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再三,虎叔还是带着我进了屋。一进屋我就看见熊叔把一个大茶缸子扣在墙上耳朵贴在茶缸子上正在撅着屁股偷听。因为他浑身上下还是一丝不挂,整个人被灯光和白墙壁交代得很清楚,那动作,那姿势,那神态,看上去很古怪,滑稽好笑又让人觉着挺夸张。
“熊叔你在干啥呢?”
我凑过去好奇地仰脸望着他,随后我郁闷地发现身高让自己的脸正好和熊叔撅起的屁股对齐,这让熊叔的屁股在我眼前无限的放大开来,让我看到了满月上的纤毫毕现,还有劈开满月的那道腚沟子。
我赶紧往后退了退,转了转方向。
熊叔好像根本没空搭理我。
“死豹子咋这么不给力呢?这动静也太小了,扣着缸子都听不清。”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来回挪着缸子寻找更有利的偷听位置。
这时候虎叔走过来抡开了胳膊在熊叔屁股上扇了响亮的一巴掌,那声音脆的跟过年放炮仗似的。
熊叔呜嗷一声捂着屁股从墙上弹开了。
“虎子你也真舍得下手。”熊叔揉着屁股说,“还有啊,你就不怕这深更半夜的,我扯嗓子乱嚎让人家误会。”
“赶紧上炕睡觉!”
虎叔拉着我钻进了被窝。
熊叔涎着脸也跟着硬挤进来了。
“让我跟你热乎热乎。”
熊叔嬉皮笑脸地对虎叔说。
虎叔倒是没往外撵他。然后我和熊叔一边一个分别抱住了虎叔的半拉身子。
当我想和虎叔更亲近把腿搭到虎叔身上时,发现熊叔已经把一条腿整个压在了虎叔身上。小腿蹭着虎叔的大腿,大腿压着虎叔的肚皮。
我伸手在熊叔大腿上掐了一把,熊叔没啥反应,他像头猪一样正忙着用鼻子拱虎叔的脸。
我觉着虎叔越来越迁就熊叔了,被熊叔弄了一脸口水也没呼他巴掌。
“啊——”,熊叔猛地抬起脑袋支棱起耳朵。然后他猥亵地乐了。
“豹子终于提起干劲了。”
熊叔又躺下来用嘴唇含着虎叔的耳朵说。
虎叔闭着眼睛不说话。
“哎,我说虎子,你看过豹子和他老婆办坏事么?……哦,我记得你上次好像撞见过,我就想知道你碰上这事你心里还那么难过么?”
熊叔咬着虎叔的耳朵继续说。
虎叔慢慢睁开眼睛。
“已经不那么难过了。”
虎叔淡淡地说。
“嘿嘿,是吗?这就对了,你现在都有我了,还难受啥啊?”
熊叔乐滋滋地在虎叔脸上亲了一口。
“嗯。”
虎叔应着回亲了熊叔一下。
隔壁的啪啪声在达到一个巅峰之后戛然而止。
“豹子他射出来了。”
熊叔亲着虎叔说。
虎叔抬手拉灭了灯。
一会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拖着鞋走进堂屋拉亮了灯,接下来就是倒水和洗涮哗啦声。
“虎叔……”
我轻轻叫了一声。
“睡吧……”
虎叔轻轻拍拍我说,于是我就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虎叔已经去做早饭了,父亲开门进来的时候熊叔还在被窝里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熊小子还没起来呢?是不是昨晚听墙根听得过了火把自己撸趴下了?”
父亲笑嘻嘻地把手伸进了熊叔的被窝。
随后熊叔身子一哆嗦睁开眼看了看父亲张嘴就骂:“你个龟孙子,手那么凉还来掏我的蛋!”
父亲笑了起来。
“你还不撒手?捏疼我了。”
熊叔打了个哈欠说。
“那你跟我说你昨晚听墙根儿了没?”
父亲笑眯眯地说。
“听了,咋啦?你个老家伙一点都不给力,都没整出啥动静来。”
熊叔撇了撇嘴。
“我操,最后我都快把孩子他妈撞断气儿了,动静还不大啊?”
“嗯,就最后听到了那么一小段儿。喂,我说你要捏到什么时候?还不撒手?”
“那你告诉我听完墙根儿你撸管子了么?”
父亲笑着问,还是没撒手。
“撸了,还是和虎子互相撸的!咋啦?”,熊叔的眼神儿冷了一下。
父亲脸上的笑没了,熊叔嘴里嘶地抽了口凉气。
“你赶紧撒手,你是要把我废了啊!”
父亲默默地抽回了手。
“我说豹子,你是不是老不喜欢虎子和我亲近了?”
熊叔坐起来穿着小褂问。
“有点。”
父亲的脸色挺凝重的。
“我觉着我才应该是虎子最亲近的人。”
父亲补充说。
“那虎子要是成了亲你不是还成不了最亲的人,可我咋看你给虎子张罗亲事比谁都热心?”
“两口子是两口子,兄弟是兄弟,方式不一样,做兄弟我当然要做最亲的!”
“那你就把我当成虎子那口子行不?这样你就还是他最亲的兄弟。”
“你拉倒吧!你个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咋做虎子那口子啊?”
“操!那你就别墨迹了,该干啥干啥去吧!”
熊叔光着腚从被窝里跳起来四处找裤衩。
父亲瞄着熊叔胯下来回晃荡的那二两肉说:“你和虎子撸就撸吧,可你不能拿你那骚玩意捅虎子屁股!我可不想村里人戳着虎子的脊梁骨骂他兔子,人妖,大腚眼子!我要是哪天看到虎子走不了道了,我就把你那玩意割下来喂狗!”
父亲竖起眉毛说。
“虎子——给我整条裤衩——”
熊叔没搭理父亲,扯起嗓子朝门外喊。
一会虎叔就拎着熊叔的裤衩进来了。
“先穿昨天那条吧,回家再换。”
虎叔把裤衩扔给熊叔说。
父亲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虎子以前你只对我这么好来着,现在我是不是在你跟前不吃香了啊?是不是熊小子比我会撸,把你撸得更舒坦啊?你都忘了以前一直是我给你撸的吧?”
“一大早你说啥胡话呢?”,虎叔亲昵地拍了拍父亲的脑袋,“快来吃饭吧。”
“先说好,虎子下回得我给你撸!”
父亲拉着虎叔不依不饶。
“吃饭吧。”
虎叔笑了笑挥挥衣袖飘然走了,留下父亲在屋里瞪着熊叔咬牙。
熊叔哼着欢快的《猪八戒背媳妇儿》麻利地穿好衣服也下地出去了。
我坐在被窝里和父亲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一会儿,父亲凑过来问我:“你爸我和你熊叔谁好?”
我缩了下脖子。
“爸爸你最好。”,我一秒都没敢犹豫,脱口而出。
我一点都不傻,很明白这时候这个答案最标准,比期末考试的答案还标准。
父亲满意地挺直腰杆儿,倒背着手晃悠出去了。
我坐在被窝里发了会儿呆,忽然意识到虎叔刚才忘记给我穿衣服了。冬天的衣服太厚,我自己穿不起来。
“虎叔——”
我学着熊叔也朝门外嚎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虎叔熊叔和父亲又回到了我的生活中。嬉笑怒骂也好,鸡飞狗跳也好,在我眼中日子总算又正常了起来。
过了元旦,二丫的肚子已经大到了极点,小白医生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又来了。虎叔去帮父亲拉大锯劈柴禾了,熊叔和我都躲懒儿,窝在暖烘烘炕上泛着困。
小白医生刚进屋就被熊叔拉到炕上蒙起被子暖脚暖身子,暖过来了小白医生就开始翻自己的提包,然后拿出了一大包白色的——气球?
“你看你来就来呗,咋还给孩子买东西呢?”
熊叔结过那包东西就想扔给我,却被小白医生一把拦住了。
“你说这是气球?”
小白医生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似的看着熊叔。
“这可不就是气球么?难道我连气球还不认识?小白你也太小瞧我了。”
熊叔顺手拿起一个白气球对到嘴上鼓圆了两个毛茸茸的腮帮子把它吹了起来,吹得老大了之后系住口递给了我。我接过去发现这气球和以往的不太一样,顶端有个小骨朵儿,看上去像个奶喳喳,我就把它送到嘴里吸了吸,吸完之后我看到小白医生的脸比原来更白了。
“狗熊啊,我才知道哇,你是真可怜啊!”
小白医生欲哭无泪地说。
熊叔眨巴眨巴眼睛,一头雾水地问:“我又咋可怜了?”
“你知道这是啥不?”
小白抖着手里的一堆东西问。
“气球啊。”
“气你个头!不是!”
“那是啥啊?”
熊叔一脸的迷瞪。
“避孕套!”
小白医生恨铁不成钢地嚎了一嗓子。
“哦——”,熊叔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然后又很纯真地问,“干啥用的?”
“避孕用的!”
小白医生都有点无语了。
“避运?”
熊叔挠挠头,表示没明白。
“就是避免怀孕用的。”
小白医生无力地解释着。
“哦——我明白了。可我看着当气球玩也不赖,你看孩子玩得多高兴。”
熊叔看着正把“气球”往天上拍来拍去的我笑咪咪地说。
“我拿来不是给你当气球玩的。”
小白医生没好气儿地说。
“那是干啥用的?我又不会怀孕你送给我干啥?”
熊叔一脸无辜地问。
小白医生好像被熊叔问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问熊叔:
“你和那个虎子是不是那种关系?”
“哈哈,小白你真的看出来了啊!哈哈,嗯呐,俺俩就是那种关系,俺俩可好了,告诉你说吧,小白,我这辈子都没和人这么好过……”
熊叔哈哈大笑着不停地用巴掌拍小白医生的肩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拍了。那啥,这条路是你选的我就不多说啥了,就是你和他吧,就是你俩办那种事儿的时候你插进去的那地方不太干净,你那个东西呢也会带些细菌进到那个地方,而且呢,你射出来的东西进了那个地方也不好清洗。所以呢我就给你带来了这些套子,用上这个对你俩都好……”
小白医生有些费劲地把话说完了。
熊叔看着小白医生挠了挠下巴。
“没听明白?”
小白医生看着熊叔试探地问。
“好像……听明白了。那啥,你干脆直接告诉我这玩意咋用吧!”
熊叔一挥手说。
“直接套上去就行了。”
小白医生僵着半边脸说。
“套哪?”
熊叔兴致盎然地不耻下问。
“套你那玩意上。”
小白医生脸有点灰。
“软着套?”
熊叔继续追问。
“硬着套!”
小白医生脸有点黑。
“这么小能套上么?还是要像刚才那样先抖搂开?”
熊叔拿出一个卷成一小卷的套套摆弄着。
小白医生脸成锅底了。
他左右看了看,跳下地把桌子上虎叔晚上准备炒菜用的胡萝卜顺过来一根。然后他他把套套放到胡萝卜的根尖儿上慢慢把套子撸着套了上去。
套好之后他把胡萝卜扔给熊叔,熊叔接过那根带了套的胡萝卜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小白医生。
“小白,你不是闹我玩呢吧?我那玩意要是也套上这东西咋看咋觉得奇怪。”
熊叔期期艾艾地说。
“我管你呢!你爱套不套,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白医生恼了。
“好好,我知道了,我套,我套上还不行么?”
熊叔赶紧服软说好话。
“小白你刚才给萝卜上套儿的手法真骚,我看着差点硬起来,哈哈!”
熊叔忽然又爆笑着说,结果换来小白医生操起枕头往熊叔脑袋上一顿爆摔。
“还有,这东西一次用一个,用完就扔掉。”
小白医生又叮嘱说。
“洗洗不能再用么?扔了多浪费啊!”
“用完了我再给你拿!”
小白医生实在受不了了,他又扔下一大罐东西说:“这是润滑用的,做起来会顺畅舒服很多。”
不等熊叔再问什么,他匆忙撂下一句“我去看二丫”夺门就逃了。
熊叔捧着那一大罐东西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跑得那么快,也不说说怎么用,是给我用还是给虎子用啊?应该不是口服喝下去吧?”
然后他就趴在罐子上眯着眼睛仔细读着说明书。
我百无聊赖地继续玩着那个“气球”,当我再次把那个奶喳喳送进嘴里吸的时候忍不住用牙咬了咬。
“啪!”
“气球”在我手里爆掉了,剩下了一张皮。我吓了一跳,瘪嘴刚要哭。
“炸了?小蹦豆你别哭啊,来,熊叔再给你吹一个。”
说完,熊叔又拿过一个“气球”,鼓着毛茸茸的腮帮子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