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子漂流记——老沙

  那是某个午后，我那不听使唤的脚又踱向那片公园，到达目的地已经五点了，我也并没有刻意地去踩点，正打算离去，迎面走过来一位老者，眼神不时多看了我一眼。我便自然回眸一视，他又看我一眼，只是眼神中夹着一丝冷漠。我很好奇地掉头靠近他，问他怎么了。他说没怎么。我便欲离去，他忽然转身对我说了一句，一起走吧。我便知有戏，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他，尤其是他那冷漠的表情，可我依然毫不犹豫地跟上他那蹒跚的脚步。       他杵了个拐杖，估计是为了支撑那肥胖的身体。他问了我一些身份方面的情况，我也如实回答了他。我知道他的意思，毕竟现在的坏人挺多。他问我晚上可不可以不回去，我问他自己方便吗？毕竟他那肥胖的身体，也让我担心他激情后有什么不测，当然我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最后考虑再三，他告诉我说去他一朋友家。我便应许了。
  
  我们上了公交车，他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中间给他朋友打了个电话。一路上，我还在想，今晚看来要3P了，哈哈！我倒也淡定，就是不知他朋友是啥模样。
  
  原本和老和约好去他那吃晚饭，我给他一个电话说晚上有事去不了了。
  
  我们下车随便找了个小吃店，把晚餐给解决了，顺便给他朋友带了点吃的。他朋友家住六楼，老头上得很费劲。我便帮他提着一些东西，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老头走在前面，敲开他朋友门的一刹那，让我倾刻间心灰意冷。当然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向他问好。他们开始很随意地聊起关于他们自己身边所发现的一些事，大意是前几天和一些年轻朋友的聚会。看来他们的社交挺广，不是那种饥渴之人。呵！小坐片刻，老头便提意去洗涮。
  
  我洗好了后，老头便进了卫生间洗，我见他朋友在房间看电视，便也进去和他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顺便满足了他的好奇心，接着就去了另一个房间。
  
  老头很快也洗好了，这下我看到他最自然的一面，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额头前留有一块空地，双眼皮下一双大眼睛，眼神有点混浊，两胛偏胖，胡须倒也剃得干净，只是那圆滚滚的肚皮像有了七八个月身孕的孕妇，双手摸上去倒也舒坦。
  
  我们彼此退去了身上的衣服，双手伸进被褥里暖和暖和，我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低头、舌吻，我看不出他有些许激情，就像我一样，也许都麻木了吧，只是内心的好奇才促成彼此的媾和。我们相互抚摸着生殖器，他的有些疲软，是外翻型的，倒也不是很小，龟头有点乌黑，阴毛也夹杂着些许白的。我轻轻地低下头，旋着它那冠状沟，用舌尖开始套弄着，随着节奏的起伏，它在我嘴里也渐渐地开始苏醒，我加快了速度，他开始无伦软语地低吟着。我知道他离高潮已经不远了，于是我止住了继续刺激他的小弟弟。他有点不乐意了，让我继续。这让我很鄙视，同时也鄙视自己。当然我也并未喜形于色，我把他推向了高潮。
  
  房间又恢复了平静，我们开始了交谈，他说他这个月已经和十多个人发生了关系，以及这当中点点滴滴的故事，他说得津津有味。他还向我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一些经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风流的人物，玩过的老头也数不胜数。而此刻，我枕头边的老头，却让我感到很惭愧，我远远不及他的本事。他玩过和尚、歌星、军长等等，甚至最多一次12个人在一起玩。听到这里，我止住了他那滔滔不绝的话语。我问他，你满足这种生活状态吗？你有过真正去爱一个人吗？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内心真正的感受，是忌妒还是吃醋。我在这张床上迷失，甚至后悔认识他。他见我一副严肃的表情，于是开始诉说自己的另一段故事，一个让他由直男演变成同志的成长史。
  
  他在文革时期由于个性秉直，被打成右派，妻子因怕牵连，撇下两个孩子离他而去，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开始了艰辛的生活。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第一个男人，在他极度性压抑的情况下，他被这个男人带上了另一条不归路…在他60岁那年，他遇上一个小男孩，他视如己出，他们以爷孙的称谓生活在一起，然而在他一次生病的情况下，那个孩子却显得格外冷漠。于是，在他病好之后，他们结束了长达七年的同居生活。他说，从那一刻起，他看透了这个圈子。
  
  那晚，他说完了自己的那段经历后，便早早地睡着了。透过窗户，在暗淡的月光下，我看见他一脸的安详，伴随着呼噜声，在我耳边起伏着。我轻轻地在他额前一吻，便转身睡去。只是，我并没有那么快就沉入睡梦，我想了很多…早上起来，隔壁的老头还没起床，只是床上多了个人，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我们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一起下楼离去了。吃完早餐，我们就匆匆道别了。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没有下次，当然，我不希冀了。昨晚和老刘吃饭时，他给我打来电话，这让我们下次相聚变得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