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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上午,我正在活动室跟战友一起忙碌,焦阳把我叫去,说临时要开车去办事,缺个人手,命令我跟他一起去。
上了车,他把车开出城,上了高速。看着高速上的指示牌,我感觉不像是去郊县,越来越远了,问他是去哪,他笑着说:“去XX市。”
XX市是省会,区域中心大城市,战区战略要地,不仅是本省的省军区所在地,也是七大军区之一的大军区所在地。我一愣,焦阳把着方向盘看了我一眼:“去大军区交个材料,顺便带你去看看,熟悉熟悉环境。”
我没想到他不打招呼,就把我带到另一个城市,还是去大军区。如果他早说办事是去几百公里之外的外市,我是不会跟他出来的。我说:“副教,今天能回来吗,连里过年事多,我想多帮把手。”焦阳听出了我有情绪,说:“办完事就回来,你就当陪我走一趟吧。”
车开了三个多小时,下午到了,不愧是繁华大都市,比我们军分区在的城市大多了,这也是个著名旅游城市,风景很好,不过快过年的关系,城里人不多,街道都比较空旷,大军区司令部在城东,开车进去之后,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实在太大了。
尽管我们军分区也占地不小,绿化优美,可是跟这里一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我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军区大院,光道路支道之多就让人转得晕头转向,要不是不时开过的军车和走过的军人,这里更像一个庞大的绿色自然保护公园,各种树林、花园、草坪绿地,要是观光收门票能比外头公园人还多。建筑也是古色古香,由于原址是历史遗迹,所以保留了不少文物古建,加上那些参天的大树和又深又广的梧桐大道,整体氛围严肃而又神秘。
焦阳把车开到了警卫营,警卫营非常气派,不愧是一个营的建制,仅纠察就有一个连。一幢六七层高的现代派综合大楼,一个非常宽广的场院,负责的哨卫多而且密,我观察了一下,光大门就有东西南北四个外大门,内卫哨有好几层,还有对面的军备区和汽车调运中心,也有哨位,平均每个哨位四——八人,仅大南门就有相隔几百米远的两道岗哨,还都是外哨,不属于内卫哨,守备之森严,真是禁区重重。内部的流动哨和固定哨也是几步一岗,每个道路口都有固定哨点,怪不得要一个营,这么多的哨位,没有一个营的兵力哪能轮得下来。
焦阳向我透露,这里的岗哨是实弹。这对站岗的兵来说实在挑动了兴奋的神经。很多军事单位的门岗看起来荷枪实弹,其实都是枪弹分离的,包括军分区,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怕搂不住火。我们连里老兵抱怨过,站岗连蛋蛋都没有,一个小时握着烧火棍!
这里,第一枪是空包弹,用来警告和震慑,第二枪开始就是实弹。所以如果有想闯大军区机关的朋友注意了,要是哨兵朝天搂响了第一枪,要命的就不能让他再开第二枪了,呵呵,开个玩笑。
焦阳带我在军区里转了半天。每隔一阵就有纠察执勤的三轮挎斗摩托开过,来往的军车光车牌号就看花了眼,司政后装,还有总参在当地的驻守单位,军校,各集团军的车牌,眼花缭乱。
指导员说得没错,这里确实是个开眼界的地方。
焦阳带我参观了警卫营的生活区,无论是宿舍还是设施,电脑室,阅览室,生活娱乐室,澡堂,洗衣房,电话房,条件比警卫连好太多了。出了营区,机关家属区的生活设施就更齐全了,游泳池,大礼堂,生活超市,酒店,医院,幼儿园和学校,篮球场密密麻麻,光晾衣的空地就有我们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焦阳把车停下,带我在大院里走着,边走边向我介绍周边的环境。他兴致很高,对每一幢建筑的历史都给我说半天,我也一直听着。
路上,他问我:“怎么样,这儿环境还不错吧。”
我说:“何止是还不错,这是太好了。”
对我这种小列兵,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可惜我并没有心情欣赏。
焦阳笑了,听到我的回答他似乎很高兴:“今天先带你熟悉熟悉,以后到了营里,这附近还有很多好地方,我带你多转转。你会喜欢这儿的,我保证你来了就不想走。”
我看了看手表,对他说:“副教导员,你不是要去办事吗,赶紧办吧,别耽误正事。”
焦阳随意地说:“不急,就是个材料,一会儿就弄完了。咱们先转转,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吃饭。”
我一听他这意思,他今天是不想回连里了,我说:“不吃了吧,买点吃的路上对付一下,太晚了回去我怕赶不上晚点名。”
焦阳停顿了一下,他没接茬,看得出来,他没想到我看到这里的环境之后,还是想走。焦阳没说话,走了几步,未置可否地说:“再说吧。”
我们正走在路边,旁边开过一辆车,越野敞篷型BJ212,军车经典车型,在我们那很少看到这种敞篷款,相当威风。我多看了两眼,那辆车从我们身|ⓜ.9969ⓧⓢ.ⓒⓞⓜ|言情小说网|边呼啸而过,在前方突然刹车停了下来,然后向后倒车,一直倒到焦阳和我的旁边,停下了。
我奇怪地看向那车,焦阳也偏头看了一眼。
开车的是个军官,肩章两毛二,中校。大冷的天,他戴着副墨镜,套着战术背心,手搭在方向盘上,探着头像发现什么似地看着焦阳,焦阳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带着我向前走,那中校在驾驶座上喊:“嘿,小羊羔!”
小羊羔??
我一头雾水,他这是喊谁呢?焦阳置若罔闻,跟没听到一样,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北京吉普跟了上去,在前头停下,那军官打开车门跳下车,从车头绕过来,站在了焦阳和我的面前。
他摘下墨镜,随手往胸前背心上一挂,头一抬,喝!我不由喝了一声彩,真是个威风凛凛的军中猛男,年纪三十三四,长相不能说帅,但是充满了粗犷和豪放,身材强健,相貌堂堂,脸膛上带着一股杀气,一看就是野战军出身,机关的军队干部,绝没有这一身浓烈的血气。
他豪爽地打了个哈哈,似笑非笑地看着焦阳,打量他:“焦副教导员,还真是你,怎么,架子越来越大了,看见老朋友也不搭理?”
那声“焦副教导员”他咬字特别清楚,带着股戏谑的口风。看样子他们很熟悉,但焦阳神情中带着种厌烦,对这个中校的态度也并不热络。焦阳说:“边营长日理万机,不耽误你事,我带个兵办事,你忙你的吧。”
中校这时才看了我一眼:“这是你的兵?”
焦阳回头对我介绍说:“这是XX军军直侦察营边营长。”
XX集团军直属侦察营!我靠,如雷贯耳,那可是王牌部队,精锐中的精锐!
我绷起身体向他立正敬礼:“边营长好!”
边营长打量了我一眼:“小子,身板儿挺硬,通信营的?”
“报告!XX军分区警卫连的!”
我挺起胸膛大声说,我知道这个单位在这位王牌之师的精锐部队主官面前恐怕都不值一提,但是我要大声说出这个单位,因为无论何时我说出警卫连这三个字,我打心眼里感到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