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吴雨旺一直没有这个意识。但是见到了韩厚德之后,他确实有点怀疑过自己,呵呵,大概是韩厚德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正文)
每年的3.15,吴雨旺都会给当年第一次知道外面世界的时候,第一个喜欢上自己的江叔叔打给电话,说不上是感激还是怀念。
那时候自己愣头愣脑的只知道新奇,而且也处在一个最尴尬的时段,没有人喜欢自己自己也不敢喜欢别人,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丑的人。
是江叔叔的喜欢给了自己自信,慢慢的走出了压抑和自卑。
今年吴雨旺没有给江叔叔打电话,因为他听说江叔叔已经有了BF,而且这个BF很爱他,爱他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陌生人的电话都要亲自查询。
动不动就怀疑江叔叔和别人好上了,然后威胁江叔叔要告诉他的家里,还给给江叔叔打电话的人打电话进行骚扰。
吴雨旺开始不是很理解,总觉得这样的人太可气。
可是慢慢的又觉得,每个人对爱都有自己的表现方式,别人无权干涉,自己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
不再给江叔叔打电话,为了江叔叔的安宁,也为了自己的安静,大家相安无事就好,牵挂和思念可以放在心里,当做一段美好的回忆。
自己既然不在想也不会再有什么企图,何必让人家有想法呢?
3月份是浴池温度最差的时候,小浴池不像大浴池自己有一套供暖设备。
天玺浴池是集中供热的,由于随着天气的逐渐变暖,给气的次数也在减少。
天玺浴池的温度有些下降,再加上初暖还寒很多人不适应,所以来的客人比较少了。
让吴雨旺感觉最不舒服的是那张搓澡床,随着年头的增多他的海绵垫已经被压成了薄薄的一片,再加上下面是木板,长期的潮湿而有些变形,客人躺上去又凉又咯腰,好多人开始抱怨。
“吴师傅,你要不在这里搓澡我才不来呢?和你老板说说收拾一下呀”吴雨旺只好报以歉意的微笑。
自己已经和田天玺说了好几次了,至于修不修理自己自己无权过问,问题自己是反映给他了,就算尽到了责任。
自己只能有什么条件干什么条件,说多了古黛美会不高兴,可是不说自己又觉得对不住为自己而来搓澡的客人。
有时候也真是没办法,田天玺也不是没躺在那床上过,大概是他太壮实没感觉出来吧?
大概是今天田天玺心情好的缘故,他终于把潮湿的木板换掉了,床显得平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换泡沫垫。
不过吴雨旺也蛮高兴的了,床凉自己就在客人躺下后,不时的多给浇几遍热水。
自己只能利用现有的条件,尽量把服务态度和质量提高一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老板的使用,主要是要对得起客人对自己的信任。
第一个客人是个老客,家里开着旅店养着小姐,是个五十多岁戴着眼睛的大狒狒。
不过样子要比狒狒们儒雅得多,不怎么说话,只是在吴雨旺进屋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吴雨旺应该做的准备。
吴雨旺推开门的时候已经热气扑鼻,自己好悬没退了出来,温度太高了雾气太重了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个狒狒喜欢在搓完前面的时候,给他打飞机而且不打浴液那么干打。
吴雨旺开始曾试着给他抹点浴液再打飞机,可是他很明确的表示那样不舒服。
吴雨旺有些纳闷,这是唯一一个喜欢这种方式的人。
而且只限于打飞机稍微加一点花样,他都很敏感的马上拒绝。但是他却想吃吴雨旺的香蕉。
鉴于这种模棱两可之间的边缘人物,吴雨旺一向很小心,也不给他品尝香蕉的机会。
却对他的玉手偷桃毫无办法,只好听之任之谁让你也偷了人家的桃子,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你的水真多,真好,妈的,我的没有水,真干吧?”
那只老狒狒所说的水,就是从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
吴雨旺原本以为,每个人在强壮起来的时候,都会有前列腺液前来助阵呢?
看来还真不是这样,这个胖狒狒就没有那液体。
当老狒狒把臀部高高抬起,身体成一个拱形桥梁的时候,吴雨旺知道他要挥洒激情了,因为那高射炮的炮管开始不住的点头。
而他偷自己桃子的大手也增加了力度和缩小了控制范围,吴雨旺觉得自己哪里被他强行上下蹂躏的火烧火燎。
这家伙倒也不是很讨厌,他自己的激情燃烧了以后,就不在强求你也一块燃烧,大多数时间会一声不响的翻过身,趴在那里让你给他搓完后半个身子。
有时也会说一句:“一会我给你搓一次呀?”。
吴雨旺全都笑着拒绝,自己怕躺在床上没有被他搓澡,而是被他吃了香蕉。
瞧他用手给自己打飞机那粗糙毛躁劲,要是吃香蕉费被咬断不可。
现在没有太监这个职业了,就是有自己也不想在搓澡床上被他阉割呀。
这只老狒狒每次洗完都和自己保持着这种距离,不冷也不热,这到让自己感觉和舒服。
自己没觉得他身上那个地方有特点,要是强行找个特点的话,就是他的屁股沟到蛋蛋上很是光洁,没有一根的毛毛,特有意思的。
这个老狒狒还没有穿衣服正在淋浴,就有人敲门呢要进来搓澡,吴雨旺打开了门锁。
第一个进来的人和自己刚进来是一样,直接被热浪掀了出去。
“你先搓吧我一会再进来,太热了我受不了。”。
那个人说着话去大厅坐在长椅上。
这个进来的人开始脱衣服。
“你是原来大厦那个搓澡师傅吧?他说你在这里我们才来的”进来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
“哦”吴雨旺简单的一个回答,因为他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太年轻自己在大厦浴池的时候他应该还是个孩子吧,再说自己在大厦浴池可是很规矩的,基本上没怎么吃客人的豆腐呀?
这个人会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吴雨旺只能简单的回答加上一个善意的微笑。
老狒狒走了半天,那个人也过来了两三趟,确定屋子里的空气不再热才进来。
现在屋子里是不热了,吴雨旺搓着澡都感觉有些冷了,这个后进来的人还是打开了冲洗用的凉水管使劲的放着。
吴雨旺认识这个人?要是不认识的话会直接制止他这么做,浪不浪费是是小事,关键是自己感觉很冷。
他叫韩厚德是本市车站的一名工人,由于患有强直性脊髓炎,身体一直很虚弱。
可是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吴雨旺觉得他的身体真是很棒,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二百多公斤的体重。
他和父母住在一起,就在离大厦浴池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小旅店,生意也很好。
看在他躺在床上那熊样,吴雨旺当时真的好想揪他的弟弟。
实事上吴雨旺利用工作之便真的揪了他的弟弟,只是一个典型的毛里缩型。
看上去不大还带着皱巴巴的包皮,可是发起怒来很是强壮足有七寸。
声明一下,吴雨旺只是揪了揪没有别的动作。
因为随着他那东西的勃起,他的喘息有些急促,急忙下床去外面的穿衣间透了一下空气。
以后吴雨旺才知道,他的那种病很严重,但是自己并不知道会是什么程度,可是韩厚德说会有生命危险的。
看上去高高大大确是很脆弱所,这样吴雨旺始料不及。
以后在他来的时候自己都是小心翼翼,不再有非分之想,而且还很留意房间的温度,留意他脸上的感觉,怕他出现万一的情况。
这样两个人在多年的接触中慢慢的熟悉起来。
那个先进来的人,原来是以前一直陪他去大厦浴池洗澡的南方人的儿子。
想不到几年的功夫当年的小南蛮变成了帅小伙了。
听他们说话,好像那小伙的父亲还没有来,自己先来把货接好,他们是赶集市做小百货的商人。
那小伙子也要做爹了,说再过半个月就要回家抱儿子去了,一边说脸上已经挂不住欢喜的神态了。
韩厚德洗澡一直是和别人来,实在没有人和他一起来,就和自己的老婆来,当然和自己的老婆来就不用吴雨旺搓澡了。
吴雨旺碰上过一次他和老婆来,因为自己刚搓澡出来,以为他也要搓。
他却笑了笑指了一下旁边一个小巧温柔的女子说:“今天不搓,我和老婆来的”。
他老婆比韩厚德先洗完出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郁,他和古黛美好像比较熟。
“今天商店怎么关么这么早?”。
古黛美有些纳闷的问道,她知道韩厚德的老婆是在商店有床位卖服装的。
“厚子要洗澡,没人陪他来,我只好先回来了”那女人脸上挂着笑但是却明显带着忧伤和忧郁。
“那么大个人咋还要你陪着呀?我记得他以前好像没和你来过呀?”。
古黛美觉得有些好奇,而她又是一个对好奇的东西追问起来没完的一个人。
吴雨旺本来擦干头想穿衣服走的,现在也觉得有些好奇,故意放慢了穿鞋的速度,这是自己的客人了,多知道点也许有好处。
“他有点自闭,大夫说他是忧郁症,他一个人那里也不敢去,不喜欢人多不喜欢热闹,就连去看我都要有人陪着”。
那女人轻轻的说着脸上带着惋惜。
古黛美一下子哑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前两天还看报纸说有人忧郁症跳楼自杀,还在询问吴雨旺忧郁症的起因和严重性。
吴雨旺对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是了解的很多。
古黛美还说了很多她认为的例子,就包括没事自言自语。
吴雨旺当时很紧张,因为自己有时候一件事情要是做错了,就会好几天搁在心里放不下,有时甚至会莫名奇妙的自言自语。
难怪骆克哥哥总是说“你没事出去走一走,别总在家闷着”。
而且骆克哥哥也是一有长假就张罗让自己陪他去外地旅游,他的话语很直接“别总在家呆着,我担心你呆傻了,呆出忧郁症来”。
吴雨旺总是微微一笑而拒绝。我这么没心没肺与世无争怎么会的忧郁症呀。
吴雨旺总是这么想。
今天韩厚德放凉水也好嫌屋里热也好,吴雨旺都笑呵呵的满足他的要求,尽管自己身上有些冷的发抖,但是对方是个病人呀?
自己还是尽可能的满足他吧?
“好久没来了哈?”吴雨旺觉得自己要没话找话说点什么?
“恩”对方的回答同样也很简单。
似乎又觉得应该再加一句“他们没时间”说完了似乎又觉得不应该说,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洗完先出去了,屋里太热。”那南方小伙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你要在大厅等我哦,要陪我一起回家。”韩厚德马上急切的探起身,瞪着眼睛看着那小伙。
“知道了,我在门口等你,咱俩一起回你家吃饭,然后我再出去接货”。
小伙子很有耐心也和认真的告诉着韩厚德,韩厚德才又安心的躺下来搓澡。
穿好衣服从浴池出来已经快一点了,自己还没有吃午饭,想着是回家自己做点,还是上跟前的面馆吃碗面,反正儿子不在家自己一切都好弄。
看了一眼已经到了街口拐角的韩厚德,自己的心里不免没有酸楚。
这么高大威猛的一个汉子,居然性格上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大概是疾病和看大门的活让他感到太压抑的缘故吧?
可是他看大门自己还是个搓澡的呢?他家还有旅店自己却只有外债和责任,要是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也要变成他的样子呀?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越想越觉得可怕,自己那一天不会想不开自杀吧?
吴雨旺在胡思乱想,没有注视到周围的景物,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急忙躲身说了声“对不起”。
“你在想什么?亏得是人,要是电线杆子你脑袋还不得这么大个包呀”。
任德全的胖司机笑呵呵的出现在吴雨旺的视线里。
“不好意思,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得忧郁症了”。
吴雨旺急忙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我看悬,你是憋得,活怎么样?想跟我去散散心不?”。
胖司机笑呵呵的看着吴雨旺,脸上满是关怀和真诚。
“跟你去散心,拉倒吧?”。
吴雨旺没有琢磨胖司机的话,只是觉得自己不能随便让胖司机拉着自己乱跑。
毕竟胖司机只是一个司机,让任德全知道了怪罪下来不好,所以直接拒绝了。
“那你先上车,把东西给你送去”。胖司机也不多言语,直击说明来意。
“又是你们家老板吃不了又舍不得扔的吧?”。
吴雨旺心里挺感激任德全的,但是嘴上却说着歪道理。
“别不知好歹,这是任行长特意在超市给你儿子选的,不是给你的”。
胖司机已经和吴雨旺很熟了,所以一边说出实情一边开着玩笑。
“也就是你吧?我们行长对别人还没这么上心过”。
“得,得,我领情还不行吗?别唠叨了,他还好吗?”。
吴雨旺笑呵呵的掏出二颗烟点着,自己抽一颗另一颗送到胖司机嘴里。
“堵住你得嘴”。
“呵呵,你变相和我亲吻”。
胖司机叼着烟抽了一口拿在手上逗着吴雨旺。
“好多了吧?不郁闷了吧?没事自己找点乐子多好”。
“任行长在家,去不去看他,他好像不舒服?”。
胖司机看了一眼吴雨旺说。
“你是说他在W市,好呀,我正挺想他的,走”
吴雨旺真的想任德全了
自从上次熊海洋突然来到浴池,吴雨旺觉得事情可能要有变化
自己心里忐忑不安,想找任德全聊聊,问他啥时安排和熊海洋的饭局,自己现在心里有些乱。
“急什么呀?东西先送楼上去呀?呵呵,叫你散心你还不去?怎么样心里痒痒了吧?”
胖司机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吴雨旺家的楼下,笑呵呵的看着吴雨旺。
两个人把东西送上去然后直接奔山脚的山庄。
吴雨旺真的想见任德全了,现在他的心里任德全是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自己的苦闷想和他说说。
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心里他已经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