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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给听到老爷的话,先是一愣,随后问道:“老爷忽然要房契干啥。”
“混账,还不快去拿来。”老爷的目光很是严肃。
杜老先生看到小给的疑虑就说:“去吧,老爷要自然是有用。”
“什么用啊?告诉我。”小给看到他们二人的表情就开始怀疑了。
“赵小给,老夫让你去拿房契!”老爷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一拍。
杜老先生看见老爷发怒了,赶紧告诉小给说:“这周元初在牢房被人家打了,后来老爷找到了那个脏官,对方要挟老爷,说拿过去房契保住周元初不死。”
小给听了杜老先生的话如晴天霹雳,心里顿时乱成了一片,小给心想:“凭什么给他们?这是老爷的梦想资本,这也是的老爷幼子的将来,这些对老爷太重要了,我说好了我会守护老爷。如果给了他们,老爷就从头开始了,老爷不能再经受这些了。我不能给他,我不会让老爷一无所有。”
“杜老先生说的乃是实情,快去拿来。”显然老爷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老爷这我不能给。周元初的事情咱们可以找人帮助咱们,或者咱们去上告贪官,除了房契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这个孽子,老夫再告诉你一遍,快去拿房契过来。”老爷喝道。
“小给啊,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杜老先生赶紧劝导小给。
“不会的,我不信,我们再想想,或许还可以有其他的办法。”小给大喊着说。
“杜老先生,去拿戒尺过来!”老爷的表情严肃到了极点,小给看到了顿时冷静了下来。小给平日里没有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火。
“这,老爷。”杜老先生说话支支吾吾。
“去啊!难道你也不通人情了?!!”老爷大喊。
杜老先生看到老爷如此的怒不可遏,左右为难。杜老先生想:“这若是拿来戒尺,小给免不了挨打,这若是不拿,老爷会更生气。”正在杜老先生犹豫的时间,老爷又说:“这个孽子,不执行家法他是不通人情的!”杜老先生见到老爷这等说话,也没有了办法,就去取了戒尺。杜老先生回来的一路难过到了极点,他看着这沾满了灰尘的家法,如今却要落到老爷最心疼人的身上。
老爷看见杜老先生慢慢悠悠的拿着戒尺过来,自己又上前了几步,夺过来戒尺,走向小给大声喝道:“老夫再问你一句,你拿是不拿?”
“老爷,你要打就打吧,我不会拿给你。”小给说完流泪了,同时也跪在了老爷的面前。
“啪!”老爷的戒尺用力的打在小给的后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小给顿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小给,老夫与你同床共枕,没有想到你如此不通人情世故,此等行径不配做老夫的家人!”说完又是戒尺落下,小给顿时又皱紧了眉头,但却没有喊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赵小给!你拿不拿?!”老爷的戒尺又落下了。打在小给的身上,杜老先生也难过到了极点。
“老爷,不要打了,咱们慢慢商量不成?”杜老先生眼里含着泪花哀求的说。
老爷并没有理会杜老先生的话,只是心里难受。老爷想到:“难道老夫错了吗?这个小给从另外一个时代来,这也许就是相隔一千多年的隔阂吧?为什么他不懂以人为本?”老爷想着想着泪珠掉在了地上。小给看着老爷伤心的哭了,小给心想:“老爷,你打吧,只要能保住你的梦想,打死我也情愿。”
老爷又抬起了手,又狠狠的落下,每次打在小给身上的时间,杜老先生都闭上眼睛,不忍看着残忍的画面。杜老先生看到老爷不肯罢休,看着小给说:“小给啊,听老爷的话不好吗?以往你可是最懂事的,最听话的!”
小给也没有回复杜老先生的话,只是瞪大了眼睛,强忍着伤痛,似乎迎接着更强烈的家法。老爷看到小给如此的顽固,又抬起戒尺……
“赵小给,平日里老夫与你同床,待你如亲子一般,哪料想你心如畜生一般!如此看重金钱,这等人,畜生不如。周元初乃是你我的家人,你竟然全然不顾!”老爷越说越气,又打在了小给的身上。
“小给老夫求求你,你就拿出房契吧,要不然周元初性命不保啊!老爷实在没有其他方法能解救周元初了!小给啊,钱失去了,咱们日后再挣,这人失去了,哪里找寻啊?小给,你快拿出来吧,不然老夫跪下求你可好。”杜老先生说着就要下跪,而且泪流不止。
老爷一把拉住了正要下跪的杜老先生,大声喝道:“如此之人,不值得!”而小给看到杜老先生如此行径,心里彻底崩溃了。小给站了起来说:“好,我给你。”小给用袖子擦干了泪,转身离开了。
待到小给走后,老爷看着杜老先生说:“你去佶安堂拿些跌打的药酒,晚上给他擦擦。”杜老先生应了一声,转身就赶紧出门了。待到小给拿来房契,交到老爷的手里说:“老爷,我赵小给并非稀罕这些钱,这是你梦想的生活,还记得那晚你给我吟诵辞赋,还记得那日购买房契前你的神情,我不想你的梦,张翼的未来,就这样的突然消失了。”
老爷此时心急如焚,并没有完全在意小给的话,接过房契,转身就出了府苑。不久,杜老先生拿着药回来了,看见小给还愣在院子里,赶忙拉着小给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小给的眼睛模糊着,被泪水遮掩的什么也看不清。此时他没有了知觉,只是想着老爷此去回来后,那种沉痛的心情。
就近到了杜老先生的房间,杜老先生心疼地说:“孩子啊,快躺下,老夫给你上药。”杜老先生说完看见小给还愣在那里一直哭,杜老先生就一把拉着小给的手说:“小给你不疼吗?你不要一直哭啊!刚才老爷是打了你,可是你别记恨他,老爷也是没有了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元初死吧?方才老爷让我给你买了药,老爷的心里还是有你的,他当时也说的是气话。”小给的心里完全清楚老爷的为人,老爷的心境,只是小给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杜老先生好不容易扶着小给躺下,而后又轻轻的为小给擦拭着伤口。杜老先生看着小给身上一道道的血痕,擦拭的更温柔了,还不时的问道小给“疼不疼?疼不疼?”。
老爷又来到了来俊臣的府上,也见到了他。来俊臣看到张老爷过来,心里狂喜不已,上前迎了两步说:“张大人,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哼哼,这房契呢,我给你,咱们约定的事你可记好了!”老爷一脸怒气,冷冷的看着远处说。
“放心,我说到做到!这张大人果然守信,说好了明日送来,没有想到竟然提前了。”
“我承诺我兑现了,接来下看你了。我呢,就不久留了。”老爷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老爷远去的背影,来俊臣笑了。他随后细细的看着这500处房契,一边笑着一边翻阅着,他心想:“这些房契,再待几月,就不可估计了。”此时的来俊臣眼里,仿佛这些房契已经都变成了铜钱,铺天盖地的铜钱。
夜晚,小给疼痛的也没有起身,就一直躺在杜老先生的床上。老爷回到家里后,也躺在了床上,晚上都没有吃。老爷只是静静的看着上房屋上的木椽。杜老先生体谅着小给,让小给晚上住下,并让子高好生照料,随后自己去陪了老爷。
杜老先生来到老爷的卧室,看着老爷低沉的样子,躺在老爷身边。杜老先生也看着老爷的看着地方,轻轻的说:“老爷,咱们还有将来,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现在还有一家人。”
“是啊。”老爷简单而低沉的应和着说。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老爷,你今天下手很重,小给的身上伤很重。”
“嗯。经过这次希望他明白,人命大于天。”
“老爷不记恨他了吧?”
“不会。”
第二日,天气晴朗。湛蓝色的天空里,悠悠的行走着几朵白云。小给仰着头,望着天空,想了许多。也许小给昨夜就一直没有入睡。子高陪在小给的身边,看着小给的样子,子高也安慰着他。
“子高,你说咱们在这块天下,很难立足吗?”小给继续看着天空说道。
“不难。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的立在一处就不难。”子高说道。
“子高,我想好了,我想出去一段日子。”
“为何啊?小给还记恨老爷吗?”子高诧异的问道。
“相反,我很爱他。但是为了这个家,我必须要做些努力。”
“什么意思?”
“不要多问了。”
……
次日,小给在老爷的书房里悄悄的放下一封书信好,悄悄的离开了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