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是这样,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只是看谁敢豁出去,公共场合大家都是很斯文的,也很正常,当你遇到危机的时候,哪怕嗓门提高一个八度,都会用不同的效果。当然要记住有一定的限度,千万不要在公众场合站起来大声喊:我是同性恋……
(正文)
骆克看了一眼熊海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本就嘻嘻哈哈的脸上立刻变得凝重。
自己太了解熊海洋了,喜欢的绝对不会说喜欢,总是要装的很无所谓的样子,要是不喜欢的,会说的天花乱坠,似乎你马上领走才好。
“刚刚到是,可惜人家走了”骆克给了熊海洋一句。
“靠,刚刚那样的我想要随时都有,可惜老子不想要”
熊海洋倒不是在说谎,现在17-8岁帅气的小孩子遍地都是,只要自己肯出钱,身边围个三五个不是问题。
可是自己现在厌烦了,那些一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有一点思想的小家伙们。
自己的年龄不能陪他们去DJ。更没有时间陪他们通宵达旦的胡闹,年岁不饶人了。
这些倒也可以接受。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检查出阑尾炎要手术的时候,刚刚却嚷着要去北京看某某歌星的演唱会,完全不顾熊海洋的感受,在熊海洋的衣兜里掏了一沓钱,买了机票走了。
气的熊海洋发誓再不和小家伙相处,果断的分手后,刚刚来找了他好多次,每次都哭得昏天黑地,熊海洋理都不理,全当没看到。
自己一个人,身边在没有个知道暖热的人,今后怎么办。
家里人知道自己是同志,拿他也没办法,自己结过婚,一个月以后给了老婆一笔钱,二个人迅速离婚了。
也就没有人会对他说三道四了,全当他离了一次婚伤心过度了。
“你不喜欢,那你以后别去找我兄弟了,以免他喜欢上你”骆克进一步用话语试探熊海洋。
熊海洋连忙拉回自己的思绪,看了一眼骆克。
“这是我的事情,你别管。怎么,你喜欢那傻帽吧?舍不得了,那还四处推销他干嘛?”熊海洋毫不客气的给了骆克一句。
“靠,你当我愿意介绍给你呀?还不是觉得你像个人似的”。骆克干了一杯酒瞪着眼睛说。
自从熊海洋和刚刚分手,兴趣转向了中年人,已经三年多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朋友。
骆克是清清楚楚的,他知道熊海洋也是年岁大了,不想象以前那样随意的玩耍了,他也在寻找自己的伴侣,寻找可以相伴长久的那个人。
骆克犹豫了好久,都没有和熊海洋说起过吴雨旺,自己无法开口说,也不愿意说,一旦成了事实,自己心里怕很不是滋味。
直到知道熊海洋在吴雨旺的城市新开了一家大超市,自己才告诉他,可以去吴雨旺干活的浴池看看,吴雨旺也许适合他。
所以熊海洋才去的天玺浴池,陆续的有了接触。熊海洋觉得这个家伙和适合自己的胃口。无论是性格还是感觉,自己都感觉很投缘很和谐。
“我走了,你结账吧”骆克有点来气了,起身要走。
熊海洋笑了,一把拉住骆克“行了,行了,算你厉害,我是有点喜欢他了,给我讲讲他的情况”骆克也笑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走,只是想从熊海洋口中知道真实的想法。
骆克坐了下来,接过熊海洋递过来的啤酒,一边喝一边介绍着吴雨旺的现实情况,熊海洋很认真的听着,喝着,想着……
吴雨旺顺着楼梯走道二楼,谭武正在那里不停地看表,看到吴雨旺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半天了”谭武倒不是埋怨,大概是有些着急。
“你快告诉我,怎么进网站,完了我们去吃饭,牛冰请客”两个人边说边往屋里走。
“干嘛他请客”吴雨旺随口问道。
吴雨旺听说过牛冰,这个大楼里的一个不小的领导,在同志圈里很有名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喜欢利用权力开发下面乡镇的直男,另一个是他不管人多人少张口就来的打招呼方式,手舞足蹈的一句话“呀——妈亲呀,想死我了”。
正常人当作笑话,同志也当作笑话。鉴于他是领导,非同也就没办法,只是背后讲究一下而已。
“牛冰怎么知道我来?”吴雨旺一边指点着谭武如何操作,一边继续回头问道。
“他现在是我的领导,我退休了被返聘到这里,刚才我告诉他你要来帮我弄电脑,他也很高兴说晚上过来看,顺便说一起吃饭,他到饭店半天了,就等我们了”谭武眼睛瞪着屏幕,嘴里回答着。
“你知道我一定能来?”吴雨旺反问。
“我想你会来,你乐于助人”谭武笑了。
“得,别肉麻”吴雨旺听着不太舒服。
“你不认识牛冰吗?”谭武对吴雨旺的问话突然感到奇怪。
“认识,他和尤军发生过”吴雨旺回答的很干脆很简洁。
“你的电脑没有人会动吧?我先把你想看的网页放到收藏夹里了,这样简单方便,你一点就出来”吴雨旺采用了最简单的方式。
“恩,不会有人动的”谭武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问你个事:“波佛——是什么意思?”。
“什么薄膜呀”吴雨旺一时感到奇怪。
“汉语拼音的B(波)和F(佛),是什么意思,聊天的时候他们怎么老问我有没有B(波)F(佛)呀?”。
谭武说出缘由,吴雨旺哈哈的大笑起来,“靠,什么波佛呀是英文的BF,就是男朋友的意思,老江湖了这还不懂”。
“笑什么呀,我真不懂,再说什么老江湖呀,我和这圈子里的人都不认识,也没有接触。”谭武很认真地说,似乎想澄清什么。
吴雨旺没有说话心里想。“鬼才相信你,我知道的圈子里你可能没玩过,你自己的圈子里大概没人能逃脱吧”。
“呀——妈亲呀,雨旺呀,可想死哥哥了,最近忙啥呢?”还没有进到屋里,牛冰的招呼已经发了出来。
吴雨旺侧了一下身躲开牛冰那虚伪的拥抱。
“靠,好像多熟悉,只不过才见过两面而已,你会想我,真是太虚伪了吧。”
用余光扫了一下在座的人,基本都认识,都是这个城市元老级的人物。
自己一直和他们保持的不远不近,太近了自己不愿意,因为自己不喜欢他们,太远了,也不行,他们闲着没事唾沫星子也淹死人的。
“靠。今天怎么都坐在一起了。不是什么好现象”。
“尤军,在常山酒家吃饭,你来不来,你的几个老想好的都在哈“吴雨旺跑到卫生间给尤军打了个电话。
因为桌上的人尤军基本上现在都不想见面,因为尤军曾经是他们的心头肉,现在则恨不得吃了尤军。
有一段时间尤军的谣言在圈子里满天飞,就是他们所为,所以自己先透下尤军的口气。
“算了,我不去了,和小胡出去吃烤肉去,你自己小心点,那可是是非区”。尤军顺便叮嘱吴雨旺
“知道了”吴雨旺一边往出走,一边想,怎么办,看来这场合是刻意安排的,与其被大家吃豆腐,还不如单独和谭武在一起,相对比来讲,谭武要比他们看上去舒服一些。
最好让谁也得不到,自己鸿门宴安全脱险是上策,吴雨旺一边想一边坐在了谭武身边。
牛冰做了开场白,虚伪的有些让人坐不住。吴雨旺埋头吃着,偷偷的观察着眼前的趋势。
那几个老头也是原来各单位的头头脑脑,对牛冰返聘谭武而不是聘他们,多少有些醋意,半真半假的说着三七话。
牛冰则一会温柔的和这个解释,“那几个钱,我知道吴叔根本没放在眼里是不是”
一会严厉的指责道“张哥,这个活你根本干不了”,一会又搬勃搂腰的和那个说“老舅,你别逗了,请你你都不会去的,是不是”。
吴雨旺忽然觉得今天自己要脱身了,只有把矛头引向谭武。
只要他们别说喝完酒一起去洗澡,自己就可以完璧归赵,吴雨旺太清楚他们这一套了。
开始动歪脑筋,主动和谭武亲热,一会亲下他的额头,一会摸摸谭武的耳朵,在大家的目光都转移过来的时候,伸手去裤裆里掏出了谭武的黑泥鳅,假装偷偷的摆弄着。
谭武没有想到吴雨旺会这么温柔,不像在浴池里那么硬帮帮的毫无反应,心里乐开了花,蠢蠢欲动。
眼神里充满了春情,手也开始不老实,滑到吴雨旺的腹部扣他的肚脐,吴雨旺则故意扭捏的发出轻微的声音。
两个人在包间里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公然的调训,吴雨旺希望他们能够对谭武群起而攻之。
场面出奇的平静,几个人对吴雨旺的表现,似乎很不在乎,不知是看穿了吴雨旺的把戏还是岁数大了没有了楞角变得温和了。
慢慢悠悠的喝着小酒,看着谭武和吴雨旺亲热,似乎在给自己增加荷尔蒙的分泌。
谭武却越来越放肆,开始解吴雨旺的腰带,满是酒气的嘴唇,开始在吴雨旺脸上胸脯上乱咬。
“别闹了,听说小吴的手法很好,一会我们去浴池让小吴给我们搓搓哈”一个人说话,一帮人附和,谭武也就放弃了纠缠,开始张罗着喝酒。
“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小吴最实在,最可交”。
“是呀,小吴最有良心,不向尤军他们”。
“当初我就觉得小吴最长远”所用的好听话一下子都给了吴雨旺,吴雨旺感到头皮发麻,靠,这是干什么?也没有这么捧人的呀。
“喝酒,最好喝醉,不醉也要装醉”吴雨旺脑海里飞速产生另一个想法。
他开始反客为主的敬酒。“牛局,能够和你在一个桌喝酒,兄弟真是高兴,来干一个”。
“张叔,想当年我最喜欢你,你那东西真好看”。
“老舅,我最喜欢你做的咸菜和冷面了,那天我还想吃”吴雨旺一个一个的干杯,搂着他们的脖子,勾他们的手心,说着无限温柔的话,却大口的干着白酒。
“谭叔,你真好看,我喜欢死你了,一会我楼你睡觉哈”吴雨旺的舌头开始发硬,脚步有些散乱,又和谭武干了两杯。
吴雨旺感觉头有点晕,好,太好了。
似醉非醉正好发疯,越疯越好,我要让你们精心的布局落空。
吴雨旺本以为今天去谭武哪里,实在没办法就满足他一下,省的他总惦记。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吃到的葡萄,也许就不再酸。
可现在这场面就是要大混乱的场面,没办法自己只好搅局了。
吴雨旺开始脱衣服,拍着雪白的肚皮,走到张叔面前“张叔,我白吗,我想吃你弟弟”。
然后真的把头埋在张叔的裤裆里,隔着裤裆用嘴去拱,吓得张叔死命跑开,用餐巾纸擦着弄湿的裤子。
“谭叔,我菊花好痒,你做我好吗”裤带已经松开,就往谭武身上坐。嘴里“哦也,哦也,好舒服”的大声喊叫。
牛冰早已跑到了门口,堵着门。生怕有人进来嘴里喊道“雨旺喝多了,别喝了,别喝了”。
谭武自然被吴雨旺的醉态吓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公共场合呀,自己,牛冰还有那几个老哥们,都是或者曾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样闹下去还了得,你吴雨旺一个搓澡的不在乎,我们可再乎名声。
霎那间,脚底抹油大家都跑出了包间,结账的结账,聊天的聊天,只剩下吴雨旺晕晕乎乎的在屋里大喊“拿酒来”。
“他喝多了,别再给他酒”牛局一边算账,一边使劲瞪了谭武一眼。“那啥,我有事,和牛局先走了,你们几个把他送回家吧”。谭武和牛冰走了。
老舅搀着吴雨旺走出了饭店,叫了车准备送吴雨旺回家。
“老舅,不用送了,我没多”吴雨旺使劲关上了车门,对师傅说:“开车,东区家属楼”。
老舅楞楞的看着运去的车,看着回头向他摆手的吴雨旺,长叹了一口气,向着站在远处等他的两个人走去……
吴雨旺进了屋,趴在水笼头上让冷水使劲的冲刷,让自己从半醉半醒之间醒来。
过了很久吴雨旺感觉脑袋不再沉了,拿着毛巾边擦便走上阳台。
太阳已经西沉了,在地平线的边缘,灿烂的晚霞是那么的好看。吴雨旺想着酒桌上的一切,不自觉的笑了,笑得那么的爽朗,那么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