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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以是冬天,这日天都长安一片苍茫,白雪似乎要想淹没了这里,这日老爷的婚礼如期的举行了,场面热闹非常。来往的宾朋好友很多,都来一一贺喜。待到上午十点左右,一台大轿从远处缓缓的走向了张府。 老爷娶的此女常氏,据说性格温婉,饱读诗书。小给看了常氏的轿子落下,心里说不出话来。小给明白常氏的出现也就意味着,他和老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到了中午,张府设宴,摆开了酒桌,宾客纷纷坐下。今日来的宾客大多都是老爷的官场朋友,也有老爷远房亲属。宴请之中,小给喝醉了,此时的小给心里委屈,心里堵的厉害,所以很快就醉了。就在大家都举杯同乐的时间,忽然听到传来了一种奇怪的节奏唱调,这个奇怪的节奏正是从小给嘴里发出的。小给就用现代的歌声表达自己既难过又祝福的心情,深情的唱起了:“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
众人听到这么个声调都吓坏了,心想这是什么情况,这些词语什么意思?整个宴席的宾客都楞在了一起,顿时也忘记了举杯,也忘记了吃菜,只注视着小给。小给低着头,流着泪,并没有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小给继续唱着,而且闭着眼睛,扭动这屁股,声音越来越大,忘我的体会在歌词当中。这时,忽然一个强而有力的手拉着小给说:
“儿子,这是大喜的日子,万万不敢乱来!”
小给慢慢的扭过头,看着杜老先生,他哭着笑着胡乱的说着:
“谁在乎?谁在乎我?”
“我,我在乎你,儿子,你不敢酒后胡言乱语啊!”杜老先生深切的望着小给。
“我胡言乱语?我胡言乱语?”声音一次比一次大,然后用力挣脱杜老先生。此一挣脱,失手把宴席桌子的菜给打掉了,众人纷纷惊讶不止。
“小给,快随老夫回房!”杜老先生紧张的拉着小给。
“我不去,我不去!”
“小给!”这一声音很大,但很熟悉,吓得小给立即转回头去看,看见了老爷。
“来人啊!将小给驱赶府外!”老爷怒不可遏的说。
“是!老爷!”
杜老先生搀扶着半醉半醒的小给来到了自己的家,在玄武门附近的一套八分地的大院。扶着小给躺下,为小给盖上了被子,杜老先生就来到了庭院里打扫积雪。这个庭院简朴却不失大气,没有亭台水榭却格外温雅。整个庭院两条小径直通大门,小径的左侧是一张石桌,桌子的旁边两颗青松茂密繁盛的生长着。整个布局设置和杜老先生的性格一样,温文、直率,简约、内涵。
到了傍晚时分,小给醒了,杜老先生给他端了一杯茶,做好了两个小菜。
“儿子,吃些东西吧,饭后我带你参观下你的家,就是这里,你看看满意不?”杜老先生的话语显然是为了让小给分心。
小给好像想起了发生的一切,心里憋屈的难受,他没有怪罪自己的酒后失态,也没有怪罪老爷的毫不留情,他想的只有老爷的新婚夜是如何度过的。越是想这些,小给越痛苦,尽管他早早的知道,他爱的老爷会将身体交给了另一个人。小给没有那么伟大,更不想让任何人去分享老爷。
张老爷的这边送走了宾客,自己停留在院子里发呆。他看着整个院子里的布置的张灯结彩,却丝毫没有喜悦之心。他背着手,走来走去。张老爷的心里,似乎有时会出现小给的样子,那个玩世不恭,那个精灵古怪的年轻人。他的内心其实后悔驱赶了小给,因为小给救过自己的性命,而他又想,此举也许对小给来说是对的选择。他长出了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冒出一片白烟。随后 张老爷回到房间,常氏便说:“老爷,时候不早,妾身扶您就寝”说着,常氏搀扶着有点醉态的老爷上床。而老爷呢,没有作声,看着常氏为自己脱去靴子,然后宽衣解带,随后便躺了下来,常氏吹了红烛,随即躺在老爷的身边。
常氏,咸阳人,年龄二十又八,前夫一年半前病死,没有留后。其后,跟随父母生活。她有一位远房表弟,正是宋之问。常氏早就听表弟经常介绍这位张老爷相貌堂堂,豪情仗义,为人耿直,便有心与其携手白头,如今,常氏心里如愿以偿,自然欣慰、喜悦。但常氏刚才看见老爷回来,表情严肃,自己为老爷脱下靴子,老爷也面无表情,心里就有了想法,于是就问:
“老爷。”
“嗯?”张老爷仍是低沉的应着。
“可否对妾身不满”?常氏问道。
“无有。”
“便好,妾身愿于老爷相濡以沫”常氏一片真挚。
“此言差矣,相橐允,相濡以沫,何不相忘于江湖?”张老爷低沉的说。
小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杜老先生笑呵呵的抱着一天被子来了。“儿子,深夜寒冷,为父年迈,难御寒流,为父想和你同榻共眠,相互取暖,可好”?
“来吧。”也许小给寂寞难过的时间恰巧需要他。
“儿子,你要是不听话呢,今天我就与你1和0!”说完,杜老先生哈哈大笑。
第二天,小给很晚才起床,当他起来后,看见杜老先生背着手,倚着南窗说“儿子,从此后不要再悲伤了,以后为父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也辞去工作,咱们爷俩呢,就相依为命。为父会照顾好你,不让你再有半点委屈;咱爷俩呢种上两亩闲田,滋滋润润的过日子。你要是觉得长安太吵闹了,咱就搬去太乙山的脚下,过着悠闲、散淡的生活。”杜老先生憧憬的看着远方说着。
杜老先生描绘的这样的场景,小给只有在梦里遇见过,如今杜老先生用生动的语言描绘的这一切,仿佛让小给的生命里去相信,美好的事物其实并不遥远,放佛让小给去相信,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不少的好老头。小给让杜老先生过来,然后紧紧的抱着他,小给的心里,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父爱,这种真挚的父爱,这么伟大的父爱。
“傻儿子,不要感动,我说的是真的,我呢,只是不想你再有一点委屈,我想照顾你。”杜老先生话锋一转又说:“我也知晓,老爷在你心里难以割舍,可是为今之计,若再扰老爷生活,恐怕有所不妥。”杜老先生情真意切的告知着小给。
“知道了,爸爸,我不会当小三,放心吧!”小给肯定的说。
“爸爸可是你老家父亲称呼?”杜老先生诧异的问。
“嗯,对啊,我们老家都这样称呼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叫可亲切了。”小给说。
“那你给吾称呼爸爸。”杜老先生童心未泯的要求着。
“爸爸。”
“哎,好儿子,我这就去给你端饭啊,早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能吃了”杜老先生雀跃高兴的说。
张府里的厨房也准备了几道好菜,都纷纷端上了八仙桌,常氏说道:“老爷,请用餐”
“嗯。”老爷应了一声。
“今日可有公务?”
“嗯。”
很快的用过饭后,老爷离开了府邸,来到了盐市。整个市场非常繁荣,来往的商贾,小贩都开始为新年的到来备足货品。张老爷背着手,看着来往匆匆的人群,这时听到有人说话:“嘿,张员外,很久未见,可好?”说话的这一位老先生体态丰满,鬓髯飘飘,年近六十岁,和蔼,富态。
“安好,宋员外可好?”张老爷拱手相迎。
“安好,来此可有公差?”
“无有。”老爷说。
宋员外说:“老夫预想年下过后,朝廷请命,卸甲归田,张员外到时可要来府上一聚哦。”
“一定。”
说完告别了宋员外,老爷一个人背着手继续前行者。老爷的心里想:兵部的宋员外年事已高,却该颐养天年了,而自己正是蓬勃之时,却只是个副职,有心却没有时机报效朝廷,服务百姓,心里大丈夫怀才不遇的情怀油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