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大叔窝着身子在下面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伺候着老田头,心里真的是百般疼爱。十几年的煎熬等待和期盼,终于把这个傻汉子真真切切的抱在了实处。而且撇开今晚老田头为自已做的一切总不说,光凭着这个心思和体格都五大三粗的憨爷们山开始小心眼的为自已拈酸吃醋,麦大叔心里就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老田头的那条物件在麦大叔嘴里始终没有什么变化,软软的却又带着柔韧的肉感。麦大叔忙活了好一阵,后来干脆也不动了,只是静静的把它含在口中,用手在老田头的肚腹和那片敏感区域轻轻摩挲抚摸着。
这种抚摸让老田头少了欲望的逼迫和压榨,多了些暖洋洋的舒坦。他把目光和心思都从那个打火机上收回来,用两只大手抚摸着麦大叔的脑袋,像只被人挠痒痒挠得恰到好处的大猫一样,懒洋洋松散散地摊平伸展了腰身,在喉咙里含混地呼噜咕哝着,慢慢的这种咕哝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均匀悠长的鼾声,他在麦大叔的抚摸下掉进了一个阳光明媚无忧无虑的斑斓梦境。
麦大叔等他睡沉了,松了口,小心的坐起来把四围的被子都掖了掖,然后挨着老田头躺倒,又把老田头那边的被角掖了一下,安心地躺了下来。
轻轻抱住老田头火热的身体,他的心中淡然而平静,明天,明天的明天,也许以后的日子还要经历分离,经历折磨,经历无法言说的苦楚和牵肠挂肚,但是此刻,他就放松地让自已先坦然的拥抱这难得的幸福。
他也慢慢的沉入了梦境,他的梦境里有风声,鸟鸣,有透明的阳光,还有河水和阵阵松涛的起伏回啊。
他梦见了两个骑马的汉于,骑着马并肩奔跑在无边无际的绿色原野上,两条红色的绸带在两个汉于的腰间随风飘舞着,像两道红色的闪电,在阳光明亮的空气中灿然划过。
两个汉于骑着马一直向前奔跑着,越跑越远,最后跑进了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里,彻底消失不见了。
麦大叔在睡梦里露出了一个如愿以偿,了无遗隧的笑容。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麦大婶一早起来就开始忙活做好了早饭,她望了望老田头那屋紧闭的门,自已笑了笑,低声说:“老田大哥昨肯定喝多了,把老麦也折腾的也没睡好,得了,我自已忙活准备年夜饭的东西吧,就让你们多睡会。”
她把干木耳和蘑菇用温水泡好,再到屋外的雪堆里刨出些冻得硬当当的鸡鸭鱼肉,拿到屋里。然后她就拿了些大葱和芹菜到自已屋里,收音机的音量先调小,然后打开来。里面正热热闹闹唱着二人转《猪八戒拱地》那一段,麦大婶一边择菜一边听听笑笑,自得其乐的很是开心。
老田头和麦大叔醒来时已经10点多了,两个人睁开眼睛就都懊悔他们睡过了头,赶紧穿衣服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麦大婶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看着两人笑笑说:“起来了?那赶紧吃饭吧,这么晚了肯定饿了然后她就到厨房去端饭了。”
老田头有些难受地看了看麦大叔说:“我咋觉的心里这么不是味呢?觉得老对不起弟妹了”。
麦大叔轻轻叹息一声,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老田头的脑袋。
吃过饭,两个人帮着麦大婶忙活着又准备了些东西。到了半黑天该做年夜饭的时候,马寡妇从外面推门进来了,亮着嗓子很活泼地说:“老嫂子我来了,没来晚吧?不耽误帮你准备年夜饭吧?”
麦大婶笑呵呵地迎上去,很热情地把马寡妇让进屋里说:“不晚不晚,刚开始下手…”
她又转脸对正在发愣的麦大叔和老田头说:“是我叫马大妹子来的,反正她在那边也是一个人,既然老田大哥在咱们这,我就把她也叫过来了,大家在一起好好热闹一下。”
麦大叔只好笑着冲马寡妇点了点头说:“来吧,来了热闹。”
老田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马寡妇把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马寡妇剜了他一眼,有些娇气地说:“傻样……”
老田头嗤了一下鼻子,大模大样地说:“傻你还喜欢的跟什么似的。
麦大婶哈哈地就大声笑了起来。
“得了,你们也别装模作样斗嘴了,没人的时候还不知道亲成什么样呢,马大妹子咱别理他们了,走,进厨房帮老螋子做饭去。她又对麦大叔说,“你们两个准备好炮仗,一会饭做好了就放。
麦大叔答应了一声,从柜子里拿出一挂两千响的鞭炮和老田头来到屋外,把鞭炮挂在院内一棵小杨树的树杈上。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两个人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田头百无聊赖地拿着穆三给麦大叔买的那个打火机不停地打着,熄灭,再打着。麦大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也没去理会他的这个举动。
“离吃饭还有一会儿,要不咱俩出去转一圈?
麦大叔望着老田头被打火机的火苗映得忽明忽暗的脸说。
“哦,好啊。
老田头:闷声答应说。
两个人出了院门,咯吱咯吱地走在雪地上,老田头忽然瓮声瓮气地说:“老麦,你和我说句实话,要是我和马寡妇真的结了婚,咱俩分开再没机会在一起了,你会不会要那个穆三?”。
麦大叔停住脚步,沉默了一下,忽然用有些亢奋的声音说:“会…,咋不会呢?穆三我年轻,比你长得好看,体格也比你好,家伙肯定比你硬,我咋会不要他,我明天就送上门去找他!”。
说到最后麦大叔的声音己经带上了明显的愤怒
老田头整个被麦大叔吓住了。他嗫嚅着说:“你看你,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生这么大气干啥?”
“我是气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麦大叔恨恨地说。
“那你不也老是怀疑我这个怀疑我那个么?你吃的醋还少啊?”老田头小声地反驳着。
“那是因为你就是那么个花花人!”麦大叔斩钉截铁地说。
“我花花谁了我?”,老田头委屈地说。那么问你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已配不上你,你知道就凭你的名声和本事,我就算只能和你做兄弟都是老大的福分了……”
“别再跟我说这些个没用的废话,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了,我从来没想过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不用担心,不管你离开我有多远,我还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如果有可能,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想带着你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就只有咱们两个过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在乎谁,也不用躲着谁。
“我也想啊,可是……”老田头哑住了。
麦大叔叹了口气,伸出一只胳膊用力地搂了搂老田头。
这时候远处开始传来零星的鞭炮声,看来有的人家己经开始要吃年夜饭了
“走,咱回吧,高兴点,别胡思乱想了,大年下的,要笑呵呵地过,你不是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天塌下来也不愁么?”麦大叔搂着老田头说
“嘿嘿,也是,我也不知道自已是咋的了,跟你在一起吧,总是高兴中带着担心,甜里面还带着些酸,就好像忽然得了一个宝见,高兴是高兴,可也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他再没了。”
老田头挠挠脑袋说:“觉得自已都快变成个老娘们了。”
麦大叔呵呵笑说
“咱们都一样,呵呵。”
两个人往家里走着,四周的鞭炮声开始密集起来,还有一些带着哨音的小烟花刺溜刺溜地不停地飞口空中,在高高的天空里响亮的炸开,变成一个小小的火球。
他们边走边望天上不停的看着,老田头的心慢慢开朗了起来,开始一京一咋地喊叫这个好看,那个啊亮。等他们走到家门口往天上看最后一眼时,不知哪个人家那么阔气,放出了一个大烟花。它拖着光亮的尾巴呼啸着冲上了夜空,在无数星光的陪衬下,亮丽而璀璨的炸成了一朵五彩缤纷的花。那么脱俗地漂亮,完全不管周围那些小烟花的暗淡无奇,也不在乎那些星光是否会嫉妒和怨恨,他用自已的力量脱离了漠漠的万丈红尘,摆脱了世上平凡的人间烟火,自然自得,桀骜不驯地在自已的天地里灿然盛开了。
“真漂亮!”
麦大叔赞叹地说
老田头看着那朵烟花轻轻答应着。
那朵烟花巨大而明亮,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地上这老哥俩的脸庞。
然后这朵烟花就开始慢慢暗淡了下去,飘散成无数细小的火星,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了。刹那的明亮之后,天地同时又黑了下来,就好像那朵烟花从来没有出现过。
“好看是好看,可惜就是时司太短了。”老田头低下脑袋,吸了一下鼻子说。
“没事儿,还会有下一个的。”麦大叔笑着说。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又一朵烟花升上了天空,更美更明亮地在星光下的苍穹里无畏地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