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15章 m.6969xs.cc

  夜里的空气第一次是这么温柔，夜色也特别的迷人，这是王峰的感觉，但换上别人也许是同样的，虽然没有灯光，也没有星光，但王峰眼里却变得比有着那黄晕的温馨灯光与迷人的星光夜空更灿烂，靳新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和平时一样还是抱着自己，腿也正压在那儿，这个姿势如今却让王峰感到两人是真正的帖得很近。王峰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靳新的背，也许是太累了吧，靳新没有任何知觉，还是一样的轻轻地打着鼾，这鼾声，这个时候在王峰的耳里要比靳新唱的歌好听得多。因为靳新的歌是属于大家的，而这鼾声才是他自己专有的。这就是爱的自私之处吧。拥着自己所爱的人，那种幸福是他自己知道的，如此的充实与让人满足，脑子里不禁又想起了与靳新从初相见到现在的一点一滴，想想过去的苦与如今的甜，王峰虽然还抱着靳新，却忽然怀疑这是否就真的是现实了。“靳新是真的爱自己的吗？”激情的时候，王峰没有任何思维再去想这个问题，尽管他内心里惴惴，平静下来之后，脑子却反而清醒起来，王峰有点懊悔刚才没有去听靳新所说的礼物，“会不会就真的像大刘所说的一样呢？”他想听的，但其实他也怕听，怕的是靳新说出来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去想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就把他拥在了怀里么？”王峰开始强迫自己不再去猜靳新的心思，可心底下却始终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在说服自己相信靳新的时候，却又无端地要去怀疑是否是真的，王峰觉得自己真的是变态了。但他还得去原谅自己的。他真的不愿意让自己老停留在这种心理上，于是调整自己的思绪，告诉自己说：“睡吧，睡吧。”其实王峰也一样的累的，只是他并不想睡而已，怕的是一觉醒来后，发现如此真实的事，竟是一场梦。他实在是无法把握自己，更无法把握靳新。可是他还是不停地叫自己睡，最后，他轻轻的移开靳新的腿，侧过身子，面向着靳新睡，靳新先是向旁边躺开了点，但马上又帖了过来，把整个赤祼的身子直送到王峰怀里去，手却也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抓住王峰的那里，王峰不禁暗自好笑，“这小子，睡着了还得这样。”想想刚才才的情形，王峰身子不禁又一阵炽热起来，伸手靳新的下面去抓了一把，靳新没有什么知觉的，因为他还是软软的，且没有什么反应，王峰想“这小子无论是面貌还是性格都还是个小孩子，唯独这里却不是小孩子。”想到这里，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太色了点。可也正是靳新的这种性格吧。所以才叫自己无法去真正准确地理解他。王峰终天睡着了，在胡思乱想着的过程中。但梦里却没有了刚才现实中还能看到的那片花林。让王峰醒来后在很长时间里还感叹，梦与现实的交错。

  王峰是在靳新的逗弄下醒来的，因为靳新醒得比王峰早，所以又在王峰的身上上下其手了。王峰本来还只是闭着眼睛不理他，可毕竟也是年轻人，就算昨晚再累，晨起时的那种情形也极易起火他只得张开眼睛，却发现靳新并不注意自己是否醒来了，眼睛只盯着自己的下面，晨光中，只看到靳新的半边脸，但那可以看到的眼里却又是那种迷乱的神色，王峰猛地想起大刘说过的话“这是性，与感情无关”。那被靳新勾起来的火却一下子就消沉下去了。王峰“腾”地跳了起来，倒把靳新吓了一跳了，回过头来看见王峰脸上微红，靳新倒不脸红了，笑着说：“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王峰支吾着，心里那一点点想法却是不肯说出来的。靳新也不听他的支吾，只是满眼的温柔，看着王峰，那眼光其实已经把王峰看得不自在了，要下床去，却被靳新抱住了腰，压倒在床上，靳新温柔的手与温柔的眼色很快又让王峰迷乱起来，连王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因为这个时候，什么情呀什么爱呀，似乎在这性的冲击下，浑忘得一干而净了。只懂得狠狠地折腾自己和折腾着他人，除了一心在等待着那一刻快感的到来，王峰是真的想不起太多的东西了。

  激情之后，王峰才愣愣地想：“昨天才问了大刘，性重要还是情重要，可是今天的情形呢，该怎么说呀？”望着躺在身边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的身子，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着，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诱人欲望的光泽，王峰的手停在靳新那已经疲软了的上面，轻轻地摆弄着，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如今却垂头丧气，只觉得温软有趣，他忽然明白了靳新为什么也爱玩自己的原因了，因为这原始的根入手后，就是让人爱不释手。王峰移开眼睛看靳新的脸，靳新闭着眼睛，脸上是一片红潮，只任由王峰摆弄着，不过王峰也发现自己的不是之处，他实在没有真正的在光天白日之下去看这东西的，看看自己的与靳新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但为什么却要依恋这东西呢，于是心里涌起了一种羞愧感，连忙下床去了。其实他也实在不愿意自己是陷在这单纯的性趣里，只是他知道自己对靳新的情分，却总猜测不透靳新对自己的是什么情。边刷牙时王峰还在想着。但终于还是决定不去想，能拥有的时候就拥有吧，想得越多恐怕就越乱。于是收拾清楚之后，才去叫靳新起床，靳新却懒洋洋的，似是不愿意起床了。王峰不觉好笑，说：“叫你还会这样，下次可别再这样啦。”靳新瞪眼说：“这样是什么意思？”王峰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年轻人，注意点才好。”靳新却一跃而起，说：“你看，不是一样的生龙活虎吗？”王峰也不跟他计较，说：“快点吧，别迟到了才好。”却见靳新依旧光着身子，那东西还在不住的晃动着，连忙侧过头去不看，靳新倒不在意王峰的侧头动作，下了床穿好衣服，急匆匆地收拾好。然后一同去上班。

  走出家门，王峰又看到靳新一本正经的样子了，不禁又疑惑起来，不过他也没有了余力去分辨了，或者是说，他内心深处也不愿意自己去分辨。王峰只觉得有点儿可悲。不过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再看看身边这个尽管是一本正经的人，他总有那么一点幸福感在心里涌动着。这种幸福一直荡漾着，天也特别的蓝，风特别的轻，坐在车上。

  到办公室里，王峰还是第一个，只是他不再像平时那样只收拾桌子，连地也扫了，因为觉得如果自己没有事做的话只怕就会去想那些东西，果然，当所有的事都做完后，他就开【言情小说网：www.♋♋xs.㏄】始想着昨晚的事，连大刘推门进来，也没有察觉。直到大刘叫了声“头儿好”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大刘亮着双眼，看着王峰，嘴角上带着一点点的微笑，亿乎是在观察着王峰的神色里会含有些什么东西，并问道：“头儿，你怎么了？没有事吧？”王峰却不敢说这些事的，瞧大刘也没有刻意地追问，所以也不在意了。只说了声没事就搪塞了过去。大刘却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打发的，笑着说：“我一直奇怪着靳新要的礼物，快说，他向你要了什么？”王峰微微一笑，想起自己不让靳新说什么礼物，其实是什么都不重要的，于是对大刘说：“他没有说，我没有让他说。”大刘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点点头，叹道：“什么礼物呢，都还不是一样的。真羡慕你们！”语气中却有点懒懒的，王峰能体会到他失落的心情，其实大刘也并不知道王峰与靳新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的。于是也叹了口气说：“我真的值得羡慕么？”大刘自己也无言了。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也不说话，只默默地坐着，王峰实在是怕这种气氛，于是才一会儿，便找了一个话题来说：“小郭似乎是黑了很多了。你有觉得么？”大刘却叹息道：“小郭的累是心甘情愿的，我们的累是一厢情愿的，他累得有价值，我们累得似乎就没有一点价值了。”王峰说，：“别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才能走出来？”大刘看着王峰，说：“放心吧，我只是对着你才说说这样的话，就算跟商平我也不肯说这样的话，说了只让我原来在他心目中的形像白白地毁掉了。”王峰一想，也确实是，一向以来在人的眼里，大刘总是一个乐天派的，似乎不知愁或者没有愁，更是一个有能力做好任何事情的人，若说真正见过他软弱一面的，就连王峰也见得不多，普通的也不过是几句怨言而已，不过，今次好像是久了一点，自从见到孙威后，他仿佛就陷入其中了。只是知道孙威心中的事后，心中无望而失落，竟是这么长久而挣扎不出来。尤其是这两天，大刘就连笑也有些些的苦在内。当然这只是王峰自己的想法了。

  大刘见王峰不答话，忽然笑了起来，说：“你说我什么时候走出来，我倒想问你，你是不是走进去了？”王峰不解地问道：“什么走进去了？”大刘一副满是不屑的神色，说道：“我们谁跟谁呢，还不肯说。你跟靳新……”王峰马上想到他的这个“进去”所含的意思。笑着骂道：“偏你就是个色鬼，什么进去出去的。”接着也不禁叹息：“不知道我们同志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多的感慨。又或者都是像我们一样这般的无法把握。不敢把握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把握。你说说看吧。”大刘说：“说到把握，谁有把握。这种直到如今仍是见不得光的感情，只怕没有人会有把握。除非你能远远地离开这里。你有这个条件的，可是你是否能真的做到毫无牵拌地远走高飞呢。”王峰默然，是的，他能做到吗？大刘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说：“天长地久的感情没有谁不希望，只是能有吗？连世俗眼里正常的异性恋也还不过是如履薄冰的一场赌博，稍稍不慎，也不过是我这样的收场，更何况是同志间的那种脆弱到一碰即碎的玻璃感情呢。”王峰黯然，他自己也明白，本来以为没拥有是苦，但就算拥有了，也不过是一种苦而已。只是这种拥有的苦似要比没拥有的苦更甚。因为没有时只不过是希望有，于是不惜一切地去追求。有一种过程可以让人不考虑其他。可一旦拥有了，那种怕失去的苦，却更让人提心吊胆。而且拥有后的未来是怎么样的，也同样不敢让人想像。听得大刘又在说：“不是说我到这年纪了还不够现实，只是总还在心存侥幸，想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但这两天在看南康的那篇《我等你到三十五岁》，心里却隐隐作痛，与他以前写的那篇《浮生六记》一比，发觉，原来的幸福真的是这样的虚无。我常想，能拥有的时候就拥有吧，不必要想得太远，‘不奢求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话倒像是专门为同志写的了。”王峰听得大刘的话中，竟有一句是与自己想的完全相同的，不觉暗惊：“会不会每一个同志都是这样想的，能拥有时就拥有吧，是对感情的轻视还是对感情的无可奈何？我也是一样的么？”他不敢想，只是大刘的口气里竟透出了一种百无聊赖的颓废。也让王峰的心直沉下去，沉到了自己也无法再找到心在何处了，原来同志的爱竟是这样的相互不信任的么？