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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的!玛的!玛的!我特么的钥匙去哪了!”
家门口,马澈不停地翻找家的门钥匙,似乎是被他弄丢了,怎么都找不到,足足找了十分钟,心情也随着强忍的平静转为烦躁,暴躁。
“要不然我们敲门吧?”
穆森天真的以为,马澈奶奶或许真的就在家里,其实他的心里也同样很紧张,毕竟穆森小时候马澈奶奶还带过他一阵子,而且经常来这里蹭饭,或许如今再也吃不到了。
“马澈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可能会引来这一整栋楼的行尸,如果在这里被包围,对我们很不利。”
惠聪谨慎的提示,虽然他也很着急,心照不宣,甚至连五号都恨不得一个野蛮冲撞把门撞开,或许这就是日久生情,即便再冷血的人,也会收货一份珍贵的友谊。
“不要吵,我听到里面有动静!”
韩微微的皱起眉头,隔着一扇门,他分明听到里面都东西在靠近,而且那脚步的节奏分明就是一头行尸,也许是刚刚谈话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东西。而看到韩的表情,马澈已经知道了答案,尽管有一万种心理准备,可心里的那片天空还是塌了下来,从小到大,他跟奶奶呆的时间最久,那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位置。
“抱歉,我建议这道门还是不要开的好。”
韩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听到的信息委婉的透入给马澈。已经知道了结果,直接了当的离开,或许是最明智的做法,亲眼目睹自己至亲之人变成行尸,真的是一件比什么都要痛苦的事情,就像当初的安娜,直到最后,两个人也没有勇气见最后一眼,同样是一门之隔。
“我们还有希望,相信我!”
马澈不再说话,转身准备离开,如此表情的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就连从小一直玩到大的穆森,都觉得马澈像变了一个人,他明明对任何事情都没心没肺。
“等一下!”
此时马澈已经按开了电梯,突然从后方传来开门的声音,惠聪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因为他意识到行尸是不会开门的,也就是说……
几人全部停下了脚步,其他都屏住呼吸,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这门后出现的究竟是行尸还是人,明明两秒钟就可以完成的动作,此时他们觉得门仿佛开了一个世纪。
“澈澈,是你吗?”
门终于被推开一个缝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马澈立刻停止一切动作,慢慢的转过身,内心狂跳的都快吐他出来,因为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在场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竟然可以躲过行尸的追杀,这无非是见证奇迹的一刻,太不可思议了。
“奶奶你吓死我了!”
男人该有的坚强被那慈祥的面容一瞬间拆解,马澈抱着自己的奶奶大哭起来,看的一旁的杜涛也是五味杂全,有喜悦,有祝福,有羡慕,也有对自己亲人的想念。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这么久也不说给奶奶打通电话,小区楼下最近总有奇怪的人出没,以后可不能让奶奶担心了知道吗。”
奶奶摸了摸马澈的头,秀亲情秀到爆有没有,如今的这个世道,秀爱情,秀孩子,秀车秀包秀房简直弱爆了,只有家人才是王道。
“奶,奶奶好。”
穆森缓过神来,整个世界都变了,马澈奶奶竟然不知道,他也是醉了。
“呀,森森来啦!这些都是你们同学吧,快进屋。”
直到这时,奶奶才注意到穆森几人,略微有些尴尬,赶紧把他们都迎进了屋里。
“奶奶,你近一个月都没有出门吗?”
马澈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好像是第一次来的客人,还是家的感觉好,看着卧室里的电脑,英雄联盟也好久没有更新了,即便是登入上去,估计也不会匹配到队伍了。
“奶奶老了,不爱出屋,上个月初麻烦对屋老李帮忙拎菜,够我一个人吃一个多月了,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说到老李,是马澈的邻居,老伴走的早,一直跟儿子儿媳一起住,喜欢马澈奶奶很久了,但就是不敢捅破那层关系去表白,不过想想也对,都一把年纪了,哪还能像现在的年轻人那样敢爱敢恨。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到马澈家坐坐,唠唠家常,如今想想也有好一阵子没来过了,或许马澈奶奶不知道的是,他们一家子可能都变成了行尸。
马澈奶奶有一点糊涂,现在看来,或许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蹒跚的走向厨房,那样子还真有点像行尸,也难怪韩刚刚会听错。
“奶奶我们不吃了,一会儿还有事情。”
想到自己的老妈,穆森哪里还有什么胃口,不过却给了他一线希望,一把年纪都可以躲过灾难,何况自己的母亲曾经还是个杀手,虽然没杀过什么人。而此时的惠聪,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位将近七十岁的老人,为什么能够一个多月不出屋,而且刚好在行尸蔓延之前备够食物,是巧合吗?这一个多月就没想过出去透透气?然后说楼下总有些奇怪的人,所以才不敢下楼?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隐瞒什么?就好像说出的话都是在掩盖自己的谎言,让她没有成为行尸这件事情变得那么的合情合理,是我多心了吗?】
“马澈,你奶奶平时看电视吗?”
望了一眼厨房里马澈奶奶忙碌的背影,惠聪走向了卧室。
“看啊,我奶奶平时就很少出屋,总是喜欢看电视,怎么了?”
此时马澈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这家的温馨,一下子踏实了很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床那么的好,那么的柔软。
“没什么。”
说着,惠聪默默的走到客厅,打开电视,里面果然所有的频道都没有了信号。
“电视不知道怎么回事,坏掉了。”
听到电视的声音,马澈奶奶补充道。于是惠聪又关掉了电视。
【没有了电视来打发时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是怎么做到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的?至少也应该出去转转,这太奇怪了,她一定在说谎!一定有破绽的!我必须找到其中的问题!】
也不知怎么了,虽然马澈奶奶活着是一件好事,可他就是想不明白心里的那份疑惑是怎么回事。于是他悄悄的来到马澈奶奶的卧室,屋子里简单的陈列,朴素的风格,抽屉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看来老人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似乎没发现什么线索,于是惠聪又走到卫生间察看,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正因为这些太过简单,更加坚信了惠聪的判断,马澈的奶奶不寻常。
【究竟是哪里不对,灾难发生那几天,这栋楼里不可能依旧如往常一样安宁,一定会有因为行尸的突变给这里带来的恐慌,如果是因为年岁大了有些糊涂才没有注意,那为什么刚刚会为我们开门呢?还是怕我们真的敲门,会引来行尸,自己的孙子就会有危险,这一切都太过吊诡了。】
想到这里,惠聪默默的向厨房走去。
“澈澈啊,明天给奶奶多买些菜回来,家里的菜快吃光了,还有电视看能不能找人修上。”
感觉有人进了厨房,马澈奶奶并没有回头看,仍旧在仔细的淘米。
“您到底是谁?”
站在厨房门口,压低声音,惠聪默默的抬起头,看向背对自己的马澈奶奶。
听到突然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惠聪捕捉到她淘米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