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只是这过去不是轻易讲给陌生人。任德全是个值得准尊重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长者,吴雨旺觉得其实这个人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正文)
吴雨旺真的很笨拙,他不是很喜欢接吻,也不会主动的去直接吻,和熊海洋在一起也是被动的承受,这大概和他的性格有关系。
吴雨旺费了半天劲才把自己短短厚厚的舌头送到了任德全的嘴里,把带着愧疚的热度带着真心悔改的感觉,还有眼里朦胧泪水的咸度,一起送到了任德全的口里。
任德全没有管那么多,他此刻真的很开心,虽然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但是却换来了吴雨旺主动送来的舌头,值,太值了。
轻轻的他用双唇慢慢的含住吴雨旺的舌头,然后猛地一用力吸允,一股强大的抽力,把吴雨旺一下子带到了他的怀抱中。
接吻对任德全来说简直是太轻车熟路了,只是今天的感觉最好。
这一个长吻吻得春暖花开吻得姹紫嫣红,更吻得让吴雨旺和任德全都心神荡漾,直到快窒息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任德全还在回味那甜蜜的感觉。
吴雨旺有些脸红,更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这是干什么?心里不是喜欢熊海洋吗?怎么把主动的吻送给了任德全。
都是胖司机搞的鬼使的苦肉计,吴雨旺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可是一想也不是,熊海洋已经有了刚刚,迫使自己要重新选择,而在重新选择的一开始,自己心里的天平就在向任德全靠拢。
说实在的除了他的性取向,任德全的为人还真的不错,而且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无时无刻不体现出一个长者的关爱。
而且很得体的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的体的距离保持,让自己感觉到很舒服,虽然有种欲擒故纵的味道。
两个人从浴池出来,漫步在山庄的林荫小道上,虽然冰雪刚刚消融但是顽强的小草已经冒出了绿芽。
任德全轻轻的握着吴雨旺的手,很自然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这也是此刻吴雨旺想知道的,因为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里面一定有什么故事。
现在听着任德全娓娓的道来,是最好的一种选择,本来自己也是想和他说说话的,那么他来起头是最顺畅的了。
任德全是一所军事院校的高材生,当他下到连队刚刚当上连长的时候,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了。
他的部队很荣幸的参加了那次战斗,而任德全也很好的完成了一次任务,荣立了个人二等功一次。
就在部队准备换防的前夜,残酷的攻坚战进行到了白热化。
即将离开战场的任德全再次随部队重新参加了战斗,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战斗,胜利了竟将全身而返。
在那次把祖国荣誉放在第一位的战斗中,他没有争取到参加敢死队趟地雷的名额,因为他还不是最优秀共产党员,更不是最优秀的基层干部。
当然那不能说他不够优秀,而是参加的所有30名敢死队员,全是公认的尖子和标兵是最优秀的。
那个夜晚他哭了,他听到战友们在唱《再见吧,妈妈》的时候,他哭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最优秀的。
他知道,所有参加敢死队的队员都知道,他们没有一线活下来的希望,有的只有为大部队争取时间的牺牲。
,他们没有犹豫没有埋怨而把这当做最高的荣誉,把《再见吧,妈妈》这首歌唱的山响。
当然他们都少唱了一句,那就是(当我在战场上光荣牺牲)这一句,而是多唱了(当我从战斗中凯旋归来再来看望你幸福的妈妈)。
讲到这里任德全的眼角挂着泪水,吴雨旺也感动的热泪盈眶。
自己在上林校的时候听过这盘现场实录的磁带,当时同学们都哭了,哭得一塌糊涂也为他们感到无比的骄傲。
没想到今天自己会碰到当年自己心中的英雄中的一位,当然任德全不是那敢死队的成员,但是参加过那次战斗的人,吴雨旺感觉他们都是英雄。
任德全拉着吴雨旺的手两个人并盘坐在石凳上。
他的眼神带着一种悔恨和不屈继续讲道。
“当我们踏着烈士们用血肉之躯打开的通道冲过去的时候,我们的心理只有一个念头,为死去的战友报仇,为祖国的每一寸土地尽责。可惜我被炸弹炸昏了,成了战俘,在那个时刻,在那个满是屈辱的战俘营,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觉不让对手小看了我们,我们是铁打的战士。当我被交换回祖国的时候,我还为我自己的坚强感慨,虽然饱受折磨但是祖国真的在我心中”。
吴雨旺很敬仰的抬头看了看任德全,这个并不魁梧反而有些瘦弱的小老头,原来他的身体他的胸膛曾将装着当时男儿的血性和忠诚。
一股微风吹来,吴雨旺看见了任德全坚韧而又失落的脸,和他眼里含着的泪花。他稍作停顿。
“回到部队,一直有一种屈辱在折磨着我,因为我虽然是英雄可是我也是战俘,别人不说什么自己的心理总是过不去,在强烈的矛盾中,我的性格变得暴躁。动不动就喝酒,喝多了拿自己的勤务员撒气,胖司机就是那是的小新兵。他知道我的过去,更理解我心里的苦闷,所以心甘情愿的承受我的狂暴”。
庄园的树木在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在为任德全的倾诉摇旗呐喊,又像为他的倾诉弹起舒缓的旋律。
“终于强烈的自尊心让我离开了部队,那个让我恋恋不舍而又无颜去面对的部队,因为我的自责胜过了我的信念,军旗的荣誉高过了我对不对的依恋。终于转业来到了地方,部队把我安置在银行,直到今天。胖司机是退伍后来到这个城市的,当我把这种心态转化成游戏的时候,他第一个满足了我,这么多年一直跟随着我”。
任德全终于提到了胖司机,这也是吴雨旺想了解的,因为他感觉到胖司机对任德全维护和忠诚,一定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其实他不是纯粹的同志,他有他的家庭,可是他依然坚定的照顾着我。跟随着我满足着我,这是我欠他的。但是我不能也真的不喜欢他,却又离不开他的照料,除非有一天有更好的人照顾我。你是他认可的一个人,也是我喜欢的一个人,不知道这么和你说,你能不能接受,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这个人应该是熊海洋对吧?”
任德全终于简单的讲诉完他心里的那种扭曲是怎样形成的了,他的心请放松了许多,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吴雨旺的肩膀。
“你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吧?”。
任德全在轻轻地问,眼神紧张的盯着吴雨旺,似乎怕吴雨旺真的觉得他是个俘虏。
其实吴雨旺此刻眼中的任德全,顷刻间变得高大起来,多么坚强的一个汉子,一个男人,虽然他看上去不够高大,但是在吴雨旺的心里却无形的高大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说,其实在不知道你这些感人的故事前,我也没把你当做坏人,我虽然不喜欢哪种方式,但是我觉得那是每一个人的喜好,任何人没有权利指手画脚的胡乱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和权利,不是嘛?”。
吴雨旺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一通大道理,说完看着任德全不好意思的笑了。
“怎么样,不想和我谈谈你的熊海洋?”任德全调转话头用眼神认真的看着吴雨旺。
“有什么好说的?那天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和刚刚好了?我不想当别人的第三者,也不想和别人分享同一份情感,所以我才放弃”。
吴雨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失落的迷茫,胡乱的用手折了一个树枝,使劲抛向远方。
“你可能误会他了吧?那天刚刚其实是在帮他吹眼睛里的沙子,我看的清清楚楚”。
任德全说完了都感觉到自己怎么这么大度,怎么开始替熊海洋解释,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会不会影响吴雨旺此刻的感觉。
任德全小心翼翼的看着吴雨旺,等待他的反应。
“误会也好,不误会也罢?反正他们两个已经在了一起,而且相处的很好,这是事实,何况刚刚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再说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我是后来者怎能鸠占凤巢”。
吴雨旺凝望着天空,心里有一种无尽的酸楚,那是一种喜欢又不能去爱,爱也不能去说,说了也没有什么效果反而会影响到吴南的无奈。
自己承认熊海洋在自己心中占有的地位,但是这要是影响到自己的儿子,那么自己宁肯放弃,虽然心里是那么的舍不得放不下,可是自己是一个父亲,不能自私到拿自己孩子的前途和命运去开玩笑。
他知道,人爱到了极致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这件事压在自己心里好长时间了,让自己感到难以承受了。
这是自己想来任德全这里和他诉说的原因,让这件事有一个听众吧?毕竟任德全和这件事毫不相干。
吴雨旺抬头望了望天空,看了看蓝天白云听了听松涛阵阵,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正在想从哪里开口来向任德全诉说,让他聆听自己的心声和苦闷。
此刻他是自己的听众和长者更是可以信赖的朋友,自己想得到他的安慰和爱抚,让自己的心不再疼痛,让自己的爱不再孤独。
“光顾着和你说以前的事,你看我们两个只穿着棉睡衣坐在这里,你冷了吧?再说还没吃午饭吧?我们先去换衣服吃午饭,你那衣服脏了正好我这里有现成的,我们去换上,我叫了客人来陪酒”
任德全没等吴雨旺开口说话,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就是现在还是冬春交替,可别让吴雨旺冻着,再说自己的肚子也在汩汩的叫,何况干完活过来的吴雨旺。
当吴雨旺和任德全走进客厅的时候,胖司机已经把给吴雨旺换的衣服拿了过来,换好衣服的吴雨旺和胖司机走进客厅的时候,史途旺秦天柱常峰已经坐在了餐桌上。
寒暄的打了声招呼,大家团团围坐。
吴雨旺发现常峰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似乎心里在疑惑,你吴雨旺怎么在这里?你们是什么关系。
但是吴雨旺和常峰坐在圆桌的对面,常峰碍于是在任德全的家自己不好发问。
只是心里从满了疑惑和猜疑,一顿饭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吃完了,常峰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吴雨旺,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史途旺一直在张罗喝酒并且始终不离常峰左右,让常峰没有机会靠近吴雨旺,直到喝完酒离开。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吴雨旺感觉自己这顿酒喝的正好,晕晕乎乎的又很清醒,正好是把满肚子的委屈向外倾倒的时候。
他第一次走到任德全身边,向他要了一颗皇冠雪茄,笨拙的点了半天才点着,使劲吐了一个烟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然后看了看任德全的眼神,看见他正在专注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