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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赶回党校时,天刚擦黑,而小张教官和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见到我们,他眼睛一亮,扔下手里的烟头迎上来。
老赵对他笑笑,说:“不好意思,回来得有点晚,让你们久等了。”
小张教官笑着说:“没事,我们也刚到没多久。”
我瞄了瞄他刚才站的那地,六七个烟蒂。
这丫撒谎!
算!我也不揭穿他的把戏。
话不用多说,三个人上车,司机已经把车子发动了。
车子往郊区走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个徽式建筑风格的庄园外,除我们的车外,还停了四辆小车。
看来这次会比上次热闹多了。
小张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他径自走到深红色大门前用力拍了拍。
这座庄园从外边看上去样式古朴,风格柔婉,高墙飞檐,大门是浓重的朱漆,上边还挂着个匾,用行书写着两个大字“祝园”。
门开了。一个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给我们开的门,他看了看小张,又扫了我们一眼,目光在老赵身上稍作停留,然后点点头,把我们让了进去。
我不停地打量这座庄园,忍不住觉得奇怪:在这边怎么会出现徽式建筑呢?而且从刚才大门口上挂着的匾额落款看来,样子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估计至少得有个四五百年的历史。
我们进来之后,开门人就把门拴推上了,然后领着我们往庭院里走。
我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前边给我们带路的中年人:他上身穿浅灰色衬衣,下身穿一条褐色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褐黄色的牛皮鞋,腰背笔直,步履稳健,步距相当,而且行走时,腰间衣摆处微微鼓起。
怎么有种来到地下组织基地的感觉?面前这中年人一看就知道肯定在部队里边摸爬滚打过的,而且腰上别的似乎是手枪一类的武器。管家?保安?
我看了看身边的老赵。
老赵神态自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也是,我们又不是来赴鸿门宴。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走了一会,来到一个翠竹婆娑,栏檐精致的庭院,这个中年人停下来,指着里边的厢房对小张说:“这边都是客房,回头你们就在这里边休息”。
真够气派的!这个庭院这么大,住个几十号人都不在话下。我心想。
小张点点头。然后他继续领着我们往另一边走。
弯过环廊九曲,走过流水小桥,来到一处荷塘。
哎?今天刚好是十五呢!
月圆如镜,银光满湖;竹林柳岸,碧盏红芙……
靠!确实风景如画!敢情他们不是来喝酒,是来吟诗赏月的啊?
我忽然想到“对牛弹琴”、“焚琴煮鹤”、“牛嚼牡丹”……
荷塘中有一座三层楼台,来到跟前,上边一匾,写着“天香榭”。
如果不是里边装着华丽的仿古吊灯,我还真以为到了古代了。
我们直接上到第三层。三楼靠窗放着一张八仙桌,坐了四个三十岁上下的人。
靠近楼梯口的红木沙发上坐着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是陈营长的勤务兵,另外三个看来也是勤务兵。
见到我们,坐在桌子前边的四个人都站了起来,看着老赵。
张营长和陈营长我认识,另外两个我没见过。
其中一个国字脸膛,相貌清癯,身材高瘦。
另一个跟他相反,圆脸粗眉,留着口字胡,身形和老赵有些相似,只是矮些,胖些。
张营长和陈营长两人笑眯眯地迎上来,把老赵引到桌子前边。
这时,那两个战友一同上前和老赵默默地拥抱了一下。
我吃惊地发觉到:那个瘦高个子的左边袖子虚垂着。
老赵轻轻捏着那人的空袖子,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难道他们还上过战场?
* * * * * *
“曹叔叔,有劳你现在带他们去吃饭,我们这边不用招呼了。”张营长走过来对那带我们进来的中年人说。
那是一种晚辈对长辈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恭敬。
看来这个曹叔不是普通人。
曹叔点点头,看了看我们,转身下楼。
这时,他才留意到我,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我则对他笑笑。
那几个勤务兵也都跟着一同下去了。
我走到楼梯口,回头望了老赵一眼……
* * * * * *
我们吃饭的房间在这座天香榭的一楼。坐下来没多久,就有几个穿的像服务员一样的女孩子端着菜进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向小张问起楼上的另外两人,但小张只说那个独臂的姓陆,另一个姓贺,其他情况都不清楚。
我又问到这个庄园的事。
小张想了想,告诉我:这座明代庄园曾是某位中央领导人的疗养处,只是目前出国疗养去了,父亲与他曾是战友,而这位高干的儿子和哥哥又是过命的交情,便有时会带他们来这边小住,这次是专程借来招待几位战友的。
难怪这么大手笔!我心说。
“吃完饭我们去走走,”他给我倒了杯酒,说:“这个庄园是明代某个安徽富豪迁过来后依照家乡风格修建的,几百年来只有两处曾经遭过破坏,虽然后来又陆续修葺过几次,但基本上还保留着相当完好的原建筑风格。”
噢,有点意思!我一下子来了兴致。
吃过饭后,我和小张乘着微微的酒意一同出来散步。
夜风清爽怡人,明亮的月光照映着水面,能清楚地看见池塘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荷,大都还没完全开放,但那阵淡淡的荷香隐隐约约弥漫在空气中,有几分扑面醉人的风情。远处柳岸边此起彼伏的蛙鸣犹如调皮的乐章,为这片原本宁谧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灵动的趣味。
大概朱自清的《荷塘夜色》也就是这么个景致吧。
要是再有个月下吹箫的古代美女,那才真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他妈的!可惜旁边站着的不是老赵,而是只对老赵不怀好意的黄鼠狼,忒煞风景了。
想到这我情不自禁地抬头回望身后的天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