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皮!”又是杂皮!陆伯果然还是放不下杂皮,我的心有些不是滋味,我明白他也是真心爱我的,但他心里总是忘不掉他的初恋,就算是一个曾经如此伤害过他,一个让他白等了多少年而让他因爱而生狠的人。但陆伯居然还在想着向他道歉。
——文白手记
从窗外的阳光和院内的花香里醒过来时,陆伯已经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醪糟鸡蛋放在了桌上:儿子,你尝尝老汉我做的早点啷个样?
喝着热腾腾的带着甜味的汤汁,心里热乎乎的:陆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的早点。
“啥子陆伯嘛,叫我老汉。”
“噢!老汉。我改正!”不过心里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老汉”是重庆是普遍对父亲的叫法,但我自小就叫父亲为爸爸,从未这样叫过,一时有些别扭。
“以后我儿子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可以来我这里住,我就每天早上给你做这个。”他看着我微笑。
我们打车来到解放碑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了。到重百大楼转了两圈,然后在鄂尔多斯羊绒制品专柜停了下来,因是周末,这里正在打折,我看上了一款圆领的羊绒衫就想给陆伯买一件。可他就是不要,说虽然打折了可还得要好几百一件。太浪费了,我就笑着说算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说我已经送他礼物了。我问我送啥子了?他就喏喏着说我昨晚就已经送了,然后有些讪讪的笑笑。
我和他一个要买一个不买,引得售货员在一边乐:看你们父子的关系真好,老人家你就要了嘛!难得有这样孝敬您的儿子,一般老人哪有儿子给他买这样的好衣服哦?
我就笑:老汉,您看,人家都在这样说,你就不要争了,挑一件试试嘛!
“那好嘛!我就试一件嘛。”他终于让了步。
陆伯要了一件灰色的试了起来,售货员在一边说:老人家,您这样好的身材就应该穿这样好的衣服嘛。陆伯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跟着笑。买完衣服,我们又买了两条裤子,这次他没有推脱,可能是裤子要比衣服便宜得多的原因吧。再后来我又想给他买一条好一点的皮带,看他腰上的皮带实在有些旧了。可他不要,说虽然旧了,可还是好好的,再说皮系在腰上有哪个掀起衣服来看嘛。我就说热天的时候不就要把皮带露在外面了嘛,再说您要是在夏天穿上白衬衫,系上一条好皮带,一定会更好看,也一定会更勾人的。
他笑:那你就不怕别人把我勾走了?
“这个我放心,您的眼光不会是那种一般人勾得走的。”
又给陆伯买了一条鳄鱼牌皮带,出了重百大楼陆伯问我:你啷个衣服和裤子都和我这个老头子买一样的哦?
“这就叫情人装嘛。我喜欢和您穿一样的。”
他哈哈一笑:您这个娃娃,就会打胡乱说。
重百旁边就是新华书店,这是西南地区最大的一个书店。好久没有买过书了,就想进去看看有没有新的文学书籍出来,正好陆伯也想去看看。我们就朝书店的大门走去。
“杂皮!”我突然听到陆伯大声说。然后他一把就把手中的包塞到我的手中并大步向前走去。
等我似乎明白过来时,陆伯已经窜进人流中不见了。我赶紧向着他走的方向跟上去,听见前面有人在骂,正好就是陆伯的声音。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蛋,下流货,杂皮,你以为你骗了我的钱跑了我就找不到你了?”陆伯的声音很大,前面已开始围上一圈人来,我从人缝中挤了进去。果然是陆伯,他正双手扭着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
我一下明白了,这个就是陆伯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如今又恨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杂皮”了。细看杂皮穿着一件红色的茄克,一条黑色休闲裤。看上去长得确实不错,
Ṁ.9969ⓧⓢ.ⓒⓞⓜ也能想得到他年轻时的样子了。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虽然比不上陆伯好看,但也还过得去。他就在一边责问陆伯:你这是做啥子?做啥子?
“做啥子?你被人骗了还不晓得,这是一个骗子,骗感情,骗钱财,我都被他骗了四五万了。他是见一个喜欢一个,把钱弄光了就躲起来,你以后就是这样的下场。这个老人不说话了,望着杂皮。杂皮正红着脸,也不做过多的争辩,只是对陆伯说:你不要恁个要不要得,我们有话在一边说去。
“一边去说?你是怕别个看到是嗦?你这种人就是要在这里让大家看看。你以为躲了两三年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龟儿子,老子我一直都在找你,要揭穿你的面具,你这个杂皮,你这个混蛋东西。
杂皮一个劲的往人群外拉,他身边的那个可能是他一起的老人就问:你说你这是啷个回事?你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嘛。杂皮就说这是误会,不是真的。那个老人就说报警算了,杂皮又说千万别报警,他会说清楚的。可陆伯的手就是不松:报警好,你不报我还想报呢,这正好把这个骗子抓起来。
我站在一边不晓得该啷个办,平时看来斯文儒雅的陆伯,这时是愤怒到了极点。我想他一定也是被杂皮伤害到了极点。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过去对杂皮那份真情付出却又得不到回报的爱。我也没有资格参与进去,我参与进去,我又能说些啥子?只是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了无法收场。要真警察来了陆伯又能啷个说?他也没有杂皮骗他钱的证据,对于他和杂皮的同性纠纷,警察又会啷个做?
我很是着急,怕陆伯在这个时候受到伤害。看着他那气愤之极的样子,我想就让他发泄吧,杂皮对他的伤害确实太深了。不过我随时做好了准备,如果杂皮对陆伯有一点的反抗或不敬的行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定会上前保护好陆伯。
陆伯还在骂:“你这个杂皮,就连老头子的车子你都敢骗,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杂皮可能是做了亏心事,自知理亏,也不敢和陆伯大吵,只是一个劲的往外拉,想把陆伯拉到一边说去。那个老头也在一边劝陆伯:“老师傅,算了嘛!这样影响不好,你看这个大街上恁个多的人,还是到一边说去。”
“说个屁,你还在替他说话,你还被他蒙在鼓里,他骗了我几万块钱不说,还骗了我十几年的感情,我今天非要找他说个清楚。”陆伯越说越气,伸手就给了杂皮一耳光。
就在这时我看到步行街上的巡逻警车朝这边开了过来,还一边闪着红色的警灯。
我再也不能旁视不管了。就上前一把抓住了陆伯的手:“老汉,你在这里吵些啥子?还不回家去,我找了您半天了也没有找到,这是做些啥子?”我边说边用力去解陆伯的手。
“兄弟,你就把他拉开嘛!我们到一边说去就是了,这是一个误会。”杂皮向我求情。
也可能是听到了警车的声音让陆伯害怕了,毕竟他也是不愿意暴露同性恋身份的,于是就松开了手。杂皮就赶紧飞快的跑了,留下他的老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嘴里不停的叫着等到他。我一把抓起陆伯的手向远处走去,慌忙穿过重百大楼到了另一条街上。
陆伯好像是还在气头上:“你拉到我做啥子?三年了,今天终于见到这个杂皮,你又让我放了他,快松手,我要去抓到他。
“算了吧,他早就跑得不知去向了,再说您抓到他又有啥子用?消消气,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说。看着陆伯气乎乎的样子,我也很心痛。但又没有话来安慰他,我不清楚我在这个时候又扮演的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找到椅子坐下来,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上。
陆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心情好像开始安静下来。他看着我说:文白,你是不觉得我很可怕?
“没有,我反倒很开心,因为让您发泄一下心头的怨气也好。”
他望着眼前的人流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抽着烟。
“老汉,天不早了,我们该吃午饭了。您想吃点啥子?”我想转移他的心思。
“随便吃啥子都要得,反正我是没得胃口。”
“那我们就去吃牛排?”这时我发现我们坐着的对面的楼上就正好有一家“巴西烤肉”。
“随便。”
“您喜欢吃不?”
“没有吃过,不晓得啥子味道。”他没有好气。
“没有吃过就正好让您尝尝!”我说,心里不免恨起这个杂皮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今天我和陆伯这样开开心心来购物的时候他来了,引起我陆伯不开心。
可能是重庆人一直陶醉于自己丰富的饮食,并不习惯外餐口味的原因,烤肉店里面的客人并不多。服务小姐态度很好,普通话是我在重庆听到最标准的。陆伯一见她走过来就问:看你门口写的打折?
“是这样,不过只有情人套餐的烤牛排这道菜品可以8折。”服务员笑得很甜美。
“哦,是恁个嗦?也就是其它都不打折了嘛!”陆伯说。
“那我们就要一份八成熟的情人套餐,然后一瓶十年的女儿红,再随便来两样小菜。”我说。
服务小姐望着我,很奇怪的样子。
“怎么?我们不可以点情人套餐吗?”我问。
“当然可以先生。”她看看我们,然后就笑着走开了。
陆伯就在一边笑:“我们俩个在这里吃情人餐,最好不要遇到熟人,哈哈哈。”
见他开始笑了,我的心情也就好了许多。
吃完牛排出来,看到对面正好是建设电影院,正在热放《功夫》。我就非得拉着陆伯去看电影。他开始不想看,说三十一张票太不划算。但扭不过我,也只好跟着我进了电影院。其实我也不喜欢看电影,但是又怕在大街上再次遇到杂皮惹出事来,不过也有些时间没有看过电影了,加上有陆伯在旁边陪着,于是就有了看一场电影的冲动。
陆伯的兴趣总是不高,电影刚放不久,他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见他这疲惫的样子,我很是心疼,电影也就没有看得进去。
看完电影出来,又在其它几个商场转了转,也没再买其它东西,随便吃了晚饭,回到家已经天黑了。洗完澡睡上床,陆伯的心情似乎还是没有见到好转,渐渐淡去的旧伤又被杂皮今天给引发了。
我紧紧的搂着他,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和体香,就又冲动起来,爬到他的身上:“老汉,我又想了。”
“我就晓得你又想了,看你这个不安份的样子。”
“您也别只说我,看您各人不也一样?”我的手伸到他的裆部说。
“还不是你这个不老实的手弄的。哪个经得起你的手恁个摸来摸去嘛,你要弄就随便弄嘛。”他说。这让我更是欲火中烧。
“那您就把腿分开点,抬高点。”
“你现在是得寸进尺了。”
“不行吗?您不会还在给杂皮留着吧?”我趴在他肚皮上轻轻的问。
“你又在放|……屁,你实在要想就弄嘛,注意轻点,我怕受不住。”他配合的撂起了双腿,闭上了双眼。
我轻柔的试探着,然后他开始由痛苦变成轻轻,两只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臀部。我终于完全的得到了他,拥有了他,直到最后瘫在他的肚皮上。
“唉呀!儿子,老汉我这下总算是解放了!要再弄我就真受不住了。”他对着我耳朵轻轻的说。
“不说实话,刚才明明您还畅快的哼哼,这下又说受不住了。”我笑。
“是!要我痛得直叫,你还会忍心弄下去?我晓得你可是最心疼老汉的了。”他拍了拍我的屁股:然后侧着从后面搂着我的腰:儿子弄了老汉,这下该老汉弄儿子了,要得不?
虽然很是痛楚,但感受着他无限的温柔和听着他畅快的,我整个人就随着他的动作在慢慢的融化。我要让他从我的身上得到他想得到的所有快乐,最后他搂着我不停的颤抖达到最高潮的时候,我为他能得到快乐而幸福。他靠在我的耳边说:儿子,你把我舒服惨了,我好多年都没有这样过了。
“只要您喜欢,以后您随便啷个弄都要得。是不是累了?早点休息吧。”我说着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他就在我的怀里沉沉的睡去。睡得很香很香。
这时我听到我的手机有收到短信的提示,便轻轻推开陆伯的手,从枕头下拿出手机一看,是领导李发过来的:小朋友,你睡了吗,我睡不着,特发信祝你晚安,另祝你周末愉快!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睡觉?他是不是还是一个人住在金源饭店?说实话我以前一直很讨厌他,觉得他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但自从公司中标以后我对他又有了新的看法,倒不是说感谢他让我们公司中了标,这个我本来就对中标很有自信。主要是他后来给我发的那两条道歉的短信让我有所改变。事业上他一直是一个很成功的人,或者说他总是高高在上,让人羡慕。但他的情感生活也许并不如意,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有些可怜。
但我并不想给他回信,我也不知道回信该怎么说,于是又合上手机放到枕头下。
迷胡中感觉灯还亮着,睁眼一看,陆拍正靠在床头用手按着手机,像是在发短信。
我本想坐起来看看他这么晚了还在做些啥子?但觉得又不太好,我想他可能是不愿意让我知道,便继续睡着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一声轻轻的叹息,关了灯,然后合上手机放在枕头下,躺下来用手搂着我的身子,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他轻微的鼾声。
我心里不禁好奇起来,这么晚了,他会是给谁发短信?难道他还有另外的相好?想到这里我有些激动起来,好奇心让我的手不老实起来,看他睡得很香,手就轻轻的伸到了他的枕下摸出了他的手机,轻轻的背过身子,心里满是卑鄙的想法,我要查看一下他的手机里有啥子秘密。
打开一看,他的通话纪录里全是我的电话,他的收信箱发件箱里也是我以前发给他的和他发给我的几条短信,并未发现异常,再打开草稿箱一看,果然是有一条待发短信,写着:
“对不起!也许我今天做得太过份了。”
这是啥子意思?他为何写了又没有发出去?而今天他又有对不起谁的地方?
“杂皮?”我猛的想起了杂皮。今天陆伯在大街上大骂了杂皮一通,让杂皮很难堪。他是在向杂皮道歉?
我几乎可以肯定是这样的了,因为今天除了杂皮,他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还有对不起其他人的地方。
他果然心里还是放不下杂皮,我的心有些不是滋味,我明白他也是真心爱我的,但他心里总是忘不掉他的初恋,就算是一个曾经如此伤害过他,一个让他白等了多少年而让他因爱而生狠的人。但他却还在向他道歉。不过我又想,陆伯虽然写了但却又没有发出去,从这点可相而知陆伯内心深处的矛盾冲突有多么强烈。
望着身边正熟睡的陆伯,我竟感觉他开始有些陌生起来,但同时又对他这份伟大的爱而感动,正如他所说,他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他一直不愿接受我的爱,证明他还是在牵挂着杂皮的。那他对我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怕我痛苦而可怜我?或者说是我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安慰,而不是他发自内心的真情?
心情很是复杂,我默默的翻起他的通讯录来,里面的电话并不多,上面的名字我也都不认识,但却有一个名字跳入我的眼睛:“杂皮”,又是杂皮,一定正是陆伯心中那个曾经的最爱了。杂皮应该是有名字的,但他却写成杂皮,可见陆伯是恨他的,但却又忘不掉他,于是就用杂皮代替了他的名字。
我悄悄的把杂皮的电话记在了我的手机上,没有任何的理由,我也不知道我为啥子要这样做。
轻轻的放回陆伯的手机,我又把陆伯露在被外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然后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细润光滑的肚皮上,想着太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伤感的进入了梦乡。但刚刚睡着我又被陆伯的抽泣声惊醒,赶紧问他是啷个回事,他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儿子,我刚才梦见一个人走在孤独黑暗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理我。
“您又在说傻话,我明明不就在您身边吗?您总是想得太多了。”将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过于脆弱的心灵,心里不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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