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他曾说,要是觉得孤单,就抬头看看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当天依旧还是那样蓝,就不应该有遗憾,就不应该有眼泪。我试过一路上漫步,回头,却已经看不见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轨迹,留下的,就只有那漫天的回忆罢了。假如上天没有让你我相遇,这一切是空,或许就应该庆幸,但令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坚定与执着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幸福的痕迹在白纸上划过了,不后悔也不心痛,那一切都是上天所赐予的最美好的东西,虽然或许短暂,却能在模糊的人生中,让自己找到感动的理由,让自己知道,自己原来也会为一个人心痛到绝望,自己原来也会为一个人哭到泪水枯竭,自己原来是真的有爱,真的爱过了,句号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还是在怅惘与幻想的孩童时代,步入成人的殿堂并不算久。二十岁的初龄,却倍感骄躁与无奈,因为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些不该注视的事物产生了情感,那是毋庸置疑的大错特错,可自己却真的很渴望有人可以陪我这样错一次。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QQ里的小人头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他不是第一个,却名副其实地成为了最后一个。从一开始谈天说地,到猛然的心血来潮打开视频,痴情的种子便这样撒下来了。
我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他。那不是假的,从来没有人,让我有那样一眼看去就彻底陷入最极限的渴望之中。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从他的言论中,完全淋漓地展现出了一个完美的,极至的,真实的好男人形象。已是年过四十的他,正好命中了我对成熟大人的渴望与迷恋,他却总说自己老,自己丑,尽管我一再强调我是真的只对年纪大的叔叔类的人有那样的感觉他还是一直很自卑的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总觉得我是在奉承或是开他的玩笑。才开始那段时间,他总是很苦口婆心地劝我怎么怎么好好在学习上用功,少想这些东西,跟我聊天的内容也总是贴切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情感,从不敢多跃雷池一步。我一直也是很尊重他,把他当作自己的长辈,跟他聊天,说话对我来说一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他也一直保持着退避三舍的距离,不知道是在惧怕,还是在压抑。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有一天,他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说要见面,虽然我们认识了快半年的时间了,在网上几乎也是无话不谈,可以交心的类型了,甚至还都在同一个城市里,他却从来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过,当然我更是没有那个勇气了。不过我对他的信任甚至已经超过其他所有人了,包括我自己。那天他好像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劲才吐出这几个字的。说完之后甚至没有说地点与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不过这也正是他可爱的地方吧。
没过几天,周六的中午时候吧,我们宿舍一寝室的哥们在一起玩着电脑游戏,他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我接起来的时候,他居然说他已经到我的学校门口了,我吓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说话都在发抖。片刻之后,我鼓足了平生所有的勇气,换好衣服,尽量故作镇定地跑到校门口,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我也可以肯定他并不在里面,不过我还是依旧坚信他是不会耍我的。我开始站在那里,低着头,内心乱成一团,等待着。
附近停着一排车,离我最近的是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上面映着几个大的拉丁字母的“POLICE”,好像发动了油门,蠢蠢欲动的样子。我怕我挡着它的路了,往后退了几步,却看到那辆警车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身着制服的公安警察。当时我并没有用心去看,当然也并没有认出来,直到他在朝我叫,朝我挥手,我定睛望去,看了看他,还是不怎么清楚,我蒙了,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可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当他慢慢朝我走过来,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原来是他。当时我大吃了一惊,原来,他是干这个的。
“走吧,上车!”他二话不说,直接切入主题。我望着他,再望了望那车…沉默了。
“怕什么啊,哈哈,叔叔不会吃了你的。”
“不是,我……我忘了带钥匙。”我很尴尬地想要往回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小子,今天你得全听叔叔我的!”
被拖上那个“车”之后,我开始稍微静下来一些了,却抱怨起来:“我说警察叔叔,你不能‘正常’一点吗?”
“啥正常一点?”他一边掌握着方向盘,一边转过头望了望我。
“我是说…”我又看了看旁边的他,上下注视一番之后说道,“穿个‘正常’点儿的衣服,开个‘正常’点儿的车呀。”
“哈哈哈哈…”他笑的声音很爽朗,很霸气,这是成熟男人才独有的声音,它深深吸引了我,当时我的脸有些红。“抱歉呀,吓到你了,我刚下班,我们这个工作,一天到晚都得穿这,我也没办法。”
“是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你说,想去哪里?”
“呃,我不知道,随便您吧。”
就这样,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生命线被扭曲地拉到了一起,原本谁都有可以逃脱这场宿命的纠缠的,却一次次,一次次地放任自流,或许是随波逐流吧,谁也没有想到,有些东西一旦燃烧起来,会是那么可怕。
那天中午他带我到一个很小的饭店里吃饭,虽说店面很小,但是生意却很红火,可能这里的味道比较好吧,他说他经常去那儿,很喜欢那儿的环境,让人感到很放松。
最后,菜上好了之后,他却开始一个人喝闷酒,我感到很不理解,从不喝酒的自己陪他干了两杯之后,就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开始猛灌。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有很大的不对,是对认识了半年之久的我感到失望吗,我想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毕竟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况且我的外表也不是算差的,我们也在视频里见过无数次了。于是我忍不住问了他:“你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
说着,他依旧是把刚倒好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鼻子眉头皱了起来,脸已经开始泛红了,他放下筷子望着我,问道:“还有谁可以相信?”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们这些小孩子哪知道什么是感情?”他有些喝迷糊了的样子,“你走吧!”
这弄得我尴尬起来,但是片刻之后我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喂,老大,你在耍我吧?”我站起来,正要转身,他那只手却又抓了过来,嘴里还叫道:“星儿,不要离开老爸!”
“我晕,什么星儿的,你喝醉了吧?”我挣脱他,感到极其无比的莫名其妙,但是一肚子的火还在,我往外走了几步,却又想到他喝成了那个样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又有点放心不下地转过头,那一刻,我居然看到他在那边流泪。!
[第一章 第二章]
“喂,你没事吧?”我走过去,第一次看到那么大个人在我面前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我们是选了一个小包房间,他的丑态还不至于被别人看到。
“你到底怎么了?”我问他,“星儿是谁呀?”
他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猛地抬起头,吓了我一跳,那样子像要吃人一般,“不是个好东西,你们都没一个是好东西!”
恐怕我十有八九已经猜到了什么了,我感到很无奈很气愤,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好像实在没有办法做出其他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那样一个老好人了,我费了很大的劲把他扶起来,他真的好重,我扶着他满头大汗地在街上找了辆出租车,当然,叫他现在开车,除非我自己活腻了.
那个该死的出租车司机一路上问这问那,我都不知道怎么胡搅蛮缠地编了一大堆的话把自己为什么把这个醉醺醺的警察同志弄上车的解释清楚了。终于找到一家比较便宜的旅店,我第一次这么丢脸地把他弄上床,帮他把外套脱鞋子脱掉,脚真的是够臭。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定完这一切,累了个半死。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他静静地躺在一边,我有一种很冲动的感觉,当然我还是知道克制的,他比视频上要好看多了,我是这样认为的,皮肤很白,脸上的肉松松的,胡渣不多,却看起来很性感。额头上的皱纹写满了沧桑与成熟,他真的是那种令我发狂的类型,但是他身上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还太多太多,我不敢轻易走进去,真的一点也不敢。
我走了,悄悄地走了,临走时,我还听到他在叫那个名字:“星儿……”
回到学校之后,我一度很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感觉到自己突然长大了,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而且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了。虽然恐怕事实上看起来没有我说的这么堂皇,但是我真的感到自己这一次做的一点错都没有。但是那个影子,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了,我偶尔会想起来,揪心地痛,然后逼自己去忘记,逼自己摆脱。谁知道,年少轻狂的我,却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这一关了。
我以为事情会就这样结束了,虽然我换了QQ号码,电话欠费了也不准备去交了。所谓的缘分发挥作用的时候却又到了,某周的体育课上,一大堆的大领导带着一大堆的小领导来我们学校检查工作,里面有几个穿制服的,谁知道其中一个就是他。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次完全可以不用来这个学校陪领导视察安全教育工作的,完全是为了碰一碰运气,没想到被他给碰到了。呵呵,这个东西,真的或许就是无巧不成书吧。
我那天很糗的,体育一向很差的我,那天恰好是五十米短跑考试的补考,老师的命令是必须要跑过8秒才能算过,不管你跑多少次,在这节课之内过不过的了就看自己了。最后就只剩下我和几个女生在跑了,我累地上气不接下气,跑了快5次了,怎么都是在8秒几几的成绩中徘徊,我内心在呼喊:“上帝呀,别折磨我了,让我过了吧,我可不想体育还下学期重修!”
妈呀,上帝怎么会是那个样子。不对,那不是上帝,站在操场对面有个戴帽子的男人在那边张望,还不是一般的帽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故意用手去遮脸,有什么用,老师一声令下,我不得不冲出跑道,丢脸死了,一紧张还在中间摔倒了,这一下想不成为焦点都不行了,而且我看到那个人的目光已经锁定这边了。
啊呀,在往这边走了,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绝望,尽管我曾经也朝思暮想过,但是真的好丢脸,至少别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啊!
体育老师跑过来扶起我,问道:“王子丞,你还行吗?”
我委屈地抬起头,望着那个体育老师道:“你看我的手,一大片皮都掉光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老师看了看我血肉模糊的手臂,叹了一口气,“你小子咋就那么不小心。”
“您看啊,这8秒3跟8秒没什么区别吧,就看在我少了一块肉的分上,放了俺吧!”我装可怜地乞求道。那老师的心也是肉做的,他依旧还是叹了一口气,“好啦,好啦,来,”他叫旁边的其他同学,“麻烦你们把王子丞送到医疗室去包扎一下!”
“那我的体育成绩呢?”我还不忘地叫道。
“知道了,给你过了还不行吗?这死孩子!”
“噢,谢谢啦,我谢谢您啦,上帝会保佑您的!”我得意忘形起来,看样子这摔一下也值了。
啊,对了,我忘了他。当我转过身,被几个同学搀扶着正要走的时候,那个害我摔倒的‘上帝’冲了过来。
“你没事吧,伤的严重吗?”他一来就拉起我的手,左看又看起来,“得马上处理一下伤口,不然会感染的!”
我当时面无表情,一脸的尴尬跟不知所措。其他同学也是很诧异地看着我们俩。还好我灵机一动,不然我可不想别人被莫名其妙地乱猜。
“叔叔呀,您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对他使了个眼色,“叔母还好吧,这些日子没过去看你们,你怎么穿着这身行头来我们学校了?”
“噢!”不愧是警察同志,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她还好,我来你们学校视察工作的,没想到碰到你摔伤了,要不要叔叔送去医院啊?”
“橙子(我的外号),这人是你叔叔呀?”
“你叔叔还是警察呀,哇……”
同学们议论起来。
“呵呵,是啊,呵呵……”我暴晕,他每次的出现总要搞出这么多事来。这叫个什么事呀。
我最后只好装作被他带去医院跟他一起走了出去,其实,或许更多的是我自己自愿的吧。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上了车,他还真要把我送去医院。我说:“你不用工作了吗?我这点伤是小事,没关系的。”说着说着,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一章 第三章]
他看着我,很郑重地样子,看到一个警察这个样子看着自己,我还感到有股莫名的压抑。
“上次真对不起,小丞,谢谢你帮叔叔做了那么多事,叔叔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没关系啦,朋友一场嘛!”我倒是故作的很豪放,其实心里面在打什么算盘只有自己知道,但是自己确实也没打什么坏算盘呀。
“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叔叔,对吗?”他突然正中题目,“你是不是很喜欢叔叔?”
“呃……”我的额头上悬着豆大一滴汗珠,“是…朋友的那种喜欢!”因为我又想起了那个什么“星儿”。
警察就是警察,连别人在想什么都猜的到。他立刻解释起来:“关于那天,我可能给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其实,星儿是我认识的另一个朋友,也是……”他说不出来了。
“也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的那种?”他帮他说了。
“对,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他说,“他为了我,不惜从遥远的甘肃到这儿,尽管工作一直很不顺心,但他还是为了我坚持了这么久。”
“他可能真的很喜欢你吧!”我晕,快一年了,那我算什么,在网上之前他从来没有说过,我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三角恋吗,天哪,这么恶心的事怎么会找上我。但是我现在真的发不起火来,请问怎么跟一个穿着制服的大人发火,我恐怕还不会。
“其实他要走是必然的,我知道,他的父母一直就很反对他留在这儿,但是,我真的很不理解,我很希望他留下来,我们的感情都那么深厚了,他也看的到的,为什么最后还是走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又红起来。
“拜托,不要这样!”我说,“我最受不了你哭了。”
“呵呵!”他马上破涕为笑,我被他弄地快发疯了,简直是专业演员才能做到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能表达叔叔对你的歉意,那天刚好送他离开,我第一个想到了你,我就想找你说说心里话,叔叔知道自己好自私,你能原谅叔叔吗,小丞?”
看起来是可怜兮兮的,可是我好像心里又堵的慌,这么听他说的话,我应该是在扮演什么角色呢?他的出气筒?
“总之先去医院吧!”看我没说话,他把车发动起来,“那个伤口得早点处理,可别弄地感染了。”
“真的不用了!”我打开车门,“呵呵,谢谢您,希望您可以开心一些,看的出来您的心里一定承受了很多我想像不到的伤痛,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坚强。呵呵,至于我的伤,我去医务室弄一下就行了,小问题了!”我故作洒脱地走下车,头也不回地望学校里走去,当时,我深深地记得,心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啊,甚至有一种要破碎了的感觉。
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苦恋了那么久的白马王子已已经是别人的了,在悔悟与痛心的同时,我镇定地想过,谁都没有错,我们从来没有谈到过这些问题,尽管它是维系我们关系的主要力量。可是我好喜欢他,没见过他之前就很喜欢,尽管见过之后知道了某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我还是依旧的喜欢,甚至是更喜欢了。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找一个台阶这样走下去。
那段时间我经常做梦,老是梦到自己要么是小偷偷了东西被警察抓住了,要么是被小偷偷了东西在警察面前做笔录,而每一次出现的那个身影,不变的还是他。我甚至有一次还在梦里很不耐烦地对他大叫过:“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换个招行吗?警察抓小偷不流行了。”这句话刚说完,我就猛地从梦中惊醒,同寝室的老猪同学还在稀里哗啦地打着呼噜,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我打开电脑,倒一杯白开水,发呆地坐在椅子上看他给我留下的上百条留言。其中不乏有他对我的歉疚以及什么忘不了我之类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重新认识他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话不谈吗,或者就这样形同陌路?
我终究还是被他所打动,或者我根本从来就没有怪过他,这个本来也就没什么错与对,只是最根本的原因是当我想起他有那么深刻的爱给过另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孩子时,我就觉得好窝火,我甚至根本就没有过那种福利。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他只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可以谈心的朋友,还是真的爱上我了。
终于他没有穿制服了,但还是有开那个漂亮的白色警车,因为他只有这一辆私人用车,虽然被刻上了公家的印记,但所有权与使用权还是他的。他很健谈,一个话题总是被他说地天花乱坠一般。而我只是坐在某商场下面的咖啡店里一边喝着苦涩的咖啡,一边看着对面那个令我心动的男人罢了。
“你跟他不同,你懂得为别人着想,他却始终是那么幼稚。”他不停地在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那么多优点了。“我真的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小丞。”
“其实,我觉得,只要您自己觉得开心,没有刻意去伤害别人,就谈不上什么错的,错在于他,不懂得珍惜您这么好一个人。”
“那你会珍惜吗?”他突然问我,“你不会跟他一样了,叔叔说的没错吗?”
“可我怕我会跟他一样,如果他没有走,您会选择我吗?”我的反问让他楞住了,片刻之后,他喝了一口咖啡,给了我一个我本该高兴,却高兴不起来的答案:“会!”
“那么就是说,我的理解中,即使他依旧爱着您,您还是会离开他。”我说。
“他压根儿就不我要找的,你知道。”
“可您能确定我就是您要找的吗?”我继续反问,“我或许没有他那么大的勇气,可以爱上您那么深之后,却又潇洒地离开。”
“孩子,有的东西你想的太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总之叔叔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叔叔,要是我放开地去爱您,我怕,有一天……”
“不可能的!”他很坚决地望着我,“我们,都,只能用行动,去说明一切!”
“行动?”我迷惘地看着他。
“对,行动!”!
[第一章 第四章]
其实根本不需要,很多时候,华丽的开场都是很是会以很悲的结局收场,然而我和他,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晕晕的,但终究还是开始了。
他早在几年前因夫妻关系不和跟妻子离婚,一对儿女也跟着妈妈移民去了国外,现在,就他一个人住在单位给分的那栋小房子里。虽然是一个在住,但房子里去出奇地干净,整洁,有一间很温馨的客厅,然后有三个卧室跟一个书房和一个厨房,有一个卧室里堆满了杂物,好像是以前用过的旧东西,或许那里面有很多他自己都不想去勾起的回忆吧,他死都不要我进那里面去看看。他的厨房虽然很小,但他却习惯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做得了一手的好菜,我第一次吃到他做的菜,有一种很感动,很感动地,想哭的感觉。不是菜味道太差,相反,那种特有的中年男人所制作的佳肴,虽比不得外面那些豪华大酒店里的名菜,却还是香地别有一番风味。每次在他家吃饭,我都会出奇地比平常多吃很多很多。
之后,他会让我在沙发上看一会电视,他就会去洗碗,却绝对拒绝我的帮忙,他总说我在学校里辛苦了一周,到这边就该好好休息一下,但我通常不喜欢看电视,我一般都会跑到他的书房去玩电脑游戏。尽管他很想剥夺我使用电脑的权利,但是这似乎并不太容易。
跟他在一起,我才发现自己这个人原来很容易被很多微小的细节感动,我渐渐终于从对他的陌生与羞怯到了知心爱人的那一步了。于是我也开始放肆起来,他也开始暴躁起来。但最后,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发觉,自己早已经离不开对方了。
终于,那些令人遐想了仿佛有几个世纪的第一次终于也发生了。
第一次我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的胡渣很刺脸,但他却喜欢听我被他的胡须扎地哇哇叫的声音,他说像笑又像再哭,不知道是笑还是再哭。我开玩笑地威胁他,再用那个“核武器”刺我的脸我就跳床,当然不是跳楼了。他却很得意地还是要靠过来,“哈哈,我让你跳!”
“哎哟!”这一次他的下巴碰到了我的鼻子,“我真跳了!”我拍地一声从床上翻到地板上,咯咯地笑起来,“你不刮胡子就休想,嘿嘿!”没有想到,他跟一头狮子一样也扑了下来,刚好压到我身上,当然他的重心全放在手掌之上,没有压疼我。当时,我看到他满头大汗地望着我,两个赤裸的身躯纠缠在一起。第一次,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那种感觉仿佛是从很高很高的天空徐徐下降,让人欲罢不能。他的手也慢慢游弋到了我的命根处,一把握在手里,我的手也不听话地去握住了他的,我吓了一跳,他的宝贝是我这辈子在现实中看到的最大最粗的一根,说吓人一点都不假,我的手也只能握住一半多罢了。这时,他在嘿嘿地看着我笑。
“宝贝,你是叔叔的宝贝!”他突然把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叔叔变成叔叔,这个转换过程还挺快的。我只是漠然无语,好像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弄地我在兴奋中失去了意识与感官了。
我记得我当时不顾一切地把他那个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那种满足感,虽然以前我曾在幻想中多次试验过,但真正含住他的那东西的那一刻,却真的是太不一样了,明明味道很骚很臭的东西,我却发了狂似的让它在自己嘴里喉咙里打转,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达到自己最兴奋的状态。第一次这样,我并不太会,我的牙齿有很多次弄疼了他,他都只是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继续着。他不厌其烦地教我,往里点含,怎么用舌头在的周围打转,怎么样的力度去吸,才会更让他觉得舒服。他的脸变得通红,最后很没想到,居然在我嘴巴里就开炮了。
我一口吞了下去,因为网上的小说都那样写的。
“笨蛋,怎么不去吐了?”他问我,“觉得怎么样了?”
“水,我要水!”我叫道,胃像快要翻过来了一样,那个味道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涩涩的,腥腥的。我喝了一大杯水,那个味道还在口中徘徊,他则在一旁哈哈大笑,“傻孩子呀,哈哈哈哈!”
我望着他,也笑了起来。虽然可能做了什么实在很幽默的事,但是想起来却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是爱上了那个味道。
就是从那之后,我开始叫他叔叔了。也索性认了他作自己的干爹,这几乎都是在我的家庭朋友圈还有他的社交圈公开的事了。我听到过在路上碰到他的熟人介绍我时,他的那个朋友会问他:“又认个宝贝啦,老曹你可以真有福!”每当此时,他的脸上挂着尴尬,而我的脸上是挂着迷惘。
“你跟他不一样!”他老是爱在我面前说这句话,无论是我在玩游戏,还是在帮他洗衣服,或者一起洗澡的等的时候,“你比他好多了,宝贝!”
“叔叔,我没有怀疑过!”我会淡淡地笑着回应他,“我很幸福,有您这样的叔叔。”我会亲亲他的脸,然后笑眯眯地走开。
周一到周五还是得在学校,他开始跟学校里的人沟通,让我搬去回他家住。但是本校规定是很严格的,学生一律全部必须住在学校。但是……
“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我亲眼看到他手上拿着校长亲笔的证明时,我瞢了。
“这下,休想每天通宵玩游戏了!”他很得意地说,“很失望吧,宝贝宝贝?”
“我反对,你怎么可以收买校长!”很明显,如果真的跟他住一起了,就只能跟心爱的魔兽世界说拜拜了,“我最讨厌开后门啦!”
“你甭管老爸怎么做到的,总之你这个孩子生活一点自律性都没有,我放心不下!”
“您是放心不下俺弟弟吧?”
“啥?”他想了一下,“你这坏小子,看老子回去怎么修理你!”
“要搬可以,寝室里的东西我可不想动,要么你自己去搬,要么去找搬运公司。”我咯咯地笑着,“除非今天晚上让我看大鸟。”
“坏东西!”他摘下头上的警帽,狠狠往我头上敲了一下。
他让我搬过去,并不是想像中那样,为了可以更亲近,更方便欲望的发泄。而是他真的在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职责。我开始发觉他的定力几乎是非正常人可以比拟的,我可以肯定他是对我有感觉的,可他却可以在周一到周五在我的每天的美男体诱惑下保持百分百的禁欲,真的很不可思议。
[第一章 第五章]
其实,没有人可以想像的到,他诠释的爱,有多么伟大,多么崇高。
但他毕竟也是人,在理智的背后,总有那么一股激流,使他有时候会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疯癫。
在某天的半夜三更突然被他的胡子扎醒,然后就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宝贝…我的宝贝!”
他从上到下,他疯狂地亲来亲去,最后跟头狮子一样压在我身上,“叔叔想要你!”
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给了他,除了他当然也不可能是别人.
然而,那仿佛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毒瘾,当那毒瘾暂时消除之后,恢复理智,他甚至像变了个人一样。
那一次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我久久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早上的课我没有去,一直躺在床上。他很早就穿上制服上班去了,好像走之前还对着镜子叹了很久的气。隐约当中我有听到他在叫:“混蛋!”不知道他是在骂谁。
中午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我还躺着,就很疯狂了。
“起来,可恶的小子,你没有去上课?”他进门就朝着我大叫,连鞋子都还没有换,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你给我起来!”他过来掀开我的被子,才看到我的脸色发青,人也一直在哆嗦,两只手背在后面抓着自己的臀部。
“咋搞的,感冒了?”他的声音终于正常一些了,“哪里不舒服吗宝贝?”
“痛……”我委屈地,虚弱地说。
“哪里痛?”他很心疼地把我抱起来。
没有人能够想像,第一次被那么大个东西侵入之后,还能活着是什么感觉。
“就是后面那个地方!”我说,“没有关系,已经好多了。我下午就去上课,叔叔不要生气好吗?”
“对不起!”他突然说道,而且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叔叔不是好东西!”
“没有的,我喜欢叔叔!”我勉强露出笑容,“我还想来一次!”
“去你的!”他说着,突然眼眶里有些东西闪亮起来,他的眼睛湿润了,“我还是他妈一个警察,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原则给违背了,我…我不是个东西,是混蛋!”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早上他骂的也是他自己。我又笑了,觉得眼前这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很傻,傻地可爱。我用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珠,轻轻说道:“您还想避免?如果您能避免,那您的世界里就不可能有我了,知道吗?”
“可你还是个孩子。”他说,“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对杨星(他以前喜欢的那个孩子,就是星儿)保持绝对的距离,那么久,一年了,我都从来没有越过那条线,他曾经也苦苦地渴望过,但我的理智还是战胜了那所有的一切,却对你,连一个月都没有,我的防线就彻底崩溃了,我真的好……”或许在一个理智的大人的印象中,特别是他那样一个正直的人的思想中看来,那是万恶的,没有任何可以解释赎罪的,是害人也害己的魔鬼,那是一种人最可怕的本性,若是在对“应该”的人的面前,这样的罪过才能得到发泄与救赎,可在一个男人,不,是男孩的面前,他的理解中,这或许就成了万万不能,万万不允许的事了。
以前他在网上谈到过这个问题:所谓的零与一,会让一个人完全的堕落,会像染上毒瘾一般,永远陷入地狱无法自拔。他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因为这被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作为一个毒瘤的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会害到另一个人。
“这不是错啊叔叔!”我拉大嗓门对他叫道,“为什么您不能把这个看得更单纯,更理智一些,您知道吗,所有存在的东西都是有理的,没有谁伤害谁,我们你情我愿,没有做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你不懂,傻孩子!”他默默地说道,“是叔叔害了你!”
“你是害得我好痛,但是也好开心!”我说,“我有权利选择这样的痛吗?”
“没有!”他回答的很直接,“叔叔会好好补偿对你的这些荒唐事的。”
“补偿个头!”我终于发火了,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猛地从床上跃起,开始穿衣服。
“你要干什么,屁股不痛了吗?”他问我。
“不关你的事!”我穿好衣服,冲出了卧室。他跟着后面追过来,朝我叫道,“王子丞,你给我站住!”
“对不起,警察先生,我不是犯罪分子!”我打开门,跑了出去。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但是心里那股不知道是从来里来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气愤已经完全布满了整个心灵,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他还是追了出来,在我还在下楼梯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粗鲁地往回拖。
我朝着他大叫起来:“放开我,好痛啊,你松手!”他的劲使得很大,也不管我怎么叫,直接把我拉回屋子,丢到沙发上,把门砰地一声关了过去。
他不说话,两眼直楞楞地看着我。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但是他的样子此时真的很可怕。
“你要干什么?”我弱弱地问,“我…我…”
“你可不可以听话些啊!”他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语气变地低沉而绝望,“叔叔也不容易,不是吗,你这个宝贝要多为叔叔想想啊!”
我完全听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用迷惘的眼神看着他。
“我先去做饭!”他转身正要走,“等一下,你小子要是再跑了怎么办!”他突然从自己的制服衣兜里掏出一个手铐,当然是铐犯人用的。
“你要干什么?”我还是那样问他。
“没什么,又不痛的!”
“啊,放开我!不要这样好不好,很难看的,拜托您了,我不会跑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我乞求着,这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警察老爸已经快把我逼疯了。不管我怎么说他都还是没有听进去,我的手和茶几被那个铐子给铐在了一起。然后他二话不说地进厨房去了。
我恼火地看着自己的被戴上手铐的那只手,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合法的公民也会有这么一天
[第一章 第六章]
下午上课的时候,后面还是很痛。我屁股在凳子上动过去动过来,弄得坐在旁边的一个同是选修日语的大一小妹妹很奇怪地看着我。
“你没事吧?”她问道。
我开始并没有回过神来,还在想到底是要把屁股悬空比较好还是重力挤压一下比较好,这时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啊!”我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正眼看了一眼那个甜甜的长发女孩,“没事,这个凳子好像不太稳!”
“是吗,那你可真够倒霉的!呵呵。”她捂着嘴笑了起来,“嘿,你是美术系的王子丞吧?”
“呃,你认识我?”我有些诧异。她立刻很得意地笑了笑,说道:“王子丞在本学院帅哥排行榜中名列第三噢!”
我做了一个汗的表情,然后很难以置信地问她:“还有这种排行榜?”
“对呀,一看你就很少去我们学院的官方论坛吧,就在灌水区置顶的那个帖子,不过好像新来的旅游系的王昆的票数要超过你了,你恐怕要掉到第四名了。”她振振有词地说道,好像自己的专业就是那个。
“是吗。”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去,“那真是恭喜他了…”
“那可不行!”她叫起来,“我是铁杆的橙子,你不能被他打败!”
“橙子?”
“就是你的粉丝统称橙子啦,你居然还不知道啊,我好伤心,你根本都不关心自己的FANS。”
“什么跟什么啊,,拜托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
“你居然说无聊,天哪,你居然说无聊!”她突然发火地跳起来,把书朝我的脸上扔了过来。正中我的鼻头,“我们那么支持你,在你参加学院歌手杯比赛的时候,手机短信按地手都要断了,还不只这,为了你的票数可以冲上去,好多橙子通宵为你刷票,你就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