经决定拿下景福宫,哪怕自己掏点腰包。
许秘书心情好的时候,做事是相当大度的,所以,黑熊接下来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好消息。
“黑熊,你不是要给我干股吗?我也不能白拿,如果你资金紧张的话,我先出三成!”
“这……”黑熊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他倒不是在乎这三成的投资,而是许子陵既然这么说,那是铁了心要拿下景福宫这个能生金蛋的母鸡了,这不由得他不激动。
不过,黑熊也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许子陵的强势和优越感似乎都能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这个让这位大佬微微感觉有些不爽,好像自己成了小弟。
放下电话后,许子陵心情不错,想想自己在桃树坪的工厂里还有一部分股份,只要自己不是法人,好像跟《党员干部的若干准则》不是很违背吧!
不知不觉间,许子陵还真有些想你家乡了,确切的说,是想念那里的亲人和女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回到家乡履职,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手机再次响起,许子陵拿起来一看,是老板东方白打过来的。
“市长,你好。”
“子陵,景福宫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呵呵,没想到里面竟然藏污纳垢成那样,砸了也就砸了!本来我以为你知道,市委市政府倒是准备表扬嘉奖这个人呢!”
老白,你就诈我,许子陵笑了笑道:“这是很大的事吗?你这已经是关于景福宫的第二个电话了,我都没看新闻,再说了,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东方白笑道:“没有就好!对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请假在家干嘛?”
“整理内务。”
“你呀!没事,挂啦!”
拿着手机,许子陵想,难道老白说的是真的,市委市政府真的要嘉奖,想想也有道理的呀!弘扬正气嘛!那么,自己几个人是不是太低调了些,根本没人知道嘛!
其实怎么可能没人知道,至少赵奕欢知道,小姐里面还有一个叫小丽的知道,还有……
首都军区作训室,洪天和谭林正站在周卫国的面前,低着头,抿着嘴,乖的像两个孙子。
周卫国的一团怒火已经发完了,他们知道自己两个兵做的是好事。不过,不管怎么说,在首都这样的地方,擅自调动部队,是一件极其敏感的事情。另外,省公安厅也像军区施加了一定压力,只可惜,军区对周卫国的部队根本没有办法,只是传达一个讯息而已。
周卫国知道洪天和谭林出去只是捧个人场,或者是伸张个正义什么的,是给许子陵和聂抗天帮忙,可是那两位倒好,低调的根本没有露出正面目,可是自己的这些手下却光天化日隆重亮相了。
不过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听起来着实大快人心,只是周卫国怎么都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胆敢擅自行动,全部给我滚蛋。”
看着周卫国脸色冰冷拂袖而去,洪天和谭林吐了一下舌头。
景福宫被封了,小姐全部被带回警局问讯,接着就全部放了。不过,冯锡范、暴力及其一班爪牙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除了伤重住院的,其它全部被送进了临时看守所。
那个叫做丽莎的断腿小姐被送进了市医院的特护病房,可是这位早已是了无生气了,刚开始,还有三两个姐妹来看看,可是这些姐妹本来就没什么积蓄,能来看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只有赵奕欢和小丽来了几次,不过两天之后,也就没人来了。说白了,大家就是有些同情,真正感情还没到那个份上。
这些事情许子陵也是从赵奕欢的口中听说的,不过,他还听说了一个新闻,那就是冯锡范冯总第二天突然心脏病发作,也被送进了市医院。
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闹心,许子陵坐在办公室里,左手四根指头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击着,不住摇头,自己还是年轻没有经验,怎么就忘了那厮会来这么一招?
市医院,冯锡范的病房里,这位冯总此刻也挺闹心的,好不容易装病弄了个保外就医,可是刚进了医院,老婆和小三就在自己面前因为家产打了起来,还见了红,挂了彩。
本来,冯锡范的心脏病不怎么严重,可是被这么一气,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关键时候,还是糟糠之妻念着旧情,挺紧张冯总的,上去一顿掐揉,又按了警报,那边医生还没来,冯总就缓过起来,痛心疾首的望着两人:“你们,你们是不是想看见我死!”
赵奕欢正好路过,就驻足听了听,女性通常是比较八卦的,何况还是冯锡范的龌龊家事。
原配和小三互相瞪了瞪眼,将头撇在了一边。
医生走到门口一看,冯锡范还好好的,根本没有进房的意思,一脸的不高兴:“呼叫器不是随便按的,知道吗?”说完了就脚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