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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早饭,一同出了门去社保局。高升平一路上寻思着待会见了张海波该怎么说。虽然昨晚喝醉了酒是张海波主动骚扰,但自己恐怕也是酒醉五分借酒发疯五分,摸摸搞搞,人前没个形象,真说不上对错。
没想到到了社保局,人家张海波一本正经,认真审核材料,又打电话安排工作,不到半小时就把事情办完。他告诉王建军大概半个月左右抚恤金就可以到银行账上,到时候去查询即可。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他,不用客气云云。
高升平在一旁看着,半天插不上嘴。心里知道这一切恐怕还是张海波给自己面子,才如此亲力亲为地帮忙办事。至于事后该如何感谢,那对于高升平来说还真是个问题。送钱好像有点太见外,主要送多少也是个问题。送东西好像有点太亲密,人家张海波www.⑨⑨⑥⑨xs.com也不稀罕那点茶叶烟酒。那该怎么来完结处理这个事情,还真是个大问题了。
高升平忽然想起昨晚饭前褚健把他偷偷拉到一边,问怎么刘小兵没来。不得已,他告诉褚健近来看到听到的一些事情,觉得可能两人还是不得行了,褚健听完也无言以对。
不过以褚健江湖经验,自然晓得来去不由人的道理,他也没安慰高升平,只是告诉高升平晚上吃饭注意到点。最近张海波提起他的次数有点多,好像有点旧情未了的意思。
“旧情未了?哪个和他旧情未了哦!你晓得我不得和这些结婚的谈都嘛。”高升平一把推开褚健本想搭上他肩膀的手,笑着说。
褚健强行把高升平拉到身边,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别个为了你,把婚都离了,你还不负责到底哦?”
“啊!离婚了?”高升平惊讶地转过头去,看见褚健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知道此事并未说谎,这才接着说,“离婚是他个人的事,管我鸡儿事。褚哥你莫拿这些话来黑人哦!”
高升平这头心里翻江倒海,那头王建军听张海波一一交代,事无巨细,心知此事办成,多赖高升平关系,不觉心里感激。他一边听张海波说起种种注意事项,一边用余光暗暗打探站在一侧的高升平,深觉亲切亲密又满心欢喜,遂暗暗打定主意要尽己所能对高升平好。
“王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你拿这个条子去一楼服务窗口交哈材料,交完了回来给我再说一声就可以了。”张海波把签好了的一张表格顺手交给了王建军,不动声色地又补充了一句说,“楼下我交代好了的,你自己下去就可以了,我和高校长在这边等你。”
王建军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高升平。见高升平没有反对,也没说要一起下楼,于是说了一句“我很快回来,升平你等我哈”,说完再对张海波点了点头,就出门下楼办事去了。
房间里就只剩张海波高升平二人,气氛忽然变得有点紧张。高升平看张海波正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于是假装四下看了看办公室,讪讪地说,“你这个办公室还是有点大哈,坐起来舒服。”
张海波办公室就二十平方米左右,根本谈不上大,更无法和高升平学校的办公室比。他自然知道这只是高升平故意找话说,但也没点破,只接下话头说,“刚搬的办公室,之前在一楼。”
“哦,是哦。你这里刚升了正处嘛。”高升平记得要正处以上的领导才会有单独办公室,去年听褚健说张海波升了正处,对于一个才35左右的人来说,的确是提拔得快的。
“没得啥子成绩,就是按资排辈地混。”
“那肯定不是,你多努力的!要按资排辈,恐怕混到老也不得行哦,还是你能力高。”
两人把客气话说完就没话说了,气氛又冷下来了。两人四眼相对,渐渐一点点地尴尬起来。高升平故意咳嗽了两声,端起桌子上刚才倒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发现茶早已凉了。他正打算放下手里的茶杯,旁边坐着的张海波已经接过杯子,把里面的凉茶倒进垃圾篓,又重新在饮水机下泡了一杯新茶,再亲手递给了高升平,
“你不是不喝凉了的茶都嘛,伤脾伤气。”张海波装作不经意地说。
高升平没想到张海波还记得他生活的这些小细节,心里也不知道啥滋味,只是说,“我口不干,不想喝。你莫客气嘛。”
“哪个和你客气哦。再说以后我们两个打交道的机会肯定多,更不得和你客气。”
高升平听张海波这样说,有点惊讶地抬起头去看他。却见张海波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亮,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在看,好像正在看他即将到手的猎物一样。
高升平暗呼不好,心想张海波这是要算计自己了啊!他正打算找句合适的话回击过去,却听得敲门声响起,王建军办好了手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