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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下午,杜老先生打通了大牢的官吏小卒,放了小给进来,找到了老爷,看到老爷正在背着手看着墙壁。
“老爷。”小给大声呼喊了一声,
老爷马上回过头来,看到了小给,甚是惊喜,笑了起来。
“你怎么样,老爷,还好吗?老爷,这个地方很难受吧?”
“小给,让我慢慢答来,你先告知,幼子可好,可有哭闹?”老爷也很迫切。
“他很好,杜老先生教他识字,您放心吧。”小给坚定的告诉老爷。
“嗯,那样便好,我一切安好,切勿牵挂。”老爷还是那种神情,还是那种语气。
“老爷,我知道你肯定很苦,你不要装了,我知道的。” 小给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千真万确,你看我笑得样子。”说完老爷咧着嘴笑了起来。
很快狱卒就开始催促,小给才走出了牢房,看见了杜老先生,抱着杜老先生就哭了起来。杜老先生拍着小给的肩膀,劝导他,一切会好起来,一切会好起来。杜老先生所说的一切好起来,在小给的世界里,那是一个未知的答案,如同人们在祈祷上天降雨一样的渺茫。他想到一个英姿伟岸的男人落到如此委屈的地步,心里能承受多大的煎熬,他想到老爷的身体能在牢里支撑多久,这也是未知的。
人生总是存在那么多的未知,难以掌控,所以这个统一了天下的伟大群体,也是弱小的,因为这种群体弱小的开始,就是他们萌发了情感。
老爷在监狱里生病了,他感冒了,而且很严重,加上牢狱的伙食又那么的难以下咽,多么强悍的身体,在这里损坏只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也是未知的,但是不会那么难等。
杜老先生和小给闻之老爷在牢狱里生病,甚是焦虑,小给也不知所措的坐在凳子上,嘴里一直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儿子你先吃饭,我来想办法”杜老先生劝导着小给而后又说:“今天这样,我首先去找先生抓药,然后去牢狱里一趟,今天你在家等我消息”。
“爸爸,我想去,让我去看老爷吧”小给哀求道。
“儿子,你有所不知,老爷此刻何等情形你我尚且不知,我仔细观察下情况,日后详细安排,你去只会感情用事。”其实杜老先生这样的说,是怕小给见到老爷后,伤心不止。
“好的,爸爸,让你也受了牵连,我真是感觉对不起你。”小给含着泪对着杜老先生说。
“好儿子,爸爸乐意,爸爸为小给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再说老爷与我也是主仆一场,老爷深明大义,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杜老先生去了药堂,抓了些药,而后又炖了一只小鸡,药也熬制好了,提着就去探望老爷。杜老先生疏通了狱卒,找到了老爷。
老爷憔悴了许多,但见到杜老先生,顿时有了精神,急忙问道:“先生,幼子可好?这些时日学习可有进步?”
“老爷养好身体,其他敬请放心,老夫一定教好小公子!”
老爷看到杜老先生的坚毅表情,而后点了点头说:“也是,杜老先生教导,我应放心才是。 ”
“是啊,老爷,此时呢,你养好身体是头等大事,来日方长。”杜老先生说。
“嗯,是啊。”
“老爷,这是我为您炖的补药和鸡汤,老爷先吃下。”
“也好,有劳杜老先生。”
直到牢卒催促,杜老先生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牢狱。回到家里,小给急忙问之牢狱情形,杜老先生只说并不大碍,老爷病情应两三日便可安好。
小给走在了庭院,心里难过,甚至有些绝望。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去让老爷在牢里舒服一些,怎么样才能经常看望老爷,怎么样才能在老爷的身边照顾他。小给心想,如今最好的办法是我能到牢狱里上班,这样可以偷偷的照顾老爷,给他很多安慰;好,暂时这么定了,我先去问问老爸看他有什么想法。
“儿子,牢狱里鱼目混杂,恐不是你能立足的了,况且,这等差事,是由刑部安排的人员,岂是你说去就去的了的?”
“我想好了,我找宋之问,我恳求他去,我只做个小兵还不行?”
“儿子可是心意已定?”
“是的,爸爸,我决定了。”
“为今之计,这未尝也不是一个办法。”
小给匆匆的来到了宋府,叩门几下,大门开来。宋府的下人带着小给来到了宋学士的书房,宋之问正在查阅书籍,见到小给放下书来,安排小给坐下。
“宋学士,我想求求你帮我一个忙,安排我去牢狱里上班,我只想当个狱卒即可,能照顾老爷就行,好吗?”小给开门见山的说。
“嗯,这样啊,容我考虑考虑。小给有所不知,三大牢狱人员皆有刑部直接管辖,老爷所在牢狱在御史台,还算可有通融,如果在刑部和大理寺那就很难了。”
“那我什么时间能去?”
“这样,三日后你来府上见我,这两日,我去找找挚友,看看可否。”宋之问说。
“谢谢宋学士。” 小给赶忙给宋之问鞠躬。
小给好像看到了一线生机,他想到,如果真的上班当狱卒,可能老爷的处境比现在好太多了,他能帮助老爷的东西太多了,老爷也会吃的胖胖的。至少在未知的时间里,做最好的筹备。
第二天,小给和杜老先生收到消息,老爷的妻子常氏,抵挡不住牢狱之苦,已经毙命。小给收到这个消息后,他哭了,他不是因为常氏的死亡而痛苦,而是因为牢狱的苦难让他想起老爷该有多大承受能力,老爷还有多大承受能力去对这些抗恶劣环境?小给等不及了,他想赶紧去牢狱里上班,一秒也不想停留。
第三天,小给说啥也要去看望老爷,杜老先生也同意了,临走时,杜老先生再三交代,千万不可告诉老爷,常氏已离开人世。小给也答应了。
小给到了牢狱门口,用银两打点狱卒。
“这位小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呢,这钱我们不能收,人呢,你也不能看。”一个瘦小的狱卒说。
“这是为什么?我前两天还来了呢。”小给急切的问。
“小哥有所不知,我们这御史台的牢房,最近被刑部管辖的紧,这不,我们的头犯事了,被打发走了,听说上头正准备换头,你看,我们也不好当差不是,你就别为难我们了。”狱卒说。
小给无奈的离开了牢房,心想,当狱卒的事会不会泡汤啊,我也真tmd倒霉啊,什么事都让我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