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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叔帮父亲擦完红花油又让父亲把裤子脱下来,拿出针线开始帮父亲缝补裤子上的那个口子。
父亲看着虎叔,皱了皱眉,然后慢慢凑到熊叔身边,戳了戳熊叔压低声音问:“熊老弟,我到底哪里惹虎子不高兴了?他刚才为啥哭啊?”
熊叔抱着膀子斜睨了父亲一眼,拿着腔调凉凉地说:“你跟他都几十年的老铁了,我认识他才几年啊?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咋会知道呢?”
“你少放这曲里拐弯的阴阳屁!知道啥赶紧跟我说!”
父亲火了。
“是啊,我是知道,可我偏不告诉你!抓心挠肝儿的憋屈死你!”
熊叔抬着下巴目光炯炯地和父亲傲然对峙。
父亲气呼呼地把拳头捏了起来。
这时虎叔抬眼瞄了过去。
“你俩又咋的了?”
虎叔咬断线头抖了下父亲的裤子问。
“没啥,没啥。”,父亲立刻转过头对虎叔笑脸儿相迎,“裤子补好了?虎子这针线活做的真好,比孩子他妈做的都好。”
“裤子脏了,放我这给你洗洗,你先穿条我的裤子吧。”
虎叔从箱子里翻出条裤子扔给父亲说。
“好好,俺虎子真好。”
父亲蹬着腿把虎叔的裤子套在棉裤外面。
“虎子,我崴了脚,走路不方便,今晚就在你这儿睡吧。”
父亲穿好裤子说。
“哦”
虎叔往笸箩里收好针线随口应着,应完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脸看了看熊叔。熊叔冲虎叔挑着眉瞪了瞪眼。虎叔笑了笑说:“坏熊今晚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
“我想吃疙瘩汤。”
一旁的父亲抢话说。
“虎子问的是我!”
熊叔咬着牙说,腮帮上的胡子都一根根支楞起来了。
“汤里多放点姜。”
父亲对熊叔的话置若罔闻。
熊叔气的张大鼻孔喘气儿粗的像在拉风箱。
“坏熊你想吃什么。”
虎叔走到熊叔跟前拍了拍他的背又问了一遍。
“你随便做吧!”
熊叔一甩脸,有些忿忿地说。
“虎叔我要吃酸菜猪肉炖粉条!”
我抓紧时机赶紧举起小手表达自己的意见。
虎叔冲我笑了笑说:“好,虎叔给你做。”
“你去家里跟你妈说一声我今晚要在你虎叔这睡!”
父亲横了我一眼说。
“哦。”
我应了一声赶紧跑出门。
母亲正在家里用甜菜疙瘩熬糖稀,满屋子烟雾缭绕的甜菜疙瘩味儿。
见了我,母亲很高兴搂着我不停地问长问短。
我替父亲传了话就眼巴巴地望着灶上的那口大铁锅,母亲已经把甜菜疙瘩捞了出来,锅里水还很多,要等一会才能熬成糖稀。
心急火燎的终于等到锅里的水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稠,糖稀终于慢慢成型了,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母亲看着我的馋相笑着从锅里舀出一点糖稀叫我沾着馒头先吃着,然后又盛了一碗让我给虎叔端回去。
我吃完一个馒头端着糖稀回到家,虎叔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我把糖稀交给他,他笑着摸摸我的脑袋。
回到屋里,父亲正和熊叔无声的互相干瞪眼。屋里的气氛太古怪,我不敢往父亲身边靠,就慢慢蹭到了熊叔腿边。
熊叔把我抱起来放到他大腿上,捏捏我的脸,又用胡子扎了扎我的脖子,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父亲这时哼了一声,冷着脸对我说:“你过来!”
我被他的脸色吓住了,
www.♋♋xs.㏄怯怯地抬头望了望熊叔的脸,熊叔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你把我儿子放开!”
父亲铁青着脸对熊叔说。
“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儿子……”
熊叔把话说了半截看了看我住了嘴。
“你说什么!我咋不好意思!他就是我的儿子我的种!”
父亲发怒地咆哮了起来!
“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他又面孔扭曲地对我咆哮。
我快吓死了,赶紧从熊叔腿上爬下来战战兢兢地挪到父亲身边。
父亲气得手都有点抖了,我实在不太明白他为啥生这么大气。
“爸——”
我小心翼翼地轻轻叫了一声。
就这么叫了一声,父亲的面色忽然就缓和了下来,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手也不抖了。
“这阵子在你虎叔家过的还好吗?”
他用尽量憋出来的平缓语气问我。
我点了点头。
父亲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虎叔可能不久就要娶媳妇了,你也会有个新妈妈了。到时候你别惹那个新妈妈生气,要听话,要懂事,要乖,别那么贪吃。将来你虎叔可能会给你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到时候好东西你要先让给弟弟或者妹妹……”
父亲语气有些低沉地说了一通我不太能明白的话。
“你闲着没事跟孩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啥!”
这时熊叔在一旁插话了。
“俺家的事不用你管!”
父亲硬邦邦的回了熊叔一句。
熊叔很明显的被憋了一下,瞪着俩眼在嘴里不出声的骂了句脏话。
吃过晚饭,大家都用热水洗了脚,虎叔他们三个大人说了一会话,我就先钻进虎叔的被窝了,但是没一会我就被父亲拎出来扔进了属于熊叔的被窝。
“今晚你和熊叔睡,爸要和你虎叔睡一个窝。”
父亲很理所当然地说。
熊叔瞪起眼捏了捏拳头。虎叔横了他一眼,熊叔就恨恨地扯开衣服脱掉钻进了被窝。虽然我也很想和虎叔睡,但是我怕父亲,不敢不听他的话。
虎叔和父亲都在被窝里躺好,虎叔关了灯,黑暗里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虎子,虽然今天下午我不知道你为啥哭,但是我惹你难过了我还是知道的,来,让哥抱一下,不管哥做错了啥你都别怪哥……”
“去!别整得这么肉麻兮兮的,我腻歪。”,虎叔笑着说,“你别瞎想,我啥事儿都没有,一时感慨掉点泪你还真把他当回事儿啊。”
“恩,没事就好,可抱还是要抱的,啊,虎子你胖了啊……”
父亲吭哧吭哧笑着说。
这时我听见身边熊叔的手上传来骨关节的咯吱声,我摸了摸,熊叔的拳头正捏的死死的。
“好了,别闹了,赶紧睡觉。”
虎叔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熊叔正蔫蔫的靠墙坐着眼圈有些黑,父亲已经下了炕,正弯腰洗着脸。虎叔看我醒了就看是帮我穿衣服。熊叔就坐在那眼睛随着虎叔转着,虎叔给我把衣服穿了一半,停下来看看正埋头洗脸的父亲,然后伸头在熊叔的黑眼圈上迅速的亲了一下又迅速离开了。熊叔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一下精神了好多。
吃过早饭父亲说要回家喂马就离开了,父亲刚一走熊叔就把虎叔扑倒在炕上压住了。
“虎子,憋屈死我了。”
熊叔压着虎叔粗声说。
“有啥可憋屈的,我和豹子也没干啥啊。”
虎叔摸着熊叔的胡子笑着说。
“你对他那么好还说没干啥?”“
熊叔恨恨地问。
”坏熊,他就是把我当兄弟他心里想的和你不一样。“虎叔笑了一下说。
”不管他把你当啥我就不愿意!“
熊叔像个孩子似的发着脾气,虎叔挠了一下头。
”坏熊,我和豹子还是要做兄弟的,不能因为和你好我就和豹子疏远……“”我知道豹子是把你当兄弟,可主要是你,小蹦豆你出去玩吧,我和你虎叔有事要办……“熊叔忽然扭头对我说。
”我一会要去村东头老孙家劁猪……“
虎叔用央求的口气说。
”我去!“
熊叔已经开始解虎叔的衣服扣子了。
”我昨天没洗……“
虎叔还在说。
”我现在就帮你洗……小蹦豆你还不赶紧走!“熊叔忽然对还没出屋的我吼叫,我吓得一激灵,撒腿就跑,身后虎叔还在声音软软地说:”慢点,别把腰带扯断了……“我心里实在是太纳闷了,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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