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过饭,老田头立刻抹抹嘴对马寡妇说:“我回家把我那屋炉子烧烧,去去湿气。要不一直不住人房子就该垮了。”
“垮就垮呗,反正你也不在那住了。”马寡妇不以为然地说。
“咋能叫它垮了呢?留着往里面放点啥东西也好,或者将来让你儿子搬过来住呀。”“好吧那你去吧。”马寡妇刷着碗不抬头的说。
老田头出了家门,心里头那个畅快,竟然还有点久违了的怀春少男心头小鹿乱撞的感觉。好一阵子没和麦大叔踏踏实实在一起了,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怀念和憧憬。点着炉火烧热抗,在炉子上烧热一壶水。
老田头坐在炉火旁打量着自己的屋子,一切还是这么的熟悉,熟悉的他心里充满了踏实感。
在他心急如焚的等待中麦大叔终于来了。进了屋,关上门,把门闩插上,窗帘遮好,两个人在炕上坐下来。
老田头一直笑眯眯的望着麦大叔,那种充满喜悦的光彩像有一朵向阳的花开在了他的脸上。
两个人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老田头抱着麦大叔躺倒在炕上,把他整个压身下。闭上眼睛,老田头仔细体会着身体和麦大叔紧密相连的感觉。
老哥俩正在缠绵的时候,后墙上的那个洞又被打开了,一只眼睛在洞口闪了一下又消失了洞却没有堵上。
春柱把眼睛从洞上挪开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出老远,然后飞快的往马寡妇家跑去。
马寡妇在老田头走了之后洗完碗收拾完屋子,拿了把笤帚到院子里就开始扫地,边扫边轻轻哼着二人转。就在她扫完准备回屋的时候一个纸团被人扔进了院子。马寡妇纳闷地捡起来,打开院门探头四下看了看,外头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打开纸团,脸色立刻变了变。纸团上写着:“老田头正在他家屋子里和人胡搞。墙上有个洞,你可以去看看。”纸上还画了个草图,图上标出了那个洞的位置。
马寡妇立刻冲出家门飞快的往老田头家跑去。
接下来,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看到的和不该看到的都被看到了。马寡妇脸色苍白地萎靡到了冰寒刺骨的地上,她需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才能压制住自己因为惊恐而不由自主想要发出的声音。如果能让她重新选择的话,她宁愿自己没看到那些景象。
如果老田头真的和某个女人胡搞了,她在内心里也能接受,大不了和老田头大闹一场好好教训他一下,两个人从头再来。毕竟以前老田头是一个人生活和某个女人藕断丝连的情况马寡妇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从墙洞里看到的竟是两个男人的欢爱。不仅如此,她看到了老田头望向麦大叔的眼神,那种柔情似水的目光马寡妇几乎从来没有见过。
当看到老田头趴在麦大叔身下呻吟着承接麦大叔的冲撞时,马寡妇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打击萎靡到了地上。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好大一会,她扶着墙站起来,再没勇气向那个墙洞里往上一眼,慢慢的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家。缠绵之中的麦大叔和老田头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等他们云收雨散,拥抱着休息时老田头还喜滋滋的问麦大叔什么时候两个人能再次相聚。可是等他回到马寡妇家时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马寡妇僵硬的坐在炕上,见到他进来也是一动不动。她的眼神空洞呆板毫无生气。
老田头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走到马寡妇身边笑着说: “怎么不说话?感觉都不像你了。”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马寡妇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回家了呀,不是跟你说了么?回家烧炉子了。”老田头摸摸自己的脑袋,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挨着马寡妇坐下来。“你和准在一起?”
马寡妇的目光依旧是直直的越过老田头,看着虚空的方向。
“恩?哦,和老麦呀,半路正好遇见他。”
老田头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但是他想说是和麦大叔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和他在一起干什么?”马寡妇依然用那种诡异的口气问。
“还能干啥?就是聊天呗。”老田头心里开始发虚了。
马寡妇静默了好一阵子,眼泪忽然决堤一般刷刷流了下来。
老田头一下慌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擦马寡妇脸上的眼泪,马寡妇扭脸躲了一下缓缓地说:“我全都看见了。”老田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不自然的嘿嘿笑了一下,忐忑地问:“你看见啥了?”
“你和那个姓麦的在一起干的好事。”
马寡妇猛地用手背擦了把泪,眼神忽然变得有疯狂了:“你们两个真不要脸!打着兄弟的名义干那么恶心人的事!”
老田头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麦大叔的名声。
他握住马寡妇的手说“玉枝,玉枝你听我说,这件事和老麦无关,是我因为没女人所以找上的他,他也不愿意做,是我死皮赖脸的缠上了他。要怪你就怪我吧,打我骂我都成,别把他扯进来。”
马寡妇听了老田头的话一子冷了下来,她用寒冰一样的眼神瞪着老田头说:“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你真的缺女人么?那我算什么?你们在一起干那种事的时候他喜不喜欢我看不出来?”
老田头语塞了一下,继续努力辩白说:“反正是我勾引的他,可现在说这些也没啥用了你打算咋办?”老田头担心的望着马寡妇问,他最怕的就是马寡妇闹上麦大叔的家门。
“你走吧,这事我也不追究了,可我看了你们办的事之后实在没办法在和你过日子了。”马寡妇说着又开始落下泪来。
“那大妹子,真的对不起你了,这事都怨我。”老田头呐呐说着笨手笨脚的爬上炕抱起属于他的那个铺盖卷,下了炕直接往门口走去。
“你心里原来根本就没我,”,老田头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马寡妇哽咽的声音。“你甚至根本都不求我一声,求我让你留下来。其实我并不是真心想赶你走,哪怕你求一声,我也会让你留下来。”
马寡妇痛哭失声起来。
老田头转回身子,很诚恳地说:“算了,大妹子,咱们这又是何苦呢?再说那样也太委屈你了。”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马寡妇哭着说,“哪怕你是和一个娘们胡搞我也能原谅你,可是那个姓麦的,谁知道你俩好上多少年了?现在你敢不敢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和他来往,不和他见面也不和他说话了?只要你答应我就让你留下来。我真的是不甘心……”老田头默默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大妹子,我不能答应你。我和老麦的事可能你没办法理解。我和他就是对方的命根子,让我们不见面,不来往,那我们活着也就再没啥意思了。”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马寡妇趴倒在炕上继续哭泣抽噎着,完全崩溃了。
老田头脑袋空空的走出马寡妇的家门,他不能思考也无法琢磨任何事情。回到家之后,放下铺盖卷,他才想起自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把这件事告诉麦大叔。
走在去麦大叔家的路上,老田头心里慌乱,迷失,忐忑不安,但是也有一种卸下心头重担的感觉。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去隐瞒了。只是已经伤害到一个马寡妇了,不要再伤害到更多人就好,但是这一点老田头自己几乎已经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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